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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社兴谗,薏苡召谤,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理固不爽也。《野获编》载给事中戴凤翔疏参海忠介云:为南京卿寺时,妻妾相争,二人同日自缢。又云瑞出京师,用夫三十余名,德州而下,用夫一百余名。昨年差祭海神,假称敕访民事,恐吓当路,直至本乡,虽柴烟亦取足云云。其《补遗》中又载给事中房寰劾忠介一疏,亦有居家九娶而易其妻,无故而缢其女等语。夫以忠介之刚正清介,当时犹负此谤,然则浊世之毁誉,又安足凭耶?或谓公有五岁女,方啖饼,公问谁与,女曰:“僮也。”公怒曰:“女子岂能漫受僮饵?非吾女也。能即饿死,方称吾女。”女即不饮啖,家人百计进食,卒拒之,七日而死。以是言推之,杀女之说,尚有影响,特非缢死而已。

姚强,会稽人。父某官赣臬,强其庶子也。强之母嬖于父,子以母贵。计五六岁时,珍绣玩好之费,日需数十金,父宠弗之禁。先是,强父任机要,往来多权贵,一般蝇营狗苟者,争隶于其门,得太太公子欢,千金勿较也。以是欧美之新玩,悉供于其前。强虽好之,而不耐久弄,逾时必破之。翌年秋,某以疾卒于官,亏负巨万,赖某当道力,始交替任务。既毕丧,强母载其私积万余金,挈强回京师,冀得享受如曩时。然从前政客已各鸟兽散,绝足不登姚氏门,所谓人在世情在者非欤?强母犹未老,喜有所征逐,而强之暴殄天物,视金如灰,又性成而未可悛也。今仅十龄耳,再阅十年,有不为窭人子乎?

会稽刑钱为他方所不及,而绍兴师爷之魔力,遂足以颠倒官僚。其实呈详报略,亦犹是人,其势力至于如此者,乃汲引为之。譬之一人得意,则所亲所知悉隶其门下,由一而二三,由二三而十数。过数十年,举国之公门遂无一无绍兴人,绝非专门之学也,顾其间亦有一二事可传者。余戚家章姓,精于折奏者也,以年老目昏,归养里第。其门人某,则为浙抚王有龄办折奏。当粤军入境时,王手疏报状,大略谓匪势如何猖獗、战守如何进行云云。不期咸丰帝妙想天开,密旨慰问,有“全省存亡,该抚臣能否早有把握”之语。旨到之日,王抚无所措手足,令幕友具稿,数易不得当。其章姓之门人恳于王抚曰:“以予见,惟吾师能草此稿,以贽行何如?”王抚曰:“善。”令其星夜行,行之越,师大惊,谓之曰:“现在军书仓卒,子胡得来此,敢有别故乎?”某乃语以故。章幕曰:“余老矣,属稿事大难,子如有已成者,予当为子笔削之。”某乃以其未定草就正之。章幕曰:“诚无一当。如通体易稿者,又费时日,以予见,无论何人手笔,只要增入八字便绝无而仅有矣。”某请何字,章幕曰:“‘城在臣在,臣在城在’八字也。”王抚为之叹服。卒以殉难完其节,此其识大体者也。

会稽潘子珍以幕世其家,据言传至己身,已九代矣。越人恒谓刀笔之业,历祚必不久,至有碍于论亲者,潘氏何幸而若此?余尝诘子珍,君先世必有大功德者。子珍曰:“余高祖行璋公,乾隆时入和┞幕,时和揽权怙势,公亟谏之,和卒不悟,以致于败。晚年以老归,立遗嘱教子孙云:”兵可定国,亦可乱国;药能生人,亦能杀人。刀笔之业犹是也,操之也其难其慎。‘又云:“居心忌贪,处事忌便。勿为方所欺,勿为威所迫;勿为私所牵,勿为得所诱。则操吾业者,佛菩萨不啻焉。’又云:”余入权贵幕垂二十年,常供所入,可在数十万金以上,然已为济人活命诸端,挥霍罄尽。和公治其属,恒有妻子流离者,余既谏不听,则又阴遣其妻子,俾有故乡团聚之乐。人谓吾拥护权贵,必位尊而多金,而不知吾之入权贵门,乃以守吾德也。‘读此数语,其行概可以想见。吾祖兰成公,年三十许时,游幕丹阳。当粤军犯境时,县令以赀遣公去,且曰:“君辈不食王家禄,守此胡为者。’公愤然曰:”余虽不食王家禄,然己受公之厚养矣,安其常而背其变,非丈夫之所为也。‘卒佐公战守,以及于难。“云云。余闻其言,甚敬服之。好务德而知大义,殆幕僚之仅见者也。

