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昨天,六天了。”回答的是郑元,他端着一碗药,说道,“静茹,快把这药喝了吧,冷了就不好了。”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直呼其名,明明以前都加个“小姐”的。不过目前最大问题不是这个,我瞅着月梅手中的药碗,和那汤勺中黑乎乎的液体,有点害怕。我并不是不想吃药,如果吃药能让我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就算再来一锅我也照喝不误。但这样一勺一勺喂,我就敬谢不敏了。我情愿让它凉一点儿,然后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少受些罪。
“你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我说道。
郑元以为我不肯喝药,忙道:“静茹,不喝药怎么好得起来呢?还是趁热喝了吧。”月梅也在一边帮腔。
我哭笑不得,忙道:“我不是不喝,而是想凉一点儿再喝,一口气喝下去才不至于太苦。”
他们两人愕然,对视一眼,月梅无奈地把碗放下了。
“这是哪里?”我看了看这间房,不像客栈的房间。
月梅道:“这是郑公子的朋友家,小姐受伤以后就一直在这里养伤。”
他有朋友在这边?那为什么要去住客栈?我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那真是劳郑公子费心了。”
郑元忙道:“哪里的话,若不是为了我,静茹你也不会受伤,况且这儿的许大夫医术高明,比外面那些庸医强了不知多少倍,让他来治疗你我才放心。”
是啊,若不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刚要说话,又一个人推门进来,我瞧过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公子,最多不过二十七八,俊俏的脸庞,桃花眼,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惑人的魅力。身穿锦服,举止潇洒,好一个风流公子哥儿。
他弗进门就笑道:“听说我们郑公子的娇客醒了,真是可惜可贺啊!”
郑元脸上泛起红晕,斥道:“春流莫要胡说,唐突了罗姑娘。”
月梅也红了脸儿,站起来福了福,脆生生叫了一声:“南宫公子。”
我心下有数,看来郑元说的“朋友”就是指这一位了,于是冲那南宫公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多谢南宫公子仗义相助,我们在这里叨饶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南宫公子哈哈一笑,一手搭在郑元肩上道:“罗姑娘别客气,郑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随便住下,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千万别拘束。”
我见两人行为亲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疑惑的眼神看像郑元。郑元会意,忙道:“这位是南京城里有名的‘翠名居’的老板,南宫凌,字春流,我便叫他春流。”
南宫凌笑着插嘴道:“罗姑娘也不必见外,叫我春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