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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刺入心脏

这个时代的泰山还很荒凉,道教还没入住,只有当年为了秦始皇为了封禅修的旧道,也已经破败不堪。如果没有欧阳轩,曹操曾修缮过登山的路。山下的有一个荒废的小镇,只有不多的几个大户宅院,田地倒也是郁郁葱葱。这次欧阳轩带了五十名侍卫骑马出行,而刘述带了一个妾室坐着四轮马车随行。马都是极品的汗血宝马,当然拉车的都是汉地的骡马。为了掩饰身份,欧阳轩一身精致的青色汉服,头戴方巾,侍卫则是一身蓝色改制的紧身汉服,腰束褐色皮甲,足蹬黑色硬质战靴,硬皮护腕。左侧腰挂楠红木鞘韧钢马刀,得胜钩上挂着各式长冰刃,背后挂着护盾,右侧腰挂韧铁手弩。每个人在护盾下都背着一个长皮袋,里面装着突击步枪和野外生活物品。

刘述在马车里看着这群侍卫,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羡慕和嫉妒一时也说不清楚。“相公,外面那些人是何许人也?如此富贵?”。刘述的妾室李氏问道。“妇人家就别问了,回去找个先生赶紧取个名字。将来用得着”。

“我又不是正室,无所谓。除非你休了正室,立我为妻,一切都依你”。

“这个你就别想了,正室乃赵氏,鲁国赵将军侄女,若是有闪失,恐鲁王都不会放过某”。

“不就是个将军而已,依相公家承文采,取个王公之女都未尝不可”

“此话切不可再提,刘玄德又如何?当今汉国帝王,不也是取了民女。汉帝苗裔如今已是败落,亦会招来祸根。此次带你出来就是怕正室欺压与你,杀之亦是可能,老实呆着”。

两人车内的谈话,却不知早已传到了欧阳轩的耳朵,“原来如此,未曾想还有此一节。可曾查过那个妾室身世?”。

“回陛下,刚才秘事司得知,此女乃济南一琴师之女,被刘国相父亲收养,后相国纳之为妾室”。

“算了,赶路要紧,告诉弟兄们都装的像点,看看你们一脸杀气,一看就知道不俗”。“嘿嘿,属下这就去吩咐”。

济南到泰山不过一上午的时间,队伍却行的很慢,路上陆续有人要求加入行军队伍,都是普通百姓,欧阳轩想也没想也就同意了。置于队伍后面,有十名侍卫负责安全。对于乱世的百姓,安全出行已是奢望,百里以上出行即意味着永别。除了失散的官兵,还有失去主家依靠的私兵,走投无路的流民组成的匪盗,再加上数量颇多的狼虫虎豹都是出行的危险所在。

这不一行人行至一处浅山湖洼湿地,即被百余名身着特殊服饰的匪盗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高声道:“无论何方神圣路过此地,留些钱财,与我等活路”。

欧阳轩怎么也不能将这些人和匪盗联系在一起,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去问问,怎么回事”,这些侍卫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这群匪盗无论从样貌还是语调上怎么看都像是乞丐多于匪盗。两名侍卫打马上前,与这群匪盗交涉。

稍顷两人回到队中,“主公,他们都是从兖州逃亡而来,原来是陈留许氏私兵,因其主公遭钟繇陷害,满门被诛。他们只能四处流亡,听闻鲁国地广物产富饶与前些时日才来此,饥饿难当,才行劫掠之事,只为饱腹再行前往济南寻个差事”。

“给他们些食物,如果想做个杂役,可随着,回济南再给他们某些差事或者分些井田。如果不想,就多给些粮食,让他们去济南”。“诺!”

