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醒了过来,身外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品儿心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落寞,一种她分不清,理不清的感觉。
“主子。”听到漫菊的声音,她才回神看到原来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漫菊正一脸的笑意的等候着她,品儿莞尔一笑,昨晚哭的那么大声,那么的厉害,全宫以至周边的人肯定都听的分外的清楚了。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涩,品儿招手让其他宫女下去,只象平时一样留下了漫菊。
“主子,皇上先去上早朝了,临走前还嘱咐好好照顾主子呢。”漫菊边扶起了她边说道。品儿只笑着不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大木桶,“是得洗一下了。”打开被子,看着床上鲜红的印记,她自喃的开口打断了漫菊的话。
“恩。”漫菊很高兴的开始侍侯她沐浴。
时间慢慢的过去,水伴随着干毛巾渐渐的消失,一个白皙的丽人换上了白皙的内衣。换好了衣服,品儿坐在铜镜前,象以往一样打量起了自己。漫菊则在她的后方为她梳理着修长的秀发。
“姑姑,你觉得皇上喜欢我吗?”第一次想问他人这个问题,这个明显到她一直不确定的问题。
“恩,喜欢啊。”今天的漫菊因为昨晚品儿被宠幸特别的开心,满面春光。
“有多喜欢呢?”品儿睁着追寻的眼光偏着头看着她。
漫菊有些讶意的看了一会她,随后笑着抚回她的头,边理着她的秀发边回答,“主子,这得您自己去分辨,外人说什么都只是多余的,主子的心感受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漫菊的一翻话更使得品儿模糊了起来,到底自己的心能否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喜欢自己呢?到底自己对他的想法是什么?喜欢?品儿的脑袋瓜混乱了起来,轻挥头想撇开这些烦恼。
“姑姑,敛桃的事?”**话题,她开始思虑起了风筝,太妃,敛桃,还有炙荷,还有幕后凶手。
漫菊的脸因她的询问染上了一层悲伤,怜悯之色,她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边梳边回答,声音很缓慢,很轻缓,很小心,“主子,敛桃原名郭敏欣,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呸子,家境也算得是富裕。在选秀之前一户官家上前提亲,并用权势跟郭家商量不要让敛桃去选秀,让她做他们家的少奶奶,可敛桃不肯,郭家也不同意他们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但那户官家仍死缠硬逼。本以为选上了秀女那户官家就没办法了,想不到那户官家利用权势让郭家犯事,以身家不够清白的原由把敛桃划为了宫女。”
听完话,漫菊哀伤的抬头看着镜子中的品儿。只见品儿笑靥不减的看着她,漫菊见她如此压着气,带着略微的怒气开口,“主子,觉得敛桃不可怜吗?”
“姑姑,连你现在都已经习惯的唤她敛桃了,我还能做什么吗?只是我对你隐晦的那户官家比较感兴趣。”品儿轻缓的回道,惹来了漫菊仍不同意的神情。
被戳破了,漫菊低头继续挽起她的秀发,忙碌于她的秀发之中,声音又传了出来,“是惠妃娘娘的表亲。”
“那户官家,上官,呵呵。”品儿边念着边笑出了声,“姑姑,您真是会隐晦哦。”漫菊被说着郁闷了起来。
惠妃,上官琦璇,父亲是上官绰(chao)任从二品户部,兵部,吏部侍郎,上官家只有上官琦璇一个孩子,她是被宠出来的傲气。
看到漫菊如此,品儿也不想再闹腾了,她开口询问,“姑姑,觉得我应当管这当子事?”依刚才漫菊对这事情的态度,品儿已经很笃定她想让她管这件事了。可,品儿现在揽上身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已经有点喘不上气了。
漫菊第一次有些吱唔的回不上话,考虑了很久,品儿也等待了很久,最后的一根发簪**进了发髻里,她这才开口,“主子,这次算奴婢求您。”她跪在了品儿的身后,沉着道。
开始打量起今天自己的发型,品儿雍懒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里,“姑姑,我可以相信您吗?”
