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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上堂。諸佛出世。廣演三乘。達磨西來。密傳大事。上根之者。言下頓超。中下之流。須當漸次。發明心地。或一言唱道。或三句敷揚。或善巧應機。遂成多義。撮其樞要。總是空花。一句窮源。沉埋祖道。敢問諸人。作麼生是依時及節底句。良久曰。微雲淡河漢。疎雨滴梧桐。參。

饒州崇福德基禪師

上堂。若於這裏會得。便能入一佛國。坐一道場。水鳥樹林。共談斯要。樓臺殿閣。同演真乘。續千聖不盡之燈。照八面無私之燄。所以道。在天同天。在人同人。還有知音者麼。良久曰。水底金烏天上日。眼中瞳子面前人。

婺州寶林懷吉真覺禪師

上堂。善慧遺風五百年。雲黃山色祇依然。而今祖令重行也。一句流通徧大千。大眾且道。是甚麼句。莫是函葢乾坤。截斷眾流。隨波逐浪底麼。吽。有甚交涉。自從有佛祖已來。未曾動著。今日不可漏泄真機去也。顧視大眾曰。若到諸方不得錯舉。

洪州資福宗誘禪師

上堂。龍泉今日與諸人說些葛藤。良久曰。枝蔓上更生枝蔓。

智海逸禪師法嗣

瑞州黃檗志因禪師

僧問。如何是得力句。師曰。脚。曰學人不會。師曰。一步進一步。上堂。四十九年說。恩潤禽魚。十萬途程來。警悟人天。這二老漢。各人好與三十棒。何故。一箇說長說短。一箇胡言漢語。雖然如是。且放過一著。

福州大中德隆海印禪師

上堂。法無異法。道無別道。時時逢見釋迦。處處撞著達磨。放步即交肩。開囗即齩破。不齩破。大小大。上堂。夫欲智拔。先須定動。卓拄杖曰。唵囌嚧[囗*悉]唎娑婆訶。歸堂喫茶。上堂。觸境無滯底。為甚麼擡頭不起。田地穩密底。為甚麼下脚不得。譬如天王賜與華屋。雖獲大宅。要因門入。乃曰門聻。樊噲踏開真主出。巨靈擡手錦鱗噴。參。上堂。平旦寅。曉何人。處處彌陀佛。家家觀世音。月裏麒麟看北斗。向陽椑子一邊青。

簽判劉經臣居士

字興朝。少以逸才登仕版。於佛法未之信。年三十二。會東林照覺總禪師與語。啟廸之乃敬服。因醉心祖道。既而抵京師。謁慧林冲禪師。於僧問雪竇。如何是諸佛本源。答曰。千峯寒色。語下有省。歲餘官雒幕。就參韶山杲禪師。將去任。辭韶山。山囑曰。公如此用心。何愁不悟。爾後或有非常境界。無量歡喜。宜急收拾。若收拾得去。便成法器。若收拾不得。則有不寧之疾。成失心之患矣。未幾復至京師。趨智海依正覺逸禪師請問因緣。海曰。古人道。平常心是道。你十二時中。放光動地。不自覺知。向外馳求。轉疎轉遠。公益疑不解。一夕入室。海舉傳燈所載。香至國王問波羅提尊者。何者是佛。尊者曰。見性是佛之語。問之。公不能對。疑甚。遂歸就寢。熟睡至五鼓。覺來方追念間。見種種異相。表裏通徹。六根震動。天地回旋。如雲開月現。喜不自勝。忽憶韶山臨別所囑之言。姑抑之。逗明趨智海。悉以所得告。海為證據。且曰。更須用得始得。公曰。莫要踐履否。海厲聲曰。這箇是甚麼事。却說踐履。公默契。乃作發明心地頌八首。及著明道諭儒篇。以警世。詞曰。明道在乎見性。余之所悟者。見性而已。孟子曰。囗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聲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楊子曰。視聽言貌思。性所有也。有見於此。則能明乎道矣。當知道不遠。人人之於道。猶魚之於水。未嘗須臾離也。唯其迷己逐物。故終身由之而不知。佛曰大覺。儒曰先覺。葢覺此耳。昔人有言曰。今古應無墜。分明在目前。又曰。大道祇在目前。要且目前難睹。欲識大道真體。不離聲色言語。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倒鎮相隨。語默同居止。欲識佛去處。祇這語聲是。此佛者之語。道為最親者。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瞻之在前也。忽焉在後也。取之左右。逢其原也。此儒者之語。道最邇者。奈何此道。唯可心傳。不立文字。故世尊拈花。而妙心傳於迦葉。達磨面壁。而宗旨付於神光。六葉既敷。千花競秀。分宗列派。各有門庭。故或瞬目揚眉。擎拳舉指。或行棒行喝。竪拂拈槌。或持叉張弓。輥毬舞笏。或拽石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吁一笑。乃至種種方便。皆是親切為人。然祇為太親。故人多罔措。瞥然見者。不隔絲毫。其或沉吟。迢迢萬里。欲明道者。宜無忽焉。祖祖相傳。至今不絕。真得吾儒所謂。忿而不發。開而弗違者矣。余之有得。實在此門。反思吾儒。自有其道。良哉孔子之言。默而識之。一以貫之。故目擊而道存。指掌而意喻。凡若此者。皆合宗門之妙旨。得教外之真機。然而孔子之道。傳之子思。子思傳之孟子。孟子既沒不得其傳。而所以傳於世者。特文字耳。故余之學。必求自得而後已。幸余一夕開悟。凡目之所見。耳之所聞。心之所思。囗之所談。手足之所運動。無非妙者。得之既久。日益見前。每以與人。人不能受。然後知其妙道。果不可以文字傳也。嗚呼是道也。有其人則傳。無其人則絕。余既得之矣。誰其似之乎。終余之身。而有其人邪。無其人邪。所不可得而知也。故為記頌歌語。以流播其事。而又著此篇。以諭吾徒云。