时蓬莱守绍兴时,行李多至三百数十号,其三百零五号乃太夫人之经堂陈设品也。中贮金质观音、香炉、念珠诸事,直价颇不赀。当其入署时,形势甚匆促,亦不暇检点,接篆而后,方按号开视之,则最宝贵者竟剩一空箱矣。太守怒甚,凡供差者无不比。时办刑名者,乃一本城人,姓钱,字郁斋,老手也。谓太守曰:“严比徒苦人耳,新官之声势,何如吓吓,必非供差者所为。行李失已久,又不能知其何日何地,吾意非剧盗不办,请给假三月,当为公访之。第公来此邦时,行程若何,须详告我。”太守曰:“吾自苏省奉调来者,昼夜兼程不少停,惟棠栖镇遇风,才留一宿耳,然行李不丝毫动也。”钱乃携健役二人,按程逆行,一路究察,终不得少异。惟嘉禾市上有操齐鲁口音者三人,类北人之营商于是者,心颇疑之,踪其行迹,乃某宿店之旅客焉。钱挈装与之俱,更不获少异。且此三人性恬静,从不为夜游。与之谈,则亦能操文墨语。暗询之店役,则曰:“鲁商也,来兹两月矣。”数其期,正时守过境时也。钱乃大惑,深夜向窗隙窥之,则此三人者,一据案观书,两履陈床下,覆其帐,似已熟睡矣。如是者三五日,无日不如是。会事当败露,一夜三人越窗出,竟忘覆其帐,惟观书者则依然如昨。审之,乃木偶人也。钱乃诏两役曰:“事得矣。余今作一书,尔二人以情恳之,勿作强硬语败乃公事也。”其明日,二役如言行,盗固承不讳,且曰:“来者系何人?”役曰:“师爷也。”一盗曰:“幕友能如是,亦谅不易才,为我等言之,归向尔太守索巨酬可也。”钱得其情,即日治装归,讵未报命,而所失物,早妥设于太夫人之经堂矣。太守嘉其识,以三千金赠之,钱只受千金,分赏两役,且曰:“此何足奇,不过小施其技耳。”余谓西洋侦探家,亦不过尔尔。

会稽章某绰号皮老鼠,小人也。宰四川某县时,邑中某富绅物故有年矣,其妻与某寺淫僧通。会伏暑日,僧来参欢喜缘,遽以暴疾卒。邻族觊其富,群起而攻之。妇不得已,乃亻免别绅与县令商,且曰:“未亡人纵不德,薄有遗产百万,如能为掩者,当与官平分之。”章艳其财,顾牵于公论,又无所为计,乃商之幕僚,幕僚曰:“易易耳。妇之不德者,奸也。邻族之所控者,通僧也。僧已死,欲证其实,非开验不可。公盍隐承差役,以尼尸代之?”章韪其言。乃当堂谕邻族曰:“妇不德,诚可恶。证不实,胡以服?今以开棺验,果僧也,则逐妇,其家产悉由尔等处分之。如不然,尔辈当认一诬告罪,本县不负责任也。”邻族以其明,各各签不悔,讵验之,则尼也。按诬告律一一减惩之,而五十万竟不翼而来矣。章之幕僚亦会稽人,以其刁诈甚,非朋辈所尚,隐其名。

有明名士徐文长,世居越城之东,其读书处曰“青藤书屋”,至今虽没入他姓,遗迹犹赫然如昨焉。文长以狂疾死,正史备载之。而父老之传说,则又与正史互异。越中太守署,在龙山之麓,署后古有龙山寺,位置较府署稍高,禅房花木阴深处,贴对署内妆阁。时太守某有女,年已及笄矣。文长与寺中方丈友善,饮食必过从。方丈能诗文,邑中绅士争檀施之,气居体养,极一时之福。一日服参丸,为价盖不赀,文长则据而啖之。方丈恶其贪,隐以羊溺代之。文长知味变,遂深衔方丈,伺其化缘去,则僧帽僧衣,向太守署妆阁作种种简亵不恭状。女不堪其扰,乃亟请于父。太守虽怒其无礼,然又不能明治之,暗嘱某绅嫁祸于方丈,以妖言惑众罪置之狱。方丈含冤莫白,翌年竟毙。未半载,文长夜醉归,陡见方丈与其妻同枕睡,急操刃而杀之,妻毕命于刃下,而所见之方丈乃文长之醉眼也。自是得狂疾,或以针自刺其耳,或以刀自截其指,至易箦之时,则体无完肤矣。此亦文人轻薄之结果也。报应之说,甚不足信,总之惟心造境,做亏心事者耐不过长夜。信然。

