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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启三年正月至七月 (3)

廵按四川御史张论疏参戴君恩攘夺军功滥膺名器内称今升参政戴君恩一贪险小人谲诈如狙公闪烁似鬼蜮臣不知其有何伎俩有何功能忽而以押囚之役哆口攘功受三品崇级不知皇上何故以此囗匪人君恩亦何术以此动皇上也据奢酋之叛樊龙张〈冉彡〉盘踞重庆九月有余各道臣戮力城下者一时各有六人露宿行间同勤王事幸而天心悔祸将士均力副使丘志克协同社总兵三日三战力夺佛?关而贼之陆路窘副使徐如珂以十一月即抵渝城同将官金富廉等扼贼下流而贼之水路绝参政卢瑛田先渡大江力战南城坪而贼之援兵尽贼于此时进退无路日食尽援绝自分降亦死不降亦死不降则坐以待死降则犹可幸一生于万一而各道将终日言招降言用间皆捕风捉影茫无要领幸薛搃兵到后有指挥孔文成与张彤素善入城招之而降出城之日索两道臣过江来迎君恩始随按察使杨述程后先迎张〈冉彡〉樊龙于水月庵此不过一时江边之事可哆口曰入虎穴探虎子哉先后招降者督抚两臣及臣皆有谕帖杨述程丘志兑薛緫兵余同知皆有差人岂必君恩哉且君恩既已招降自认何不招于丘志克卢瑛田等未到之日而必招于夺关杀援之后也何不招于贼食饶足周鼎未救之时而必招于斗粟万钱一贼不留之后也何以援兵未至城日偃旗息火以愚我兵而兵一布野即火光达画箭炮俱下以逆我也君恩曰能使家人入城矣彼倪乡宦之家人入城孔大成之入城余同知差吏姜泰交王起和之入城岂一人乎君恩曰熊亲过江引樊龙矣彼杨述程之手携樊龙可抹杀乎且各道差人之入城明白正大纤芥无疑而君恩援家人以放贼之说索取无厌樊龙城上大呌曰某道官受我许多金银许伴送我回蔺州何〈马匡〉银到手又不送我城内城外无人不闻此语此非虎穴中所得之虎子乎至于君恩文移之谲诈皆诎人伸己之机穽前后之途径尽贪污无耻之行藏臣驻省城时投臣一禀曰张〈冉彡〉已于五月初五日辰时投本道船上三司俱在臣所皆起而相驾至次日又一禀曰昨五月五日午投降非者张〈冉彡〉乃黑蓬头也未审寔而据报有此事乎三司皆曰此不过知其欲降争先报功以妬各道耳无不鄙薄其为人刘时俊为樊龙所欣诉一事始终未报于臣臣以督抚二臣会稿不得不参随移檄责之有以臣衙门为赘龙之语卒无以应及时逮入皇上亦竟从臣面责之请而君恩又改口游移臣不知君恩心肠是何心肠面目是何面目也此外种种秽状不能尽述以污圣德矣至于献俘一节臣于时以君恩反复小人不宜委用言之督臣随回臣字云极知君恩为人非光明之品但押囚亦无重委其余各道俱欲留之捣巢宜令此人押行俟他日复命紏劾之耳督臣见在可问也君恩命下传入川中当局吞声旁观掩口度者曰君恩且升三级吾辈倍蓰矣叹者曰君恩反先受赏国家无典章矣君恩不知自羞而川人羞之川人皆知羞之而臣始不得不言矣抑臣更有不敢不尽言者威福者皇上所手挈以磨厉天下者也赏罚者天下所心仪皇上以为超赴者也年来不课功寔而课诽誉不信荐劾而信浮夸攘臂者先恬退者后真心做事者不赏剽窃游扬者必录臣不论其它即如奢贼一案督臣朱燮元前按臣薛敷政百日死守之功上循例而升一佥都一问冏卿右布政使林宰副使胡承诏恊守之功止循资而升一佥左布政按察使俱止一级也至副使戴燝亦同守城且松潘各兵皆其调幕俸深三年而始升一参政未尝优以毫发也督臣张我续之复重庆清内地轻则议逐重则议斩矣按察使杨述程参政卢瑛田副使徐如珂丘志克张孝等病者病归去者去而杳无声向矣独君恩以检壬之腹鼓熟软之舌平地超升三级一人忧出众上则遐方诸臣所切齿腐心而不得其觧矣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三日

