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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動靜

此章言太極,動靜而陰陽分。太極無象,陰陽有氣,動靜氣也,理乘氣而行也。奇耦變化,牝牡相御。得其陽氣者,乾道成男;得其陰氣者,坤道成女。氣聚成形,形交氣感,陰陽綜錯,所以為《易》。天地問,只有箇動靜循環不已,此外更無餘事。或問:陽動為用,陰靜為體。今周子說太極,動而生陽,卻自動處說起,則用在體先。且道未動以前是如何?愚日:未動以前則是理,所謂無極而太極是也。理不當對動靜言,未動則是靜,未靜則是動,未動則又是靜。然則,理無對,理不可以動靜言,理則因動靜而見也。若夫邵子謂:用起天地先。朱子謂:太極之用所以行。皆指用處說爾。益謂動而生陽,以上更不容說者,其意深矣。

周子曰:太極動而生陽。動極復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朱子釋此章,極為精妙。曰:太極之有動靜,是天命之流行也。所以一陰一陽之謂道。誠者,聖人之本,物之終始,而命之道也。其動也,誠之通也。繼之者,善萬物之所以資始也。其靜也,誠之復也。成之者性,萬物各正性命也。動極而靜,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也。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分陰分陽,兩儀立焉。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益太極者,本然之妙。動靜者,所乘之機。太極形而上之,道也。陰陽形而下之,器也。愚謂:太極理也,動靜氣也,所乘之機,是動靜乘載。此理在氣上,不覺動了又靜,靜了又動。故曰:太極猶人,動靜猶馬。馬以載人,人以乘馬。馬一出一入,人亦與之出入。所以太極乘此氣之動靜而生陰陽也。動時便是陽之太極,靜時便是陰之太極。從陰陽處看,陰陽只在太極裹。謂之太極在陰陽裹,亦得物則滯於已定之形。或流於動而無靜,或淪於靜而無動,物則不通也。神則不離於形,而不囿於形。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所謂神妙萬物也。由五行二氣而上,則根於太極之一。動而靜,陽而陰,是萬為一性之原也。由二氣五行而下,則散為庶物之萬。靜而動,陰而陽,一實萬分,命之行也。靜則太極混合而歸于一,動則太極開闢而散於萬。或曰:如此則太極亦有分裂乎?曰:本一太極爾。萬物各有稟受,又自各全一箇太極,如月在天,一而已。及其散在江湖,影隨處而見渠,可謂月分乎一本萬殊,萬殊一本,無問然也。

程子曰:動靜無端,陰陽無始。

動而生陽,其初本是靜。靜之上,又須動。動前又有靜,推而上之,其始無端,此天道也。始於陰,成於陽,本於靜,流於動,人道也。然陽復本於靜,靜復根於動,其動靜亦無端。又曰:動靜互為其根,根字最宜玩味。益有已定之動靜,有可見之動靜,而未定不可見者,動靜之根也。此一根字難說。謂動根於靜,靜根於動,亦只說得箇互換往來,無問客主爾。意味未永,不若朱子說得圓活。其曰:元亨,誠之通動也。利貞,誠之復靜也。元者,動之貞,本乎靜。貞者,靜之質,著乎動,是貞也者。萬物之所以成終而成始也。故人不能不動而立乎人。極者,鈴主乎靜,則著乎動者,自無不中節而不失本然之靜矣。靜者,性之所以立。動者,命之所以行。其實一動一靜,皆命之行。而行乎動靜者,乃性之貞也。故曰:無極之貞。包動靜而言未發之中止,以靜言此,似指箇貞字,為動靜之根也。愚謂:動而生陽,非自動也。根於太極而動,出而賦予萬物也。靜而生陰,亦非自靜也。根於太極而靜,入而各正性命也。是則太極者,天地之根,所以御陰陽動靜之氣,以行能生成萬物也。其為根也,豈易言哉。

