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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伤寒门(上)

病机

《素问·热论篇》帝曰: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或愈或死,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间,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愿闷其故。岐伯对曰:巨阳者,诸阳之属也,其脉连于风府,故为诸阳主气也。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虽甚不死;其两感于寒而病者,必不免于死。帝曰:愿闻其状。岐伯曰;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痛而鼻干,不得卧也。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三阳经络皆受其病而未入于脏者,故可汗而已。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络于肝,故少腹满,囊缩而厥。三阴三阳、五脏六腑皆受病,荣卫不行,五脏不通,则死矣。其不两感于寒者,七日巨阳病衰,头痛少愈;八日阳明病衰,身热少愈;九日少阳病衰,耳聋微闻;十日太阴病衰,腹减如故,则思饮食;十一日少阴病衰,渴止不满,舌干已而嚏;十二日厥阴病衰,囊纵,少腹微下,大气皆去,病日已矣。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之各通其脏脉,病日衰已矣。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

帝曰:热病已愈,时有所遗者何也?岐伯曰:诸遗者,热甚而强食之,故曰遗。若此者,皆病已衰而热有所藏,因其谷气相搏,两热相合,致有所遗也。帝曰:善。治遗奈何?岐伯曰:视其虚实,调其逆从,可使必已。帝曰:病热当何禁之?岐伯曰:当病热少愈,食肉则复,多食则遗,此其禁也。(亦有瘥后多劳而复热者亦谓之遗。)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为病温,后夏至日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要知暑热病须用率凉,忌大发汗。)

病机

陶尚文曰:客有过予而问之曰:甚矣,伤寒之深奥,桂枝麻黄二汤之难用也。服之而愈者才一二,不愈而双重者十常八九。仲景,立法之大贤也,何其方之难凭有如此哉?今人畏而不用,以参苏饮、和解散等平和之剂而代之,然亦未见其妙也。子盍与我言之!答曰:吁!难言也,请以经语证之。经曰:冬气严寒,万类潜藏。君子固密,则不伤于寒。触冒之者,乃名伤寒耳。其伤于四时皆能为病,以伤寒为毒者,以其最成杀厉之气也。中而即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其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暑病。暑病者,热极重于温也。以此言之,伤寒者乃冬时感寒即病之名,桂枝麻黄二汤为当时之伤寒设,与过时之温暑者有何预焉?夫受病之源则同,所发之时既异,治之则不可混也。请略陈之。

夫春温夏热秋凉冬寒者,四时之正气也,以成生长收藏之用。风亦因四时之气,成温凉寒热也。若气候严寒,风亦凛冽;天道暄和,风亦温暖。冬时坎水用事,天令闭藏,水冰地冻,风与寒相因而成杀厉之气。人触冒之,腠理郁塞,乃有发热恶寒恶风之证。其余时月,则无此证也。仲景固知伤寒乃冬时杀厉之气所成,非比他病可缓,故其言特详于此书,而略于杂病也。倘能因名以求其实,则思过半矣。

大率此书传世久远,遗失颇多。晋太医令王叔和得散亡之余,诠次流传,其功博矣。惜乎以己论混经,未免穿凿附会。成无己氏因之顺文注释,并无阙疑正误之言,以致将冬时伤寒之方通解温暑,遗祸至今而未已也。温暑必别有方,今皆失而无征也。我朝宋景濂学士尝叹伤寒作全书,得其旨者。

盖为伤寒之国中人,必先入表。表者何?则足太阳寒水之经。此经行身之后,自头贯脊,乃有颈痛脊强恶寒之证,在他经则无此证矣。况此经乃一身之纲维,为绪阳之主气,犹四通八达之衢。治之一差,其变不可胜言者矣。故宜此二汤发散表中寒邪。经曰:辛甘发散为阳者是也。若以此汤通治春温夏热之病,则误甚矣。

曰:伤寒发于冬时已闻命矣。邪之在表,为太阳经也。一经而有二药之分,又何耶?曰:在经虽一,然则有荣卫之别焉。寒伤荣,证乃恶寒发热无汗,脉浮紧。盖浮为在表,紧为恶寒。有寒则见,无寒则不见也。当用麻黄汤轻扬之剂,发而去之。寒邪退,汗出表和而愈。

曰:紧脉固为寒矣,脉之缓者,亦用桂枝汤,又何耶?曰:风则伤卫,卫伤则自汗,缘太阳受风,不能卫护。腠理疏而污泄,所以脉见浮缓也。脉虽浮缓,其受伤寒则一,故亦宜桂枝辛温之药,解散寒邪,腠理闭而汗止表和而愈。又有荣卫俱伤者,表之二汤又难用也,故复设大青龙汤。然此药难用,非庸俗得而识也。

