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内,白瑾晔在静山布置下的侍卫与苏沅带来的青衣部,将西昭所有死士尽皆俘获,不过不待审问,所有的死士尽皆自尽而死!
没有证据说明此次的变动是姚相所为,明明人人心中明了,却仍不能定罪,白瑾晔一丝冷笑,“看来这次是西昭余党所为,再查下去也是无果了!”
目光锐利直指姚相,姚相惶恐颤抖,不敢出声!
十几个大臣在战乱中不幸遇难,其中全部是姚相党羽,兔死狐悲,姚相的目光再也不能平静,本来那雍容的大家气度,一片颓败!
姚陵被擅离职守,皇上遇难之时不能及时救援,反而军中大乱无能治理,以此罪被逼提前交出十万兵权,其中姚陵部下将士头领,全部治罪下牢,交由刑部责罚!
白衣部在西郊截住数名西昭的间隙,正欲回去报告北纥此时消息!全部由白衣部亲自审问!白衣部首领白衣向来手段毒辣,对待间隙极是残忍,多半都能逼出内幕,交由他,必是会有结果!
静山别院的内室之中,淡淡兰香环绕,苏沅褪去透湿的衣衫,浸入水内,水汽弥漫之中,室内一片氤氲,累极之余闭目凝思,洁净的额上仍有未干的冷汗!
白瑾晔的脚步在室外停住,踟蹰良久,背影立在门前许久,皱紧眉头,不知怎么去和苏沅开口,今日之事,万分惊险,苏沅委屈,他心里岂能不知!
想想还是大踏步走,听到室内水声,顿住脚步,虽然夫妻已有半载,却极是知道这个小女子,尊贵傲气,而且特别矜持,低头淡淡一笑,轻轻叩门!
“沅沅!”低声唤她,却没有得到应答,本来想好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严峻的脸色,此时也露出为难!
室内苏沅不语,想听他解释,却也不愿开口询问!
“沅沅”白瑾晔语声干涩,“此次静山之事,是我不对!”
苏沅一愣,本以为强硬如他,不会妥协,到底还是愿意认错,苏沅听到此处,喉中紧涩,轻咬手指,眼泪滴答的掉入水中!
刚硬的语声传来,“姚相为人,城府极深,我怕越是人多知道我的准备,反而打草惊蛇!”
苏沅折服,玉京之时,便有人说,北纥君主内敛精明,防人不防,锋芒不露,却使对方处处受制与他,冷诈果敢!今日之事,苏沅才算真正领教到了!
“而告之你,反而徒增你一分忧虑,让你犯险,亦是我所不愿!”
听不见门内声响,确是知道,她在听的!白瑾晔正色,那句话低低说出,“你是白瑾晔的女人,如若不能护你周全,我……”
语声随着门吱呀而开停顿,苏沅白衣长发站在面前,素面不染胭脂,白皙清泠,眼眸仍水润泛红,犹带泪痕!
白瑾晔看着苏沅,话语就再也不流畅,如临大敌,眼神严峻,苏沅伸出小手环住白瑾晔颈项,轻轻靠在他胸前淡笑,“别说了,沅沅都知道!
如此硬气,道个歉,如打了场杖的男人,苏沅心中温热,眼泪一滴滴落到他颈窝!
白瑾晔紧紧环住苏沅,二人良久不语!
白瑾晔忽而将其横抱起,殿中火烛被白瑾晔拂过的掌风扇灭,室中幽暗下来!
一步步走进内室,放她在床上,苏沅眼眸温柔清灵如星,轻轻闭眼,睫毛覆盖如蝶轻颤!
眼泪慢慢溢出来,流满整个脸颊,打湿瑾晔薄唇,点点的碰触延下,眉间,唇上,锁骨!
静山的雨此时已停,露出明月皎洁光辉,如水倾入室内,朦胧如纱笼罩,点点滴滴的水珠顺着屋檐留下,掷地如碎玉清脆滴答!
白瑾晔紧紧环住苏沅,仿佛要将其嵌成自己的一部分,月光里,长长黑发垂下,目光如溪水浸过的卵石,温润安定,干净温暖的手掌轻轻拂去苏沅泪水!
呼吸之间,苏沅才感觉此刻如此真实,温暖的体温慢慢传来,炙热干燥!
月色慢慢笼罩整个静山,夜色见深,水声滴滴答答打上树叶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