南京浙江道御史曹汝兰疏请破格擢用贤良内称原任职方司郎中余大成骨格孤高精神凝定刚大塞天地之间品流超庸流而上臣读其守官言青一疏而知其与刘一燝忤也观其居间书其语气宜非旧辅所为或门下厮飬所假诚不可知然边事之坏率因将官赂遗势要请托兵部卖情大成此疏出而后之向兵部关辅之心亦非天下之公论所当及时起用者也则又有若原任太常侍卿毕懋良乏清和挺特原任江西参政朱万春之端严宏大原任浙江参政钱春之沈雄贞介者又有水心玉骨鉴空衡平如原任南京考功司主事程国祥者内朱万春按蜀海内称名御史时蜀已有白运之祸万春多方驱除立为觧散万春亦绝口不言功及其外补也人咸惜之彼则不然谓东西南北何不可自见果所之尸祝人又拟之云间独鹤天际孤鸿以为卿二盖敢望焉盖古心古貌绝无铅叶饭水而外一毫不取名自化之不仁者远此臣淂于亲见者也奉圣旨吏部知道南京浙江道御史曹汝兰疏题召还大臣邹元标等内称治道之要莫急于用人而用人之道莫急于用辅臣而任辅臣之莫道急于体辅臣之意齐王足用为善孟子不忍舍去况天下一君知遇如此而忍去乎哉有师命不可以请东西交警人心摇动而可去乎哉于心不忍去于时事不可去而元辅之有去志也其故可思也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元辅筹之已熟则今日之行必有见皇上不可何在有不得不止者何在而皇上宜思所以庶几于改以合于可矣乃止见皇上温旨留而不见皇上所以播然悟也臣于是不得不为元辅发其望皇上之意焉夫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邹元标非元辅所称出山以来誓欲相与鞠躬尽瘁以事我皇上为尧舜之君也哉原任刑部尚书王犯左副都御史冯从吾修撰文震孟庶吉士郑鄤非元辅所称同心一德共以天下为己任者哉正心诚意之学非此辈不能发明治国平天下之功非此辈不能肩荷乃邹元标行矣则辅臣固有去志矣又未几而冯从吾行矣王纪又行矣文震孟郑鄤行矣元辅益决于行矣皇上试思元辅之来也为富贵计乎抑亦欲有所表见以垂不朽乎皇上于所同心者与夫共以天下为己任者尽逐之使去而独留元辅则是非真欲留元辅者也此元辅之所以见为不可也此元辅之所以不得不止也皇上如无意于天下也元甫之去可以不必留矣倘谓天下之不可以顷刻忘则元辅之留乃今日时政第一紧要柰何忽意于数臣也哉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九日

