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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少保

少保王公明,开宝八年乙亥拜秘书少监、黄州刺史,时王师问罪金陵,公帅师入豫章,市不易肆。至戊寅岁,受代徙传舍,有黄衣来谒,延之坐,乃曰:“公总兵入州洎解任,不戮一人,惠及物者大矣,阴骘垂囗无疆。”袖中出一通青纸,朱篆数幅,曰:“他日舟至大孤山,当有黄衣来谒,必能识之。”才出门即不见。及至大孤山,果有黄衣囗止。公大喜,亟召见,即以篆文示之,乃曰:“请纸笔易为真字。”即乌犀丸方,书毕而去。公神其事,遂依方合之,服者无不效。盛太尉乃太保之孙女婿,得黄衣亲书本,盛疾作,服之亦愈。

范参政

文正范公仲淹,字希文,天圣中以帖职通判陈州。时郡守以太夫人疾病,召一道士俾奏章祈囗,筑坛于正寝。郡守召公预其事,公窃笑曰:“庸鄙小人,安能达章帝所耶”但郡守以太夫人之故,多方以图安耳。既而复谓道士曰:“仲淹将来休咎可得知之否”道士曰:“唯俟至天曹问之。”既而秉简贽章伏于坛,自乙夜至四鼓,凝然不动,试扪其体,则僵矣。殆五更,手足微动,遽扶坐于床,饮以茶药,良久谓郡守曰:“奉贺太夫人,尚有六年寿,所苦不足忧也。”又谓:“公禄寿甚盛,必入政府。”郡守问:“今夕奏章何其久也”道士曰:“方出天阍,遇放明年进士春榜,观者骈道不得出,是以稽留。”公益不以为然,问曰:“状元何姓”曰:“姓王,二名,下一字墨涂之,旁注一字,远不可辨。”既而郡守之母疾苦寻平,明年春榜,状头乃王拱寿,御笔改为拱辰,公始叹道士之通神。

麦道录

麦道录本宦者,尝为入内供奉官勾当事材场,一日出西水门,有丐者死于汴河,岸之侧有败席短杖。时方大雪,独不积其身,麦异之,为市衫裤麻履故巾,瘗之于隙地。他日奉使延,至薄坂北一邮置,有一贫人诣门请见,仍云:“尝受恩,故来致谢。”麦召见,询其由,曰:“自顶至踵皆君所赐也。”麦罔然,良久方省瘗丐者事,乃延坐与语,屏左右,移时而去。麦既回京,发瘗,但见席杖而已。麦遂弃官为道士,为左街道录,年九十余卒。

杨道人

杨道人者,不知何许人也,往来郢之京山县、丰国范顿市中,好与小儿戏狎,虽大寒甚暑而未尝巾帻衣裳,惟裸露,而或以衣服赠人,旋即施与丐者,故人尤恶视之,往往逆知人中心事。复州苏绎寺丞得一烧朱砂银法,试之有验,往见之,杨即前曰:“涩涩酸朱砂,烧尽水银干。”更不复语。又,彭长官者,欲求地葬其母,以纸干之乞数字,直书云:翻车二十五千。既而果于翻车村得其地,以二十五贯市之。熙宁癸丑岁,辛子仪令京山,杨每来谒之,赠以衫帽,或留宿外斋,虽设衾榻,密视之,已安寝于地矣。未几,索纸笔横作二画,自一二三四书讫,授子仪,谛视之,乃四字也。果至四月,而乃父弃世。道途商贩皆云:“见其死于数处矣,而形状不改。”熙宁七年,卒于范顿豪民张绛家,为买棺,埋于市侧。市民朱如玉方客京师,是日见杨来访,不交一言,后朱自京师回,白县,开其藏,惟空棺耳。其异迹甚多,能记其一二也。

