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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佛道之争

每年的九月中旬欧阳轩依旧如往常一样,带着侍卫前往阳陵祭祀。现在的阳陵已经被诺大的长安城围在了市中心,位于长安城东北部,距离九鼎宫北侧的乾坤门十公里。整个长安城南北距离五十六公里,东西五十八公里。南北几乎横贯了关中平原,西至兴平,东至骊山脚下,为华夏目前第四大城市。第一大城市为石漠城,第二为京都,第三麻城。便捷快速的地铁网络、公共交通网络将城市连接为有机的整体。最长的朱雀大街长五十八公里,九鼎宫位于主城的中北部,渭河南岸。

如今的阳陵被修缮一新,始终保持着原貌,现在驻扎这羽林军第三军的一个营。阳陵始终未曾对外开放,作为华夏始源之地,受到了严格的保护。欧阳轩每年都会在九月中旬的一天来此祭拜,一千五百年来从未断过。一桌九菜,一壶酒,两个酒盏,天人对话。几乎就是一个定式,如果是重大祭祀,则会在祭台摆上三牲供品,大礼参拜。

“陛下东阙门有人求见,自称是陛下老友”。一名通传侍卫回道。

“带过来,既是老友,朕怎能错过”。“诺!”

稍倾,远远地一名须发皆白的道人在一名羽林军引领下缓缓向欧阳轩所在的亭阁走来。行至近前,欧阳轩微微一笑。“张仙师别来无恙”。

“贫道见过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三丰躬身行了大礼。在华夏和中原张三丰就是活神仙的化身,能让他大礼参拜者,只有欧阳轩一人。

“张仙师,武当山如今也是我华夏之地,这回就不用往返通关繁琐之举。此来可为终南山建阁之事?”。

“回陛下,非也。终南山乃是陛下福地,怎是我等凡人所能染指。贫道此来,只为与陛下叙旧,研习太极之法。宫苑高深莫测,还是这里为好”。

“哈哈,也好。与阁外稍等,朕祭祀完,于先生去往一处,那里最适合研习武艺”,欧阳轩微微一笑说道。说完对侍卫使了个眼色。“张仙师这边请”,一名侍卫引领着张三丰出了亭阁与旁边的憩亭小坐。

欧阳轩依旧举杯天人对话,说着这一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杯酒洒向天空,再喝上一杯,没有人打扰,说着只有欧阳轩和刘启才能听懂的关中话。如今华夏除了乌孙、玛雅、高丽、乌桓等部族还说自己的语言,汉族和其他民族说的都是标准的普通话,没有方言之差。关中方言现今也就只有欧阳轩一人会说,在这里说关中话,也是一种回忆。

三个小时后,欧阳轩才让侍卫收拾完毕。乘坐羽林军直升机带着张三丰去了天山当年结识主父宏的幽谷。因为曾在这里生活过,又是这里的温泉改变了白狼的命运,欧阳轩对这里也是情有独钟。一直将这里列为禁地,虽然那场大地震毁了原有的风貌,阻塞了温泉。在取走固态的超聚霰能量和其他形式的线能量之后,欧阳轩重新修复了这里,恢复了往日的面貌,温泉得以重新复活,如今过去了千年,在上次云游的百年中,欧阳轩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

“仙师觉得这里如何?”

“高山幽谷,隔绝于世,又有温泉滋润,是一处修身养性之所。八卦相合,五行俱全,倒是与道家相合”。

“若是喜欢,朕就将这禁地赐予仙师。再造一座宏尊道观,至于名字,就由仙师自取”。

“贫道这里谢过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三丰再次大礼参拜。

“仙师不必拘礼,若说你我还算是同门。哈哈,这里还未有名字,仙师不妨取个。这里乃是千五百年前朕小憩越冬之所,在这里也是识得了朕的第一个部将……”,欧阳轩和张三丰一边走着,一边讲述了当年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时值九月,而山谷中依旧是盛夏光景。草木繁盛,从山洞中流出的温泉水冒着蒸汽缓缓流过山谷,在东侧绕过山梁流出山谷经过一个不高的断崖形成瀑布,滋润着东边的牧场,那里如今是一片属于呼图郡攸县山口村的夏牧场,也是乃蛮部的永久封地。北侧的断崖经过修复恢复了当年的面貌,山洞也经过清理加固,作为羽林军第四军一个营的驻地。西侧的温泉流出的山洞也经过重新清理开凿,加固扩大了不少。泉水从洞内深处高台上的十余个泉口喷涌而出,在台下汇集成河流出洞口,水流量达到了每秒三立方米,水汽在河面弥漫,缓缓上升至洞顶,进入其中宛如进入仙境。山南的杉树林经过千年依旧满布山坡,因为水量充足,气候湿润显得更加葱绿。

