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奏折,惜月震天抬起高深莫测的眼眸看着被众大臣推做枪头的吏部侍郎,只是淡淡的将奏折往御桌上一撂,放松身子依靠在金龙雕椅上,阖着眼,双手交握搁于腹部,不做声响。
下手的吏部侍郎万皓半白的鬓发,方正的眉眼,额冒虚汗的等着王上的圣意,已经直直的站了一个时辰了,文弱的身子已经不堪,脸上是阵阵的虚汗,但是迫于屋内冷凝的气氛,丝毫不敢冒犯,就在那儿站着,不敢吱声,偶尔偷偷观看王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心中喘喘不安,猜不透王上的心思。
“万卿,”惜月震天缓缓开口,眼睛依旧不曾睁开。
“臣在,”恭敬略带虚弱的声音轻声响起。
“昭告已发,天下已知,公主的身份依然确定,况且,公主心仁将宴会一干费用省下用于救灾,此德行何人能及?折上所述均不成问题,还是说卿下认为孤这么做错了?一个德行仁义,心思善良之人何以不配王室之名?想必万卿应该没有忘记孤初登王位之时,助孤的那个人了吧,此女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身份问题根本不存在,居心嘛,也绝对的没问题,要不然他也不会为孤推荐了,万卿还有何问题一并提出,省的憋在心中,不吐不快,”惜月震天半遮半掩的道出三分事实。
“啊?他?!这,这,微臣已无异议,”万皓一听,骇然,连忙低头俯首。
“恩,既然如此,就退下吧,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惜月震天略略抬手挥退了他。
“是,微臣明白,微臣告退!”退出御书房,万皓抬手擦了擦头上虚汗,思及王上刚才所说的那人的消息,心下戚戚然,知道这个公主后台不简单,也不敢再造次,省的惹来那人的报复,想起那人的手段,心脏微微颤抖,连忙疾步离开。
“万大人,不知王上对奏折一事可有何意?”一身红色鹤禽官袍的中年男子见万皓疾步走来连忙上前询问。
“是啊是啊,万大人,王上说了什么吗?”旁边站着一位绿袍鹤禽官袍的中年男子也是急急附和道。
“说?说什么?上什么奏折,王上已经昭告天下,公主之事依然定案,天下已知,这个时候说什么反对,啊!闹什么闹!都回去,回去,”万皓板着脸喝道。
“啊?万大人,你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的吗?为何万大人有此一说?”红袍官服男子惊讶道。
“哼!王大人是何意思?难道王大人是质疑王上的识人辨事的能力?难道王大人认为王上做错事了?难道王大人还要教教王上如何做事不成!”万皓气哼哼的句句质问,那人惹不起,你王硕我还不至于怕了你!
“这,你你,你,万大人何来此意!本官何曾质疑过王上的能力了?万大人莫要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红袍王硕涨红着脸驳道。
“哼!既然不曾质疑,那王大人就莫要再议此事,告辞!”万皓说完甩袖而去。
“你!哼!神气什么!若不是当初被那人提携,你以为你一个市井草民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哼!一个贱民也敢对本官吆五喝六!”王硕面目狰狞,恨恨道。
“呃,王,王大人,这,现在该怎么办,王上是铁了心要封那女子为公主,现在……”绿袍男子观摩王硕颜色小心翼翼道。
“哼!回去!”王硕面色难堪甩袖离去,不去看身边卑躬屈膝的谄媚之徒。
“是是是,王大人请,王大人请,”绿袍男子谄笑道。
太子府,惜月阡琅闲闲的品着茶,吹吹杯中茶叶,细细品茗,轻轻将茶放置一旁木桌上,面含温文,和颜道:“秦大人真是尽心尽职啊,一大早就到本王这里来关心公主赈灾之事,真是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