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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鹤亭集原序

苏之邑凡六大率风浮俗淖大家尚气势交关贵人视文艺蔑如也独昆山多才子魁出者往往称吕袁袁曰子英吕曰敬夫也两人为诗风流俊采皆一时之选予固未能优劣之予诗喜乐府古体子英虽多为予和之敬夫又必争鸣于右自上京以下至宫闺江南謡弄凡若干首敬夫作黄庭楷缮冩成要予评且曰予诗非先生弗能知弗能知能评者寡矣知而能评而引说于其首舍先生谁人哉曰嘻诗有情有声有象有趣有法有体而禅巫之提唱武士之呌呼文墨生之议论不在有焉故予毎评诗不有其有而有其不当有者皆非诗也姑以商之又草野烟萝边塞台阁之不无异也谈诗者以地异律焉易地则不能也予观敬夫未必不为朝廷侍从才也敬夫在埜而蔚然之言足以钟鼎一时侍从焉于戏人之才也又何以地律哉虽然吾于敬夫不无感者矣代有兰台芸阁之居而其言覆野俾诵敬夫之言其不泚然在颡者敬夫可以予说出之矣至正七年三月三日铁〈遂〉老人会稽杨维祯序

昆山为州并东南之海夷方之物坌集丛至卉服鸟言之人贸焉杂处其间虽比屋能坐致富赢然其民不幸不闻礼乐文物之懿亦日趋于愚而已彼秀民能读书为士负文艺之竒往往见之于四方鸿儒老生交口相许予虽旦暮出入廛中其冠服修好而民莫知察也余尝昆山取友得四人焉郭羲仲陆良贵袁子英三人之为诗或雄或雅或温厚或流丽跌宕虽或不同要皆能去夫险阻僻陋之习其一人则敬夫敬夫成童时尝从予受学既长益气夷色壮学端识敏自知奋厉且工为诗其词多竒丽清婉出己意见不肯剽取古今人言是皆盛世治平之气而使然耶不然何其声一出于和且美也敬夫又能取友羲仲相与议论可否其资亦深矣乃裒其为诗若干卷杨君廉夫叙之其言固足以取信当世予可畧矣然予以敬夫虽处而未仕而杨君亦因其材质之美而许之亦何所不可也使他日诵敬夫之诗而征予言或者知其不诬矣至正戊子春上已日昆阳郑东叙

此书先公壮年授徒时所抄自己丑至今藏之已五十有一年矣惜其集中于吾昆往事故迹着録颇少无以考见前辈嘉言善行之一二县志载公为娄东巨族少力学淹贯经史于世利淡然无所好所居有园圃若山林之胜尝蓄一鹤复有鹤自来为伍因筑来鹤亭邑宰屡聘为训不就卒老于乡噫视今大家子弟欲求如公又可多得哉天顺三年夏五月望昆山后学郑文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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