欧阳轩带着张三丰沿着山谷浏览了一圈,回到木屋旁的演武场。“仙师可曾定下来要在此建观传道?”。

“这里宛如仙境,贫道焉有驳回之理。再次诚谢陛下恩赏”。

“那就好,朕即刻命人再次修建宏观。图纸朕这里有现成的。来人去库里将图纸和模型取来,与仙师看看”。“诺!”。五名猎豹中队侍卫领命跑向了北侧山崖下的山洞。

稍倾五人抬着一个模型和两卷图纸回了木屋。整个道观就建在木屋所在位置,占地十六亩。主建筑群为汉式五脊琉璃瓦三层样式,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前后四进院落。四面有四处从属建筑群,皆为两层的汉式建筑。附属建筑在东西北三侧,为汉式单层拱卫建筑。

“此为陛下设计?”,张三丰惊讶问道。

“嗯,在朕云游于此隐居时设计。当初想建一座寺院,后在查勘了另一处之地,朕才打算在那里建寺院,而在这里建道观”。

“陛下说得可是位于车师郡的天池湖畔?”。

“正是,那里却不如这里适合做道观。民间传言那里为西王母洗脚之地,与道家虽有相应,却增添了道家玄学之虑。不如这里,修身养性。将天池作为佛家讲学授经之所,倒也符合佛教水之济世之道”。

“贫道此来,也是为求陛下批地在天池建观而来。却不想被陛下抢了先手”。

“哈哈,朕如此布置仙师看如何?”。

“当是最佳之选,如今天下佛道相争许久,陛下一举即刻平了两家争吵,定了调门。实是高明,道家修身,佛家济世。贫道此行无虚,也可与各山有个解脱”。

“如此就有劳仙师,说了朕意,解了宗法之争。仙师有所不知,在蒙州又兴起东正教,已传至北方西域各州。信奉天主耶稣,教化世人,忏悔罪过。皆是与村镇市井授道”。

“唉,道家已是衰落。修身皆为得道成仙,而非以现世为根,焉有不败之理。道学本是现世显学,如今已误入密宗玄学一途,当是败落之始”。

“所以才要仙师广传正宗道法,与天地自然共存之法,顺其自然之道”。

“贫道谨遵陛下教诲,以弘扬庄老自然之法”。

欧阳轩点点头,一桩心事算是了了。佛道之争在华夏已存在了数百年,甚至因此发生过教众械斗,每次都是佛教吃亏。死伤了不少人,这次借着张三丰暂时缓解矛盾,利用东正教再次打压道教玄学,才是欧阳轩真正的目的。本来想要亲自拜访,却不曾想,张三丰自动找上门来,也就做个顺水之势,将此事办了。

只有在这里道观开建,欧阳轩才能下诏令在天池修建寺院,至于方丈人选,欧阳轩早就有了目标。解了心结,欧阳轩和张三丰心情舒畅了不少,与张三丰与演武场切磋了一番太极之法。

欧阳轩一千五百年的历练,有得书剑之法,体内充沛的霰能量,一套太极拳打得宛如仙人起舞,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张三丰自创太极之法,用的是心与意的结合,五行与道的相容,再配合得自金鼎铭文启发的运气之术,更是飘逸自然。和欧阳轩的刚毅正好是两个极端,斗了百余回合,欧阳轩一个推手跳出圈外。拱手施礼,“看来朕还是没得真传,还请仙师赐教”。

张三丰抱拳施礼道:“陛下所习乃是搏杀之道,心意不能一统,用气代行,而未入五行意境,心浮气躁,与太极禅境相去甚远,只是行似尔”。

欧阳轩点点头,虚心的和张三丰学起了太极之法。这一学就达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时间匆匆过去了月余。欧阳轩才逐渐领悟到了太极的真谛,原来自己以前所习的太极拳不过是与其行似的拳法,而非真正的太极拳。

回到长安,送别张三丰,欧阳轩命工程师按照图纸在幽谷建造道观,同时在天池的寺院晚于道观半月修建。道教在传播中具有很强烈的功利色彩,为了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在和佛家数十名高僧座谈后,他们提出了晚于道观修建寺院的提议。作为补偿,欧阳轩在藏州修建了数个佛教道场。将佛教定为唯一可以在藏州和康州传播的宗教,其他宗教不得入藏州和康州。

