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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论吕大圭以后世猜防之见疑古义宋儒说经多有此失

吕大圭曰,公羊论隐公之贵贱,而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夫谓子以母贵可也,谓母以子贵可乎,推此言也,所以长后世妾母陵僭之祸者,皆此言基之也,梁论世子蒯聩之事则曰,信父而辞王父,则是不尊王也,其弗受以尊王父也,夫尊王父可也,不受父命可乎,推此言也,所以启后世父子争夺之祸者,未必不以此言藉口也,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赵鞅归于晋,公皆曰,其言归何,以地正国也,后之臣子,有据邑以叛,而以遂君侧之小人为辞者矣,公子结媵妇遂盟,公羊曰,大夫受命不受辞,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则专之可也,后之人臣,有事异域,而以安社稷利国家自诿者矣,祭仲执而郑同,其罪在祭仲也,而公羊则以为合于反经之权,后世盖有废置其君如奕棋者矣,圣人作经,本以明其理也,自传者学不知道,妄为之说,而是非易位,义利无别,其极于下之僭上,卑之陵尊,父子相夷,兄弟为仇,为大臣而称兵以向阙,出境外而矫制以行事,国家易姓,而为其大臣者,反以盛德自居而无所愧,君如武帝,臣如隽不疑,皆以春秋定国论,而不知其非也,此其为害甚者,不由于叙事失实之过哉,故尝以为三传要皆失实,而失之多者,莫如公羊,何范杜三家,各自为说,而说之缪者,莫如何休,公羊之失,既已略举其二,而何休之缪为尤甚,元年春王正八,公羊不过曰君之始年尔,何休则曰,春秋纪新王受命于鲁,滕侯卒不日,不过曰滕微国而侯不嫌也,而休则曰,春秋王鲁,隐公以为始,黜周王鲁,公羊未有明文也,而休乃唱之,其诬圣人也甚矣,公羊曰,母弟称弟,母兄称兄,此其言已有失矣,而休从为之说曰,春秋变周之文,从商之质,质家亲亲,明当亲厚于群公子也,使后世有亲厚于同母弟,而薄于父之枝叶者,未必不由斯言启之,公羊曰,立囗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此言固有据也,而何休乃为之说曰,嫡子有孙而死,质家亲亲,先立弟,文家尊尊,先立孙,使后世有惑于质文之异,而嫡庶互争者,未必非斯语祸之,其释会戎之文则曰,王者不治夷狄,录戎来者勿拒,去者勿追也,春秋之作,本以正夫夷夏之分,乃谓之不治夷狄可乎,其释天王使来归之义则曰,王者据土与诸侯分职,俱南面而治,有不纯臣之义,春秋之作,本以正君臣之分,乃谓有不纯臣之义可乎,锡瑞案宋儒不信古义而好驳难,是一时风气,不足怪,其最不可训者,则误沿当时猜防疑忌之习,反以古训为助乱之阶,非止上诬古人,且恐下惑后世,胡安国春秋传,发明尊王攘夷之义于南宋初,切中时势,而解帅师之类,以权臣主兵为大戒,王夫之论之曰,王之尊,非唯喏趋伏之可尊,夷之攘,非一身两臂之可攘,岳侯之死,其说先中于庸主之心矣,王氏之驳胡传诚非苛论,宋惩黄袍加身之事,首夺将帅之权,子孙传为家法,贤者限于习俗,南宋之初,欲雪国耻,王赖师武臣力,乃诸将稍稍振起,秦桧夺其兵而杀之废之,胡氏与桧薰犹不同,而误加推荐,盖由于议论之偶合,而实因经义之不明,岳侯之死,虽未可以咎胡,而解经不精,以致误国,亦有不得辞其咎者,吕氏此论,多以后世之乱,归咎汉人,不知汉人但解经义,何能豫防后世之乱,奸人引古籍口,何所不至,曹丕自比舜禹,岂得以舜禹禅让为非,王莽自比周公,岂得以周公居摄为误,废君者自比伊尹,岂得疑伊尹为篡,反上者自比汤武,岂得疑汤武为弑乎,若以僭上陵尊,相夷为仇,归咎公,孔子作春秋时,已有弑君父者,亦公为之乎,黜周王鲁,变文从质,母弟称弟,母以子贵,亲亲立弟,尊尊立孙,公羊虽不皆有明文,董子当公羊初著竹帛之时,其书已有明文,吕氏但责何休,而不知其本于董子,是董子书并未得见,何足以言春秋义乎,来者勿拒,去者勿追,并无语弊,吕以为非,将来者拒之,去者追之乎,王者诸侯分土,有不纯臣之义,封建时本如是,岂可以一统时世并论乎,容斋随笔有二传误后世一条,以左氏大义灭亲公羊母以子贵并论,与吕氏所见同。