又曰:如百尺之木,自根本至.枝葉皆是一貫不可分。動靜為兩段事,漸安排引入來。太極如一木生上,分為枝榦,又分而生花生葉,生生不窮。到得成果子箇裹,又自有生,生不窮之理。生將出去,又是無限箇太極。更無停息,只是到成果時,自合少止。《易》曰:終始萬物,莫盛乎艮。艮止是生息之意。造物自然如此,豈待人安排哉。皆本末一貫之理。

朱子曰:動靜亦有兩儀。一是變易,便是流行底;一是交易,便是對待底。

動靜生陰陽,繼善成性,是流行底。分陰分陽,兩儀立焉,是對待底。太極之動,是流行也。動而靜,則為陰陽之對待。對待,則復動而為流行。如寒暑往來,一箇橫一箇直是也。,流行復靜,而為對待。如天地四方,束陽西陰,南陽北陰是也。對待是體,流行是用。體靜而用動,此動靜兩端,所以變化不窮。其日變易者,如陽變陰,陰變陽,老陽變為少陰,'老陰變為少陽。此是占筮之法,屈伸往來之類是也。其日交易者,是陽交於陰,陰交於陽。卦圖上天地定位之類是也。

又曰:思軻以後,無人識性。始自濂溪說動靜陰陽五行之變不齊,二程因此推出氣質之性來。

人未生時,只有此理,受得這理而生,方吹作性。天地之性,純乎此理而無雜,纔到陰陽五行處,便是氣質。以理與氣雜言之,於是有昏明厚薄之殊。故曰:五性感動而善惡分。性是形而上者,全是天理。氣是形而下者,便是查滓。至於形,又是查滓至濁者也。

又曰:眾人具動靜之理,而常失之於動。聖人全動靜之德,而常本之於靜。

動靜二字,相為對待,乃天理之自然。若不與動對,則不名為靜。不與靜對,則不名為動。但眾人之動,流於動而無靜。眾人之靜,淪於靜而無動。所以欲動情勝,利害相攻,從懷如流,其違禽獸不遠矣。惟聖人則不然。其動也,靜之理未嘗亡;其靜也,動之理未嘗息;是以其行之也中,處之也正,發之也仁,裁之也義。一動一靜,莫不有以全。夫太極之道,而無所虧焉。則向之所謂,欲動情勝,利害相攻者,於此乎定矣。未至此而修之。戒饉恐懼而靜者,常為主,君子所以吉囗也。不知此而悖之,放辟邪侈而無不為,小人所以凶也。

邵子曰:天生于動,地生于靜。動之始,則陽生。動之極,則陰生。靜之始,則柔生。靜之極,則剛生。陰陽之中,又有陰陽,故有太陰太陽少陰少陽。剛柔之中,又有剛柔,故有太剛太柔少剛少柔。

愚按:邵子所說,由太極而動靜,則一生二。由動靜而分陰陽剛柔,而二生四。又從而分太少,則四生八卦。自此畫數,自此推舉,天地萬物,不能逃矣。於渾然太極之中,井.然有條如此。先儒謂康節,自陰陽相接處,看得分曉,信哉斯言。

靜動

此章言動根於靜也。天地四時,流行不息。然常著箇靜做本。若無.夜,則做得晝不分曉。若無冬,則做得春夏秋不能生長成實。如人終日應接,須少休息,便精神較健。如四時無冬,只管一向生去,元氣也有竭時。《易》曰:闔戶之謂坤,先於闢戶之謂乾,是由靜而動也。坤自夏至,以一陰右行,萬物從以入,故曰闔。乾自冬至,以一陽左行,萬物從以出,故曰闢。坤闔則陽變而陰,乾闢則陰變而陽,故一闔一闢謂之變。闔往闢來,萬變不息,在一歲為寒暑,在一日為晝夜,在一身為出入生死。無靜則無動,人乃世之以首坤歟.陰雖夏至方生,不到那亥上六陰獨處則未可言靜極則動。

《易囗繫》曰: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程子曰:中者,言寂然不動。和者,言感而遂通。其寂然者,無時而不感。其感通者,無時而不寂。是乃天命之全體,人心之至正。其未發也,見其感通之體。其已發也,見其寂然之用。人心天理一也。

邵子曰..一動一靜之問,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歟!.