李芝

广州新会县道士李芝,性和厚简默,居常若愚者,间为两韵诗,飘飘非尘俗语。常读史传,善吐纳辟谷之术。肤体不屡濯,自然洁清,发有绿光,立则委地。所居房室不施关键。邑人崇向,施与金钱衣服无算,人取去,未尝有言。或召设祠醮,一夜有数处见者。至和中多虎暴,芝持策入山,月余方出,谓之曰:“已戒之矣。”自此虎暴亦息。余至和中亲见之,今则尸解矣。

张白

张白字虚白,自称白云子,清河人,性沉静,博学能文,两举进士不第。会亲丧,乃泣而自谓曰:“禄以养亲,今亲不逮于禄,何为”遂辟谷不食,以养气全神为事,道家之书无不研赜。开宝中,南游荆渚,时乡人韩可比为通守,延纳甚欢,会朝廷吊伐江吴,军府多事,因褫儒服为道士,适武陵寓龙兴观。郡守刘公侍郎犀、监兵张延福深加礼重,尝以方鉴遗张,曰:“收之,可以辟邪。”白韬真自晦,日以沉湎为事,傲乎其不可得而亲者。往往入廛市中,多所诟骂,切中人微隐之事,众皆异之。每遇风雪苦寒,则必破冰深入,安坐水中,永日方出,衣襦沔湿,气如蒸炊,指顾之间,悉以干燥。或与人为戏,仰视正立,令恶少数辈尽力推曳,略不少偃。又或仰卧舒一足,令三四人举之,众但面,其足不动。居常饮崔氏酒肆,崔未尝讨其直,家人每云:此道士来则酒客辐凑。尝题其壁云:武陵溪畔崔家酒,地上应无天上有。南来道士饮一斗,卧在白云深洞口。自是沽者尤倍。南岳道士唐允升、魏应时,亦当时有道之士也。慕其人,常与之游。白天才敏赡,思如涌泉,数日闻赋《武陵春色》诗三百首,皆以“武陵春色里”为题。一旦称疾,亟语观主曰:“我固不起,慎勿燔吾尸,恐乡亲寻访。”言讫而绝,身体润泽,异香满室,倾城士女观瞻累日,为买棺葬于西门外。逾年,监兵罢归,其仆遇白于扬州开明桥,问:“方鉴在否为我语汝郎,斯鉴亦不久留。”仆归具道,张骇曰:“渠死久矣,汝何见邪”寻索鉴熟视,随手而碎。又,鼎之步奏官余安者,以公事至扬州,亦遇白携大葫芦货药,亟召安饮于酒肆,话武陵旧游。数日安告行,白曰:“为我附书谢崔氏。”余归致书,崔氏览之大惊,遽掘所埋棺,已空矣。白注《护命经》,穷极微旨,又著《指玄篇》,五七言杂诗,唐魏集而名为《丹台》,并传于时。大抵神仙之事,见于传记,若白之解去,此耳目相接,年祀未甚远。今室而祠之,不惟众所瞻仰,抑将传信于永世也。

静长官

静长官,真定人,登明经第,寡嗜欲,好道家修摄事,一旦,弃妻子,游名山,数年不归。天圣中,先君与亲旧杜获、向知古会于磁州慕容太保之第,始然烛,叩门颇急,启之,乃静也,袍皂条布巾芒ハ,把臂甚喜。询其所往,曰:“自别,浪迹于山水间,良惟素志。今将归真定视妻孥,闻诸君会此,故来相见。”既饮,静曰:“方道旧为乐而酒薄不可饮,某有药以资酒味。”于小囊中出药一粒如弹丸,投瓶中,复幂口,良久饮之,气味极醇烈。夜漏上四鼓,诸公皆酩酊就寝,鸡既鸣,静独谓仆夫曰:“或诸公睡起,报云我且归真定也。”既晓,相与叹静药之为神,亟命健仆走真定问其家,云:“未尝暂归。”余前年寓洛下,有医助教靳袭者,于其家常帷一榻,枕蓐甚洁,人问其故,曰:“以待静长官。”静今隐嵩少间,岁或一至、或再至,靳氏以神仙事之。尝以方书授靳,由是医术大行,家赀数千万。静今年逾百岁,状貌止如四五十人,洛人多知之。

