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城县颂后汉蔡邕
元路北至考城劝兹穑民东作是营农桑之业
为国之经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尔苗民慎不敬听
女执伊筐男执其耕申戒群僚务在宽平罪人赦宥
囹圄用清
梁令孙侯颂晋孙楚
于穆君侯英才宣朗神鉴将来思通既往受佐陕西
临我邦壤声之所振下应如响明断决疑易于指掌
野有寇盗惟侯屏之我有田畴惟侯辟之古人慎狱
惟侯平之凡此三惠如何勿思
孔松杨像赞
有
序
孙绰
君德既纯固基宇高邃荆玉不及喻其温南金未
能方其厉夫其温恭笃诚善诱勤劝外身崇物匪
躬厚人指撝必谦动静克让允有古贤之流风乃
祖之遗令矣肇阶方尺临政弊邑洁齐冬冰泽侔
春露
于穆我后含和体纯行范乃祖德冠缙绅降迹垂化
泽侔三春超然遐举遗爱在民
谢秣陵令表宋鲍照
臣照言即日被尚书召以臣为秣陵令臣负锸下农
执羁末皂情有局涂志无远立遘命逢天得污官牒
不悟恩泽无穷谬当奖试用谢刀笔猥承宰执岂是
暗懦所能克任今便抵召违离省闼系恋罔极不胜
下情谨拜表以闻
为王起避讳辞澧阳县令表唐崔融
臣某言臣伏奉恩旨授臣澧阳县令臣才疏艺薄植
此无庸命偶时来遘兹多幸逢上圣之初却参太平
之末位槐梓骤待亟游铨馆之门草芥何为忽枉槱
薪之绂召见于赤墀之下垂恩于紫霄之上岂徒任
好之魄忽上于钧天固亦阚泽之名遂升于飞日仰
殊私而载惕顾匪服而增囗虽囗迹都畿永无阙庭
之望然委心蓬艾长怀雨露之仁幸欣就日之明敢
惮乘流之远但以州县之号与臣亡父讳同迫切私
情不获遄赴伏乞天慈永锡圣造曲成弘以孝理之
风囗其心瞿之日使得策名他职陈力异邦则地义
天经实奖于名教糜躯粉骨岂酬于鸿恩无任恳迫
之至谨昧死陈表以闻
安阳县令厅壁记李华
令长之位详于汉官土地之宜列于禹贡谈者备矣
词人略焉则此官之职守此境之风俗可知也国朝
之有天下淇漳之间于京师为近守宰之寄于元元
最亲故授署此官延至王庭曲蒙睿渥制令褒赐与
内官同法清贯往往超拜天宝以来东北隅节度位
冠诸侯按数军钲鼓兼本道连帅以河北贡篚征税
半乎九州边于山戎岁备勍寇每置长吏朝廷特难
之或操尚亏渝或中丞迁换或流亡未复或委罪刑
施繇是使臣慎简其人密表陈请锺恩光于异土萃
人物于东州不然何公方振羽青云胡为而在此堂
也公以德行文学为人伦羡慕清而道艺邻于昔贤
自登封主簿抚有兹邑以西门沉巫为不仁仲康解
绶为果断酌古中道为今令图下车无何休闻四塞
他疆之人父母之尸祝之则境内之欢可以心见君
子哉至若由身立政谋近及远邑人趋拜静闻堂上
之琴军师往来潜预幕中之画所利者大岂惟安阳
夫然则繁缨曲县衷甸四牡人所愿也于公宜之记
事者志盛德而旌善人今特书公何尊王命其春秋
之义欤天宝十载记
兖州任城县令厅壁记李白
风姓之后国为任城囗秦之古县也在禹贡则南徐
之当分成周乃东鲁之邦自伯禽至于顺公三十二
代遭楚荡灭国属楚焉炎汉之后更为郡县隋开皇
三年废高平郡移任城于旧居邑虽屡迁井则不失
鲁境七百里郡有一十三县任城当其要冲东盘琅
邪西控巨鹿北走厥国南驰牙乡青帝太昊之遗墟
白衣尚书之旧里也土俗古远风流清高贤良间生
掩映天下地博厚川疏明汉则名王分茅魏则天人
列土所以代变豪侈家传文章君子以才雄自高小
人以鄙朴难理况其城池爽垲邑屋丰润香阁倚日
凌丹霄而欲飞石桥横波惊彩虹而不去其雄丽映
北有如此焉故万商往来四海囗历实泉货之橐钥
为英髦之咽喉故资大贤以主东道制我美锦不易
其人今乡二十六户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七帝择明
德以贺公宰之公温恭克修俨硕有立季野备四时
之气士元非百里之才拨烦弥闲剖剧无滞镝百发
囗破于杨叶刀一鼓必合于桑林宽猛相须韦弦适