漫菊知道若应下来,这就意味着自己在担保着敛桃是烟雨阁的人,不是外来的“骗子”,是可以相信的。“恩,主子,您可以相信奴婢。”她还是决定为敛桃做这担保,她相信,有着这样身世的孩子是可以信任的。
“姑姑,先扶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只怕今日的凤祥宫又是波澜壮阔了。”品儿起身准备走出去。
“是。”站起身,漫菊扶着她出了门。对于品儿她始终也是不解,明明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明明那么的自私,可又是那么的为人,那么的,可以说的上有范围的善良吧。看着身边的品儿,漫菊慌神觉得她象极了当年她们的母亲,一个集威严,端庄,计谋,善良与一身的女子,一个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葬身于火海之中的女子。
“姑姑,您在想什么呢?”感到她的失神,品儿轻声问道。
“没什么,主子今日要坐轿子吗?”漫菊与她来到庭院之中问道。
“不了,已经休息了那么多的日子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这一去摆那么大的架子岂不是又要落人口舌了。”品儿道,说完就想出门。
漫菊则轻笑了起来,“主子,您有点不象您了。”说完也跟了出去。
品儿则是自嘲的一笑不做回应。现在这么麻烦的情况还怎么做当初骄傲,自负的自己呢。把一切都看的太简单了,现今又要惹上那位傲气的惠妃,我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皇后娘娘吉祥。”品儿今日是比较迟的到来的,一进门就惹来了众人的眼光,嫉妒啦,妒忌啦,羡慕啦,鄙视啦,品儿见怪不怪的福身,漫菊紧跟随后。
“免,快坐吧,身子不是才刚刚好吗,怎么那么快就来哀家这啊,小心着点。”今日皇后主动的提起了品儿中毒的那件事,众人都是计较了起来。
“妹妹,来这边坐。”这次涟儿主动的向品儿招手,当着众人的面,而且是在品儿还没回皇后话的时候,她想让她避免于这种纷杂之中。
品儿对她回以一笑,让她不要担心,“禀皇后娘娘,臣妾已经没事了,谢娘娘的关心。”
“岂是皇后娘娘担心啊,就连太后娘娘都亲自派身边的许公公调查品婕妤的事呢,品婕妤还真得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的宠爱呢,而且”说话的是上一次在容妃宴席上惊人指问品儿的姝贵嫔,这点让品儿心生奇怪,这位贵嫔娘娘说的话与语气似乎一反常态。她顿了顿,微红着脸继续道:“而且皇上还关怀备至呢。”
随着她的话,周围的人目光变得冷凝了起来,她们想起了昨晚的哭泣声,其实她们哪里真的全听到。一传十,十传百,奴才传主子。皇宫不管好的坏的,最灵通与最不灵通的都是消息。
“皇恩浩荡,是皇上,娘娘与太后娘娘的恩宠,臣妾惶恐。”品儿慎重的接着话,表情一脸的恭敬。她的话,她的表情,她的神态让这位姝贵嫔接不上话,她只好做罢不再出声。
“品婕妤回座吧。”皇后替失态的姝贵嫔接话道。她们肯算了,品儿还不打算算了呢,她微福身,道:“皇后娘娘,今日已是一月二十八号,再过几日并是臣妾的兄长,李沁与莫家之女莫筱悠的婚宴,臣妾想您忘记了给臣妾出宫的谕旨与令牌,臣妾真是有罪忘记请令。”她边说着边观察着皇后与兰妃的反应。
从莫筱悠那品儿得知她这个表姐与她并不是很好,关系并不密切。当然从兰妃现在的表情中品儿就明显感觉到了,兰妃只是在生气事情到最后演变成了这样,但她同时也庆幸当时李渊的女儿眼前的品婕妤拦下了名额,使得她们不用姐妹相争。虽说在莫郢乃至整个莫家看来,莫筱悠进宫只会增添莫筱兰的宠爱,可谁又知莫筱兰的真正想法呢?莫筱悠嫁给李家对于她根本是毫无瓜葛与联系。
皇后脸色明显的一顿,随后很不自然的接下了话,“令牌早已准备好,只是哀家觉得依品婕妤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劳累,哀家”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品儿就接了过来,“一点都不劳累,品儿甘愿受此,还请皇后娘娘成全。”只才几天,事情就变得那么的不一样。当日是皇后硬塞让品儿去,今日反倒是品儿在此硬求。
“这,”皇后看了眼下手方的兰妃,见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再看看两位身份尊贵的二品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她又重新看向了品儿思虑了一会儿,她开口道:“那就辛苦品婕妤了。”
品儿知道皇后担忧着什么,在害怕着什么。朱允,太后都站在了品儿这边,这次若她又有了这样的恩泽。以后在宫内,皇后该上心的人又要多上一个她,她又怎会不着急呢?反倒是眼前这两位宠妃异常的安静,这让品儿心生奇怪。
品儿还没坐热椅子,众人就已经有些懒散的等着皇后娘娘开金口,散人了。品儿今日没有与涟说过多的话,甚至那个风筝她们也没有提到。涟儿也没有想说起的意思,两人就这样闲聊着家常,菜色。外人都知道她们是好姐妹,共侍一夫的好姐妹,可又谁能看懂现在她们心里的激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