廵抚贵州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述中疏参周世匡等监军出迯内称广西监军副使周世匡领兵参将王慎德守备留宗琦则有大可异者矣夫贵阳造告急以来粤西抚臣何士晋亟切缨冠之救分发汉兵五千员各举而付之世匡与慎德等统以援黔奉有明旨围解入黔亡何而三千八百之众一夜私逃臣密遣健囗壮勇侦之囗沉江西岸囗而擒之又报沅江西岸泊船数只臣遂令之严缉而舟中果逃将王慎德逃兵七名一时并获其余迯散官兵或由陆行或先后登舟行昏夜难以稽核已而监军副使周世匡亦至矣佥曰愿招回原兵赎罪乃臣行辰沅督粮二道取给赏保差官赍捧皇上新颁令旗令牌押同慎德宗琦分头追赶去后二十二日据监军道周世匡申称参将王慎德进回震威营官兵马一千二百四十三名匹守备苗宗琦报追回宣武营官兵马八百零八名匹较之札营城外之数尚迯一千七百九十负名矣臣因复而思曰自有黔事用兵不知募而逃逃而募募而又复逃也经几次矣法度陵夷至今日为极不图粤兵皆信言悍勇可用乃精神不以之杀贼而巧计惟惯于迯奔成何法也纪乎王慎德苗宗琦一迯再迯逐队作偷生之鬼一赴再赴回营为勉死之符即置之重辟亦不枉者姑念万里赴援营官兵马犹可当其一面臣已檄令赴合副搃兵龙万化营防守乌江一带王慎德应革去参将苖宗琦应革去守备各职御衘充为军官戴罪立功赎复如其不效前罪一骵通论者已至于副使周世匡官居宪职分任监军督兵救援未闻以一矢相加遗甘以其身同猥弁而逍遥成何骵统也物议沸腾臣且敢深信即以按臣遗臣手书谓粤兵奔散缘世匡不愿前进阴嗾之使去者世匡虽具百口其能辨乎奉圣旨援兵迯溃全无法纪周世匡身任监军不能拘束及阴嗾使去情罪更着着贵州廵按官严提究问具奏王慎德等着革去职衘戴罪立功如再违玩并行重治部该知道

五月

五月初二日

廵抚四川右佥都御史朱燮元疏参戴君恩冐滥军功内重曩之复戴若恩碌碌因人成事督臣亦槩为查叙独是洋洋然自夸招降一节臣寔不觧试问君恩是招降也生致二贼猷之阙下乎仓库无恙乎连云密构留得一椽乎哭女啼儿救得数命乎薛来胤已被斫一刀独幸而得脱辄避险局攘矣差臣已大薄其为人矣今蒙皇上不待勘议立晋三阶小臣隆遇寔所稀有乃陛辞数月优游不前忽于三月初九日具禀到臣云湖广容羙宣抚司土官田楚产勃勃技火?养求臣发檄调之赴援仍自任荆卢之间括饷以给夫君臣岂不知蜀方用兵又岂不知土兵难用秦良王素负忠义咫尺忠州调之必半年始至况于远在洞庭湘水之南风马不相及者哉盖其营营一念既得显名益思厚寔从前土汉所馈仆女所撄犹以为江海清泓未满所欲臣若不量而与之檄今而后子侄婚姻俱可将帅安家衣甲随意花销倚土官以为市括四郡以为囊借题高坐如向者援成都各将故事蜀幸而胜则曰来意甚善费不可追蜀不幸而不胜则曰不该躁进原当待我嗟嗟蜀之兵饥民困朝不谋夕监司自林宰以下或转运艰难心血并呕或迎指敌挥家难罔顾累月经年不敢告穷而独君恩不说一寔语不作一寔事计得气张遂哆口而欺皇上藐抚按一则曰臣等二则曰臣等后薪及工快捷方式偏饶安能令芳臣不觧体而战士不灰心哉若其治邑赃秽口吻犹喧告逆游移须眉尽剪跃治败群自以为至巧臣寔叹其愚也奉圣旨该部知道

初六日

南京江西道御史陈必谦祖宗之法纪必不可坏士囗囗申之廉取必不可捐内称褒污太庙之吴应琦其被谪不与王心一刘重庆熊德旸辈同也胡然不因廷荐不自部推而卒得复故官捷如携取祖宗朝有此法否陪推蒙点之姚思仁昨经内计南北交章紏拾赃迹满案胡然而颠陟宫保之荣借弹墨为催官符祖宗有此法否至如辱人贱行之孙杰三禠犹轻例推何枉且去后未闻有舆论之推毂而忍有传命之京堂祖宗朝有此法否至如近日辅臣史継阶之所以自处则益有不可觧者継阶生平无他学术止以推戴郑氏滥竽牧卜既诸臣啧有烦言而継阶蒙面趋朝自苦也乃今而聚钱倡乱者是谁氏子乎夫昔章皇帝之于士奇也原其心而罪其子肃皇帝之于相嵩也诛其子而及其父継阶岂不闻此而哓哓逞辨藐君父而庇逆子臣又不知祖宗朝有此法否奉圣旨辅臣継阶佐理勤劳伊子事情已经辨白如何枝蔓求多姑不究该部知道

