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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德州德平东南二十里祠在墓侧五代周显德闲建胶州复有奉春墓未详

东方朔祠墓

德州东四十里古厌次城北祠在墓南 【德州东四十里古厌次城北祠在墓南按寰宇记东方朔祠在安德县东四十里不言有墓隶州邵城之墓则与水经注合矣德州无厌次城亦因曼倩祠附会辨详第四卷厌次古城下】 宋元符闲封智辩侯颜鲁公守平原书先生像赞立碑祠下今碑移州署内棣州阳信县古邵城又云有墓益都寿光县东方村又有庙先儒谓非高祖用子房乃子房用高祖钦亦谓曼倩非汉武所得御曼倩以智御汉武耳比子房赤松之游其迹尤晦汉延爵禄惟此辈人不为所縻呜呼高哉钦尝过其庙有诗云甲乙不焚珠璧帐百钱囊粟且婆娑殿前怒擗黄金戟天上偷将紫玉珂班固有评真率尔子云禄隐果如何汉初除却椎秦手只许先生逸网罗

张骞墓

平原县东北骞尝穷河源平原河所经因附会耳

风土

唐虞三代风化尚矣春秋以降列国殊俗去古未远自秦汉以后千八百年总天下风俗五变愈下葢自汉至西晋一变五胡南北至陈隋一变隋唐至安史之乱一变五代一变宋金之交又一变安史灭君臣之义未尽至五代则几矣五胡南北华统未断迨金宋则绝矣是皆关天地之大运非若春秋战国异政殊俗专可以人事论也故今天下四海九州岛特山川所隔有声音之殊土地所生有饮食之异小小习尚不同谓之土俗可也其大好恶大趣向则系乎一气之运一代之治不得以异俗书也然自汉史以来代存列郡之俗亦不得不考古以验今至于土产亦略具前式以相证云 【至于土产亦略具前式以相证云今本无】

前汉地理志

曰齐地虚危之分野也东有淄川东莱琅邪高密胶东南有泰山城阳北有千乘清河以南渤海之高乐高城重合阳信西有济南平原皆齐分也少昊之世有爽鸠氏虞夏时有季萴汤时有逢公柏陵殷末有薄姑氏皆为诸侯国此地至周成王时薄姑氏与四国共作乱成王灭之封师尚父是为太公诗风齐国是也临淄名营邱故齐诗曰子之营兮 【师古曰毛诗作还齐诗作营】 遭我乎嶩之间兮又曰俟我于着乎而此亦舒缓之体也 【诗记曰 【诗记曰当作读诗记】 前汉地理志载齐风俗俟我于着乎而此亦舒缓之体虽非此篇所主然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闲异俗刚柔轻重迟速异齐皆学者所当观也诗可以观其此类与余按汉世去古未远声诗犹传得其声而味之则知其为舒缓之体若以训诂词义求之远矣】 吴季札闻齐之歌曰泱泱乎大风也哉其太公乎国未可量 【国未可量量下脱也字不复成文】 古有分土亡分民太公以齐地负海舄卤少五谷而人民寡乃劝以女工之业通鱼盐之利而人物辐凑后十四世桓公用管仲设轻重以富国合诸侯成伯功身在陪臣而取三归故其俗弥侈织作冰纨绮绣纯丽之物号为冠带衣履天下初太公治齐修道术尊贤智赏有功故至今其土多好经术矜功名舒缓阔达而足智其失夸奢朋党言与行缪虚诈不情急之则离散缓之则放纵始桓公兄襄公淫乱姑姊妹不嫁于是合国中民家长女不得嫁名曰巫儿为家主祠嫁者不利其家民至今以为俗痛乎道民之道可不慎哉 【余按平阴广里有巫儿山岂以主祠女得名邪襄公鸟兽之行南山之诗刺之是已然近代齐俗归女北之他郡容饰朴野淫风几熄钦十五六岁在乡里时巿井不闻猥言妇女亦简出入三十年来俗为大变巿有葫荽语邑杂倡妓居渐与燕郑同风矣是诚可忧也】 昔太公始封周公问何以治齐太公曰举贤而上功周公曰后世必有篡杀之臣其后二十九世为强臣田和所灭而和自立为齐侯初和之先陈公子完有罪来奔齐齐桓公以为大夫更称田氏九世至和而篡齐至孙威王而称王五世为秦所灭临淄海岱间一都会也其中具五民云

