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图既定,规画备详,谋所以固强圉,而为久安长治之模者,尤在择其扼塞,而预计之也。台湾属在中路,其地视凤、诸为最窄;附郭诸山,不过三、四十里而遥。非如凤山之极南、诸罗之极北,类皆深林叠嶂,为窃发之渊薮。
而论其要,则莫若彭湖一岛。彭湖列大海之中,为入台必经之地。岛屿相连,不可枚举;所谓三十六屿者,不过撮其大者而言耳。设营制,置重兵,亦既详且慎矣。及虑其历久而废弛也、防患之未周也,筑炮台、立烟墩、添汛防,各屿有守要之官兵、各澳有御敌之战舰,而更加以时出会哨。当事之筹画,又何其周密也!益以彭湖为台湾之门户,不得不为守固之善策也。
其次,莫如鹿耳门。港道窄狭,仅容一舟。外则有铁板沙线,隐伏于南北波涛之中,舟触之,无不立碎,实为台湾之咽喉。近又设炮台于厄要之地,水道既险,守御有备,虽舳舻千里,何所用之?
方今圣天子威灵所备,无远弗暨,海宇扩清,洵为亘古之所未有。是在握权者缮其甲兵、修其器械,加以简阅之勤,毋徒务为苟安之计。如此,则彭湖固;彭湖固,则鹿耳门安;鹿耳门安,则全台与之俱安。又况打鼓港设险于南、鸡笼山守固于北,而又有水师提督拥重兵于厦门,时加哨巡;天堑金汤,不是过矣!故并详之,以为久远之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