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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纪事一

帝王世纪黄帝梦大风吹天下之尘垢皆去又梦人

执千钧之弩驱羊万群帝寤而叹曰风为号令执政

者也垢去土后在也天下岂有姓风名后者哉夫千

钧之弩异力者也驱羊数万群能牧民为善者也天

下岂有姓力名牧者哉于是依二占而求之得风后

于海隅登以为相得力牧于大泽进以为将

书经舜典舜曰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

揆亮采惠畴佥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

土惟时懋哉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暨囗陶帝曰俞汝

往哉帝曰弃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谷帝曰契百

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宽帝曰囗

陶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

惟明克允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俞咨垂汝

共工垂拜稽首让于殳斨暨伯与帝曰俞往哉汝谐

帝曰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佥曰益哉帝曰俞咨益

汝作朕虞益拜稽首让于朱虎熊罴帝曰俞往哉汝

谐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

伯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首让于夔

龙帝曰俞往钦哉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

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

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帝曰龙朕堲

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命汝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

允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钦哉惟时亮天功

鬻子禹政篇禹之治天下也得囗陶得杜子业得既

子得施子黯得季子宁得然子堪得轻子玉得七大

夫以佐其身以治天下而天下治

史记殷本纪伊尹处士汤使人聘迎之五反然后肯

往从汤言素王及九主之事汤任以国政

书经说命上王宅忧亮阴三祀既免丧其惟弗言群

臣咸谏于王曰呜呼知之曰明哲明哲实作则天子

惟君万邦百官承式王言惟作命不言臣下罔攸禀

令王庸作书以诰曰以台正于四方台恐德弗类兹

故弗言恭默思道梦帝赉予良囗其代予言乃审厥

象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说筑傅岩之野惟肖爰立作

相王置诸其左右命之曰朝夕纳诲以辅台德若金

用汝作砺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岁大旱用汝作

霖雨启乃心沃朕心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若跣弗

视地厥足用伤惟暨乃僚罔不同心以匡乃辟俾率

先王迪我高后以康兆民呜呼钦予时命其惟有终

说复于王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后克圣臣

不命其承畴敢不祗若王之休命

史记齐太公世家太公望穷困年老以渔钓奸周西

伯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囗非虎非罴所

获霸王之辅于是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渭之阳与

语大说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

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之曰太公望载与

俱归立为师

帝王世纪文王敬老慈幼晏朝不食以延四方之士

是以太颠闳夭散宜生南宫适之属咸至是为四臣

新序杂事篇宁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进于是

为商旅赁车以适齐暮宿于郭门之外桓公郊迎客

夜开门辟赁车者执火甚盛从者甚众宁戚饭牛于

车下望桓公而悲击牛角疾商歌桓公闻之执其仆

之手曰异哉此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车载之桓公反

至从者以请桓公曰赐之衣冠将见之宁戚见说桓

公以合境内明日复见说桓公以为天下桓公大说

将任之群臣争之曰客卫人去齐五百里不远不若

使人问之固贤人也任之未晚也桓公曰不然问之

恐其有小恶以其小恶忘人之大美此人主所以失

天下之士也且人固难全权用其长者遂举大用之

而授之以为卿

韩子外储说齐桓公将立管仲令群臣曰寡人将立

管仲为仲父善者入门而左不善者入门而右东郭

牙中门而立公曰寡人立管仲为仲父令曰善者左

不善者右今子何为中门而立牙曰以管仲之智为

能谋天下乎公曰能以断为敢行大事乎公曰敢牙

曰君知能谋天下断敢行大事君因专属之以国柄

焉以管仲之能乘公之势以治齐国能无危乎公曰

善乃令隰朋治内管仲治外以相参

桓公问置吏于管仲曰辩察于辞清洁于货习人情

夷吾不如弦商请立以为大理登降肃让以明礼待

宾臣不如隰朋请立以为大行垦草仞邑辟地生粟

臣不如宁武请以为大田三军既成阵使士视死如

归臣不如公子成父请以为大司马犯颜直谏臣不

如东郭牙请立以为谏臣治齐此五子足矣将欲霸

王夷吾在此

说苑尊贤篇齐桓公使管仲治国管仲对曰贱不能

临贵桓公以为上卿而国不治桓公曰何故管仲对

曰贫不能使富桓公赐之齐国市租一年而国不治

桓公曰何故对曰疏不能制亲桓公立以为仲父齐

国大安而遂霸天下

桓公问于管仲曰吾欲使爵腐于酒肉腐于俎得无

害于霸乎管仲对曰此极非其贵者耳然亦无害于

霸也桓公曰何如而害霸管仲对曰不知贤害霸知

而不用害霸用而不任害霸任而不信害霸信而复

使小人参之害霸桓公曰善

吕氏春秋知接篇管仲有疾桓公往问之曰仲父之

疾病矣将何以教寡人管仲曰齐鄙人有谚曰居者

无载行者无埋今臣将有远行胡可以问桓公曰愿

仲父之无让也管仲对曰愿君之远易牙竖刁常之

巫卫公子启方公曰易牙烹其子以慊寡人犹尚可

疑耶管仲对曰人之情非不爱其子也其子之忍又

将何有于君公又曰竖刁自宫以近寡人犹尚可疑

耶管仲对曰人之情非不爱其身也其身之忍又将

何有于君公又曰常之巫审于死生能去苛病犹尚

可疑耶管仲对曰死生命也苛病失也君不任其命

守其本而恃常之巫彼将以此无不为也公又曰卫

公子启方事寡人十五年矣其父死而不敢归哭犹

尚可疑耶管仲对曰人之情非不爱其父也其父之

忍又将何有于君公曰诺管仲死尽逐之食不甘宫

不治苛病起朝不肃居三年公曰仲父不亦过乎孰

谓仲父尽之乎于是皆复召而反明年公有病常之

巫从中出曰公将以某日薨易牙竖刁常之巫相与

作乱塞宫门筑高墙不通人矫以公令有一妇人逾

垣入至公所公曰我欲食妇人曰吾无所得公又曰

我欲饮妇人曰吾无所得公曰何故对曰常之巫从

中出曰公将以某日薨易牙竖刁常之巫相与作乱

塞宫门筑高墙不通人故无所得卫公子启方以书

社四十下卫公慨焉叹涕出曰嗟乎圣人之所见岂

不远哉若死者有知我将何面目以见仲父乎蒙衣

袂而绝乎寿宫

史记秦本纪晋献公灭虞虢掳百里傒以为秦穆公

夫人媵于秦百里傒亡秦走宛楚鄙人执之缪公闻

百里傒贤乃使人以五羖羊皮赎之楚人遂许与之

当是时百里傒年已七十余缪公释其囚与语国事

谢曰臣亡国之臣何足问缪公曰虞君不用子故亡

非子罪也固问语三日缪公大说授之国政号曰五

羖大夫

韩子外储说晋文公出亡箕郑挈壶餐而从迷而失

道与公相失饥而道泣寝饿而不敢食及文公反国

举兵攻原而拔之文公曰夫轻忍饥馁之患而必全

壶餐是将不以原叛乃举以为原令

新序杂事篇晋文公田于虢遇一老夫而问曰虢之

为虢久矣子处此故矣虢亡其有说乎对曰虢君断

则不能谏则无与也不能断又不能用人此虢之所

以亡文公以辍田而归遇赵衰而告之赵衰曰今其

人安在君曰吾不与之来也赵衰曰古之君子听其

言而用其人今之君子听其言而弃其身哀哉晋国

之忧也文公乃召赏之于是晋国乐纳善言文公卒

以霸

国语晋文公问元帅于赵衰对曰郄縠可行年五十

矣守学弥惇夫先王之法志德义之府也夫德义生

民之本也能惇笃者不忘百姓也请使郄縠公从之

公使赵衰为卿辞曰栾枝贞慎先轸有谋胥臣多闻

皆可以为辅臣勿若也乃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

取五鹿先轸之谋也郄縠卒使先轸代之胥臣佐下

军公使原季为卿辞曰夫三德者偃之出也以德纪

民其章大矣不可废也使狐偃为卿辞曰毛之知贤

于臣其齿又长毛也不在位不敢闻命乃使狐毛将

上军狐偃佐之狐毛卒使赵衰代之辞曰城濮之役

先且居之佐军也善军伐有赏善君有赏能其官有

赏且居有三赏不可废也且臣之伦箕郑胥婴先都

在乃使先且居将上军公曰赵衰三让其所让皆社

稷之卫也废让是废德也以赵衰之故搜于清原作

五军使赵衰将新上军箕郑佐之胥婴将新下军先

都佐之子犯卒蒲城伯请佐公曰赵衰三让不失义

让推贤也义广德也德广贤至有何患矣请令衰也

从子乃使赵衰佐上军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馌

之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

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承

事如祭仁之则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对曰舜之罪

也殛鲧其举也兴禹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康

诰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诗曰

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文公以为下军

大夫反自箕襄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以再命

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郄缺子之功也以一命命

郄缺为卿复与之冀亦未有军行

文公元年殽之役晋人既归秦帅秦大夫及左右皆

言于秦伯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伯曰是

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诗曰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听