陽闢而動,陰闔而靜,一動一靜也。不役乎動,不滯乎靜,非動非靜,而主乎動靜者,一動一靜之問也。或曰:《太玄》謂陽氣潛乎黃鍾之官信無不在其中。信者,誠而已矣。周子《通書》曰:元亨,誠之通。利貞,誠之復。一通一復之間,有箇真實之理在。其殆元亨利貞之貞是也。後乎貞為利,前乎貞為元。由利而貞,則天地人之妙,歸藏于此。由貞而元,則天地人之妙,發越於此。正而固誠實而不妄,所謂萬變不息,而貞實者在此。無極而太極之妙,所以貫通天人之際。聖人用之,主靜以立人,極者正在乎此。謂之至妙至妙者,益極言其莫可得而形容也。這箇妙處,大開造化。動極復靜便是死,靜極復動便是生,陽極生陰便是化,陰極生陽便是變。人能識一動一靜之問者,便能知變化死生也。

又曰:無極之前,陰含陽也。有象之後,陽分陰也。朱子曰:自娠至坤,自陰含陽。自復至乾,是陽分陰。復垢之間為無極,自坤反娠,是無極之前。

朱子曰:此只就圖上說循環之意,坤陰收斂已盡,復陽包含未露,乃是本然之靜。不與動對,而為動靜之根本。先儒謂不與動對之靜,即無極而太極也。至靜之時,但有能知能覺者,而無所知所覺之事。此於《易》為純坤,無陽之象,而有貞至。不可磨之,理在其閒。若論復卦,則須以有所知覺,不得合為一說矣。邵子有言..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恐是此意。若以人心觀之,此是欲動未動之問。如休惕惻隱於赤子入井之初,此時此意,須虛心靜慮方見得。今以圖之,左右推之。圖右屬陰,陰主闔。陰中有陽,言自巽消以至坤翕,靜之妙也,是無極之前陰含陽也。圖左屬陽,陽主闢。陽去分陰,言自震長而至乾分,是有象之後,陽分陰也。乾生一陰,故曰父生長女而為娠。坤生一陽,故曰母孕長男而為復。此合乾陽坤陰,舉一圖而通論也。若單論無極,只在復娠中問,卻不可指有象之後,泛言之也。故曰:自坤反詬,是無極之前。又曰:復娠之問,為無極其問。謂何無動靜而包動靜,無陰陽而含陰陽,有是理而不見其進。無聲無臭,至微至妙,周子謂無極而太極是也,不可以形容盡矣。忽然半夜一聲雷,萬戶千門次第開。若識箇中元有象,許君親見伏羲來。朱子其得之矣。

又曰:元有二。有生天地之始者,太極也。有生萬物之始者,生之本也。

先天反本,復靜曰坤。在一日,則亥時。在一年,則十月。在一元,則太極。未動之際有一未形。後天陽動於中為復。在一日,則子中。在一年,則冬至。在一元,則太極之始。以卦氣論復,又為先天,欲觀萬古一元是也。冬至者,天之元一之一。春分者,物之元二之一。一者,元之體。二者,元之用。先閉後開者,春也。純開者夏,先開後閉者秋也。冬則閉而無聲,冬雖收藏之終,實是施生之始。元而亨利,收藏於貞。閉固得密,則春陽發舒,鈴正一年,造化實基於此。故冬暖無霜雪,則來歲五穀不登,正以陽氣發泄之故也。

朱子曰:靜中有動,見天地心。正如大黑暗中有一點明。

三陽盛,萬物蕃。此時只見物之盛,不見其心,惟是萬物未生,玲玲靜靜。一.陽生物之心,動於積陰之下,自藏掩不得此。天地之心,所以於此可見。一邵子謂:天心無改移。正是年年歲歲,月月日日,皆如此無差武。愚嘗曰:復之一陽動於坤下,善端初發,見天地心。大壯四陽,震在乾上,發於顏色,見天地情。坤之六陰,一主乎靜,寂然不動,見天地性。

