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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功练是不练

纪蛮霄愣了半晌,在原地没挪半步。

“还真是痛苦万分,一点都不夸张啊……”他心中暗想。

可是,这不是最主要的。还记得这小伙子先前手中拿着的破旧小说书么?那是他的少年梦。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匡扶武林正道,拯救天下万民。这是多年来一直藏在少年心底最深处,美好的愿望和理想。

如今,却要成魔!

任天狂,不认识。却不代表没听说过。

绝世大魔!

但是,见面后觉得他其实好像也没那么坏。感觉还蛮直爽的。最后的留言仿佛还挺体贴。可是,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知道他以前做过多少恶事,单看这魔功的原理,吸人而利己,就不知坏过多少英雄好汉的性命。罢了,先等等看吧。

纪蛮霄好大会儿终于决定了,先回斗武场。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

武斗场内,纪蛮霄倒大霉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养你吃白饭的?”大师兄一脸怒气的喝骂着纪蛮霄。

原因很简单,但却不是因为他回来的晚了。就像这世界很多事情一样,直接原因往往并非根本原因。

师父也就是斗武场场主赌输了,所有师兄弟都被迁怒,挨训了。唯独纪蛮霄不在,这就是真正原因。

纪蛮霄的衣衫早就成了碎布,却不是在山中所致。看看周围一群师兄弟手中的鞭子和戒尺,就明白少年刚刚经受了何等残忍的暴行,他并没有反抗。“道理”这个东西,在没有武力支持的时候,仅仅只是理论罢了,他第一次被师兄弟们打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了。

他等着师父,虽然师父十年前领养自己开始,就没有给过几次笑脸,可总归供吃供喝。最重要的是,每次师兄弟们欺负自己,只要师父看见一定会制止和处罚他们。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师父是怕师兄弟们把他欺负逃走,没人认认真真去把马桶刷得干干净净没有臭味。

门“吱呀”一声响,开了。师父回来了。醉醺醺的,步履蹒跚,纪蛮霄没说话。这场景哪需解释,一看自明白师父也没说话,自顾自回屋睡觉去了。临走,嘟囔了一句:“废物,就是废物。霉鬼,害老子输钱。”

有些做法,看似平静而安全。但其实,好似在架柴火堆。一天做一件事,就是往柴火堆上添加一根木柴,许多年后,一座巨大的干柴堆,出现了。另一些做法,看似那么微小不起眼。但其实,引燃这座柴火堆,足够了。

师父,用一句话,点燃了纪蛮霄的柴堆。

大师兄和众兄弟笑了起来,高兴的是师父没责罚他们,嘲笑的是师父都不在帮着纪蛮霄,但他们都没注意到纪蛮霄眼中的紫炎。

“啊……吼……”一声嘶吼,如受伤的野兽般,吓住了众人。

纪蛮霄面容狰狞而可怖!是的,他引动了体内的“吞天斗魔策”,接着,就是与树林里的一幕,相似又不似的场景发生了。同样是巨大的吸引力,但这次纪蛮霄并没有用手触碰到任何一个人。他只是站着痛苦的嘶吼着,以他为中心,一个数丈见方的黑洞,将师兄弟生生拖拽过来,与他挤作一团!

师父惊醒了,疾奔过来。而他看见的只是数具面容扭曲的枯败干尸,以及一个恍若凶兽般的恶魔。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玩命的跑!眨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纪蛮霄现在没空理他。吸收了师兄弟们的能量,他的痛楚渐渐平复。心中的声音告诉他:“呵呵,我很高兴,为师很高兴。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修炼为师的绝世魔功!那么,这就算我送你的一件见面礼,也是最后的礼物吧!以我的修为,助你使用第七层吞天魔功,吸收他人斗气,稳固在第一层境界。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徒儿!”

以他未修炼过一日的肉身,即使得到绝世秘籍,想施展出方才的威力,也是妄想。师父--不对,不是刚才逃跑的那个,是山林中死去的那个--他以生命中最后的修为帮助自己,巩固了第一层境界。

师父,师父!我终究还是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我终究还是相信了武力才是一切道理的支撑。来吧,让痛苦淹没我,然后我再用加倍的痛苦,淹没那些让我痛苦的人们!

……

“啾、啾、啾……”清脆的鸟鸣,回荡山间。

绿幽幽的苍松翠柏,在山头上蔓延生长。

这是北山。那个人们谈之色变的北山。

纪蛮霄驮着个大包袱,在山中行进着。师父临终前说过,要他去狂天殿继承大统。继不继承得了大统倒另说,师父的遗愿是一定要完成的。

狂天殿在何处?这个大陆上,三岁小儿都能告诉你,遥远的北方!万魔汇聚的狂天殿,与正道琉璃宗,是云荒大陆上最强的两个势力,狂天殿殿主任天狂与琉璃宗宗主萧正,并称“天南地北云荒二帝”,谁不知道!既然是在北极之巅,就一直往北走呗!

……

数十日……深入北山已经很深了。

纪蛮霄放下背上巨大的包袱,准备做晚饭。

“嗵!哗啦啦……”包袱在地上散开了,里面大堆的石块滚落出来。

千斤!这是他想出来强化身体的方法之一,负重登山,山路是很崎岖不平的,平常人空手走路都不免趔趄。现在的他已经能扛着千斤石包,如履平地。这也多亏他常年背着那些武者沉重的尸体上北山义庄,长久锻炼的结果。

生火,烤馍,香气四溢。可是,这香气,也引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这些天,他遇到过无数山兽,虽然没再遇见巨蟒那种可怕的家伙,但狂角战猪、嗜血魔狗之类不断。这些家伙在山里厮混,身手敏捷,对于一个从未练过武功的少年来说,任何一个对他都有生命的威胁!即使有这么多经验后,今天的不速之客还是不由的让纪蛮霄正色了。

这是魔狼!从不独行的家伙!

四面八方的树丛中,昏暗处,都闪烁起一对对绿幽幽的“灯笼”,这是魔狼阴毒的眼睛。

“呵呵……”纪蛮霄不惊反笑,“终于来了些够看的家伙,今天就看谁做了谁的晚饭吧。”

人在生死间,成长会快的出乎意料。这些天的历练,已经让他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成为了一个处变不惊的杀手。

纪蛮霄笑着,从树梢跳下。他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在树顶上前进!他知道灵活性的重要。

他自己也感觉到,他的魔功第一层,只是能量级别达到了武技几乎为零。所以这些天,他除了和各种野兽搏斗就是背千斤巨石,在树枝树梢间弹跳前进。

狼群已经完成了合围。他们不紧不慢的缩小着包围圈,纪蛮霄只是静静的等待机会。

突然,一只前锋狼后腿一缩一弹,箭一样直朝纪蛮霄飞窜过来,雪白的狼牙,锋利的狼爪,近在咫尺。纪蛮霄还是没动,他知道时机还未恰到好处!

此刻,在另一侧,一只体型最大最壮硕的魔狼,正是这群狼的头狼。它阴险的躲藏在纪蛮霄视线的死角,风一般贴地急速靠近,这紧贴地面的动作,让它带起的动静小到极致。

纪蛮霄在前锋狼扑袭到达身前仅余数寸时,如柳絮般轻飘飘让到一侧,左手一拳轰向狼的脖颈最脆弱的地方。身后的偷袭者此时正好到了,在纪蛮霄背后,在视线不能及的死角,这只头狼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血盆大口已经张开,就差最后致命一吻!

这一口咬中,纪蛮霄不死也残,自无活路,轰向前锋狼的一拳也自然化解,真正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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