钦按论语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说者曰夫子之时齐强鲁弱然鲁犹存周公之法制齐由桓公之霸为从简尚功之治太公之遗法变易尽矣故齐俗急功利喜夸诈乃霸政之余习所谓夸诈亦霸者假仁义之称耳汉史直谓其失夸奢言与行缪虚诈不情此汲黯诘公孙宏之言也宏为宰相不能面折庭争常背公卿正议阿顺上指黯目之曰诈当矣诈者宏也齐人岂尽然欤且如娄敬亦纵横人也求见言事虞将军欲与鲜衣敬曰臣衣帛衣帛见衣褐衣褐见则其所守可知况过于敬者可以诈槩其俗乎夫自战国以来天下并争惟齐鲁之闲学者弗废汉兴言易自淄川由何言书自济南伏生鲁诗则浮邱伯齐诗则辕固生春秋则齐胡母生论语则琅邪王卿胶东庸生遭秦灭学传经淑后多是齐人故史于齐鲁之俗独曰好经术尚礼义他国则否亦可见其俗之美也先王之化流风善政为世移易岂能无弊齐俗之弊始于管晏较之王政为少差耳故经秦历汉敦经重义风俗不薄逆乱不萌汉武帝以燕王旦上书欲图为嗣怒曰生子当置齐鲁礼义之乡乃置于燕果有争心旦后欲反刘泽谋以临淄应之寻为隽不疑所诛先是七国作难齐亦不与唐世藩镇自河北淮蔡以至川蜀无不叛乱惟淄青一镇未尝拏兵暨朱温围昭宗于凤翔诏征诸道兵莫有应者独平卢节度使王师范奉诏感泣奋兵讨温事虽无成足表忠赤载诸史策斑斑可考由此言之忠义之风齐俗为多不幸残金之乱李全父子盗据此方户编为兵人教之战父叛于南子叛于北衣冠之族变为卒伍忠义之俗染以恶名全起羣盗的不知何人 【维扬志云潍州人齐东野语淄州人或又云莱州人未知孰是】 养子璮本徐希稷之子又出异类 【齐东野语云全养子璮本徐希稷之子贾涉镇维扬日璮与涉诸子同学其后全无子屡托涉祝之涉以希稷旧与全稔遂命与之详见后论】 非齐氏族客乱山东劫民为逆自速诛夷然败俗污善不可不辨或曰然则王着何如曰着盗杀权臣葢刺客聂政之流恶则恶矣岂璮畔逆之比哉钦惟忠孝之道礼义之俗本诸人心况去古未远流风可寻非缘祸乱可得而泯也故愚谓齐本诗书之国忠义之邦考证史实非泛言者

呜呼司马温公有言上行下效之谓风熏陶渐渍之谓化沦胥委靡之谓流民心安定之谓俗夫教化熏陶固系于上不沦胥于弊陋不委靡于颓波安乎忠孝定乎礼义俾俗不愧古此亦乡贤之责也

隋志

曰齐郡旧曰济南其俗好教饰子女淫哇之音能使骨腾肉飞倾诡人目俗云齐倡本出此也祝阿县俗宾婚大会肴馔虽丰至于蒸脍尝之而已多则谓之不敬共相诮责此其异也大抵数郡风俗与古不殊男子多务农桑崇尚学业其归于俭约则颇变旧风东莱人尤朴鲁故特少文艺

愚按汉志赵女弹弦跕囗囗丽徧诸侯之后宫至隋则济南多倡岂亦高洋之遗风欤今齐俗比燕赵诸郡号为朴野东方尤甚惟济南水陆辐凑商贾所通倡优游食颇多皆非土人钦佐廉察日朔望行香三皇庙庙旁见倡家立命逐之逮今城中无此辈上官贤牧存心风化此亦易事云

洛阳伽蓝记【后魏杨衔之撰】【洛阳伽蓝记云云字句多与本书不同末数语于氏所窜入尤失引书之体囗本书此段之末载崔孝忠语亦不可删也】

后魏太傅李延实者庄帝舅也永安中除青州刺史将行奉辞帝谓实曰怀砖之俗世号难治舅宜好用心副朝廷所委实答曰臣年迫桑榆气同朝露人闲稍远日近松邱臣已久乞闲退陛下渭阳兴念宠及老臣使夜行罪人裁锦万里谨奉明敕不敢失坠时黄门侍郎杨宽在帝侧不晓怀砖之义私问舍人温子升子升曰吾闻至尊兄彭城王作青州刺史闻其宾客从至青州者云齐土之民风俗浅薄虚论高谈专在荣利太守初欲入境百姓皆怀砖叩头以美其意及其代下还复以砖击之言其向背速于反掌是以京师谣语曰狱中无系囚舍内无青州假令家道恶肠中不怀愁怀砖之义起在于此也颖川荀济风流名士高鉴妙识独出当世清河崔叔仁称齐士大夫曰齐人者外矫庶几内怀鄙恡轻同毛羽利等锥刀好驰虚誉阿附成名威势所在促共归之苟无所资随即舍去言嚣薄之甚也

钦按此亦五胡南北乱离之际青有此俗葢牧守有贤否民心有好恶上之黜陟赏罚不足以厌其心激之使然也甚则至于孙恩之醢县令黄巢之杀官吏岂特怀砖而已书云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圣人之畏民如此宁有怒上之俗哉金末内翰郑子聃知沂州作十爱词有云我爱沂阳好民淳讼自稀谁言珥笔混莱夷行见离离秋草鞠圜屝俗有登莱沂密脑后插笔之语子聃治沂民淳讼简可比山谷江西道院之论故云后之为牧疾民讼而无德化专恃刑罚欲胜民者能无愧乎

王曾沂公言行录

云沂公青州人宋真宗问曰卿乡里谚云井深槐树麤街阔人义疏何也曾对曰井深槐树麤土厚水深也街阔人义疏家给人足也真宗善其对

余按古谚鄙齐俗之薄于义也齐自孟尝任侠过义后世反败其俗至于近代不惟乡义疏薄骨肉之恩亦亏丧矣葢因金乱疮痍之余重以李璮之困民有跬地铢产必分膝下婴孺亦于昆仲有彼已之辨风俗大坏且五代干戈之际民有累世同居旌表者在在纪之岂有承平百年风俗乃薄恶如此可胜叹哉汉志曰南阳好商贾召父富以本业颖川好争讼分异黄霸化以笃厚君子之德风也然则齐俗之弊果不可变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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