言则对诵言如醉匪用其良覆俾我悖是贪故也孤

之谓矣孤实贪以祸夫子夫子何罪复使为政二年

晋人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秦伯犹用孟明孟

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

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

西戎用孟明也君子是以知秦穆公之为君也举人

之周也与人之壹也

宣公十二年晋荀林父与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秋

晋师归桓子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城

濮之役晋师三日谷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

忧如有忧而喜乎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

斗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公喜而后可知也曰莫余

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竞今

天或者大警晋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

不竞乎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

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

明晋侯使复其位

十五年夏六月晋荀林父败赤狄于曲梁辛亥灭潞

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曰吾

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羊舌职说是赏

也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士伯庸中

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谓明德矣文王所以造

周不是过也故诗曰陈锡载周能施也率是道也其

何不济

韩诗外传楚庄王赐其群臣酒日暮酒酣左右皆醉

殿上烛灭有牵王后衣者后扢冠缨而绝之言于王

曰今烛灭有牵妾衣者妾扢其缨而绝之愿趣火视

绝缨者王曰止立出令曰与寡人饮不绝缨者不为

乐也于是冠缨无完者不知王后所绝冠缨者谁于

是王遂与群臣欢饮乃罢后吴兴师攻楚有人常为

应行五合战五陷阵却敌遂取大军之首而献之王

怪而问之曰寡人未尝有异于子子何为于寡人厚

也对曰臣先殿上绝缨者也当时宜以肝胆涂地负

日久矣未有所效今幸得用于臣之义尚可为王破

吴而强楚

国语晋悼公使张老为卿辞曰臣不如魏绛夫绛之

知能治大官其仁可以利公室不忘其勇不疚于刑

其学不废其先人之职若在卿位外内必平且鸡丘

之会其官不犯而辞顺不可不赏也公五命之固辞

乃使为司马使魏绛佐新军

祁奚辞于军尉公问焉曰孰可对曰臣之子午可人

有言曰择臣莫若君择子莫若父午之少也婉以从

令游有乡处有所好学而不戏其壮也强志而用命

守业而不淫其冠也和安而好敬柔惠小物而镇定

大事有直质而无流心非义不变非上不举若临大

事其可以贤于臣也臣请荐所能择而君比义焉公

使祁午为军尉没平公军无秕政

左传襄公九年秦景公使士雅乞师于楚将以伐晋

楚子许之子囊曰不可当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

能而使之举不失选官不易方其卿让于善其大夫

不失守其士竞于教其庶人力于农穑商工皂隶不

知迁业韩厥老矣知罃禀焉以为政范囗少于中行

偃而上之使佐中军韩起少于栾黡而栾黡士鲂上

之使佐上军魏绛多功以赵武为贤而为之佐君明

臣忠上让下竞当是时也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君

其图之王曰吾既许之矣虽不及晋必将出师秋楚

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

十五年楚公子午为令尹公子罢戎为右尹蒍子冯

为大司马公子橐师为右司马公子成为左司马屈

到为莫敖公子追舒为箴尹屈荡为连尹养由基为

宫囗尹以靖国人君子谓楚于是乎能官人官人国

之急也能官人则民无觎心诗云嗟我怀人置彼周

行能官人也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卫大夫各居其

列所谓周行也

二十六年初楚伍参与蔡太师子朝友其子伍举与

声子相善也伍举娶于王子牟王子牟为申公而亡

楚人曰伍举实送之伍举奔郑将遂奔晋声子将如

晋遇之于郑郊班荆相与食而言复故声子曰子行

也吾必复子及宋向戍将平晋楚声子通使于晋还

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且曰晋大夫与楚

敦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

梓皮革自楚往也虽楚有材晋实用之子木曰夫独

无族姻乎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归生闻之善为

国者赏不僭而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淫人刑滥则惧

及善人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

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子仪之乱析公

奔晋晋人置诸戎车之殿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晋将

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

军之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

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于是不

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谮雍

子君与夫人不善是也雍子奔晋晋人与之鄐以为

谋主彭城之役晋遇楚于靡角之谷晋将遁矣雍子

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搜

乘秣马蓐食师陈焚次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

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楚失东裔

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子反与子灵争夏姬而雍

害其事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以为谋主扞御北狄

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

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楚罢

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若敖之乱伯贲之

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以为谋主鄢陵之役楚晨

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

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成陈以当之栾范易行以

诱之中行二郄必克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

败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熸子反死之郑叛

吴兴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

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

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

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也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