论黄泽赵汸说春秋有可取者而误信杜预仍明昧参半

黄泽曰,春秋以前,礼法未废,史所书者,不过君即位,君薨葬,逆夫人,夫人薨葬,大夫卒,有年无年,天时之变,郊庙之礼,诸侯卒葬,交聘会朝,大抵不过如此尔,无有伐国围城,入某国某邑等事也,其后礼法既坏,史法始淆乱,如隐公元年除书及邾宋盟,公子益师卒外,其余皆失礼之事,如不书即位,是先君失礼,为鲁乱之本,郑估克段,是兄不兄,弟不弟,天王归仲子之,则失礼显然,祭伯来则不称使,举一年如此,则二百四十二年可知,如此则夫子春秋安得不作,锡瑞案黄氏之说甚是,据此可见春秋凡例,必不出自周公,周公时天子当阳,诸侯用命,必不容有伐灭围入等事,故柳宗元陆淳皆有此疑,黄氏所见,与柳氏陆氏同,而说加详,然则韩宣之单辞,杜预之谬解,不当以汨乱春秋明矣,乃黄氏既知此义,又曰,春秋凡例,本周公之遗法,故韩宣子囗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书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公之所以王,此时未经夫子笔削,而韩宣子乃如此称赞者,见得鲁之史,与诸国迥然不同故也,案黄氏前后之说,大相矛盾,谓凡例本周公遗法,然则伐灭围入,周公之时已有之乎,鲁史与诸国迥然不同,然则孟子云,晋之乘,楚之杌,鲁之春秋,一也,又何说乎,此等皆由惑于杜预之说,先人为主,故虽于春秋有所窥见,而其说半明半昧,凡经学所以不明者,由为前人之说所压,不知前人与前人说各不同,有是有非,所当审择,其审择是非之法,当视前人之年代先后,与其人之贤否,如杜预解春秋,与孟子全然反对,以年代论,则孟子在五年余年之前,杜预在一百余年之后,以贤否论,则孟子为命世亚圣,杜预为党逆乱臣,其所说之是非,自不待辨而决,而自杜解孤行之后,学春秋者误守其说,尽反孟子之说以从之,黄氏于春秋,自谓功力至深,亦未能免此失,所以一知半解,间有所窥,而大义微言,终不能喻也,其徒赵汸说春秋,亦得失互见,大率本其师说。黄氏谓孔子非史官,何由得见国史,盖鲁之史官,以孔子是圣人,乃禀君命使其刊正,又谓公羊氏五世传春秋,左氏增年传文,亦当其子孙所续,故通谓之左氏传,二说皆有思想,而无所依据。

