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们站起来,她稳稳的抓着漫菊的手,边吩咐道:“小春子,小夏子,小秋子,小冬子,给我把炙荷绑起来,用布团塞住她的嘴巴,把她关到柴房。你们给我守着,若是到明日这几个时辰你们出了什么事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她面露严厉的吩咐着,语中的坚定是不容有任何的反驳。
“是。”不得已的颔首,他们毕恭毕敬的点头。
“敛梅,你跟我进来,小林子去帮忙。”品儿继续吩咐着。
“是。”
“是。”
看着她被五花大绑的带下去,她身形有略微的晃动。
扶着品儿进门,漫菊诧异的发现瑾兰不见了,她疑惑的看着品儿,换来的是她安然的回眸,她稳下心神扶着她坐下。
“敛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品儿问着站在自己面前梭梭发抖的她。刚才确实吓倒她了。
“主子,炙荷不是有意半夜出宫门的,她只是去会她喜欢的人而已。”敛梅小心的禀报,看到品儿阴下来的脸色,她赶紧补充道:“主子,再怎么说她都是初犯,请主子恕罪,她罪不至死啊。”
品儿盯着已经双眼浮上朦胧色的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很害怕自己心里的猜测会被证实,稳了稳气,她开口,镇定的问道:“你怎么清楚她是出去会情郎?”
见品儿肯听自己把话说下去,对于自己的话也产生了略微的相信,她认真的禀明,“奴婢曾经也撞破一次她半夜出去,待她回来的时候奴婢问她,她那次说的。奴婢警告过她,可想不到,她今日竟还会犯了这等错误。”
半夜出宫根本就是小事,她会那么正经的帮她求请,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品儿现在心越来越寒了,她有着抑不住的颤抖,“什么时候的事?”
“是去年十二月二十九,奴婢记很清楚,第二日,主子您就受宠,所以奴婢记得特别清楚。”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妒意。
什么?品儿手不自觉的扶头,她突然感觉晕旋的厉害。
漫菊见状,赶紧摆手让敛梅下去。带着疑惑,她面色暗淡的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品儿抑制着快崩溃的情绪开口,“茶儿,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日忙了一天了。”
“是。”茶儿带着担心也下去了。
房间变得很安静,足以令人窒息的安静。
“姑姑,你说她无知吗?”品儿站在窗前很久很久之后,才冒出的话来,表情已经变得很淡然,甚至夹着复杂。
“主子,是指谁?”漫菊站在她的身后,问道,一脸的担心。
“姑姑,你应该明白敛梅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品儿转过身,注视着她,双眸含着冷淡的寒光,她把话自言自语的接了下去,“为什么呢,明明是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要报信让人杀了她,为什么?”
“主子,您是说?”漫菊也不敢相信起来。
品儿无奈的点头,继续道:“那日,她确实跟了出去,起先应该是跟着我们的。可,谁想到后来她却碰到了正在交谈的瑾兰她们。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解释她跟出去了,而我与哥哥之约没有受外人打扰的原因。”
漫菊惊讶的张口,手不自觉的掩着嘴,半响她才回应,不可相信的回应,“若不是因为瑾兰与挽柳使她分了神,那晚应该就是主子与府公子被当场治一个私通之罪了。可,她难道听到这个才向她们禀报的,她们到底是谁,她竟可以那么心狠手辣间接害死身边的人。”
“主子,可能,可能,她不是自愿的,主子。”漫菊还是不能承认这件事。
“或许吧,谁说的清楚呢?”品儿空洞的话语,让漫菊慌张。
“主子,您会怎么处置她?”她问出了最要紧的话,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由得我吗,就看她跟的是怎样的主子了。不过,看情况在我这边最多是服劳役,她的主子放不放过她,我就不清楚了。”品儿顿了顿,又重新跟她确定了一遍,“再怎么说,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她。”话是说给漫菊听的,但更象是在劝服她自己。
“主子,您今日这么做其实是引蛇出动,不是吗?你早就决定把她的命豁出去了。若她根本不是间接害死挽柳的凶手,那您今天的举动算什么呢?”她戳破了她的伪装。
品儿微叹了口气,看着她,正视她,“姑姑,我果然是不能小看你的。即使我现在说若我当初猜的不对,我会全力去救她只让她得到她应得的惩罚,你也会不相信的吧。我无话可说,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并是这都是命。”
漫菊整个人呆楞在了那里,这都是命,这都是命。
“姑姑,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品儿看着呆楞的她,心有不忍的说道。
“是。”没有什么神情,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很平静的下去了。
这都是命,我会呆在这座枯城也仅因这就是自己的命。漫菊带上了门,心里的思绪回到了以前,逍遥快乐的日子,与她的命运纠结的日子。
外面的天很暗很暗,浮上品儿心的是凄凉,冰冷。这就是命,如果我不进宫,那这一切还会是我的命吗?她在心里落了疑问,对于命运的说法,她没有去相信,也没有不信。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既然已经被打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挥去脑中一切的哀怨,她把心思放回了今日的事上面。似乎一切都已经有了定论,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她有些看不清,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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