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会有如此念头?”
“从那晚听她如数家珍般的剖析星空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也曾怀疑过,她究竟是谁。”这可是齐敬公头一次招他偷听之事。
不过,对田野来说,所有人有关书呆的回忆都回让他觉得美好,因而,并不会生气。
“心里容不得其他女子了?”齐敬公有时会戏弄他。
“难道,您心里还有公主以外的人了么?”虽然知道,齐敬公没忘记他的小溪,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别打我们家小溪的主意了。
“是夫人了!”齐敬公不忘纠正。
“看到她你真的不会想起孟奚?”
“不会。也不像。小溪是在心里,刻在脑海里的,不需要借助谁来提醒我。”他自动为君主消除疑虑,也是心里话。“而且我们有过承诺。”
“是有一些不同,你说,怎么原先的她就没让我觉得有此跛疾呢?”他望着远处静坐的人儿,似在自言自语。但显然是希望得到田野的共鸣。
他怎能明白?书呆只将自己的“丑处”说给田野听过。所以,田野十分明白,为什么从前和之后,便会显现如此大的差异。
“那您会在意吗?”他淡淡地问。只是接他的话而已。
齐敬公回头注视他。他知道,田野有答案,那是他所无法了解的。田野的这个问题,也是他所唯一介怀的,有所不满之处。否则,她将更完美。可是,他不说,他想听田野怎么说。
迎着敬公探究的目光,田野缓缓一笑,“我不会。我接受她的一切,包容她的一切。况且,这是不能选择的,不是吗?”
这些足见的他比君主境界高的地方。而齐敬公,却常常失神的看着佶雨汀,却在想着另一个人,也试图从她身上搜寻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尽管,这总是徒劳。他老是为田野那只有他和书呆两人之间的秘密搞得酸酸的,也认定他是借了公主的机会才先俘获了书呆的心,虽然这份认定,好似自我慰藉的成分居多。
而田野,便回他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
田韵的新婚生活很是不错。和一个爱护自己喜爱自己的青梅竹马的男子在一起,自是没的话说。而女为悦己者容这事,便常常让她想到二哥的“设计师”妻子,也常常会找她。而她们的关系,是在书呆离去那日,不自觉地靠近的。当时站在一起的两人,不忍的抱头痛哭。现在,她们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姑嫂。而“设计师”往往会拿田韵当初喜欢过书呆的糗事说笑。开舒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会和这个妹妹走这么近。
而他,享受幸福生活,甚至即将为父的欣喜地时候,从来没有忘记,给与他这一切的,是那个他一时念起,从歹人手中救回的那个看似邋里邋遢不起眼却终究永驻他心底的非凡女子。他感谢自己救过她,觉得这是他一生之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是她,消除了从出生便认定的耻辱和阴霾,是她,信任他鼓励他,才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重又走上健康阳光的道路。她,现在又在拯救谁呢?
想起她那种有时明明都不自保,还一副救世主心态,开舒也会不自觉的笑。
又是一个月明之夜。
很难得的,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共同赏月。小田徇再也不是小霸王,而成了家中的开心果。
此刻,对着朗朗明月,他无法讲述书呆教的星空图,只能空谈起一些月相知识来。
大家听得都有道理,都不自觉地怀念你书呆来。
“裠儿,你还记得那首《明月夜》吗?”
啊?爹怎会知道这首曲子?明明是小溪常给他们听的。不过后来常缠着她学,便也学会了。
他反应中的迟钝暴露了自己的心事。
长者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
“那晚路过,听见的。敬公当时也在。”如果书呆现在是他儿媳,他死活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偷听一事,不过,现在把君主也拉下水,他就没那么难堪了。
田野一听,没多作声。虽然有点巧合那晚之事,不过他知道他的小溪招人喜欢这点就够了。
缓缓开口,唱起那首明月夜,低沉浑厚的嗓音让在场人无不动容。
是啊,他终究要对着月亮倾诉对小溪的思念之情了。
开舒看着他,难言的安慰着,“大哥,她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会很好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要很好的生活,为自己,更为她。”
左夫人,开心也难过。但是,她支持儿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