以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

益其禄爵而复之声子使椒鸣逆之

三十一年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过郑文子入

聘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太叔逆客事毕而出言

于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

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太

叔美秀而文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而辨于其大夫

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裨谌能谋谋

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

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裨谌乘以适

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太叔

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

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

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

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

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

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

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

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

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

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

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

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

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自今请虽吾家听

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

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

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新序杂事篇晋平公问于叔向曰昔者齐桓公九合

诸侯一匡天下不识其君之力乎其臣之力乎叔向

对曰管仲善制割隰朋善削缝宾胥无善纯缘桓公

知衣而已亦其臣之力也师旷侍曰臣请譬之以五

味管仲善断割之隰朋善煎熬之宾胥无善齐和之

羹以熟矣奉而进之而君不食谁能强之亦君之力

卫灵公之时蘧伯玉贤而不用弥子瑕不肖而任事

卫大夫史患之数以谏灵公而不听史病且死

谓其子曰我即死治丧于北堂吾不能进蘧伯玉而

退弥子瑕是不能正君也生不能正君者死不当成

礼置尸北堂于我足矣史死灵公往吊见丧在北

堂问其故其子具以父言对灵公灵公蹴然易容寤

然失位曰夫子生则欲进贤而退不肖死且不懈又

以尸谏可谓忠而不衰矣乃召蘧伯玉而进之以为

卿退弥子瑕徙丧正堂成礼而后返卫国以治

孔子家语贤君篇哀公问于孔子曰当今之君孰为

最贤孔子对曰丘未之见也抑有卫灵公乎公曰吾

闻其闺门之内无别而子次之贤何也孔子曰臣语

其朝廷行事不论其私家之际也公曰其事何如孔

子对曰灵公之弟曰公子渠牟其智足以治千乘其

信足以守之灵公爱而任之又有士林国者见贤必

进之而退与分其禄是以灵公无游放之士灵公贤

而尊之又有士曰庆足者卫国有大事则必起而治

之国无事则退而容贤灵公悦而敬之又有大夫史

以道去卫而灵公郊舍三日琴瑟不御必待史

之入而后敢入臣以此取之虽次之贤不亦可乎

子路问于孔子曰贤君治国所先者何孔子曰在于

尊贤而贱不肖子路曰由闻晋中行氏尊贤而贱不

肖矣其亡何也孔子曰中行氏尊贤而不能用贱不

肖而不能去贤者知其不用而怨之不肖者知其必

己贱而雠之怨雠囗存于国邻敌构兵于郊中行氏

虽欲无亡岂可得乎

六本篇荆公子年十五而摄相事孔子闻之使人往

观其为政焉使者反曰视其朝清浮而少事其堂上

有五老焉其堂下有二十壮士焉孔子曰合二十五

人之智以治天下其固免矣况荆乎

吕氏春秋察贤篇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

而单父治巫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居以身亲

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其故于宓子宓子曰我之

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故劳任人者故逸

晏子问上篇景公问晏子曰吾欲善治齐国之政以

干霸王之诸侯晏子对曰婴闻国有具官然后其政

可善公作色不悦曰齐国虽小则可谓官不具对曰

此非臣之所复也昔吾先君桓公身体惰懈辞令不

给则隰朋昵侍左右多过狱谳不中则弦宁昵侍田

野不修民氓不安则宁戚昵侍军吏怠戎士偷则王

子成甫昵侍居处佚怠左右慑畏繁乎乐省乎治则

东郭牙昵侍德义不中信行衰微则管子昵侍先君

能以人之长续其短以人之厚补其薄是以辞令穷

远而不逆兵加于有罪而不顿是故诸侯朝其德而

天子致其胙今君之过失多矣未有一士以闻也故

曰官不具公曰善

景公问晏子曰古之莅国治民者其任人何如晏子

对曰地不同生而任之以一种责其俱生不可得人

不同能而任之以一事不可责遍成责焉无已智者

有不能给求焉无餍天地有不能赡也故明王之任

人谄谀不迩乎左右阿党不治乎本朝任人之长不

强其短任人之工不强其拙此任人之大略也

景公问晏子曰取人得贤之道何如晏子对曰举之

以语考之以事能谕则尚而亲之近而勿辱以取人

则得贤之道也是以明君居上寡其官而多其行拙

于文而工于事言不中不言行不法不为也

景公问于晏子曰为政何患晏子对曰患善恶之不

分公曰何以察之对曰审择左右善则百僚各得其

所宜而善恶分孔子闻之曰此言也信矣善进则不

善无由入矣不善进则善无由入矣

问下篇景公问晏子曰昔吾先君桓公从车三百乘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今吾从车千乘可以逮先君桓