中一之岁肃而教之二之岁惠而安之三之岁富而
乐之然后青衿向训黄发履礼耒耜就役农无游手
之夫机杼和鸣织罕嚬蛾之女物不知化陶然自春
权豪锄纵暴之心黠吏返淳和之性行者让于道路
任者升其轻重扶老携幼尊尊亲亲千数百年再复
鲁道非神明博达孰能与于此乎白探奇东蒙窃听
舆诵辄记于壁垂之将来俾后贤之操刀知贺公之
绝迹者也
县令箴元结
古今所贵有土之官当其选授何尝不难为其动静
是人祸福为其嘘作人寒燠烦则人愁猛则人惧
勿以赏罚因其喜怒太宽则慢岂能行令太简则疏
难与为政既明且断直焉无情清而且惠果然必行
或曰间由上官事不自我辞让而去有何不可谁欲
字人赠君此箴岂独书绅可以铭心
送薛存义之任序柳宗元
河东薛存义将行柳子载肉于俎崇酒于觞追而送
之江浒饮食之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
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
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
下皆然岂唯怠之又从而盗之向使佣一夫于家受
若直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以
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何哉势不
同也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
而畏乎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蚤作而夜思勤力而
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其为不虚取
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吾贱且辱不得与考
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送宁国范明府诗序前人
近制凡得仕于王者岁登名于吏部吏部则必参其
等列分而合之率三十人以为曹谓之申名书为三
其一藏之有司其二藏之中书洎门下每大选置大
考绩必关决会验而视其成有不合者下有司罢去
甚众由是吏得为奸以立威贼智以弄权诡窃窜易
而莫有其实必求端囗而习于事辨达而勤于务者
命之官而掌之居三年则又益其官而后去其职有
范氏传真者始来京师近臣多言其美宰相闻之用
以为是职在门下甚获休问初命京兆武功尉既有
成绩复于有司为宣州宁国令人咸曰由邦畿而调
者命东西部尉以为美仕范生曰不然夫仕之为美
利乎人之谓也与其给于供备孰若安于化导故求
发吾所学者施于物而已矣夫为吏者人役也役于
人而食其力可无报耶今吾将致其慈爱礼节而去
其欺伪凌暴以惠斯人而后有其禄庶可平吾心而
不愧于色苟获是焉足矣季弟为殿中侍御史以是
言也告于其寮咸悦而尚之故为诗以赠其去而使
予为序
吴县令厅壁记梁肃
在春秋列国各有属邑其主者鲁谓之宰楚谓之尹
晋谓之大夫秦时天下始置令长宅一同之内操赏
罚之柄有民人焉有社稷焉风俗成败本乎身黎元
安否系乎政其体大矣自京口南被于浙河望县十
数而吴为大国家当上元之际中夏多艰衣冠南避
寓于兹土参编户之一由是人俗舛杂号为难治加
以州将有握兵按部之重邑居当水陆交驰之会承
上抚下之勤征赋邮传之繁百倍他县伙乎其中不
可胜纪大历十一年天官精选可以长民者于是范
阳卢公由太原府祁县令为之公外宽内明敬事而
信政本于仁饰身以文下车三年阖境之人安土乐
义而不知安乐之所从来盖和平也士君子立身论
道之通塞不论位之升降吴县下畿服一等公俯而
为之抑选部为官择人而公履道从政所由然也予