又曰:靜可救得動,此以靜為主也。靜在這裹,虛明洞徹,便從這裹應去,自然透徹。心若有私,便都差了。

其心湛然,純一只在這裹,無一毫私意。雜之則物來能名,動靜便一齊當理。嘗聞延平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人於靜中體認。大本未發時,氣象分靜動。處事應物,自然中節。此龜山門下,相傳指訣也。人之一心,當如明鎰止水,不當如槁木死灰。鏡明水止,其體雖靜,可以鑑物。是靜中函動,體中藏用,人心之妙如此。若槁木不可生,死灰不可然,是乃無甩之物。心者,具眾理而應萬事。委之,無用可乎。

又曰.二靜也不是閉門獨坐,塊然自守。事物都不應如艮其止。止是靜;所以止之。便是動,此又靜中涵動,不流於一偏之說。

老氏之學,則於靜中有動。蘇張之學,流於動而無靜。是故有一般人,專要就寂然不動上理會。及其應事,卻七顛八倒,又牽動他寂然不動底。又有一般人,專要就事上理會,卻於根本上,全無工夫。須是徹上徹下,表裹一貫,如居仁便能由義,由義便能居仁,直內便能方外,方外便能直內始得。

又曰:敬貫動靜,則求放操存皆在裹,非塊然默守之謂靜也。

君子內外一貫之學,不可分為二。若只說涵養於未發,而已發之失乃不能制。是有得於靜,而無得於動。只知制其已發,而未發時不得涵養,則是有得於動,而無得於靜。存養是靜時工夫,靜時是中,無所偏倚。省察是動時工夫,動時是和,無所乖戾。靜時知覺不昧,復之見天地心,靜中之動也。動時發皆中節,止於其則乃艮之,不獲其身,不見其人,動中之靜也。前章以動靜名者,以見太極動而生陽,是用起天地先也。此章以靜動名者,以見靜翕動闢,體先天而用後天也。故曰:龍蛇不墊,則無以奮天;擭不屈,則無以伸;是亦天理之鈴然者。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益亦審諸。

辨方

北方壬癸亥子,皆水王之地,其卦為坎。一陽陷二陰中,為險為勞為隱伏。其方曰幽都,又曰朔方。朔之為言,蘇也。萬物至此,死而復蘇,猶月之晦而有朔。日行至是,則淪於地中,萬象幽暗。《先天圖》乾南坤北,乾來交坤成坎,坤去交乾成離。陽生子中,陰生午中。坎離交媾,子與午對。陽為主,而陰為臣。天與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見北潛。辰極居北,眾星環共而數四方者,皆以北為尊,南為對,而後次束次西,宜太玄以罔冥為北。康節以太極居坤復之間也。

程叔子曰:朔初也,謂陽初始生之方也。如彼北方,終其陰而始其陽。

邵子曰:朔易以陽氣,自北方而生,至北方而盡,謂變易循環也。《堯典》三方皆言束西南,獨北方言朔。《易》三方皆言平秩,獨北方言平在。《月令》曰:散將幾終,歲且更始。伊川又曰:既成今歲之終,又慮來歲之始。曰終,曰始,曰今歲,曰來歲,皆成兩儀。又坤變坎,一卦變成兩卦。去歲陽氣至此而終,今歲陽氣又自此生起。

朱子曰:天地問有箇局定底,如四方是也。有箇推行底,如四時是也。屬北方便有二義,如冬至,前四十五曰屬今年,後四十五曰屬明年。子時前四刻屬今日,後四刻屬明日。艮終始萬物,青龍白虎朱雀皆一物,惟龜蛇二物。