公之后乎晏子对曰桓公从车三百乘九合诸侯一

匡天下者左有鲍叔右有仲父今君左为倡右为优

谗人在前谀人在后又焉可逮桓公之后者乎

外篇景公问晏子曰治国之患亦有常乎对曰佞人

谗夫之在君侧者好恶良臣而行与小人此国之长

患也公曰谗佞之人则诚不善矣虽然则奚曾为国

常患乎晏子曰君以为耳目而好缪事则是君之耳

目缪也夫上乱君之耳目下使群臣皆失其职岂不

诚足患哉公曰如是乎寡人将去之晏子曰谗夫佞

人之在君侧者若社之有鼠也谚言有之曰社鼠不

可熏去谗佞之人隐君之威以自守也是难去焉

说苑尊贤篇介子推行年十五而相荆仲尼闻之使

人往视还曰廊下有二十五俊士堂上有二十五老

人仲尼曰合二十五人之智智于汤武并二十五人

之力力于彭祖以治天下其固免矣乎

孔丛子记义篇卫出公使人问孔子曰寡人之任臣

无大小一一自观察之犹复失人何故答曰如君之

言此即所以失之也人既难知非言问所及观察所

尽且人君之虑者多多虑则意不精以不精之意察

难知之人宜其有失也君未之闻乎昔者舜臣尧官

才任事尧一从之左右曰人君用士当自任耳目而

取信于人无乃不可乎尧曰吾之举舜已耳目之矣

今舜所举人吾又耳目之是则耳目人终无已也君

苟付可付则己不劳而贤才不失矣

记问篇子思问于夫子曰为人君者莫不知任贤之

逸也而不能用贤何故子曰非不欲也所以官人任

能者由于不明也其君以誉为赏以毁为罚贤者不

居焉

居卫篇子思居卫言苟变于卫君曰其材可将五百

乘君任军旅率得此人则无敌于天下矣卫君曰吾

知其材可将然变也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

以故弗用也子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大匠之用木

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

良工不弃何也知其所妨者细也卒成不訾之器今

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

此不可使闻于邻国者也卫君再拜曰谨受教矣

公仪篇鲁人有公仪僭者砥节砺行乐道好古恬于

荣利不事诸侯子思与之友穆公因子思欲以为相

谓子思曰公仪子必辅寡人参分鲁国而与之一子

其言之子思对曰如君之言则公仪子愈所以不至

也君若饥渴待贤纳用其谋虽蔬食水饮伋亦愿在

下风令徒以高官厚禄钓饵君子无信用之意公仪

子之智若鱼鸟可也不然则彼将终身不蹑乎君之

庭矣且臣不佞又不任为君操竿下钓以荡守节之

士也

抗志篇子思自齐反卫卫君馆而问曰先生鲁国之

士然不以卫之偏小犹步玉趾而慰存之愿有赐于

寡人也子思曰臣未有可以报君者唯进贤尔卫君

曰贤固寡人之所愿也子思曰未审君之愿将何以

为君曰必用以治政子思曰君弗能也君曰何故答

曰卫国非无贤才之士而君未有善政是贤才不见

用故也君曰虽然愿闻先生所以为贤者答曰君将

以名取士耶以实取土耶君曰必以实子思曰卫之

东境有李音者贤而有实者也君曰其父祖何也答

曰世农夫也卫君乃胡卢大笑曰寡人不好农农夫

之子无所用之且世臣之子未悉官之子思曰臣称

李音称其贤才也周公大圣康叔大贤今鲁卫之君

未必皆同其祖考李音父祖虽善农则音亦未必与

之同也君言世臣之子未悉官之则臣所谓有贤才

而不见用果信矣臣之问君固疑君之取士不以实

也今君不问李音之所以为贤才而闻其世农夫因

笑而不爱则君取士果信名而不由实者也卫君屈

而无辞

新序杂事篇楚共王有疾召令尹曰常侍管苏与我

处常忠我以道正我以义吾与处不安也不见不思

也虽然吾有得也其功不细必厚爵之申侯伯与处

常纵恣吾吾所乐者劝吾为之吾所好者先吾服之

吾与处欢乐之不见戚戚也虽然吾终无得也其过

不细必亟遣之令尹曰诺明日王薨令尹即拜管苏

为上卿而逐申侯伯出之境

秦欲伐楚使使者往观楚之宝器楚王闻之召令尹

子西而问焉曰秦欲观楚之宝器吾和氏之璧随侯

之珠可以示诸令尹子西对曰不知也召昭奚恤而

问焉昭奚恤对曰此欲观吾国得失而图之不在宝

器在贤臣珠玉玩好之物非宝重者王遂使昭奚恤

应之昭奚恤发精兵三百人陈于西门之内为东面

之坛一为南面之坛四为西面之坛一秦使者至昭

奚恤曰君客也请就上位东面令尹子西南面太宗

子敖次之叶公子高次之司马子反次之昭奚恤自

居西面之坛称曰客欲观楚国之宝器楚国之所宝

者贤臣也理百姓实仓廪使民各得其所令尹子西

在此奉珪璧使诸侯解忿悁之难交两国之欢使无

兵革之忧太宗子敖在此守封疆谨境界不侵邻国

邻国亦不见侵叶公子高在此理师旅整兵戎以当

强敌提枹鼓以动百万之众所使皆趋汤火蹈白刃

出万死不顾一生之难司马子反在此怀霸王之余

议摄治乱之遗风昭奚恤在此唯大国之所观秦使

者戄然无以对昭奚恤遂揖而去秦使者反言于秦

君曰楚多贤臣未可谋也遂不伐楚

国语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

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

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

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

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

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乎鬼神顺道其

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

珩先王之玩也何宝焉

说苑尊贤篇赵简子游于河而乐之叹曰安得贤士

而与处焉舟人古乘跪而对曰夫珠玉无足去此数

千里而所以能来者人好之也今士有足而不来者

此是吾君不好之乎赵简子曰吾门左右客千人朝

食不足暮收市征暮食不足朝收市征吾尚可谓不

好士乎舟人古乘对曰鸿鹄高飞远翔其所恃者六

翮也背上之毛腹下之毳无尺寸之数去之满把飞

不能为之益卑益之满把飞不能为之益高不知门

下左右客千人者有六翮之用乎将尽毛毳也

