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刚醒来的时候她还会这么问眼前的他们,可现在她已经厌倦疑问了。望着帐外的风沙,她很清楚的知道。这里是她那次逃城经过的地方幻雾城外,每个来幻雾经商的人都知道这里的风沙很大,都会事先准备好防风沙的风衣,他们也不例外,再怎样他们都曾经是声音场上的高手,虽然所做的买卖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虚弱的身体在告诉她,她被下了药。望着看守她的他们,她苦笑了起来。
“有必要吗?”耸肩示意身上被强加的药物,她冷笑看着站在门口本欣然“谈天”的他们。
零第一个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也觉得没必要,只是教主觉得这样安全,你虽是一介女流之悲,可现在再这么说也是人质一名,不以人质正常的对待体制,我们被说因为认识而偏心,可不好这可是会影响军心的呢。”他的话语充满了轻佻,恍若眼前的她与他从来都不曾相识。
品儿刹那反应过来,好笑的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人质?我吗?区区的一名皇宫的低等妃嫔也可以做你们这群打算谋朝篡位的逆臣的人质吗?你们是太小看迷幻,还是高看了我?”品儿抑制不住的笑着,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帐篷内,笑声到最后带着丝丝的啷啃。
望着他们回视的眸子,她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量。他们真的把她当作了人质,那他们与她之间的情义在哪里?深宫中的他已经接到消息了吗?他会来救她吗?为了区区一个她,他可以割舍江山吗?想到这,她又一次抑制不住的轻笑。
“你又笑什么?”零再次看口,蹲在坐在床铺上的她的面前端详着她的脸。
“我在笑你们笨,他怎么可能为我答应你们什么呢?我早就被他抛弃了,他只不过为了不留下始乱终气的骂名而已,更何况他还欠我一条人命,我恨不得他死,他怎么可能为我做什么?”他要李沁死,他怎么可能?到最后她的声音积不可闻,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话更何况眼前的他们呢?
“他不救回你正好,你就留下。”蒸的话彻底打消她能离开唯一的办法,连他们都不肯放她离开,更何况教主呢?
她淡淡的笑了,望着眼前单独留下的零。她开口询问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果然,在她面前蒸永远是退缩的那个。
“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她径直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打算聆听。望着她现在这副平静的样子,他无奈的点头坐在床边的泥土上他开始讲述他的人生,悲惨的人生。
“有一个孩子从小就没有朋友,他只有最严厉的娘亲和最严肃冷淡的哥哥。从小,他就必须接受严厉的训练,他身上的责任很重,他不可以放弃任何他的娘亲想要的东西。一开始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的娘亲跟哥哥之外,直到另一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闯进了他们的生活。在他身上,他能看到的永远是活力,渐渐的,他们的心在他的带动下变得活跃了起来。可,正在他们相处融洽的时候,他们的娘亲把他们与他分开了。还交给了他一含泪剑,他第一次见到除了他们之外可以拿含泪剑的人,他们心里存在了更多对他的出现与离开的不解,但事情随着时间慢慢的被冲淡。直到又一天,他们在江湖上又见到了那把剑,这次拿着它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身淡紫的长裳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球,她的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他们发现有好几批人盯着她不管是为保护还是监视。相处不过几天,他们就喜欢上了她,因为她喜欢问问题吧,他们当初各自的论断就是如此。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因为她他们不小心耽误了时辰被他们的娘亲发现,本以为她会死在娘亲的手下的,可事事总是超出想象,她不但得到他们娘亲的喜爱,他们的娘亲还象对亲生女儿一般待她。对他们,她都没那么好过。”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哑涩,但不曾停顿。
“本以为可以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可是她在半个月后收拾行囊离开了他们的底盘。那时,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只单纯的看着她离开。待他后悔想追寻而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就是错过吗?”他说到此,偏头望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她。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的哥哥与零他们认识了,原来,那把含泪剑本是教主之物。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还有待我们成功你就会知道了。”见她没有反应,他起身准备离开她专属的帐篷。
“等一下。”品儿忙睁开眼睛起身唤住他欲迈步的步伐。
“什么?”他淡淡的问,身子丝毫没有想转过的倾向。
“你们真的拿我当人质要挟他?”她想知道答案,她很想知道答案。
他微微的叹息,而后回答她,她想要的答案。
“是,信昨天就送过去了,今天已是你被带走后的第三日,不知他会着急成什么样子?你在心里是这么想的吗?可惜,他要令你失望了,明日城门即将攻破,你的死讯很快他就可以收到了,想不到你千挑万选的夫君会是如此令人失望。”他边笑边回答她,笑里搀杂的嘲讽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在嘲讽他自己还是身后的她。
“是啊。”她的声音顿时变得空洞了起来,风沙随着他的离开飘进了毫无遮掩的帐篷内,颗颗调皮的沙粒眯了她的眼,被沙刺中的感觉犹如冬日掉进冰湖即冷又痛。眼球被逼迫出了汗水,它与沙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辛苦的汗正拼命的往外涌惹的品儿赶紧躲藏到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