曰:温暑既无方法,治之则将奈何?脉证与伤寒有何分别?曰:温暑虽殊,亦冬时感受寒邪而不即发,在人身中伏藏,历过二三时之久。天道大变,寒化为热。人在气交之中,亦随天地而化。观仲景以即病之伤寒,与温暑时令为病之名,岂无异哉?治之之方,亦必随时以用辛凉苦寒矣。安得概用冬时治寒辛温之方乎?今无其方者,盖散亡之也。经既称变为温。变为热,则已改易冬时之寒为温热矣,方亦不容不随时更变也。

夫温病欲出,值天时和煦,自内达表,脉反见于右关,不浮紧而微数。曰:恶寒否乎?曰:伤寒自冬月风寒而成,外则有恶寒恶风之证。既名为温,则无此证矣。盍观之经曰:太阳病,发热不恶寒而渴者,温病也。不恶寒,则病非因外来,渴则明其自内达表。

曰:春夏之病,亦有头痛恶寒脉浮紧者,何也?曰:此作冬时所受之寒,乃冒非时暴寒之气耳。或温暑将发,又受暴寒,虽有脉浮之证,未若冬时之甚也。宜辛凉之药通其内热而解之,断不可用桂枝麻黄之剂矣。

曰:温热与伤寒,治之不同也,已闻命矣。敢问伤寒之在三阳,则为热邪;既传三阴,则为阴证矣,以热治固其宜也。三阴篇以四逆散凉药以治四逆,大承气以治少阴,其故又何耶?呜呼!此盖叔和以残缺之经作全书铨次,将传经阴证与直中阴经之阴证混同立论,所以遗祸至今而未已也。姑略陈之。

盖风寒之国中人无常,或入于阴,或入于阳,皆无定体,非但始太阳,终厥阴。或自太阳始,日传一经,六日至厥阴,邪气衰,不治而愈者,亦有不罢再传者,或有间经而传者,或有传至二三经而止者,或有始终只在一经者,或有越经而传者、或有初入太阳,不作郁热,便入少阴而成真阴证者,或有直中阴经而成寒证者。缘经无明文,后人有妄治之失。若夫自三阳传次三阴之阴证,外虽有厥逆,内则热邪耳。若不发热,四肢便厥冷而恶寒者,此则直中阴经之寒证也。若夫太阳受邪,行尽三阳气分,传次三阴之血分,则热入深矣。

热入既深,表虽厥冷,真热邪也。经曰:亢则害,承乃制,热极反兼寒化也。若先热后厥逆者,传经之阴证也。经云:厥深热亦深,厥微热亦微是也,固宜四逆散、承气汤,看微甚而治之。如其初病便厥,但寒无热,此则直中阴经之寒证也,急宜四逆辈以温之。经云:发热恶寒,发于阳也;无热恶寒,发于阴也。

尚何疑哉?又有日传二经为两感者,传经未终而毙矣。病有标本,治有逆从,岂可概论之乎?曰:阴证之不同已闻命矣。尝读刘守真书云:伤寒无阴证。人伤于寒则为热病,热病乃汗病也。造化汗液,皆阳气也。遍考《内经灵枢》诸篇,并无寒证阴证,乃杂病也,叔和误入之耳。守真,高明之士,亦私淑仲景者,而议论之异者,何耶?曰:虽守真之明达,盖亦因《伤寒论》以桂枝麻黄通治温暑之误,而有是说,故叮咛云:天道温热之时,用桂枝必加冷药于其中,免致黄生斑出之患。若知此汤自与冬时即病之伤寒设,不为过时之温暑设,则无此论矣。观其晚年悟道,着《病机气宜保命集》,其中羌活汤辛凉之药,以治非时伤寒,其妙如神,足可补仲景之遗旨,何其高哉!夫《内经》言伤寒即为热病而无寒者,语其常也;仲景之论有寒有热者,言其变也。合常与变,而无遗者也,所谓道并行而不相悖,而反相为用也。此其所以为医家万世之准绳标的也欤?客唯而退,遂请着其说云。

病机

帝曰:其病两感于寒者,其脉应与其病形何如?岐伯曰:两感于寒者,一日巨阳与少阴俱病,则头痛口干而烦满;二日阳明与太阴俱病,则腹满身热不欲食,谵语;三日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

病机

王海藏曰:天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以是知内外两感,脏腑俱病。欲表之则有里,欲下之则有表,表里既不能一治,故云:两感者不治。然所禀有虚实,所感有浅深;虚而感之深者必死,实而感之浅者可生。余用大羌活汤,间有生者,十得一二。立此以待好生君子。

