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亦病了,浑身发烫,也真正被惊吓了,整夜死死抱着林培不肯睡觉,并且比林培还要抗拒张晨。
只要张晨在,亦亦就会大哭大闹,嘴里念叨着:“你是妖怪,不是爸爸!”然后哭着问张晨要真正的爸爸。
天一亮,晓希就打电话跟老板叶玖请了假,陪着林培把亦亦送进了医院。
“39度,高烧,要住院。”门诊的医生看了看体温计后说。
“医生,孩子现在很害怕他爸爸,说他爸爸是妖怪,不会有问题吧?”一夜未眠,林培又是为亦亦身体担心,又是为张晨的事件难过,两只眼睛凹了下去,两颊消瘦了许多,显得十分憔悴。
“可能孩子高烧烧出幻觉了,或者爸爸平时很严厉,没有什么关系,退烧就好了。”医生温和地说。
办好了住院手续,张晨也请了假赶到医院。
亦亦紧贴着妈妈,怎么也不肯让张晨靠近,张晨一靠近,她就放声大哭。
张晨只能远远地站在门边:“亦亦,是爸爸啊。”
“你不是爸爸,你是妖怪,爸爸亲亦亦,亦亦不疼,妖怪亲亦亦,是要吃了亦亦。”亦亦躲在妈妈的怀里,警惕地看着那个自称爸爸的“妖怪”。
“爸爸怎么是妖怪呢?你这孩子。”又急又累又担心,张晨有些烦躁了。
“亦亦为什么说爸爸要吃了亦亦呢?”林培也十分不解,抱紧亦亦问。
“不是爸爸吃亦亦,是妖怪,他亲亦亦的时候,亦亦好疼,亦亦还看到他全身都是红红的血,他肯定是把先爸爸吃了……”说着,亦亦又哭了起来。
张晨有些无奈,对林培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医生说是幻觉,是吧?我只请半天假,你昨天身体也不舒服,晓希帮我们照顾一下亦亦,我现在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林培冷淡地说,她是心病,心里难过,去看什么医生?就算去看心理医生,也不要他陪着。
下午回到公司,张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是爱妻子和女儿的,就算现在他在外面也有了女人,那也只是生活的另一种激情。
5年的婚姻生活,让他在面对妻子时,已经不再有心动的感觉,妻子对于他,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不可或缺也平淡无奇。曾经,他也不想背叛婚姻,只是到底还是没能经受住诱惑。
刚刚升上经理不久,同事和下属们一定逼着他请客去酒巴喝酒,就在那晚,他遇到了她。
一到酒巴,同事们就红酒、洋酒、啤酒一起上来敬他,金樽酒满,意气风发,当他喝完几轮,醉眼朦胧地环顾四周的时候,远处巴台上一个清冷却妩媚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酒巴灯光昏暗而暧昧,舞台上有人在跳着街舞,那名女子端了一杯果汁遥遥望向舞台,齐腰的卷发随意披散在纯白的衣裙上,在五光十色的酒巴里像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一个人在酒巴喝果汁?他不自觉地就望定了女子,而女子也像感觉到他的视线,也回望过来,向他微微一笑,那种悸动的感觉,只有和林培初识时才有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张晨沦陷在那一笑里。
不久,这个名叫涂楼的美女,成了他的情人。
开始,他还小心翼翼,生怕林培发现蛛丝马迹,可是林培对他真的太信任了,再晚回家,她也只是说:“加班也要注意身体啊,钱要赚,身体更加重要呢。”
妻子的体贴让他有些愧疚,但是对涂楼的迷恋远远超越了愧疚,一天不见涂楼,他心里就十分难受。于是他更频繁地寻找各种不回家的借口,出差、加班、应酬,几乎每天都要和涂楼约会。
他从来没想过妻子会发现自己的事情,总以为自己天衣无缝。昨天晚上妻子出人意料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在加班时,正和涂楼一起的他不由有些心虚,害怕妻子再追问下去,他抢先责怪妻子的不信任,然后挂掉了电话。
虽然心虚,他其实并不以为妻子会发现什么,有亦亦的牵绊,林培很难出入自己所在的地方,而他每次选择约会的地方都离家很远。
只是林培昨天晚上也太反常了,先是电话追问,接着当他晚上1点回家时,迎接他的竟然是冰冷的空屋,而以前就算生病,自己没陪她,通常也只是被稍微埋怨几句,不至于一声不响地离开家。而宝贝女儿亦亦更是奇怪,非要说自己是妖怪。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自己是该多陪陪妻子和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