稍顷这伙人最后决定直接去济南,而不上山。在他们得了钱粮,大队人马继续南下,那群人立于道路两侧挥手送行。在队中的欧阳轩经过时,扫了一眼这群人,都是黑麻布紧身汉服,背上背着青铜剑,手执长矛。其中一人的衣袖有些问题,转头对身边的侍卫用暗语说道:“速去通知全员戒备,这些人有些不对头”。话音刚落,欧阳轩感觉到了一丝风凉,从侧方而来。身形一晃,从腰上摘下陨铁剑,转身迎向了风凉之处,一支利箭不知从何人手中发出,直奔欧阳轩而来。欧阳轩随手挥动剑鞘进行格挡,须臾间这些匪盗手上已经多了长剑。羽箭虽然射程很短,但架不住欧阳轩反应速度快,轻松化解了袭击。抽剑在手,在利箭袭击开始,侍卫们已经做出了反应,摘盾抽刀,一气呵成。随着欧阳轩抽剑,那就是攻击的命令。五十名侍卫除了护卫刘述的十人外,其他人如离弦之箭杀向这群所谓的匪盗。

欧阳轩选择冲杀的就是看着衣袖有些问题的那人,马上对步下,几乎没什么悬念,侍卫们几乎都是一刀解决问题。但欧阳轩对付的这个人明显不同于常人,功夫很好,欧阳轩攻来时,面部表情还有些兴奋。将手中的长矛一横,矛尖对着马脖颈等待欧阳轩的攻势。这是步兵对骑兵的标准方式,欧阳轩自然知道怎么化解。身体前倾,伸剑与马头前,待马冲至矛前,手腕上一用力,弹开了长矛,手腕耍了一个剑花,剑背顺着矛杆直劈下去。此人一点也不荒,很镇静,在矛被弹开时,反倒露出了冷笑。

就在剑顺着枪杆快至手部时,此人忽然矛交右手,左手抽出背上的青铜剑,突然转身从欧阳轩后侧发起了攻击,这突然的变故,超出了欧阳轩的预判,不得已身体前倾伏在鞍桥之上,将将躲过一剑,剑锋贴着欧阳轩的后背飞驰而过。欧阳轩手上的剑已然滑到了那人右手虎口处,但感觉像是砍到了木头上,欧阳轩此时觉得不妙。就在矛落地之时,此人高高跃起,用右肘部狠狠的撞到了刚刚直起身的欧阳轩后腰上,强大的撞击力,让欧阳轩失去了平衡,重心偏向一侧,为了不至于跌落马下,不得已选择跳马。

就在欧阳轩脚刚沾地,那人已然挥剑刺了过来,这时欧阳轩才注意那人的右手是用木头做的假手。剑锋刚至,欧阳轩身体后倒侧转,手中的陨铁剑砍向那人左臂。此人向后一跃,收剑,两剑相交,锋利的陨铁剑很轻松的从根部砍断了青铜剑。欧阳轩起身,执剑而立,盯着那个独臂人,说道:“原来是德公,看来朕右着了你的道”。

“德甚是荣幸,夏王还记得德”。

“哈哈,为了刺杀你,朕准备了八年,还是杀了个替身”。

“德又何尝不是,整整准备了二十年。八年前折了三百高手,以及德的高徒。方才让尔等相信德已死,才真正有机会能杀得了你”。

此时那群匪盗在侍卫冲杀下再无存活者,侍卫已经歇下突击步枪,围在了周边,枪口指着刘德,稍有异动即可让他毙命当下。扫视了一圈,刘德悠然说道:“真没想到,你的身边总是这么多高手,就连侍卫都是一挡百的绝顶高手。德甚是羡慕,这些人手放在汉地也都是大将之才,甘心委与侍卫,可惜,可惜”。

“朕实是不知你我为何有如此恩怨,当初你我联手,华汉共谋,朕也能报景帝之恩,成武帝之责。为何要如此?”

“一切都是天意,不要提刘启,当年设计陷害我父,德恨不得掘墓鞭骨,若不是尔在阳陵部有重兵,德早已得偿所愿”。

“你我本事亲眷,为何如此?”

刘德费力的摘下右臂,置于地上,缓缓说道:“都是天意,若不是尔当年所为,德早已不在人世。德这里谢过!”,说完抚胸躬身一礼。

“德公即是恩怨,总有了的一天。今日朕就和你了之,给他一把剑”,话音刚落,一名侍卫从一具尸首上取了一把剑,扔了过去。

“朕与德公公平一决,他人莫要插手,否则定斩不饶”。“诺!”。接着一片哗啦啦的响声,侍卫们关上了突击步枪的保险,背上,抽刀在手,扩大了圈子。刘述在车上看着外面的一切,悠然说道:“什么时候吾能有如此精锐之师,此生足矣”。“不就是些将士罢了,多加训练即是了。有何羡慕的”。

