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到。”太监高尖的喊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也打断了淑妃对着容妃、品儿怨恨的眼神。
玉兰太妃轻迈步伐走进了大殿,众人起身行礼,其中当然不包括太后。“母妃,怎么来这么晚。”皇上先于众人开口,玉兰掩嘴,轻笑的向朱允道:“皇上寿辰之日,哀家怎可迟到,哀家是早来了,只是不想坐那虚度光阴罢了。”“那母妃就坐罢。”朱允不在意的说道,朱允的这一反应不禁让人联想浮篇。
皇后站起把位子让了出来,玉兰太妃走至太后身旁的时候才问候,行礼道:“太后吉祥。”太后此时才看她,随后虚假的笑容浮上脸,道:“妹妹真是的,早来也不来陪着哀家。”说着就拉她坐在身旁。玉兰太妃嫣然一笑,艳丽的对太后道:“是,是妹妹我的不是。”
“你们都坐下吧。”等朱允开口,玉兰太妃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未叫众人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皇后来朕这边坐。”朱允看着她说道,这一开口让皇后的脸上添了光彩,太后自是高兴,太妃的表情则是复杂。
“谢皇上。”众人坐下,皇后也坐到了皇上的身边隔开了淑妃与皇上。
随后的表演是舞大刀,耍弄的甚是精彩。酒到中旬,淑妃站了起来,献礼。
“皇上,臣妾为皇上准备了一个节目希望皇上会喜欢臣妾这份心意。”淑妃眼神柔和的看着朱允。朱允自是会买面子,温色道:“拈儿又要搞花样了。”语气中夹带着无与比拟的宠味。淑妃闺名花拈(nian)如,是本朝花大将军的小女儿,两年前入宫,一入宫就被侧为六妃之一的如妃,随后过了一年应盛宠且怀有皇裔被封为了淑妃,只可惜天不如人愿,胎落。
“皇上瞧您这话说的,淑妃妹妹可是贤淑的很。”皇后在淑妃撒娇前把话接了下去,惹来淑妃的白眼。朱允看了眼语中带话的皇后,轻声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对淑妃道:“那就快开始吧,免得等下要看好久,你们又要怪朕累人了。”
淑妃恭身道,“是,臣妾领命。皇上真是坏,连这都要怪人家。”后本句是很小声的娇媚之语,说是给朱允听的,但皇后夹在了两人的中间,又怎会听不到。朱允摆明的听到了,也看到了皇后突然青了下的脸,但不做理会,开口当没听到,道:“快去吧。”
淑妃向朱允笑了笑,坐下。朱允刚想开口问出疑惑的时候,全场的灯光就熄灭了。众人先是一片凄哑,随后静下了声,走廊的舞池上有了灯光。一个身着桃红色的舞女正翩然起舞,手拿双扇亦是桃红色。扇子挡住了舞女的面孔,但隐现的细腰衬托着她委婉的曲线。像浮动的杨柳枝随风而飘的模样,摇摆在舞池当中,吸引着众人的眼光。其中也包括了朱允的,渐渐的,空气中多了一股味道,奇妙的味道,就像桃红色的花瓣在天漫步时散发出的味道一样。
很美,很美。
舞女渐渐的展露容颜,面庞打了一层薄粉,娇小唇瓣轻点朱红,很性感,迷人的眼睛,明恍恍的亮丽清澄,挺挺的鼻子。
她,是兰妃。
舞毕,灯光通亮全殿,此时众人才验证了自己心中不想去知道的事实,确实是兰妃。朱允此时也才正神,喜悦之色爬上脸庞,开口对着跪在下方的兰妃道:“兰儿,真是你。”语中的惊讶与欢喜都是包不住的。
兰妃沉声,黄莺鸟的歌喉轻启,“是,是臣妾。”朱允赶紧向站于兰妃身边的宫女开口,“快,扶娘娘起来。”
“是。”宫女轻应声,把兰妃扶起,扶到了位子上,拿披风替兰妃披上,随后立于她的位子后方。