知公者敢录其实书于东序以播其令闻时十四年
二月甲子记
书何易于孙樵
何易于尝为益昌令县距刺史治所四十里城嘉陵
江南刺史崔朴尝乘春自上游多从宾客歌酒泛舟
东下直出益昌旁至则索民挽舟易于即自腰笏引
舟上下刺史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蚕隙
不可夺易于为属令当其无事可以充役刺史与宾
客跳出舟偕骑还去益昌民多即山树茶利私自入
会盐铁官奏重榷管诏下所在不得为百姓匿易于
视诏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赋以毒
民乎命吏囗去吏争曰天子诏所在不得为百姓匿
今囗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宁免窜海裔耶易于
曰吾宁爱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尔曹即
自纵火焚之观察使闻其状以易于挺身为民卒不
加劾邑民死丧子弱业破不能具葬者易于辄出俸
钱使吏为办百姓入常赋有垂白偻杖者易于必召
坐与食问政得失庭有竞民易于皆亲自与语为指
白枉直罪小者劝大者杖悉立遣之不以付吏治益
昌三年狱无系民民不知役改绵州罗江令故治视
益昌是时故相国裴公刺史绵州独能嘉易于治尝
从观其政导从不过三人其察易于廉约如此会昌
五年樵道出益昌民有能言易于治状者且曰天子
设上下考以勉吏而易于考止中上何哉樵曰易于
督赋如何曰止请贷期不欲坚绳百姓使赋出粟帛
督役如何曰度支费不足遂出俸钱冀优贫民馈给
往来权势如何曰传符外一无所与擒盗如何曰无
盗樵曰予居长安中岁闻给事中校考则曰某人为
某县得上下考某人由上下考得某官问其政则曰
某人能督赋先期而毕某人能督役省度支费某人
当道能得往来达官为好言某人能擒若干盗县令
得上下考者如此邑民不对笑去樵以为当世在上
位者皆知求财为功至如缓急补吏则曰吾患无以
共治膺命举贤则曰吾患无以塞诏及其有知之者
何人哉继而言之使何易于不有得于生必有得于
死者有史官在
县令箴元刘同
古谓县令上应列宿苟非其人民受其殃凡民所利
令当兴之凡民所病令当去之其去其兴休戚在兹
如秋月之明如玉壶之清毋假公以渔利毋小惠以
沽名勿嗜酒以妨政勿暴怒以酷刑宜远谗佞宜抚
孤茕惟彼贤哲克称厥职赋役日均田野日辟户口
以增词讼以息流窜来归奸残屏迹惟彼愚物欲
系累肆意酷贪恬不知畏已而获咎中心始愧蠖屈
鼠劘徒自长喟予以菲凉来令兹土夙夜孜孜惭无
裨补而今而后尚亦勉旃罔俾卓鲁专居令贤慈以
抚众廉以律身自公退食视诵斯箴
县令箴古之哥
咨尔多士各司厥官政不欲猛刑不欲宽宽则人慢
猛则人残宽则不济猛则不安小恶勿为涓流成池
片言可用毫末至着祸既有胎德岂无自镜不自照
祗能鉴物人不自知从谏勿咈欲不可纵货不可黩
黩货生纵欲祸速勿轻小人蜂虿有毒勿轻小道
大车可覆无谓刚可长长刚者亡无谓柔可履履柔
者耻刚强有时柔弱有宜时宜克念愿在深思不恕
而明不如不明不通而清不如不清毋为恶行毋逆
善名保此中道无有不成过客箴士冀申同情如山
之重如水之清如石之坚如松之贞如剑之利如镜
之明如弦之直如秤之平
送盛子令太平序明何景明
盛子令太平太平巨多桀难治何子曰一人百羊无
弗群者百人一虎无弗搏者言治体异也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百步之内必有茂草言有恶必有善也故
君子不可以善隐恶不可以恶伤善夫智而好白易
遁也刚而好发易尝也好尚而有欲易畏也三者凡
以有己也有己者不可以治人夫执火而盗避借寇
以明也屡骂而童子弗趋不慎出也虎豹之在山也
莫之能近也然可以出而囗之者有嗜于人也是故
君子之治民以民之知知民则获见其情以民之怒