十五日

御史宋师襄疏窃自刘朝应死罪珰夤夜缘脱狱日夜与沈囗囗囗密谋为固宠计于是囗囗囗以募兵为朝外护朝以内操为囗囗囗内援一时忠荩之士心寒齿冷而兵柄在握遂谋行边于时内外皆知有朝不知有皇上矣岌岌乎殆哉幸而天佑圣明一旦发斍屏逐留都天威立震都人手额而臣窃有虑者刘朝不过一佻险孽竖耳所敢无忌惮者盖以招权结党引类呼朋内外深相结也今朝虽去而朝所蓄之三千虎旅安在乎夫此三千人者将听其无统乎另差一提督乎代之者不与之同心则身危如与之同心是又一刘朝也况朝所私养死士亡命又不下数千由此言之是朝虽去而寔未去也皇上但知去一刘朝其害已除而不知未去之刘朝其忧方大世岂有蓄怨深忿之人潜布于左右而能保其终不为患者乎今日之计惟有散之至于平日之手窃干衡而端备睚眦口衔天宪而明市恩威就中谁为教猱翼虎若不一一点破则朝即被罪而尚不服幸则又何以服天下毛士龙严为抄参旨几中寝非朝所切齿乎郡辅忠遂乘机陷之而削籍矣皇上未受朝之大阿而朝乃鼠窃之以至小人蚁附是以执法之王纪讲学之邹元标冯从吾相継削者削去者去矣朝则语于人曰我剪之也公正发愤之文震孟郑鄤持正不阿之熊德阳江秉谦侯震阳无端而调者调谪者谪矣是逄其所怒也朝语人曰我怒之也甚至署尾之阁臣主试矣陪推之司空经点矣此政体之変也朝语人曰我用之也奉圣旨云云

十九日

山东道御史周汝弼疏称阎鸣泰当议更置内云关臣阎鸣泰起自废间骤??斉节钺圣恩隆重谓何如报塞乃榆关何地廵抚何官此时何时突然一疏请撤赘抚则大可异者台省交章罪其卸担臣等正集囗囗义以酌去留而廵关潘云翼之疏参矣据其耳目所及闻见最真合镇指摘所加与枢辅告戒屡及者种种罪状上负主恩并虚枢辅惓惓共済之意岂可不议更至以误军国大事相应先令回籍奉圣旨是阎鸣皋着回籍定勘负缺着会推的当堪任的来看吏部知道

六月

六月初二日

廵按山西道御史徐扬先疏题三晋要务内称一添设搃捕官晋苦多盗一因高山易于盘聚一因黄河易于越度而臣谓太原平阳二府更是辽阔鞭长不及马腹冬添搃捕官一员与各旧设一员分疆督理一缉窝家窝之在常民者易缉窝之倚势家者难缉也如武卿有程嘉宾程祚南等专窝大盗臣故时为指出愿境内诸势族各思缉盗所以安民而安小民尤所以安大家此后州县正捕府搃捕官有阿狥不举力清窟穴者其为才品可知监司指名转报一择府佐知府推官之外往往视为赘负而晋则不然其人原少其事甚多如搃捕者有地方重寄管粮者有边粮王粮收支出入至三关各设一佐钱谷出入文武官评刑狱问断廵阅查盘兵马虚寔边上修废并于是人倚任查理倘典铨少不加意泛泛如别省之除捕则得一庸人废驰已甚得一不肖其为害者可胜道哉及今亟檡风力之科甲并定应出之管理庶稍稍有气色乎一三关设武学臣廵历中东西三路材官善射者固有而武生武童体貌魁梧拳勇奋跃弧矢擅长者往往不乏又每拥前请试以博衣巾之荣乃询此中俱无武斈督学道臣经年不得一至待试者如望河清已选者谩无课督灰取进之心而沮豪杰之气诚各建一学听各道较武童技艺之优者给与衣巾充为武生月有课季有分别殿最以行赏罚异材辈出将来必有堪应大将之选者奉圣旨该部知道

初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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