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尝阅稽古今书史,评福人物奸强,其事则悲欢离合不一而足,其人则奸佞忠良不胜其数。每于无可如何丧心书理之处,未尝不为之掩尽而咨嗟,亦且不能不为之而忿激。如《绣鞋记》一书,彼叶荫芝者,身居科第,名列班曹,正宜套迹庙廊,何乃潜踪桑梓,日与狐群狗党,笑谈风月,辱玷闺门,谋夺资财,武断乡曲,名疆顿失,欲海难填,如奸拐张凤姐,威逼黄成通,此某事实属耻于人类,岂非衣冠中之禽兽乎?若而人者,不自珍重,罔顾廉耻,忍心书理,丧节忘身,此固不能不为之而咨嗟,亦且不能不为之而忿激也。严书数语弁其首焉,以为贪夫、色鬼知所警戒之尔。
南阳子虚居士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