率子廉

衡岳道士率子廉,落魄无他能,嗜酒性狠,悖于事,多不通易,辱人以言,人亦少与之接,故以牛呼焉。居山之魏阁,景甚幽邃,而子廉慵惰,致芜秽委积,而弗加芟扫,以是景趣湮没,阁宇圮坏,游者以其境污人陋,亦罕到焉。故礼部侍郎王公囗,以中书舍人守潭州,立夏将命祀祝融,至衡岳游览佛寺道庙殆遍,因访所谓魏阁者。群道士告以摧陋无足观,而王公坚欲一视,及至,则子廉犹醉寝。王公入其室,左右呼索之,而子廉酲未解,徐下榻,拭目瞪视王公,久之乃曰:“穷山道士,遇酒即醉,幸公不以为罪。”左右皆股栗,而王公欣然无忤。其应答之言虽甚俚野,而气貌自若。王公异之,遂载与还郡,日与之饮酒,所以顾待之甚渥,人亦莫谕何以致然也。间辞归山,复止魏阁者又半年,然王公问遗时时至山,复作诗二章寄之。一日,忽谓人曰:“我将远行,当一别舍人。”即日扁舟下潭,谒王公,且曰:“将有所适,先来告别。”公曰:“往何地”则曰:“未有所止,缘某一念所诣,则翩然径行,恐尔时不复得别,故预耳。”王公留与之饮,居二日辞归魏阁。至之日,以书别衡山观主李公,盥浴,饰服,焚香,秉简即中堂而蜕去。闻者惊异,李为买棺厚葬之。殆半岁,有衡岳寺僧自京至,于安上门外见子廉,云:“来看京师即还,时蒙李观主厚有赆行。”怀中出一书附僧为谢。李发其封,真子廉之书也。人皆叹王公之默识。

许偏头

成都府画师许偏头者,忘其名,善传神,开画肆于观街。一日,有贫人弊衣憔悴、约四十许,负布囊诣许,求传神,许笑曰:“君容状若此而求传神,得非有所禀而召仆也邪”曰:“非也。闻君笔妙,故来耳,幸无见鄙。”即解布囊,出黄道服一袭,又出一鹿皮冠、白玉簪,遂顶矣,引其须,应手而黑且长矣,乃一美丈夫也。许大惊,谢曰:“不知神仙降临,前言戏渎,诚负愧惕。”道人笑曰:“君可传吾像置肆中,后当有识者或求售者,止取一千钱,不可逾也。”许如命写讫,未及语,携囊而出,许拜谢,已不见。许遂陈所传像于肆,有识之者曰:“此灵泉朱真人也。”求售者日十数,许家赀遂日益。后以贪直,画且不给,每像辄云二千。是夕,梦道人谓曰:“汝福有限,吾尝戒汝不可妄取厚直,安得忽吾言促其寿也。”遂掌其左颊。既寤,头遂偏,自是呼为许偏头。庆历中,许年八十余方卒。朱真人者,乃朱居士囗囗也。见《唐书》列传、杜光庭《列仙传》。

张翰

张翰,江陵人,业进士,其父前妻生三子而亡,父再娶窦氏,翰窦出也。窦之生,岁月日时不利于夫,遂减岁,迁就吉辰,而归于张氏。间与厥夫祷嗣于归真观之三清殿,祝辞以所减之齿告焉,继育数子,而翰父物故。会归真观火,窦密以镪五十万与道士修殿宇,少时窦亦死。后数岁,翰忽为神所凭,以手执髻,鞠躬曰:“听圣语:窦氏以诈伪之岁诬罔上真,又弗询于子,私用家赀,已受考于阴府,今则为异类矣。”事皆秘密,众所不知者,如是不一,由是荆人率闻之。噫!女子增减其年以利适人者,为过虽小,妄以告神则罪大也。专取家帑以用构祠堂,不俾子知,神尚责怒,矧非理而用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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