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百华宴不到半月,各地王孙诸侯郡守,开始着手准备进京朝贺!
这是北纥特有的节日,每年的夏季中时举行,而这一次,也特有他的意义,那就是北纥援兵玉京!
二十万大军出动玉京,引来很多各封地世家不满,觉得皇上倾尽如此兵力,只为了帮助邻国,实在不妥,很多人到有一探圣上心意的想法!
姚相去世,各个大臣觊觎空出的相坐,暗自揣测,揣度白瑾晔心思!
谁也没有料到,白瑾晔朝堂之上,钦点了季青坤为相,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品官员一下升为一品大员!
所有人诧异,不懂,不服……
只有一人支持,就是右相符经,此人拜相多年,可是因为受姚相排挤一直不得志,亦无权势,却是真正为国家忠心耿耿的老臣!
那一年,北纥大旱,白瑾晔意欲调栾水河之水北上,姚相和众家臣子虽摆出救济灾民的样子,却是因为栾水河边沃土多为大臣的圈地,而不愿真心调水北上为民救灾!多为自家考虑,只做观望,到没有一个真心愿意去负责调水之责!
只等白瑾晔孤掌难鸣之际,放弃调水想法!
这时朝堂之上,站出一人,大骂众人吃皇粮不尊臣子之责,愿意亲自接下治水工程!
这个人就是符经,此时的符经已经年约六旬,仍旧一副老骨头死倔硬强,不肯低头分毫!
白瑾晔一怒,扣除所有官员俸禄半年治水救灾,亦真派出符经前往栾水调水,这个老臣在河中一泡就是一个月,终于在夏中之时,为北纥北方带去清流,挽救了那大片旱田!
回来时,已经腿不能行,被人抬上朝堂,自此留下清名,众人虽笑此老朽迂腐,却也不得不佩服老臣意志!
此时白瑾晔放弃那些重臣贤能之子,单单挑中一个三品小官,列为相位,众人虽不服,符经跪倒在地,却一口咬定,北纥之左相,非此人不可!
那佝偻之身,花白之发,掷地有声之话,众人也不得不掂量这分量!
九重宫阙之上,白瑾晔明金黑袍,俯视众人,看符经伏地恳切,众人惴惴,唇角嘲讽一丝笑,心中亦敬佩此老臣!
“臣有话讲……”
“臣亦有话讲……”
“还有臣……”
倏忽之际,朝堂之上竟跪倒一片,白瑾晔浓眉拧起,脸色不善!
“季青坤年识尚浅,臣觉得不当此大任!”
“左相位高权重,臣亦觉不妥!”
白瑾晔似笑非笑,负手朝堂之上,不言不语!
直至众人口干舌燥话已经讲尽之时,他淡笑,却威严凛凛,“朕觉得季青坤才德皆嘉,虽之前无功于社稷,以后如若当此任,未免不会做出功绩!尔等这样反驳,是说朕眼光不可了?”
他说至此,目光忽利,看的众人心惊。不禁瑟瑟!
“传朕旨意,立季青坤为相,朕意已定,尔等不必多言!符爱卿你请起吧!你心意,朕都已领会!”他轻轻抬手,符经颤抖着站起,眼中一片模糊!
姚相不在了,那个庞大的姚氏集团被粉碎,他竟等待了这若许年!
众人看白瑾晔心意已绝,不如趁机巴结,都立时转换了态度!
昭阳殿里,苏沅轻轻拨弄嫩黄花朵,对着云绿笑言,“听说,青衣拜相了!”
云绿正为花叶沾水,此时抬眸恩了一声!
苏沅歪头看她,云绿神色果真不动声色,“季青坤,明里是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暗里是皇家五大侍卫部首领之一,难道真不动心?”
笑笑的一脸促狭之意!
云绿一惊,抬眸看苏沅,脸顿时羞了通红!
“公主,没个正经的!”甩了满手的水珠向苏沅,惹得苏沅直讨饶,咯咯笑起!
多日来,宫中事情不断,一件接上一件,此时忙里偷闲,暂时忘却那些烦忧一笑,竟是如此惬意!
长长扬起的碧纱外,夏日暖暖的气息催的百花怒放,此时万紫千红,忽而风至一片袅娜风流!
浓浓花香,幽幽穿过碧纱漫了满室!
苏沅白色纱衣拂地,笑的直不起腰,摆手示意不再闹了,懒懒躺在藤椅之上,捧起茶盏!
云绿为她打扇,“公主,你近日总比以往爱疲惫,可能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还是多休息才是!”
苏沅歪了头看云绿,心知小丫头说的不假,这些时日,总是不知不觉疲倦,不过晚上倒是睡的好了很多!亦比平时喜爱饮食!
娇娇一笑,“知道了,就你丫头多事,刮了云绿鼻子,又惹得云绿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