天有春夏秋冬,氣候不齊。地有束西南北,一定不易。故為西北之地,既有朔方,又有北方。天之束南有君火有相火。日月者,陰陽之真精,是生水火。故七曜有日復有火,有月復有水。人之五臟,心有包絡,腎有命門。水火各有二,君火真精實相通。真火有氣無形,所謂心奇而腎耦。朱烏一,而龜蛇二。夫心奇一而腎耦二。乾坤之畫,象之北方有龜有蛇。砍之《易》離,有龜象,又有甲胃。龜有甲也,損益頤皆言龜,互體有離也。息氣於內,如陽伏地中之象。背上中心有五條文。出外又成八卦,外面又成二十四氣。取象於此固切,但不知其何屬於十二辰,為已不當位北。砍之《記》與《書囗傳》,俱不之及何也?意者,玄字,曲逵而走,有蛇之狀。化則龍也。震為龍伏坤下,為復義或近,是當別砍。或曰:玄陽屬蛇,武陰屬龜。王氏云:腎有兩,龜蛇亦兩,所以朔易屬貞,貞有兩義,正而固也。智字亦有兩義,智前一半方收藏屬陰,後一半復開發屬陽。《周禮》:龜蛇四遊,以象營室。龜有甲,能捍禦,故曰武。水色黑,故曰玄。魏氏曰:雄不獨處,雌不孤居。玄武龜蛇,蟠蚪相扶。牝雞自卯,其雛不全。觀雌雄交媾之時,剛柔相結而不可解。得其符節,非有工巧以制御之。若男生而伏,女偃其軀,本胞胎受氣之初而然,死復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皆造化自然之妙。

西山蔡氏曰:一奇一耦,對待者陰囗陽之體。陽三陰一,一饒一乏者,陰陽之用。故四時春夏秋生物,而冬不生物。天地東西南可見,而北不可見。人之瞻視,亦前與左右可見,而背不可見。皆造化自然之妙。楊子雲以北方為玄,而統三方。有罔有冥,意正在此。

今以《太玄》砍之,其文曰: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萬物藏黃泉中無可名。故萬物罔乎北,直乎束,蒙乎南,首乎北囗。罔者,有之舍有生於無。冥者,明之藏明以幽自藏。罔舍其氣陽氣含內,冥反其奧物在黃泉。出冥入冥,新故更代新故相代出入冥昧中。將來者進,功成者退,罔之時玄矣哉有形入無形,無形出有形,故玄。罔之時可制也,八十一家,由罔者也無形時可制。又曰:天以不見為玄,地以不形為玄,人以心腹為玄,天奧西北鬱化精也。十月純坤用事,陽氣積地下。地奧黃泉憶魄榮也,人奧思慮含至精也。詳味此章,則北方罔冥之義,斷可識矣。蓋萬物入乎北,則有化於無,故謂之冥。萬物出乎北,無化于有,故謂之罔。張氏謂:冥當不用之一,三者之所息,藏乎密也。愚謂:此是冬至前一半,屬今年事也。又曰:罔當無體之一,四者之所生,出乎虛也。此又是冬至後一半,屬明年事也。先、入乎冥,後出乎罔。冥當為北,罔當為中。故天之中在北,是為辰極。冥罔始息而後生,有本者如是。故曰:天有四時冬不用,地有四方北不用,人有四體背不用。一正不動,三用無窮。天地之玄奧於北,其深矣哉。或曰:冥是玄德,居中不動。而罔直蒙酋,即乾之元亨利貞也。此說甚當。

朱漢上曰:坎本坤體,位居北方,主天地鬼神之事也。

北方入冥,天形也。坎為鬼神之府,斗為天廟危,又主廟堂祭祀之事。此一說也。況先天位坤於北,以對乾於南,是兼天上地下之事。文王又易之以坎者,無他,以乾中一陽來交坤體,是名為坎。以坎對離,為水火既濟,推以濟生民之曰用也。中藏互體為艮,西北陰美,既於此而止。盡束南陽和,又有伏震。自此發生,坤有伏坎。坤上六文言曰:天玄而地黃。天玄,即指坎中一陽之色。地黃,即其外之四陰也。是以冬至曰月五星,皆起牽牛之一度。牽牛,星紀也,水位也,坎卦也。故卦氣起於中孚,《太玄》始於中首者,亦以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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