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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风云突变

夜静的可怕,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不远处河岸边原来的营地还有些忽明忽暗的灯火。深夜,冷热空气交替,形成了徐徐的山风,吹过营地。“咔嚓,咔嚓”的声音伴着风,传到了营地。营地的所有人都警惕的带着夜视镜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是一群饿坏了的熊猫从营地的边缘通过,众人相视一笑。该睡觉的继续睡觉,该值哨的依旧值哨。“这猫熊还挺肥实”,李淑宁看着胖墩墩的熊猫走过营地,轻声的和身边的女侍卫说道。女侍卫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搭话,继续盯着外面。

接近凌晨,山顶值哨的侍卫在山风中闻到了轻微的酸臭味道,像是人几个月没洗澡,而发出的味道。轻轻弹了三下耳麦,继续在夜视镜下观察周边的情况。营地内的众人也都打起了精神,迅速奔向有利位置,观察一切可疑的对象。对于训练有素的白狼队和羽林军来说,那点轻微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很快位于谷口的暗哨发现了气味的来源,河边有大概百余人正在向假营地悄悄地运动。从衣着和走路的姿态上看,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每个人手中都是一柄长刃窄身的唐刀。谷口的哨位通过敲打耳麦,通过暗语将看到的情况向所有人做了通报。

“他们是什么人?”,李淑宁在耳麦中问道。

“皇后,这些人用的是唐军制式武器。应该是军伍上的人”,孙良回道。

“先不要惊扰他们,看看他们干什么,去哪里,派人跟住”,李淑宁下令道。“诺!”。

这伙人在接近假营地后,观察了许久。在一名头人带领下,向假营地射了百余只火箭,才冲进假营地,刚斩了假哨位,这些人,立即察觉到了一样,没有进一步行动,迅速集结,向东快速撤去,白狼队的一队人马也悄然跟了上去。天未亮时,得知消息的欧阳轩连夜派了羽林军第九师前来支援,派战狼队暗中侦查。通过哨位拍摄的视频,欧阳轩第一时间判断,这伙人不是李世民的人,也不是东瀛人,从行进动作上看,应该是出自当年训练的武科学员之手,而这些人绝大部分都在华夏,一小部分在李建成军中,还有为数不多的人,尤其是程咬金在李世民麾下。唐刀是在玄武门之后才列装唐军,原来是太子六率和十六卫高级军官才有的制式武器。欧阳轩在终南山庄拿着李建成的回函反复思量了良久,才找来密事司关中署的司马,详细询问了李建成和李渊最近的情况。欧阳轩心中的疑窦始终未解,但给孙良下了一个令,密切注意太子李建成。

大队人马在得到援兵后,行军速度也快了不少,一路上李淑宁以华夏皇后,大唐平阳长公主的名义大肆放粮,在安定,当李淑宁查看官仓时,鼻子差点气歪,满满的粮食,都已经霉变,而百姓却在挨饿。若不是众人拦着,李淑宁真能宰了凉州刺史。一路上路过州县都要查看官仓,结果都是一样,得到的答复也都是出奇的一致:州县之粮为军用,不得擅动。而这个令居然出自兵部,而兵部尚书为张士贵。这是典型的走了隋朝的老路,宁可粮食发霉,百姓挨饿,也不开仓放粮。

李淑宁强忍着怒火经过七天时间方才到了鄠县,一路上散粮无数。除了捐献的粮食散出去三成,不得已在鄠县又秘密的从终南山庄又补充了粮食,填满了车辆。一路上行来,平阳长公主的威望再次达到了以前起兵时的高度,百姓跪拜盈道。而这一切都传到了李渊和李建成的耳朵里。

长安迎接的只有鸿胪寺的长史,这多少出乎了李淑宁的意料。按理至少也应该是中书令或者尚书令,最次也应该是礼部尚书或者宗正卿。但李淑宁也没多想,客套一番后,将带来的人马粮车驻扎在了城南曲江池边。自己只带了一队侍卫直接进了城,道路两旁依旧是下拜的关中百姓,那种场面怕是皇帝出行也未必能有,直到宫门也未见哪怕是一名三品以上官员,进了皇城被安排到鸿胪寺馆驿下榻,一置就是三天。李淑宁每天都询问何时能见到皇帝,得到的答复都是皇帝正忙,要不就是身体有恙,太子领军出征平叛,不在长安。李淑宁将此事和欧阳轩做了沟通,其实李建成就在长安,至于为何不见,怕是另有原因。