杨因见赵简主曰臣居乡三逐事君五去闻君好士

故走来见简主闻之绝食而叹跽而行左右进谏曰

居乡三逐是不容众也事君五去是不忠上也今君

有士见过八矣简主曰子不知也夫美女者丑妇之

仇也盛德之士乱世所疏也正直之行邪枉所憎也

遂出见之因授以为相而国大治

吕氏春秋期贤篇赵简子昼居喟然太息曰异哉吾

欲伐卫十年矣而卫不伐侍者曰以赵之大而伐卫

之细君若不欲则可也君若欲之请令伐之简子曰

不如而言也卫有士十人于吾所吾乃且伐之十人

者其言不义也而我伐之是我为不义也故简子之

时卫以十人者按赵之兵殁简子之身卫可谓知用

人矣游十士而国家得安

新序杂事篇公季成谓魏文侯曰田子方虽贤人然

而非有土之君也君常与之齐礼假有贤于子方者

君又何以加之文侯曰如子方者非成所得议也子

方仁人也仁人也者国之宝也智士也者国之器也

博通士也者国之尊也故国有仁人则群臣不争国

有智士则无四邻诸侯之患国有博通之士则人主

尊固非成之所议也公季成自退于郊三日请罪

魏文侯弟曰季成友曰翟黄文侯欲相之而未能决

以问李克克对曰君若置相则问乐商与王孙苟端

孰贤文侯曰善以王孙苟端为不肖翟黄进之乐商

为贤季成进之故相季成故知人则哲进贤受上赏

季成以知贤故文侯以为相季成翟黄皆近臣亲属

也以所进者贤别之故李克之言是也

孔丛子公孙龙篇李寅言曹良于平原君欲仕之平

原君以问子高子高曰不识也平原君曰良尝得见

于先生矣故敢问子高曰世人多自称上用我则国

无患夫用智莫若观其身其身且犹不免于患国用

之亦乌得无患乎平原君曰良之有患时不明也居

家理治可移于官良能殖货故欲仕之子高曰未可

知也今有人于此身修计明而贫者志不存也身不

修会计暗而富者非盗无所得之也

儒服篇子高任司马乂为将于齐与燕战而败齐君

曰以子贤明故信子也答曰君知穿孰若周公齐君

曰周公圣人而子贤者弗如也子高曰然臣固弗如

周公也以臣之知乂孰若周公之知其弟齐君曰兄

弟审于他人子高曰君之言是也夫以周公之圣兄

弟相知之审而近失于管蔡明人难知也臣与乂相

见观其材志察其所履齐国之士弗能过也书曰知

人则哲惟帝难之穿何囗焉且曹子为鲁三与齐战

三败失地然后以勇敢之节夺三尺之剑要桓公管

仲于盟坛卒收其所丧夫君子之败如日月之蚀人

各有能乂庸可弃于今燕以诈破乂是乂不能于诈

也臣之称乂称其武勇才艺不称其诈也乂虽败臣

固不失其所称焉齐君屈辞而不黜司马乂

对魏王篇子高谓魏王曰臣入魏国见君之二计臣

焉张叔谋有余范威智不逮然其功一也王曰叔也

有余威也不逮何同乎答曰驽骥同辕伯乐为之咨

嗟玉石相揉和氏为之叹息故贤愚共贯则能士匿

谋真伪相错则正士结舌叔虽有余犹威不逮也

子高见齐王齐王问谁可临淄宰称管穆焉王曰穆

容貌陋民不敬答曰夫见敬在德且臣所称称其材

也君王闻晏子赵文子乎晏子长不过三尺面貌恶

齐国上下莫不宗焉赵文子其身如不胜衣其言如

不出口非但体陋辞气又吶吶然其相晋国晋国以

宁诸侯敬服皆有德故也以穆躯形方之二子犹悉

贤之昔臣尝行临淄市见屠商焉身修八尺须囗如

戟面正红白市之男女未有敬之者无德故也王曰

是所谓祖龙始者也忱如先生之言于是乃以管穆

为临淄宰

陈士义篇魏王遣使者奉黄金束帛聘子顺为相子

顺谓使者曰若王信能用吾道吾道固为治世也虽

疏食饮水吾犹为之若徒欲制服吾身委以重禄吾

犹一夫耳则魏王不少于一夫子度魏王之心以告

我使者曰魏国狭小乏于圣贤寡君久闻下风愿委

国先生亲受教训如肯降节岂惟魏国君臣是赖其

亦社稷之神祇实永受庆于是乃之魏魏王郊迎谓

子顺曰寡人不肖嗣先君之业先生圣人之后道德

懿邵幸见顾临愿图国政对曰臣羁旅之臣慕君高

义是以戾此君辱贶而问以政事敢不敬受君之明

魏王朝群臣问理国之所先季文对曰唯在知人王

未之应子顺进曰知人则哲帝尧所病故四凶在朝

鲧任无功夫岂乐然哉人难知故也今文之对不称

吾君之所能行而乃欲强吾君以圣人所难此不可

行之说也王曰先生言之对曰当今所急在修仁尚

义崇德敦礼以接邻国而已昔舜命众官群臣竞让

德礼之致也苟使朝臣皆有推贤之心主虽不知人

则臣位必当若皆以知人为治则人主宜未过尧且

其目所不见者亦必漏矣王曰善

魏王问子顺曰吾欲致天下之士奈何子顺对曰昔

周穆王问祭公谋父曰吾欲得天下贤才对曰去其

帝王之色则几乎得贤才矣今臣亦请君去其尊贵

之色而已王曰我欲得无欲之士为臣何如子顺曰

人之可使以有欲也故欲多者其所得用亦多欲少

者其所得用亦少夫夷齐无欲虽文武不能制君安

得而臣之

史记商君传商君者卫之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孙

氏少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痤为中庶子公叔痤

知其贤未及进会痤病魏惠王亲往问病曰公叔病

有如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公孙

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

痤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

诺而去公孙痤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

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

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鞅曰彼王不能

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卒不去惠

王既去而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

听公孙鞅也岂不悖哉公叔既死公孙鞅闻秦孝公

下令国中求贤者将修缪公之业东复侵地乃遂西

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用卫鞅

新序杂事篇燕易王时国大乱齐闵王兴师伐燕屠

燕国载其宝器而归易王死及燕国复太子立为燕

