四哥一把揪住邹卫的衣领:“如果当初你没劝那个女人打胎,现在婴灵也不会找上我。”
“四哥……话不能这样说,你既然养鬼仔,就算不是这个胎儿,换其他的,也一样会反噬……”邹卫被提得踮起了脚,可怜巴巴地说,“还有,刚才虽然没有算出赵炎娜她们的下落,不过卦象显示,似乎有人要对付你,而且是有法力的人……”
有法力的人要对付自己?四哥松开手,赵炎娜吗?这个女人不简单,一切就是从她报警开始的,她还自称有天眼,现在又离奇失踪……
“四哥……”一个手下敲门进来,惶恐地附在四哥耳边说,“金毛他们几个,也失踪了。”
失踪,又是失踪,四哥“砰”地一脚踢翻了桌子,正想发火,却看到邹卫十分恐惧地望着窗外,不由也随着望出去,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夜暮虽然已经降临,可是灯光却很明亮,从二楼的窗口望去,可以隐约看到十多个人,鸦雀无声地站在院子的门口,看身形,就是金毛他们。
来报告的手下也看到了,“啊”地一声:“他们不是生病了吗?不在医院,这么晚来这做什么?四哥,你叫来的吗?”
四哥阴阴地望了他一眼,他不由打了个冷颤:“四哥,我去问他们。”
“不要去……”邹卫声音在发抖,“就在这看着,去了你就进不来了……”
“你去开灯。”四哥打断了邹卫的话,“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手下出去了,几分钟后,院门口的路灯亮了,所有的人一下映入眼帘。
四哥看到那群人里有金毛,有和金毛一起搬胖子过来的大汉,有邹卫的两个徒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女人,赫然是下午在邹卫家遇到的那个求助的女人,正焦虑地扯着一个男人的衣襟,似乎想拖男人去什么地方,却怎么也拖不动的样子。
而除了女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静悄悄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空气冷得似乎要掉冰渣子,邹卫望着女人拖着的那个男人,边哆嗦边自语:“他们都在外面,姜辉和张静也都在……”
“你说谁?”四哥转过头问邹卫,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姜辉就是胎儿的爸爸,张静是他老婆,他们都在外面,婴灵也在,在守着我们……”邹卫再恐惧地望了一眼。
张静拖着老公姜辉的衣襟,站在那一群人中,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担忧。
姜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高中开始和姜辉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开公司,姜辉一直是公认的好男人,好丈夫。聪明、有事业心、有责任感,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疯了呢?他又为什么要和这些人一起站在这所别墅的门口呢?
有风吹过,张静一阵一阵地发冷,隐隐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回头看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穿一身黑衣的女人,正憎恨、妒忌而又悲伤地望着自己。那身影好熟,不就是老公的前秘书李虹吗?她怎么也在这?
房子里。
邹卫不敢再看,缩在角落,听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心里突然一跳,糟了,自己说得没错,果然有人在对付四哥……除了四哥手上的佛珠,这屋里的其他法器,都在渐渐失灵。这次,真的死定了。
四哥站在窗前看着,那些人开始一直在门外,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了门里……怎么回事?回头看到邹卫:“他们怎么进来了?你不是说他们进不来的吗?”
“有人在阴你……不到明天早上,你屋里的法器就都要失效了。”邹卫颤抖着说,“我们死定了。”
四哥脸色铁青,谁会阴他,赵炎娜吗?她到过这幢别墅,她报的警,她有天眼,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要这样害自己?
邹卫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四哥的手链,只有这条……似乎不会失效啊。
外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嗯哇……嗯哇……”嘹亮清脆,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忽然又变成笑的声音“咯咯……”清澈无邪,一声一声,像铁锤一样敲在邹卫的心里。邹卫越来越恐惧,那些法器这么快就完全失效了?
四哥再向窗外望去,外面空无一人,都去哪了?四哥拉开房门,客厅里站了一屋子的人,包括胖子和刚才去开灯的手下,脸上都带着奇异的笑容,静静地、死死地盯着他。
四哥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和手心全是冷汗。
邹卫突然扑了上来,手链,有手链就能走出去吧?四哥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护住手链。抢夺中,“嘣”地一声,佛珠四散开来,空气一下变得死寂。
一秒两秒,时间那么长,又是那么短。
一个巴掌大,只有半边身子的婴儿,“咯咯”笑着,从最后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身上爬过来,它的身上还滴着血,一步一个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