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外姚陵的军队中,一时如罩黑雾,一片死寂中忽然点燃一片火光,随之而来的是,各处的烟火起伏,中军帐里姚陵一时黑面,一屋子将士头领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出错!一时军心打乱!
四处不断爆出火苗,各营将士只顾着手忙脚乱的救火,姚陵大怒,拍案而起,
“都是干什么的?军中混入贼子也不知道,快给我去平下慌乱,否则都军法处置!”
此时此刻,丝毫差错都可能功亏一篑!震怒的姚陵,眼中似黑煤浴火!
一屋子将士惊慌着退出,都皱眉不知所以,细雨蒙蒙却挡不住那汹涌的火势!
迅猛的火苗**十万大军的军营,没有伤亡确是惶惶惊心!
苏沅白衣淋遍雨水,早已湿透,贴在肌骨之上,寸寸寒意!心里却焦炙如火瞭,山路陡峭,不似平地,雨下湿滑,更是难走,所有人都一致的一声不响,埋首顶雨驰向山中静园!
“禀皇后,山上刺客,封锁所有进入别院的道路,青衣部善于轻功者,秘密潜入,尚未找到破解之法!”
“禀皇后,刺客布阵,是西昭素来擅长的迷阵,找不到头脑,进去的青衣部将领,尽皆困于其内,没有了音信!”
“禀皇后,有冲出的青衣部将领探到,中殿仍未被攻破,圣上安好!”
……
一路上的回禀,苏沅的心,提起又放下,驻马百里别院之外,眼泪隐忍始终不肯落下,而惨白的唇早已咬破!遣走辛瑞江,说明他早已知道有险,如此锋芒内敛的人,此次却以身试险,他到底是何用意,苏沅的气,梗在喉间,几欲逼出泪来!
别院内殿里,白瑾晔修身长立,玄色衣襟飘动,薄唇如削,不言语,没有仗剑长舞,却杀气凛然!
“皇后率青衣部已到,另外,皇后在山顶后宫门处部下五百人,迫于此时死士阵势,攻不进!姚相死士仍在殿内布阵!企图攻破中殿!”黑衣的密探说道!
“按照原计划,你们一半人着侍卫装,破阵,开前后宫门让进皇后的人马!一半人着黑衣,假作贼子,祸乱中殿!”
白瑾晔随手掷下一卷名册,“装作贼子的,趁乱对这些臣子,杀!”
黑衣人接过,略微扫上一眼,看到的尽皆平日姚相党羽,或者势力巩固的奸佞之臣!
敏如他,早已知晓姚相阴谋,布置好的阵势,只等姚相投网,好借此机会,除掉异己之臣,尽掳西昭贼子!明知苏沅知晓静山被围必会来救,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会亲自来!越想越怒,眼中如火的愤怒喷薄欲出!这个女人总是太过胆大!
雨越下越大,辛瑞江军队横亘帝京城门之外,姚陵军中动乱已平,迟迟未能等到别院白瑾晔被除的噩耗,不敢妄动!
忽而的厮杀声从别院宫殿内传出,宫门大敞,里面厮杀纷乱,血水肆流!
苏沅一马当先,冲进内,同时后宫门也已打开,五百辛瑞江部下的精兵随着闯进内,整个静山别院此时如人间炼狱,一片凶杀之气,血,泪,汗,雨水,混杂一片,青衣侍卫,黑衣的贼子,白瑾晔的皇家侍卫,到处是刀光剑影,到处是血喷人亡,中殿内,大臣有仗着胆子守在白瑾晔身边的,有躲藏隐匿者!
苏沅白衣红马,四下寻觅那身影,心急如焚,看遍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不是他,不是他,心似剪刀剪破,一下下尖锐的疼痛!
中殿外,他玄色蟠龙袍,顶天而立,浴血的长剑挥动,带着忠心的臣子搏杀,黑衣的贼子,过过的他的剑,迎剑而倒!
杀人的人,杀人的剑,坚毅的薄唇,擒一丝冷笑,威风凛凛,震慑四方!
愈急的雨点袭来,苏沅于乱杀之中,看到那人影,还是那栾水河边豪情万丈的男子,在强硬的攻势于他,仿若虚设!那剪刀剪开的心,此时一件件的物事露出,到最后,心内轻似不盈一羽!
哗哗的雨声里,周遭一切都再也难闻,于金戈兵乱中,她在马上,隔着厮杀隔着横尸隔着雨幕,与他对视,浅浅而笑,眼泪却扑簌簌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