论赵汸说春秋策书笔削近是孔广森深取其书而亦不免有误

赵汸春秋集传序曰,策书之例十有五,而笔削之义有八,策书之例十有五,一曰,君举必书,非君命不书,二曰,公即位不行其礼不书,三曰,纳币逆夫人,夫人至,夫人归,皆书之,四曰,君夫人薨,不成丧不书,葬不用夫人礼则书卒,君见弑则讳而书薨,五曰,囗子生则书之,公子大夫在位书卒,六曰,公女嫁为诸侯夫人,纳币,来逆,女归,娣妇,来媵,致女,卒葬,来归,皆书,为大夫妻,书来逆而已,七曰,时礼时田,苟过时越礼则书之,军赋改作逾制,亦书于策,此史氏之录乎内者也,八曰,诸侯事有命告则书,崩卒不赴则不书,祸福不告亦不书,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于策,九曰,虽伯主之役令,不及鲁,亦不书,十曰,凡诸侯之女行,惟王后书,囗诸侯,虽告不书,十一曰,诸侯之大夫奔,有玉帛之使则告,告则书,此史氏之录乎外者也,十二曰,凡天子之命无不书,王臣有事为诸侯,则以内辞书之,十三曰,大夫已命书名氏,未命书名,微者名氏不书,书其事而已,外微者书,十四曰,将尊师少称将,将卑师众称师,将尊师众称某帅师,君将不言帅师,十五曰,凡天灾物异无不书,外灾告则书之,此史氏之通录乎内外者也,笔削之义有八,一曰存策书之大体,凡策书之大体,曰天道,曰王事,曰土功,曰公即位,曰逆夫人,夫人至,世子生,曰公夫人外如,曰薨葬,曰孙,曰夫人归,曰内女卒葬,曰来归,曰大夫公子卒,曰公大夫出疆,曰盟会,曰出师,曰国受兵,曰祭祀狩,越礼军赋,改作逾制,外诸侯卒葬,曰两君之好,曰玉帛之使,凡此之类,其书于策者,皆不削也,二曰假笔前以行权,春秋拨乱经世,而国史有恒体,无辞可以寄文,于是有书有不书,以互显其义,书者笔之,不书者削之,其笔削大凡有五,或略同以存异,公行不书致之类也,或略常以明变,释不朝正内女归宁之类也,或略彼以见此,以来归为义,则不书归,以出奔为义,则杀之不书之类也,或略是以著非,诸侯有罪及劝王复辟不书之类也,或略轻以明重,非有关于天下之故不悉书是也,三曰变文以示义,春秋虽有笔有削,而所书者皆从主人之辞,然有事同而文异者,有文同而事异者,则予夺无章,而是非不著,于是有变文之法焉,将使学者即其文之是非详略以求之,则可别嫌疑,明是非矣,四曰辨名实之际,亦变文也,正必书王,诸侯称爵,大夫称名氏,四夷大者称子,此春秋之名也,诸侯有王而伯者兴,中国无伯而夷狄横,大夫专兵而诸侯散,此春秋之实也,春秋之名实如此,可无辨乎,于是有去名以全实者,征伐在诸侯,则大夫将不称名氏,中国有伯,则楚君侵伐不称君,又有去名以责实者,诸侯无王,则正不书王,中国无伯,则诸侯不序君,大夫将略有恒称则称人,五曰谨华夷之辨,亦变文也,楚至东周强于四夷,僭王猾夏,故伯者之兴,以攘囗为功,然则自晋伯中衰,楚益侵陵中国,俄而入陈围郑平宋,盟于蜀,盟于宋,会于申,甚至伐吴灭陈蔡,假讨贼之义,号于天下,天下知有楚而已,故春秋书楚事,无不一致其严者,而书吴越与徐,亦必与中国异辞,所以信大义于天下也,六曰特笔以正名,笔削不足以尽义,而后有变文,然祸乱既极,大分不明,事有非常,情有特异,虽变文犹不足以尽义,而后圣人特笔是正之,所以正其名分也,夫变文虽有损益,犹曰史氏恒辞,若特笔则辞旨卓异,非复史氏恒辞矣,七曰因日月以明类,上下内外之无别,天道人事之反常,六者尚不尽见,则又假日月之法区而别之,大抵以日为详,则以不日为略,以月为详,则以不月为略,其以日为恒,则以不日为变,以不日为恒,则以日为变,甚则以不月为异,其以月为恒,则以月为变,以不月为恒,则以月为变,甚则以日为异,将使属辞比事以求之,则笔削变文特笔,既各以类明,而日月又相为经纬,无微不显矣,八曰辞从主人,主人谓鲁君也,春秋本鲁史成书,夫子作经,唯以笔削见义,自非有所是正,皆从史氏旧文,而所是正亦不多见,故曰辞从主人,此八者实制作之权衡也,锡瑞案赵氏分别策书笔削,语多近是,春秋属辞,本此立说,孔广森深取其书,惟其收学非专门,仍有未尽是者,如隐公不书即位以成公意,桓公书即位以如其意,公薨以不地见弑,公夫人出奔曰孙,凡此等皆春秋特笔,未必鲁史有此书法,赵氏以为存策书之大体,是犹惑于杜预之说又信其师黄泽臆撰孔子奉君命修国史之文,不知圣人口授微言,实是私修而非官书,不信古义,而臆造不经,故其所著集传属辞,仍不免有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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