南嶽下十二世

蔣山泉禪師法嗣

清獻公趙抃居士

字悅道。年四十餘。擯去聲色。系心定教。會佛慧來。居衢之南禪。公日親之。慧未甞容措一詞。後典青州。政事之餘。多宴坐。忽大雷震驚。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虗隱几。心源不動湛如水。一聲霹靂頂門開。喚起從前自家底。慧聞笑曰。趙悅道撞彩耳。富鄭公初於宗門未有所趣。公勉之書曰。伏惟。執事。富貴如是之極。道德如是之盛。福壽康寧。如是之備。退休閑逸。如是之高。其所未甚留意者。如來一大事因緣而已。能專誠求所證悟。則他日為門下賀也。公年七十有二。以太子少保致仕而歸。親舊里民遇之如故。作高齋以自適。題偈見意曰。腰佩黃金已退藏。箇中消息也尋常。世人欲識高齋老。祇是柯村趙四郎。復曰。切忌錯認。臨薨遺佛慧書曰。非師平日警誨。至此必不得力矣。慧悼以偈曰。仕也邦為瑞。歸歟世作程。人間金粟去。天上玉樓成。慧劒無纖缺。冰壺徹底清。春風瀫水路。孤月照雲明。

慧林本禪師法嗣

東京法雲善本大通禪師

族董氏。漢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溫。皆官于潁。遂為潁人。母無子。禱白衣大士乃得。師及長博極羣書。然清修無仕宦意。嘉祐八年。與弟善思往京師地藏院。選經得度。習毗尼。東遊至姑蘇。禮圓照於瑞光。照特顧之。於是契旨。經五稔益躋微奧。照令依圓通秀。師去又盡其要。元豐七年。渡淮留太守巖。久之出住雙林。遷淨慈。尋被旨徙法雲。僧問。寶塔元無縫。如何指示人。師曰。煙霞生背面。星月遶簷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長年占斷白雲鄉。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太無厭生。問若論此事。譬如兩家著碁。學人上來。請師一著。師曰。早見輪了也。僧曰。錯。師曰。是。僧曰。進前無路也。師卓拄杖一下曰。爭奈這箇何。僧曰。祇如黑白未分時。又作麼生。師曰。且饒一著。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曰。險。曰便恁麼去又作麼生。師曰。百雜碎。問九夏賞勞即不問。從今向去事如何。師曰。光剃頭。淨洗鉢。曰。謝師指示。師曰。滴水難消。上堂。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畐塞虗空。無處回避。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鼈鼻。擲拄杖。下座。

鎮江府金山善寧法印禪師

僧問。天皇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和尚作麼生道。師曰。手握白玉鞭。驢珠盡擊碎。曰退身有分。師曰。知過必改。上堂。顧視大眾曰。古人道。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嗅香。在舌談論。在身覺觸。在意攀緣。雖然如是。祇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若是金山即不然。有眼覷不見。有耳聽不聞。有鼻不知香。有舌不談論。有身不覺觸。有意絕攀緣。一念相應。六根解脫。敢問。諸禪德。且道。與前來是同是別。莫有具眼底衲僧。出來通箇消息。若無。復為諸人重重注破。放開則私通車馬。揑聚則毫末不存。若是飽戰作家。一任是非貶剝。

壽州資壽院圓澄巖禪師

僧問。大藏經中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祇恐汝不信。曰如何即是。師曰。黑底是黑。黃底是紙。曰謝師答話。師曰。領取鉤頭意。莫認定盤星。上堂。雲生谷囗。月滿長川。樵父斫深雲。漁翁釣沙島。到這裏。便是吳道子張僧繇。無你下手處。良久曰。歸堂問取聖僧。參。上堂。乾坤肅靜。海晏河清。風不鳴條。雨不破塊。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箇是世間法。作麼生是佛法。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秀州本覺寺守一法真禪師

江陰沈氏子。僧問。如何是句中玄。師曰。崑崙騎象藕絲牽。曰如何是體中玄。師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玄中玄。師曰。長連牀上帶刀眠。曰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放下著。上堂。舉拂子曰。三世諸佛。六代祖師。總在這裏。還見麼。見汝不相當。又為說法云。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還聞麼。汝又不惺惺。一時却往上方香積世界去也。撼拂子曰。退後退後。突著你眼睛。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當今日。雲門道底。不要別。作麼生露得箇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舒州投子修顒證悟禪師