想了许久,欧阳轩才让李淑宁派了一名使节与鸿胪寺交接粮食,递上国书,连夜回终南山庄。至于其他人,依旧打着仪仗回天水关。既然李渊父子想要玩,欧阳轩打算奉陪到底。

鸿胪寺官员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收了粮食,办好了交接,趁着天色尚早,李淑宁带着侍卫,打着仪仗出了明德门,带着队伍就欲西行。车队刚行至官道,一少人马匆匆赶来,黄门前来上报:“太子殿下亲来,请平阳长公主暂留”。

“皇妹走得这等匆忙是为何?”,一个李淑宁很不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李淑宁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李建成,只是面部表情比较僵硬。“皇兄两年未见,这声音也是变了?”。

“哦,刚从定州平叛归来,路上偶遇风寒,嗓音有些异样,让皇妹见笑了”。李建成回道。

“皇后,此人易了容,脸上乃是贴皮,涂得色彩”。孙良在李淑宁侧面小声说道。

李淑宁轻轻点点头,接着说道:“小妹来此已是三天,超了期限,当是回了。粮食早已与鸿胪交接完毕,呈与父皇,解了大唐燃眉之急,小妹也算尽了心意。就此别过请皇兄多担待”。

“哪里话来,即是来了,又以国礼往来,怎能不见父皇离去,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小妹来了三日,父皇推说不见。怕是却为忙碌,小妹也就未曾打扰,今期限已到,该回了,若晚了,小妹怕华夏圣皇发兵刁难,到时会多有麻烦。至于国礼,小妹也未正式与朝堂之上拜见父皇与皇兄,礼自然带回,下次再来时一并补上”。

“哪里话来,一个化外之国,焉能与我大唐相敌,还请皇妹回馆驿,稍住些时日。如今关中、河北大旱,父皇每日操劳甚多,还请皇妹多有担待”。说话间,李建成不时的眨动眼睛。

“小妹与这中国还有一处居所,小妹暂时居于终南山下行辕,若父皇召见,可于此召唤”,说完高声下令转道向南回终南山庄。

“也好,待为兄告之父皇,再行也是不迟”,说话时转过头背着李淑宁。侧面脸颊上流出的汗水有些黄浊,将衣领都已染成污浊之色。

李淑宁看看对方不过百人,手中皆是唐刀。对身边的孙良轻声说道:“擒了他们”。“诺!”。李淑宁手向前一挥,身后的侍卫迅速打马上前。也不问,挥动手中的马刀杀向这伙人。本以为很快能结束战斗,却没想到这伙人功夫确实不差,足足斗了一刻钟,方才你擒住那名冒充太子之人,余者除了抓了三人作为审讯备份,其余全部斩杀。用水冲洗过后,那名冒充李建成的家伙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确实和李建成极像,唯一差别就是眉骨矮了些,脸颊稍显圆润,用了面粉混合了一种染料,做了修饰,不细看还真看不出真假。李淑宁片刻不停留,在鄠县将人手分成两拨,第九师打着仪仗,由一名女侍卫冒充李淑宁,赶着马车高调的向天水进发,李淑宁乔装后,带着侍卫和俘虏回了山庄。她心里也是着急,怕李建成出了什么意外。

欧阳轩看了看这名假太子,没有说话,和李淑宁、司值坐在屏风后,让侍卫审讯。听了一会儿,欧阳轩问司值道:“殿上太子话音是否如此?”,司值点点头道:“正是此种话音,且面向与此人稍有不同”。欧阳轩点点头,拿出密事司和白狼队的密报,交给李淑宁,“好好看看吧,要有个准备,今夜朕即派人将皇帝与太子救出来,至于如何处置,则由贤妻做主”。