王是为燕昭王昭王贤即位卑身厚币以招贤者谓

郭隗曰齐因孤国之乱而袭破燕孤极知燕小力少

不足以报然得贤士与共国以雪先王之丑孤之愿

也先生视可者得身事之隗曰臣闻古之人君有以

千金求千里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于君曰请求

之君遣之三月得千里马马已死买其骨五百金反

以报君君大怒曰所求者生马安用死马捐五百金

涓人对曰死马且市之五百金况生马乎天下必以

王为能市马马今至矣于是不囗年千里马至者二

今王诚欲必致士请从隗始隗且见事况贤于隗者

乎岂远千里哉于是昭王为隗筑宫而师之乐毅自

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士争走燕燕王吊死

问孤与百姓同甘苦二十八年燕国殷富士卒乐轶

轻战于是遂以乐毅为上将军与秦楚三晋合谋以

伐齐乐毅之策得贤之功也

战国策秦假道韩魏以攻齐齐威王使章子将而应

之与秦交和而舍使者数相往来章子为变其徽章

以杂秦军候者言章子以齐入秦威王不应顷之间

候者复言章子以齐兵降秦威王不应而此者三有

司请曰言章子之败者异人而同辞王何不发将而

击之王曰此不叛寡人明矣曷为而击之顷间言齐

兵大胜秦兵大败于是秦王称西藩之臣以谢于齐

左右曰何以知之曰章子之母启得罪其父其父杀

之而埋马栈之下吾使章子将也勉之曰夫子之强

全兵而还必更葬将军之母对曰臣非不能更葬先

妾也臣之母启得罪臣之父臣之父未教而死夫不

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夫为人子

而不欺死父岂为人臣而欺生君哉

先生王斗造门而欲见齐宣王宣王使谒者延入王

斗曰斗趋见王为好势王趋见斗为好士于王何如

使者复还报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请从宣王因趋而

迎之于门与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庙守社稷闻先

生直言正谏不讳王斗对曰王闻之过斗生于乱世

事乱君焉敢直言正谏宣王忿然作色不说有间王

斗曰昔先君桓公所好者五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天

子授籍立为太伯今王有四焉宣王说曰寡人愚陋

守齐国唯恐夫抎之焉能有四焉王斗曰先君好马

王亦好马先君好狗王亦好狗先君好酒王亦好酒

先君好色王亦好色先君好士而王不好士宣王曰

当今之世无士寡人何好王斗曰世无骐驎騄耳王

之驷已备矣世无东郭俊卢氏之狗王之走狗已具

矣世无毛嫱西施王宫已充矣王亦不好士也何患

无士王曰寡人忧国爱民固愿得士以治之王斗曰

王之忧国爱民不若王爱尺縠也王曰何谓也王斗

曰王使人为冠不使左右便辟而使工者何也为能

之也今王治齐非左右便辟无使也臣故曰不如爱

尺縠也宣王谢曰寡人有罪国家于是举士五人任

官齐国大治

韩宣王谓樛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

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简公弒

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

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藉外权群臣或内树其党

以擅其主或外为交以裂其地则王之国必危矣

韩子外储说如耳说卫嗣公卫嗣公说而太息左右

曰公何为不相也公曰夫马似鹿者而题之千金然

而有百金之马而无一金之鹿者马为人用而鹿不

为人用也今如耳万乘之相也外有大国之意其心

不在卫虽辩智亦不为寡人用吾是以不相也

新序杂事篇孟尝君问于白圭曰魏文侯名过于桓

公而功不及五伯何也白圭对曰魏文侯师子夏友

田子方敬段干木此名之所以过于桓公也卜相则

曰成与黄孰可此功之所以不及五伯也以私爱妨

公举在职者不堪其事故功废然而名号显荣者三

士翊之也如相三士则王功成岂特霸哉

韩诗外传客有说春申君者曰汤以七十里文王百

里皆兼天下一海内今夫孙子者天下之贤人也君

藉之百里之势臣窃以为不便于君若何春申君曰

善于是使人谢孙子去而之赵赵以为上卿客又说

春申君曰昔伊尹去夏之殷殷王而夏亡管仲去鲁

而入齐鲁弱而齐强由是观之夫贤者之所在其君

未尝不善其国未尝不安也今孙子天下之贤人何

谓辞而去春申君又云善于是使请孙子孙子因伪

喜谢之

汉书高祖本纪二年八月汉王如荥阳谓郦食其曰

缓颊往说魏王豹能下之以魏地万户封生食其往

豹不听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与曹参灌婴俱击魏

食其还汉王问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

乳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

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卒将谁也曰项它曰是

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

五年二月汉王即皇帝位夏五月帝置酒雒阳南宫

上曰通侯诸将毋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

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

嫚而侮人项羽仁而敬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

降下者因以与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

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与人功得地而不与