吾乡先达孙公嘉猷,明代之名孝廉也。嘉靖时,选授山西孝义县知事,清慎勤廉,邑之人奉若神明焉。其裔孙孝侯,为钱唐诸生,迁居武林,已三世矣。癸卯夏,余与二三友人避暑于西子湖畔,孝侯是时尚肄业诂经精舍,与予朝夕过从,久之益相得,恒述其家世,故孝廉之政绩,余闻之綦详。据言,孝义县负山而城,郭外高庙、孤歧诸山,虎穴甚多,采樵为之裹足。乡民李攸,贫而孝,家有老母,双目尽盲,攸善事之。然生计困难,隔日不举火。不获己,乃采木贷薪米,出入高庙以为常。一日朝行菁丛中,举足偶不慎,误堕入虎穴,魂定省视,则两小虎卧穴内。穴如覆釜然,三面石齿犀利,前壁稍平,高约丈许,藓苔肥滑,殆虎径也。攸再跃再蹶,自分必死,惟念死亦有数,所痛者老母无人奉养耳。始焉而悚,继焉而悲,终乃大恸,号啕之声,山谷为震。一豁目间,则虎已逾壁入,口衔生麋,分饲乳虎,见有人在,蹲伏张爪,势将奋搏。攸惊骇无措,骨战不能声。不意虎熟视者再,一若有所动者,敛爪拾残肉,示攸以饱食状,自是入抱小虎卧,不复以怒目相向矣。攸私忖曰:是必虎腹已果,而延予一夕之残喘也。诘朝起视,则虎已远出,整午始归,口衔一鹿,饲其子已,复分食攸,攸竟得不死。然心念老母不已,惟默默祷天而已。如是者月余,渐与虎狎,而二小虎亦渐壮,虎尝负之出游。攸忽会意,曰:“出险与否,在此一举。”一日虎复负小虎出,攸紧攀虎足,若哀求者然。虎点首,复入穴内,俯身拳足,示攸跨其背,俄而一跃腾壁上,得复见天日。既出穴,虎置攸携子,周行阴崖。风声猎猎,声势万险,攸心益急,乃踵虎而跪哀之,虎会意,导攸入熟路。攸别虎曰:“我一西关穷民也,家有老母,不知生死,一别之后,当不复再见。感荷厚德,无以为报,倘得母子重圆,当宰一豚,候于西关外三里邮亭下,届时过飨,无忘吾言。”言已,攸泣,虎亦泣。迨归家,则其母依邻人食,闻其子来,且惊且喜,攸具告以故。至期具豚,方事宰割,而虎已先至邮亭,不见攸至,乃闯入西关,居民奔呼,猎者生擒之,将以献邑宰。攸哀告曰:“虎有大恩于我,愿无伤!”众不听,攸乃击鼓自首。孙公怒,诘其状,攸曰:“令若不信,乞一验真伪。如谎,愿受笞,虽死不惜也。”孙公曰:“姑从所请。”攸遂奔于虎前曰:“救我者非子耶?”虎点首。又曰:“子以赴约入关耶?”虎复点首,攸曰:“然则当为子请命,不得,以死从。”言未讫,虎泪坠地如雨,攸亦相抱而泣,观者几千人多为之泪下。孙公大骇,下堂释之,并令衙役送至于邮亭。攸复报以豚,虎背负而去,去数十步犹频频顾攸。役以报孙公,孙公甚义之,遂榜其亭曰“义虎亭”。

谋刺宋教仁之洪述祖,字荫芝,北江之曾孙也,世居阳湖,以文学名其家。述祖不肖,未克承先志,性放浪,好与无赖交,乡人多齿冷。年既壮,从刘铭传入台湾。时法人内犯,防务分崩,述祖以能英文,参预军事,动中刘意,刘颇倚任之。述祖遂骄侈无忌,侵吞国款巨万,事为刘察知,将治以军法,述祖不得已,乃破其私囊,贿刘之私人斡旋之,得不死,仅下狱三年。既而由台流沪,运动得律师翻译,舞文弄墨,藉端勒索,沪之人恨之刺骨。述祖自知为怨府也,复挟策北上,游说名公世卿。适李经芳使英,百计充随员。将行,李辞于军机瞿鸿礻几,瞿备询参随,李以名单呈,阅至述祖。瞿惊然曰:“此巨犯也,国人声罪而致讨之,君与同事,独不虑腾笑外人,贻君一生之玷乎?”李深韪瞿语,归即辞述祖,述祖固诘其所以,李乃以瞿言告,述祖由是深衔瞿,谋倾其所短。时奕勖老病,议政多不预,瞿之承独对非一日矣。满清西后,时以刻财訾奕,而御史赵启霖复抗疏严劾之,后颇有违言。瞿喜甚,归以语夫人,辗转而入于曾广铨之耳。曾时方官部丞,又充《泰晤士报》之访事,以谋缺不遂,久甘心于奕,乃以其情腾播于伦敦报界。会后以新春召各国公使夫人入宴,席间提询奕出军机事,后颇滋疑,既而曰:“出予之口,入瞿之耳,无第三者也。”立召奕女入,严斥其老父,而奕与瞿之恶感,遂不可解矣。奕子载振,私语其幕僚,事为述祖所得,奔告学士恽毓鼎。恽与述祖同乡,而亦不慊于瞿者,乃周内四大罪,上疏严劾之。后盛怒,将下旨褫瞿职,奕又力赞之,铁良独不可,乃以开缺回籍之旨下。述祖之心,阴险甚矣。嗟乎,满清之天下,破坏于小人;民国之江山,断送于铁血。述祖亦可以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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