李淑宁拿过信笺看了一遍,人也顿时瘫软无力。原来在三岔口假营地被袭后,白狼队一个小队的人马跟踪袭营人马,一直跟到了长安,与城外汇报时,他们看到了失踪了许久的李世民和假李建成,经过进一步和密事司联合侦查,得知真李建成一家皆被关押在武安宫密室之中已有月余,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那个兵部尚书张士贵,当初斩杀李世民近臣之时,唯独漏掉了他,当时还只是兵部右侍郎,在他暗中运作之下,悄然将逃亡北地山中的李世民接回了长安,扮下人藏于家中,躲过了数次搜捕。一年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出了个主意,即利用东瀛人的特殊功夫秘密劫持太子,要挟皇帝,趁着关中和河北等地旱灾,挑起民愤,制造天象,迎李世民回朝,在利用天下大旱为契机,散布太子荒淫无度的形象,要挟皇帝废太子,立李世民。

整个计划前期还好,一个月前在李建成去视察旱灾之时,疏于防范之际,劫了李建成,用假太子偷梁换柱,撤换了护卫,由李世民假扮护卫随侍身边,巡查结束回长安,用假太子进了宫劫持了李渊和李建成一家,将所有和李建成密切来往之人秘密抓捕关押于在玄武门事变之前既已修好的武安宫,杏苑密室之中。李世民正准备对李建成发难之际,李淑宁的国书到了,吃过苦头的李世民在长孙无忌的建议下让李淑宁出天水关步行入长安,而不能从天上飞过来。飞机他们见识过,当然知道那东西有多快。派了一批精锐死士在来时路上截杀或者烧了粮食,嫁祸于李建成。未曾想被孙良提前做了准备,一切落空。李淑宁一路散粮他们是咬牙切齿,在房玄龄建议下以各种借口不见李淑宁,逼着李淑宁就范,却没想到,李淑宁安心的等了三天,突然与鸿胪寺官员交接了粮食,出了长安,不得已派了假太子拦截。他们之所以要拦截李淑宁是怕自己的漏了马脚,再酿玄武门惨败,李世民受不起,还下了格杀令。又被孙良识破,擒了假太子。

李淑宁看着密事司和白狼队的信报,听着屏风另一头假太子的供述,一时间心绪不宁,瘫软于地。稍顷通传侍卫来报,回天水的兵马遭到了八万唐军伏击,现已突围进了秦岭山中。欧阳轩对此并不感到惊讶,狗急跳墙乃是常有之事,现在的李建成怕是全家已经被杀了。

入夜时分,欧阳轩下令斩了假太子和其他三人,派出飞碟接第九师将士。同时集结了战狼队和白狼队连夜入武安宫营救李建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剩下的事情欧阳轩也只能陪着李淑宁坐在庄门口静静地等待。

直到黎明时分,战狼队和白狼队才带了李淑宁最不愿看到的李建成一家三十余口的尸首回了山庄。李淑宁扶着李建成的尸首痛哭流涕,哭晕了数次。确实有些太残忍,就连李建成还未满月的儿子也惨遭屠戮,身首异处。

平静下来的李淑宁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中午时分,密事司传来消息,李世民再次兵进太极宫,言称杀了惹得天怒人怨的太子为民除害,胁迫李渊立了李世民为太子,以昭告天下。

欧阳轩彻底无语,一个人可以无耻,但如果无耻到如此程度,确实有些天怒人怨,偏偏自己还不能出头,若是自己出头,李世民更会在此事上做文章,大肆污蔑李建成极其党羽,天下怕是要再次陷入动荡。思虑了许久,欧阳轩打算带着李淑宁回华夏。可是再去找李淑宁时,人早已不见了。只带了两队侍卫出了山庄,全身披挂了孝服,直奔长安。

欧阳轩脑袋嗡的一下,差点跌倒。急忙下令战狼队和警卫团全员出动,前往长安截回李淑宁。若是慢了,怕要遭了毒手。看着大队人马出动后,欧阳轩叹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傻丫头,上当了。人家要的就是如此,偏偏入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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