安排完宗教事务,欧阳轩随手抄起密事司呈递上来的信报。都是关于中原的一些事情,朱瞻基与去年病故后,由其九岁的儿子朱祁镇继位,由太皇太后张氏主持朝政,任用前朝贤臣,国体倒也平安无事。现在华夏边境长城以完成,已派兵驻守,虽不是重兵,也足够防御至大军赶来。在信报上还有一件事,让欧阳轩有些不明所以,明王朝居然派了数万名工匠远赴日本,换回了百万两白银。华夏已经停止了和中原的贸易,要这么多白银干嘛?联合日本打压华夏,这点上又起不到根本的作用。现在别说两国联合,即使是全世界联合起来,华夏照样会是最后的胜者。

放下信报,司马锋上前拱手施礼道:“陛下,中原换王,是不是该册封一下,以示上邦之仪。另为彰显我国之威,明之从属地位,陛下应该效仿秦始皇封禅泰山,定五岳,行黄帝施行”。

欧阳轩听完,手指头敲着桌面,沉思了许久。说道:“司马将军说得极是,朕也有封禅之意。只是泰山尚在中原,这五岳又该如何封?朕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传令召集内阁和殿前内府与勤政殿开会,商议此事”。“诺!”。

一个小时后众人聚齐,欧阳轩将司马锋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按照以往惯例,欧阳轩本以为这种礼仪上的事会遭到大家的反对,至少有部分反对,但这次确是出奇的一致同意封禅,而且不只是泰山,居然还提出了嵩山。至于如何封五岳,也是各说纷纭,但泰山是当中唯一不变的一座。这多少也出乎了欧阳轩的意料。

看来还是受了秦始皇泰山封禅的影响太深,秦始皇不过是统一了中原就大肆封禅,而欧阳轩已经统一了这个星球陆地面积的百分之四十三,为何不能封禅,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虽然中原不完全在华夏手中,但也是华夏领土的一部分。而封禅正是对主权的象征,而且不能单单的封禅一地。

经过几天的商议,最后决定封禅泰山、嵩山、三江源,由外务府知会明王朝,华夏皇帝封禅泰山和嵩山时,要由明王及明臣陪伴,在泰山封禅时,册封明王。时间定为九月二十九,明王要与九月二十九在蓬莱郡莱芜关前迎驾,未按约而来即视为辱没上邦,将出兵进战中原,另立王爵。在国书上措辞极其强硬,充满威慑之词。欧阳轩看完外务府写的国书,甚感国人的骄傲之情,有种拿弱国不当国的思维。这种扬国威的事情,是国人最愿意做的。国书通过渤海郡马城关很快由使节送到了北京城,毕竟马城关离北京不过两百公里。

明王朝的回复倒也干脆,就两个字同意,但有个条件能否重新核定北部边界。对于此事华夏上下也早有想法,因为两次移民,华夏在渤海郡和蓬莱郡的人口已经锐减了不少,尤其是海平面逐渐下降,新的海岸逐步生成,防守区域也早已扩大了不少,也正是因为此,才会让朱棣得了呈。在当初和明王朝核定边界时,要比唐王朝是,小了不少,已经退至望海城南一百公里的海岸。为了用金国制约明王朝,华夏又从原来几乎占据整个辽州的情况下,西线后退至今锦州西三十公里的山区,沿山势至今辽宁义县折向东至今辽阳,沿山势折向东北至今通化,在折向东至与北线南下的长城汇合。若不是为了用女真人制衡明王朝,欧阳轩根本就不会放弃松辽之地。欧阳轩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夺取松辽二州,再说北方如今寒冷异常,让些领地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蓬莱郡,欧阳轩一寸都不想让,始终维持了原来和唐王朝定的原貌。这次要谈的欧阳轩猜测也就是蓬莱郡边界。

一切准备完毕,欧阳轩指示魏仲郯在渤海郡边界尚可在做些让步。底线为西线渤海湾沿海三十公里之内,南端在望海城(今葫芦岛)南二十公里,北线为沿海岸线八十公里,西线不动,蓬莱郡所有边境没有谈判的于地。作为上邦大国,此次出行属国自然要带些礼物。明王朝岁贡,华夏从没回过礼,这一次欧阳轩可不打算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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