怒民则获伸其威自洁以求辅则人弗得訾故辨其
文异其品则黑白章矣公其法定其守志令行矣制
爱而取义诎利而尚节身名荣矣
桐乡畏垒记翟绣裳
桐乡畏垒者邑之民祠乎邑侯六公志去思也六公
维何任丘史公盩厔李公涪州文公新城王公灵寿
申公孟津乔公也邑之东旧有史公祠地隘岁久颓
圮不堪万历乙丑春邑人聚首相告曰邑之贤吾侪
当尸而祝者不独史公也久不并举诚为缺典于是
庠生张本杨可梁翟期古李汝瞻等耆民王大顺等
会呈当路博采公评诹吉募缘选材鸠工创建生祠
合六公而并祀焉祠之基在东关大街视三倍乃建
正厅三间内塑六公生像因任先后序分左右面立
牌位书其爵里东西厢各一间俱南向中厅三间碑
亭三间大门牌坊一座岁时春秋祭以牲醴邑之民
咸奔走者熙如也祠当告成问记于余余谓祭法曰
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
之能捍大患则祀之为其有功烈于民也六公之宰
吾邑也先后异时宽严异治其善政徽猷不可更仆
数然得诸父老所传闻耳目所囗记有如听断明决
遐迩起青天之誉者自剪毛血祈祷得灵雨之应者
创立夫厂里甲苏奔走之苦者片言折狱奸人输虚
诈之情者严禁衙囗公门有肃清之名者建砌长堤
百雉保金汤之固者开渠垦荒穷乡复流移之民者
羡耗不染居官守悬鱼之节者匹马入觐行李有琴
鹤之风者撙节纲银闾阎免重派之害者修建学庙
科目复先年之盛者分限封纳催科无鞭扑之扰者
编审公平贫富泯不均之叹者总之视国犹家爱民
如子任劳任怨谨始慎终严于综吏而宽于治民缓
于奉上而急于爱下有利必兴树美务期滋也有害
必除去恶务期尽也在其位谆谆皆无穷之惠未有
一念不为民也迁其任恋恋多故人之思未尝一念
忘吾邑也六公功烈之在民者如此故邑之人沦洽
汪恩沾濡濊泽攀辕不已继以悲思悲思不已继以
尸祝或瞻像而欢呼或囗容而流涕或闻名而讴歌
或仰德而顶礼其爱戴六公者盖百年如一日也报
德酬功因心尽制质之祭法毫无愧色倘所谓法施
于民而御灾捍害者非邪吾谓六公功业勋名一祠
乌足为重而吾邑实六公发轫之地也余因记其大
囗以彰一代循良之盛使太史异日传循吏备采择
焉
吕丹徒序王袆
吕君敬夫由中书掾出为丹徒令或有言者吕君醇
厚恭谨之士也若之何而为令耶今之为令者必其
智足以笼民威足以箝民然后民从令而事功集也
是故智以笼民近乎诈非恭谨者之所习威以箝民
近乎猛非醇厚者之所务若之何敬夫而为令耶予
为之言曰世道之变不同而民情之好恶无不同夫
民之情无有不好善而恶恶好德而恶刑者也故长
民者非得醇厚恭谨之士不足以从民好是故淳厚
有以胜残去杀而乐其生恭谨有以使民敦礼兴让
而易其俗德以本之善以行之与民同其好而治功
成矣然则醇厚恭谨之士固所以长民者也古之长
民者何不皆然顾独不可有为于今世耶抑为令于
今世亦诚难也古之取民井田什一而已古之役民
岁三日而已今也粟米力役之征盖无囗也取之以
非所产役之以非所能民力且已竭矣民力既竭有
不堪命而长民者徒以催科期会为急于是笼之以
智以愚之使不敢喘息箝之以威以詟之使不得怨
嗟而民情益以蹙矣亦岂为政者所乐为哉诎于势
故也故曰为令于今日亦诚难也虽然变而通之不
存乎人乎夫苟道德而崇善使民得以乐其乐而利
其利则民且尊君亲上而乐于效死矣征徭之重云
乎哉传有之平易近民民必亲之平易之政非恭谨
醇厚之士而孰为之耶今在上之人知人惟明用人
惟允敬夫素以文学名今特用为丹徒者岂不以从
政而尚智威武夫俗吏之所为故择醇厚恭谨之士
如吾敬夫者试尝之以为之兆耶呜呼是殆未易与
世俗道也徐君炳文与敬夫为僚友于其行属予为
言书诸简以赠敬夫予惟敬夫儒者也儒者之用不
着于世久矣故因或者之言而推论之益望吾敬夫
之益勉之也丹徒隶镇江镇江守曰杨君亦儒者予
所友也敬夫往以予言质之其必以予言不佞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