赵嗣真曰:仲景论伤寒两感为必死之证,而复以治有先后发表攻里之说继之者,盖不忍坐视而欲觊其万一之可活也。《活人书》云:宜救里以四逆汤,救表以桂枝汤。殊不知仲景云:太阳与少阴俱病,则病头痛,为太阳邪盛于表;口干而喝,为少阴邪盛于里。阳明与太阴俱病,则身热谵语,为阳明邪盛于表;不欲食,腹满,为太阴邪盛于里。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为少阳邪盛于表;囊缩而厥,为厥阴邪盛于里。三阳之头痛身热耳聋,救表已自不可,三阴之腹满口干,囊缩而厥,不下可乎?《活人书》引下利身疼痛虚寒救里之例,而欲施于烦渴腹满谵语囊缩实热之证,然乎,否乎?盖仲景所谓发表者,葛根麻黄是也;所谓攻里者,调胃承气是也。《活人书》所谓救里,则是四逆,救表则是桂枝。今以救为攻,岂不相悖?若以四逆攻里,是以火济火,而腹满囊缩谵语等证而益滋甚,荣卫脏腑何由而通行?六日而死也必矣。

《玉机微义》云:王海藏大羌活汤治两感伤寒,出太阳例药也。然伤寒两感,有兼风兼湿不同,或表里虚实之异治者,宜辨表里寒热,扩充治之。表中于风,内伤于寒者可治;表中于湿,内伤于寒者可治;表中于热,内伤于寒者可治。大抵两感伤寒多是表里俱虚,是以易老曰:当切脉逆从,知其吉凶。两感之邪,三阴三阳皆有之。脉从阳可治,从阴难治,阳生阴死之谓也。盖三阳有合病,三阴无合病。今阴与阳合病,则为两感,病为反常,故不治。

病机

寒推而至于入脏而有虚实寒热之殊故有攻表救里之异汪氏《质疑》曰:尝考《素问》,伤寒证治,由阳入阴,悉言为热。至于仲景,则寒热兼言。王安道以仲景三阴寒证为直中阴分之淆说而弗察。夫《素问》之言热者,主于邪气在经,以为法之常,仲景之言寒言热者,主于邪气在胃,以尽法之变。推而至于脉证从舍应否之殊,有补《素问》之所未备者。惜其语未莹,而读之者不复察,但能明于三阳之同于热,而不能无疑于三阴之互现乎寒也。

以言夫证治之在阳经也,如谓太阳病,头腰骨节疼痛,恶寒发热无汗而脉浮紧者,麻黄汤治之。有膀胱腑热而小便赤涩不利者,五苓散利之。有阳明病,身热目疼鼻干,不得卧而脉长者,升麻葛根汤扬之。有胃腑实热谵语、潮热多汗、腹胀实痛便闭等证,此胃中亡液,有干燥粪也,调胃承气、大小承气下之。有胃中蓄血,其人善忘,粪硬及易而色黑者,抵当汤下之。有少阳病,胸胁痛而耳聋口苦目眩,往来寒热而脉弦者,小柴胡汤和之。有下太早,邪热乘虚入内,而心下满硬痛者,以气结胸,若结胸而无大热,但头汗出者,此为水结,并以大陷胸汤下之。但满而不痛,此为痞,宜半夏泻心汤主之。水蓄为痞,口渴烦躁,小便不利者,五苓散利之。或漱水不咽,加半夏主之。

上焦头颈不强不痛,胸中痞满,气上冲咽,而脉微浮者,瓜蒂散吐之。三阳证治,昭明有如此。

至论三阴,俱有吐利四逆、腹满腹痛、谵语便秘烦躁等证,则寒热证治互现而不专于热,若有戾于《素问》之旨者,而实则有不相悖而反相为用也。盖邪浅而在经者,惟郁而为热,此《素问》之所以主其常也,邪深入于胃者,有寒而有热也,此仲景所以通其变也。何言在经在胃之分也?盖胃气内实者,脾得乎干运之机,而为之播气于三阴,故热邪由阳传阴,侵及于经而不能入于胃。故《素问》三阴之热证具焉,治宜泻热解表;而仲景三阴之证间有热邪之在经者,治法犹夫《素问》也。(如云腹满时痛者,病属太阴,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夫腹满者,太阴经之证也,治以桂枝以解表,芍药、甘草以泻火是也。又云:少阴病,四逆散主之。夫四逆者,寒未甚也,仲景以为少阴之证也,治以柴胡以解表,芍药、甘草以泻热是也。又厥阴条云:手足厥寒者,当归四逆汤主之。夫手足厥寒者,即厥阴经之证也,治以桂枝、细辛以解表,芍药、甘草以泻热是也,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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