人利此其所以失天下也上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

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

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

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

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

此所以为我禽也群臣说服

九年十二月贯高等谋逆发觉逮捕高等并捕赵王

敖下狱诏敢有随王罪三族郎中田叔孟舒等十人

自髡钳为王家奴从王就狱王实不知其谋春正月

废赵王敖为宣平侯徙代王如意为赵王王赵国丙

寅前有罪殊死已下皆赦之二月行自雒阳至贤赵

臣田叔孟舒等十人召见与语汉廷臣无能出其右

者上说尽拜为郡守诸侯相

十年九月代相国陈豨反上自东至邯郸令周昌选

赵壮士可令将者白见四人上嫚骂曰竖子能为将

乎四人囗皆伏地上封各千户以为将左右谏曰从

入蜀汉伐楚赏未遍行今封此何功上曰非汝所知

陈豨反赵代地皆豨有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

者今计惟独邯郸中兵耳吾何爱四千户不以慰赵

子弟皆曰善又求乐毅有后乎得其孙叔封之乐乡

号华成君问豨将皆故贾人上曰吾知与之矣乃多

以金购豨将豨将多降

十二年上疾甚吕后问曰陛下百岁后萧相国既死

谁令代之上曰曹参可问其次曰王陵可然少戆陈

平可以助之陈平知有余然难独任周勃重厚少文

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吕后复问其次上

曰此后亦非乃所知也

张释之传文帝拜释之为谒者仆射从行上登虎圈

问上林尉禽兽簿十余问尉左右视尽不能对虎圈

啬夫从旁代尉对上所问禽兽簿甚悉欲以观其能

口对向应亡穷者文帝曰吏不当如此邪尉亡赖诏

释之拜啬夫为上林令释之前曰陛下以绛侯周勃

何如人也上曰长者又复问东阳侯张相如何如人

也上复曰长者释之曰夫绛侯东阳侯称为长者此

两人言事曾不能出口岂效此啬夫喋喋利口捷给

哉陛下以啬夫口辩而超迁之臣恐天下随风靡争

口辩亡其实且下之化上疾于景向举错不可不察

也文帝曰善乃止不拜啬夫

冯唐传唐以孝着为郎中署长事文帝帝辇过问唐

曰父老何自为郎家安在具以实言文帝曰吾居代

时吾尚食监高袪数为我言赵将李齐之贤战于巨

鹿下吾每饮食意未尝不在巨鹿也父老知之乎唐

对曰齐尚不如廉颇李牧之为将也上曰何已唐曰

臣大父在赵时为郎帅将善李牧臣父故为代相善

李齐知其为人也上既闻廉颇李牧为人良说乃拊

髀曰嗟乎吾独不得廉颇李牧为将岂忧匈奴哉唐

曰主臣陛下虽有廉颇李牧不能用也上怒复问唐

曰公何以言吾不能用颇牧也唐对曰臣闻上古王

者遣将也跪而推毂曰阃以内寡人制之阃以外将

军制之军功爵赏皆决于外归而奏之此非空言也

臣大父言李牧之为赵将居边军市之租皆自用飨

士赏赐决于外不从中覆也委任而责成功故李牧

乃能尽其知能今臣窃闻魏尚为云中守军市租尽

以给士卒出私养钱五日一杀牛以飨宾客军吏舍

人是以匈奴远避不近云中之塞虏尝一入尚帅车

骑击之所杀甚众夫士卒尽家人子起田中从军安

知尺籍伍符终日力战斩首捕虏上功莫府一言不

相应文吏以法绳之其赏不行吏奉法必用臣愚以

为陛下法太明赏太轻罚太重且云中守尚坐上功

首虏差六级陛下下之吏削其爵罚作之繇此言之

陛下虽得李牧不能用也臣诚愚触忌讳死罪文帝

说是日令唐持节赦魏尚复以为云中守而拜唐为

车骑都尉主中尉及郡国车士

后汉书马武传世祖制御功臣每能回容宥其小失

远方贡珍甘必先遍赐列侯而太官无余有功辄增

邑赏不任以吏职故皆保其福禄终无诛谴者

第五伦传伦举孝廉补淮阳国医工长随王之国光

武召见甚异之从王朝京师随官属得会见帝问以

政事伦因此酬对政道帝大悦明日复特召入与语

至夕帝戏谓伦曰闻卿为吏篣妇公不过从兄饭宁

有之邪伦对曰臣三娶妻皆无父少遭饥乱实不敢

妄过人食帝大笑伦出有诏以为扶夷长未到官追

拜会稽太守

蜀志李恢传恢为别驾从事章武元年来降都督邓

方卒先主问恢谁可代者恢对曰人之才能各有长

短故孔子曰其使人也器之且夫明主在上则臣下

尽情是以先零之役赵充国曰莫若老臣臣窃不自

揆惟陛下察之先主笑曰孤之本意亦已在卿矣

魏志太祖本纪建安三年吕布为袁术攻刘备公救

之生擒布杀之初公为兖州以东平毕谌为别驾张

邈之叛也邈劫谌母弟妻子公谢遣之曰卿老母在

彼可去谌顿首无二心公嘉之为之流涕既出遂亡

归及布破谌生得众为谌惧公曰夫人孝于其亲者

岂不亦忠于君乎吾所求也以为鲁相

四年以魏种为河内太守属以河北事初公举种孝

廉兖州叛公曰唯魏种且不弃孤也及闻种走公怒

既下射犬生禽种公曰唯其才也释其缚而用之

毛玠传玠为东曹掾与崔琰并典选举其所举用皆

清正之士虽于时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终莫得进

务以俭率人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

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太祖叹曰用人如此使天下

人自治吾复何为哉

何夔传夔为丞相东曹掾言于太祖曰自军兴以来

制度草创用人未详其本是以各引其类时忘道德

夔闻以贤制爵则民慎德以庸制禄则民兴功以为

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使长幼顺叙无相逾越显

忠直之赏明公实之报则贤不肖之分居然别矣又

可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使有司别受其负在朝之

臣时受教与曹并选者各任其责上以观朝臣之节

下以塞争竞之源以督群下以率万民如是则天下

幸甚太祖称善

吴志潘浚传浚字承明武陵汉寿人荆州牧刘表辟

为部江夏从事时沙羡长赃秽不修浚按杀之一郡

