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的过,品儿仍处在思虑的阶段,她不想妄下一步。她没有去找涟儿,因为正打算去找她的那天,小林子就带回了消息,朱允去了梨花殿。她只希望涟儿睿智不要再为她向他提起,请求什么。
这几天下来,涟儿确实做到了。
年关将至,淑妃、容妃与皇后一样忙碌,这几日宫中受宠最多的就属兰妃与玉婕妤了。果然,年关是最好的争宠时机。品儿看着宫里一群忙忙碌碌的人,心中依然不宁。
想与涟儿沟通一下,但又不想去她那碰上朱允。可让她来这,好象最近她又很忙。李渊对于女儿的近况,担忧又无奈。他不会强迫她做什么。品儿每天在人前悠哉的过活,她现在只想安静的过完这个年,把病拖到明年,之后的事就另做打算。
今日是十二月二十九,离过年还有两天。大年三十一晚上宫中摆大宴,摇想那番珍奇斗艳的景象,品儿就想缩头。
想到此,“敛桃。”
“在。”敛桃走了进来,此时品儿正无神的躺在床上,上半身靠着床板。
品儿无力、随意的开口,“你去告诉小林子让他去凤祥宫一趟,禀明皇后娘娘,我病未痊愈,年宴就不参加了。”多日的相处之下,她已经可以信任于她这样的事物了。
“是。”她退了下去。
品儿又打算躺下去,这种季节,这种时候,床才是最温暖、舒适的。
“主子。”漫菊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屋,让品儿略微的不爽与诧异,她又把身子挪了出来,看着她。
“关门。”品儿示意她。她亦发觉现在的自己不够沉稳,顺了下气,转身轻缓、均速的走至房门前关上门,随后又来到品儿身旁,帮她收敛了一下被子后,才平静下来。
“说吧。”品儿看着她,难得的这样的她。
附耳,小声的说,“主子,府公子进宫了。”品儿震惊,“什么?”
漫菊站直身子,低头禀明,声音很轻,“恩,现下在御花园等着您。”品儿头刹时沉重了起来,哥哥怎会犯这等差错,即使他是二等禁军,但并无实际官职;凡是男子除皇上之外都不可随意的在后宫走动,他,怎会?
品儿压下心中的疑虑,神情已经是蓄事待发,她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事?”漫菊恭身,跪下,愧色道:“奴婢有罪,先前略微有听府大人说到过,许是府公子的婚事有异变。”
“什么?”难怪哥哥这样,怎办,要去见见吗?品儿扶头沉思。
“你先起来,快去把小林子召回来。”品儿沉思片刻后道。漫菊仍跪着,小心的回道:“主子,奴婢已经拦下了他。”
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眸子,品儿眼眸略动了动,随后不在意的说道:“那你现在就去回信,让我哥哥今晚值夜班,子时一刻在丽绚亭见面。”丽绚亭就是选秀的那座亭子,秀女选拔已过,那座亭子平常很少人会经过。储秀园与之相近,不过再怎样,那里也仅是住着不重要的人,无权无势又无生机。
“是。”漫菊轻应声出门。
品儿身着暗蓝色长袍,外披黑青色风衣,携着漫菊出了门,在众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出了门。漫菊亦是一身暗色的服饰。
月光难得的明亮,照耀着路明惶惶的,这样是无须点灯了,可便不利于隐藏。两人快步往丽绚亭走去,因连续几日的降雪,道路变的易滑难行。
走了大概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两人终于到了约好的地方。还未走近就可以看到亭子里耸立的身影。等走近的时候,品儿心惊了一下。
“哥哥。”品儿靠近他,双手无觉的抬起,想抚上他的脸庞。
“婕妤主子。”他提醒着她的身份,即使现在只有自己人在场也不得马虎。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们了。品儿无奈的放下了手,看着他憔悴的脸庞,侍(shi)机而动的胡渣在本是光滑的下巴上胡乱招摇。她心凉了下来,担忧,心疼,涌上心头。
他,在逃避她的注目,她的眼光。
“姑姑,你去亭外守着。”品儿转过头吩咐道,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轻松了下来。她知道的若不是逼不得以,他不会来找她。事情真那么严重了,品儿的担忧更甚了,她怕自己帮不上忙。
“是。”漫菊退了下去,走出亭子,站在不远处,观察着周围。
“哥哥,我们坐吧。”品儿没有再盯着他看,只摆手。接着两人一同坐了下来,沉默。
品儿是在等他自己开口,她不知自己要如何问起?
“品儿,她要嫁给别人了,左尚书的儿子。”李沁话是说给品儿听的,但后半句又似自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