僧問。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為甚麼趙州三等接人。師曰。入水見長人。曰爭奈學人未會。師曰。喚不回頭爭奈何。上堂。楞伽峯頂誰能措足。少室巖前水泄不通。正當恁麼時。黃頭老子張得囗。碧眼胡僧開得眼。雖然如是。事無一向。先聖幸有第二義門。足可共諸人東說西說。所以道春生夏長。秋落冬枯。四時遷改。輪轉長途。愚者心生彼此。達者一味無殊。良久曰。陝府鐵牛吞大像。嘉州佛向藕絲藏。上堂。巍巍少室。永鎮群峰。有時雲中捧出。有時霧罩無蹤。有時突在目前。有囗道不得。被人喚作壁觀胡僧。諸仁者。作麼生免得此過。休休不如且持課。良久曰。一元和。二佛陀。三釋迦。自餘是甚椀躂丘。參。

福州地藏守恩禪師

本州丘氏子。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晝眠無益。曰意旨如何。師曰。早起甚長。問如何是西來祖意。師曰。風吹滿面塵。上堂。竪起拳曰。或時為拳。復開曰。或時為掌。若遇衲僧。有功者賞。遂放下曰。直是土曠人稀相逢者少。上堂。雨後鳩鳴。山前麥熟。何處牧童兒。騎牛笑相逐。更把短笛橫吹。風前一曲兩曲。參。上堂。山僧今日略通一線。不用狐疑。麥中有麵。上堂。拈拄杖擊禪牀一下曰。有智若聞則能信解。無智疑悔則為永失。三十年後不得道。山僧今日上堂。祇念法華經。參。上堂。衲僧現前三昧。釋迦老子不會。住世四十九年。說得天花亂墜。爭似飢餐渴飲。展脚堂中打睡。上堂。諸人知處。山僧盡知。山僧知處。諸人不知。今日不免布施諸人。良久曰。頭上是天。脚下是地。參。

衢州靈曜寺辯(音辯)良佛慈禪師

饒州吳氏子。清獻趙公命開法於越州福果。衢州超化海會靈曜四剎。僧問。三變禪林。四回出世。於和尚分上。成得甚麼邊事。師曰。鉢盂囗向天。曰三十年來關棙子。而今流落五湖傳。師曰。那箇是山僧關棙子。曰一言超影象。不墜古人風。師曰。惜取眉毛。上堂。不知時分之延促。不知日月之大小。灰頭土面且與麼過。山僧每遇月朔。特地鬥釘家風。抑揚問答。一場笑具。雖然如是。因風撒土。借水獻花。有箇葛藤露布。與諸人共相解摘看。驀拈拄杖。擊香臺曰。參堂去。

明州香山延泳正覺禪師

上堂。心隨境現。境逐心生。心境兩忘。是箇甚麼。拈起拄杖曰。且道這箇甚處得來。若道是拄杖。瞎却汝眼。若道不是拄杖。眼在甚麼處。是與不是。一時拈却。且騎拄杖出三門去也。遂曳杖下座。

安吉州道場慧印禪師

上堂。韶石渡頭。舟橫野水。汾陽浪裏。棹撥孤煙。雲月無私。谿山豈異。一言合轍。千里同風。敢問諸人。作麼生是同風底句。良久曰。八千子弟今何在。萬里山河屬帝家。

臨安府西湖妙慧文義禪師

上堂。會麼。已被熱謾了也。今早起來無窖可說。下牀著鞋。後架洗面。堂內展鉢喫粥。粥後打睡。睡起喫茶。見客相喚。齋時喫飯。日日相似。有甚麼過。然雖如是。更有一般令我笑。金剛倒地一堆泥。拍禪牀下座。

處州靈泉山宗一禪師

上堂。美玉藏頑石。蓮華出淤泥。須知煩惱處。悟得即菩提。咄。

泗州普照寺處輝真寂禪師

滁州趙氏子。開堂日。僧問。世尊出世。地湧金蓮。和尚出世。有何祥瑞。師曰。掃却門前雪。

常州南禪寧禪師

僧問。廬陵米價作麼生詶。師曰。欵出囚囗。

越州石佛曉通禪師

上堂。冷似秋潭月。無心合太虗。山高流水急。何處駐游魚。僧問。如何是頓教。師曰。月落寒潭。曰如何是漸教。師曰。雲生碧漢。曰不漸不頓時如何。師曰。八十老婆不言嫁。

法雲秀禪師法嗣

東京法雲惟白佛國禪師

上堂。離婁有意。白浪徒以滔天。罔象無心。明珠忽然在掌。以手打一圓相。召大眾曰。還見麼。良久曰。看即有分。上堂。拈拄杖示眾曰。山僧住持七十餘日。未曾拈動這箇。而今不免。現些小神通。供養諸人。遂卓拄杖下座。上堂。過去已過去。未來且莫算。正當現在事。今朝正月半。明月正團圓。打鼓普請看。大眾看即不無。畢竟喚甚麼作月。休於天上覓。莫向水中尋。師有續燈錄三十卷入藏。

建康府保寧子英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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