震竦后为湘乡令治甚有名刘备领荆州以浚为治

中从事备入蜀典留州事孙权杀关羽并荆土拜浚

辅军中朗将授以兵

江表传曰权克荆州将吏悉

皆归附而浚独称疾不见权遣人以囗就家舆致之

浚伏面着囗席不起涕泣交横哀咽不能自胜权慰

劳与语呼其字曰承明昔观丁父鄀俘也武王以为

军师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为令尹此二人卿荆国

之先贤也初虽见囚后皆擢用为楚名臣卿独不然

未肯降意将以孤异古人之量耶使亲近以手巾拭

其面浚起下地拜谢即以为治中荆州诸军事一以

谘之

张纮传纮病临困授子靖留笺曰自古有国有家者

咸欲修德政以比隆盛世至于其治多不馨沓非无

忠臣贤佐暗于治体也由主不胜其情弗能用耳夫

人情惮难而趋易好同而恶异与治道相反传曰从

善如登从恶如崩言善之难也人君承奕世之基据

自然之势操八柄之威甘易同之欢无假取于人而

忠臣挟难进之术吐逆耳之言其不合也不亦宜乎

虽则有衅巧辩缘间眩于小忠恋于恩爱贤愚杂错

长幼失叙其所由来情乱之也故明君悟之求贤如

饥渴受谏而不厌抑情损欲以义割恩上无偏谬之

授下无希冀之望宜加三思含垢藏疾以成仁覆之

大时年六十卒权省书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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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晨27岁的时候玩英雄救美,却玩出了意外他重生到了17岁的他然后……又意外获得了一个叫做灵魂王的系统再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成了牛叉的存在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但前提是他得升级比如,透视眼透视一下病人的奇经八脉,当然,包括美女的比如,契约灵魂来控制一些人的思想和使用他的技能,当然,包括美女的比如,学习能力来学习地球乃至外太空的技能,比如,变形技能来达到变形的目的,当然,也可以变成美女比如,控制时间来做啥好呢……比如,控制空间来做啥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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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让人陶醉的下午某高中的一名看似普通却不平常的人在光阴的树下散步刚刚出门还没精神突然一个明亮而闪烁的一道光快速的钻进了晓文的眼睛,速度快的接近让晓文没看见但是光的明亮让晓文立刻发现但早已晚了光迅速的钻进了晓文的眼睛,彭!“啊我的眼睛!”晓文同苦的叫道,他看不见了任何东西却听见了如万马奔腾的声音然后他手脚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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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迹天涯,漂泊四方。笑泯恩仇,戮屠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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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再大!唯我噬之!受名门正派迫害,陆风冒着十世不得为人的后果吞下灭世丹转生。“什么名门正派!什么正义!狗屁!我要变强!杀上天去!紫嫣,等我!”转生少年如何一步一步变强,如何从虚伪的名门正派拿回自己应有的一切?答案尽在唯我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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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她,很爱很爱,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他的生命,直到她被人逼死,才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他真心对她,他对她那么纵容,而她却不懂。她说,若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杀尽负我之人,护我爱之人。(总之就是她带着对他的爱穿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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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可爱,碰上了父亲离奇死亡,匆忙继承公司,发现内部打量亏空,无奈之下和腹黑总裁来了一段“商业联姻”。他,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女友的离奇死亡,父母的逼婚,无奈下,随便选人结婚,没想到。。。碰到了她。。。片段:“喂,冷夜轩。你干嘛在我床上。”叶佳捂着自己的胸。“你的床,呵,咱俩夫妻,不应该在一张床上吗?”冷夜轩一下坐到了床上,来到蓝叶佳的面前。“你的老婆千千万,出去去你的女人床上去。”蓝叶佳不断地踢着冷夜轩。“走开”冷夜轩用手一把抓住蓝叶佳不老实的脚,一用力把她来到自己的面前:“蓝叶佳,你不就是,我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