朱允此时更高兴的对象转为了淑妃,众人也看向她,“拈儿,真是朕的惊喜瓶,随时都能让朕欢喜。”淑妃轻笑,随后笑着看了一眼兰妃后再看向朱允道:“皇上您说错了,令您欢喜的是兰妹妹并不是臣妾。”随着淑妃的话,朱允的眼光确实回到了兰妃的身上,但心里关怀这个突然如此明事的淑妃。
“兰妃献舞有功,赏玲珑翡翠簪一只。”玲珑翡翠簪是皇宫十二簪之一,是朱允的爷爷亦是开国皇帝,为她爱后寻有名的工匠所造,本有十二枝,太后,玉兰太妃,淑妃,容妃,蓝昭仪,那皆有一枝。
“谢皇上。”兰妃兴喜的赶紧跪下谢恩,这是怎样的宠爱啊,仅凭这小小惊艳的舞蹈就能获此殊荣,这是谁都无法相信的。只能证明,这是朱允想给她,早已想赐于给她的,只是今日才找到了理由。
淑妃与众人一样都是一惊,她都无法相信兰妃在朱允心里的地位已经到此的层度了。收敛起自己带着失落的表情,淑妃恭喜的看着兰妃,与众人一样。
“免礼,起来。”朱允笑着看着她。都以为今日淑妃的风头是谁都抢不走的,即使献舞的不是她,可谁知,她自己把自己给压了下来。剩下的除了恭贺兰妃之外,就是在心里偷嘲笑淑妃了。可谁又知,淑妃在朱允的心里的形象在慢慢改观呢。又有谁知,这可能就是淑妃的目的呢。只是,可能最后的“惊喜”出乎她的意外。
“妹妹真是好才艺。”容妃不在意的说道,随后继续道:“皇上,接下来的。”容妃示意朱允,家宴还在继续,节目还得表演,而且还是她准备的节目。朱允会意的点头,道:“继续表演。”
表演继续,但众人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它了,只有些许少的人带笑的继续看表演。其中就有品儿与玉婕妤。就连平时心平气静的涟儿此时也老朝朱允,淑妃,兰妃那瞥去目光。太后与太妃一直都没有开口,她们只细心的看着表演,她们的表演,舞池中的表演。
唐玉儿的座位是在品儿的对面,两人目光触碰的时候,只是点头笑笑并不多做交流。
今晚的节目都很精彩,特别是那特别安排的兰妃舞。到未旬的时候,只待朱允从众妃嫔中选一人侍寝,众人并可各自散去。众人也都知道今晚的主角只会在淑妃与兰妃之中挑出一个,只是不知道会是谁,这也是场好戏,众人的精神跟着戏码略微的振奋。
朱允开启他的金口,道:“朕今日还有一事要宣布,”朱允说着看着众人随后把目光定在了涟儿身旁的品儿身上,“烟雨湖中有一亭子未起名,朕决定亲提为忆惜亭,并赐于品婕妤。”
声音徘徊在大殿之上,许久才沉寂下来,接着是一阵的目光交错,惊讶,嫉妒,疑惑。原来,这场谢幕的真正主人翁不是她们,而是她。品儿可以感觉无数的眼光,射线,朝自己射过来,包括了身旁的涟儿。品儿稳了稳心,跪下,恭身道:“谢皇上。”这时众人才收回视线,确认现在在康宁殿。
这是我想要的,品儿在心里对自己述说着。朱允笑着开口,“免磕,起身。”温柔的话语对于那些女人来说,刺耳的不可方物。
“谢皇上。”品儿恭敬的回道,起身,低着头。太后此时微眯着眼看着品儿,打量着她。太妃嘴角浮上轻笑,意味不明的笑靥。
小得子此时从朱允的身后走出上前两步,宣旨道:“皇上有旨,今晚就寝于烟雨阁。”像被飞机轰炸一样,同时艳光四射的两个女人同时跌到了谷地,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变得扭曲。品儿跪下接了圣旨,心是盘桓的,虽听到忆惜亭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验实了又是另一番的滋味。
朱允与品儿一起离开了康宁殿,随之大殿的女人们也渐渐的离开。今日本应是涟儿出尽风头的,却让这两个女人大出风头,到最后竟又是另一番场面。螳螂捕蚕,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又会是黄雀现在仍是个未知数,她们笃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