“妇人之见,懂什么”。

“哈哈,妾身却是不懂。但妾身会做”,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旁边的侍卫马上打马过来劝道:“夫人,此事未平,先上车,安全些”。

刘述的妾室理都没理侍卫,一个健步向前冲去,路上在尸身上捡了一把青铜剑。外围的侍卫开始并未在意,但看到她执剑而来时,预感到了事情可能有变,刚要拦截,妾室突然纵身一跃,空中来了个团身后空翻,翻过了人墙,已然行至欧阳轩背后,执剑突刺。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砰地一声,青铜剑重重的刺在了欧阳轩身上,但只刺破了外衣即停住。欧阳轩身形一躬在一直,弹开了剑锋。妾室一刺未成,剑被弹开之际,一个转身,借助惯性剑刃砍向欧阳轩脖颈。欧阳轩未见其人,但已做出了反应,手中的陨铁剑向上一立,腕上一抖,再次弹开青铜剑,挽了个剑花,刺向来人。妾室二击不中,纵身向后一跃,已经到了刘德身前。

“爹,孩儿无能。未能手刃夏王”。

“我儿,若是你能杀得了,爹就不会让你委身那庶子三年。罢了一切都是天意。既然来了,也就别回了。说完手中的剑一挽,噗地一声,从侧面斜刺入刘述妾室的心脏。来不及哼一声,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刘德缓缓倒了下去。刘德面无表情的抽出青铜剑,俯下身子,放下剑,为她闭上了眼睛。“夏王,这是孤最后一个儿女,余者也尽皆为尔所弑。康国山谷、洛阳一役,德的子嗣后人无得存者。只有一义子远遁三韩,哈哈,那可是你的后人,德已是知足”。说完拾起剑起身,侧步先前,眼睛紧盯着欧阳轩。许久后步踏前,高声道:“明知是死,而不得不为之,这种滋味你永远不会懂。不妨告知尔,鲁王是德设计约往巨野,那里将是汝的爱将埋骨之地,哈哈”,说完刘德疾步倒提着剑向欧阳轩冲来。

欧阳轩听到此,心乱如麻,唐德的死,让欧阳轩难受了许久,如果黄庭忠在出事,欧阳轩都有杀光曹魏全族的冲动。见刘德急速而来,才凝神专注于此。这也是特种兵训练的必修课,能迅速平复心境,应对突发情况。欧阳轩也是举剑应了上去。二人身形交错,光影盘跌,杀在了一起。刘德独臂,武器上也处于劣势,但身形反应却是很快,弥补了这一劣势。

远处马车上的刘述现在双腿瑟瑟发抖,下面已经湿了一片。自己娶了三年的妾室居然是刘德的女儿,还对夏王出手行刺。成了还好,如今却是一败涂地。冷汗直流,这是灭族的大罪,夏王在汉地已经灭了很多族室,在鲁国对儒学世家也是移灭了很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是赵云的侄女婿的身份保命保族人。车外的侍卫闻到了异味,轻声说道:“国相不必恐慌,此女机谋甚深,不是你的错,主公自是不会怪罪,可能还会为你记功”。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刘述擦了擦汗,连声说道。

圈内欧阳轩和刘德已经斗了数十个回合,欧阳轩也不想在兵器上欺负刘德,所以尽量用剑背磕碰格挡。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德体力渐渐不支,挥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欧阳轩从心理上不想让这个老对手就这么死在自己手里,少了一个对手,会让自己无趣很多,这次来泰山也就是这种心理失落的一种表现,似乎好像没了斗志。本可以几个回合就可以解决的事,欧阳轩一直拖到了现在。刘德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也无能为力,直到一个回合中途,欧阳轩的剑刺破了刘德的额头,生生停了下来,让刘德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一次。刘德退后一步,喘着气,执剑而立,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良久才缓缓说道:“德杀人无数,今天生死徘徊数次,也是懂了师祖当年为何隐退深山”,说完从腰上解下一个布包,背着蹲下缓缓打开。说道:“德如今已是败了,这里是师祖当年留下的绢书和德写于尔的绝笔信,本是要烧给你的,今日看来德低估了夏王麾下将士之能,哈哈……”。声音渐弱,最后向旁一歪倒伏于地。那柄青铜剑已刺入心脏,闪着淡蓝色荧光的血液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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