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之有志,犹国之有史也。古者,列国各有史官掌记时事,使其善恶皆见于后世,而足以为法戒。自秦罢侯置令,史亦从而废矣。后世郡之有志,犹为近古;然沿革废兴或略而不详,则法戒亦未彰。
台湾旧有郡志,其中建置、沿革、人物、风土,一时草创,未能详备;而忠孝、节烈、文人、奇士,又或传闻之未真。况数十年来,圣天子教泽覃敷,延及雕题凿齿,无不向风;而守斯土者,率能承流宣化,文物已大异昔时矣。不摭而记之,又何以示后乎!观察刘公省斋,以台阳绅士之请,商同郡守钱恪斋捐俸作倡,择绅士中有齿德而能文者掌其事;旁搜远采,校订分修,自为鉴定。凡八阅月而志成,分二十卷。沿革损益,文简而事备;风土、人物,焕然一新。其指陈时政,皆具有史法。是虽裒集众长,而省斋之授意居多焉。夫事之修举、物之流传,固有其时;后之守是邦者,俾知所取法。则是志也,当与国史共不朽矣。
余承天子命,来巡是邦。见其民和而事简,乐台之人士蒸蒸向化,可以上登风俗之书,而慰我皇上重念海外之至意,思有以纪之未遑也。适省斋持此志问序于予,遂因而序之。
时乾隆岁次辛酉孟夏榖旦,巡视福建台湾等处地方山西道监察御史,坤囗〈亩厶〉舒辂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