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晋侯有疾曹伯之竖侯獳货筮
史使曰以曹为解齐桓公为会而封异姓今君为会
而灭同姓曹叔振铎文之昭也先君唐叔武之穆也
且合诸侯而灭兄弟非礼也与卫偕命而不与偕复
非信也同罪异罚非刑也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刑以
正邪舍此三者君将若之何公说复曹伯
三十年晋侯使医衍鸩卫侯囗俞货医使薄其鸩不
死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囗王许之秋乃
释卫侯
文公十四年穆伯之从己氏也鲁人立文伯穆伯生
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
而不出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而请曰谷之
子弱请立难也许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请重赂以
求复惠叔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丧请葬
弗许
十五年冬十一月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陈侯郑伯许
男曹伯盟于扈寻新城之盟且谋伐齐也齐人赂晋
不克而还
宣公元年夏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会晋人讨不用
命者放胥甲父于卫而立胥克先辛奔齐会于平州
以定公位东门襄仲如齐拜成六月齐人取济西之
田为立公故以赂齐也宋人之弒昭公也晋荀林父
以诸侯之师伐宋宋及晋平宋文公受盟于晋又会
诸侯于扈将为鲁讨齐皆取赂而还
襄公二十一年范宣子逐栾盈囚叔向人谓叔向曰
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
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
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
夫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
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
乐王鲋从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雠内举
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夫子
觉者也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
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驿而见宣子曰诗曰
惠我无疆子孙保之书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夫谋
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
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
乎鲧殛而禹兴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管蔡
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
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
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昭公十二年甘简公无子立其弟过过将去成景之
族成景之族赂刘献公丙申杀甘悼公而立成公之
孙
十四年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久而无成土景伯如
楚叔鱼摄理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
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
朝
二十三年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申丰以货如晋叔
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
二十六年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
以币锦二两缚一如瑱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高齮能
货子犹为高氏后粟五千庾高齮以锦示子犹子犹
欲之齮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
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群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
不能事君也然据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
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
耶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
群臣从鲁君以卜焉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
敌矣若其无成君无辱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
从公
二十八年晋祁胜与邬臧通室祁盈将执之访于司
马叔游叔游曰郑书有之恶直丑正实蕃有徒无道
立矣子惧不免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姑已若何
盈曰祁氏私有讨国何有焉遂执之祁胜赂荀跞荀
跞为之言于晋侯晋侯执祁盈祁盈之臣曰钧将皆
死慭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也以为快乃杀之夏六
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食我祁盈之党也而助乱故
杀之遂灭祁氏羊舌氏
冬梗阳人有狱魏戊不能断以狱上其大宗赂以女
乐魏子将受之魏戊谓阎没女宽曰主以不贿闻于
诸侯若受梗阳人贿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许诺退朝
待于庭馈入召之比至三叹既食使坐魏子曰吾闻
诸伯叔谚曰唯食忘忧吾子置食之间三叹何也同
辞而对曰或赐二小人酒不夕食馈之始至恐其不
足是以叹中置自咎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是以
再叹及馈之毕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
已献子辞梗阳人
列子列子与南郭子连墙二十年不相请谒
史记越世家范蠡自谓陶朱公朱公居陶生少子少
子及壮而朱公中男杀人囚于楚朱公曰杀人而死
职也然吾闻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告其少子往视之
乃装黄金千溢置褐器中载以一牛车且遣其少子
朱公长男固请欲行朱公不听长男曰家有长子曰
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
杀其母为言曰今遣少子未必能生中子也而先空
亡长男奈何朱公不得已而遣长子为一封书遗故
所善庄生曰至则进千金于庄生所听其所为慎无
与争事长男既行亦自私赍数百金至楚庄生家负
郭披藜藋到门居甚贫然长男发书进千金如其父
言庄生曰可疾去矣慎毋留即弟出勿问所以然长
男既去不过庄生而私留以其私赍献遗楚国贵人
用事者庄生虽居穷阎然以廉直闻于国自楚王以
下皆师尊之及朱公进金非有意受也欲以成事后
复归之以为信耳故金至谓其妇曰此朱公之金有
如病不宿诫后复归勿动而朱公长男不知其意以
为殊无短长也庄生间时入见楚王言某星宿某此
则害于楚楚王素信庄生曰今为奈何庄生曰独以
德为可以除之楚王曰生休矣寡人将行之王乃使
使者封三钱之府楚贵人惊告朱公长男曰王且赦
曰何以也曰每王且赦常封三钱之府昨暮王使使
封之朱公长男以为赦弟固当出也重千金虚弃庄
生无所为也乃复见庄生庄生惊曰若不去邪长男
曰固未也初为弟事弟今议自赦故辞生去庄生知
其意欲复得其金曰若自入室取金长男即自入室
取金持去独自欢幸庄生羞为儿子所卖乃入见楚
王曰臣前言某星事王言欲以修德报之今臣出道
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杀人囚楚其家多持金
钱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国而赦乃以朱公子故
也楚王大怒曰寡人虽不德耳奈何以朱公之子故
而施惠乎令论杀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朱公长男
竟持其弟丧归至其母及邑人尽哀之唯朱公独笑
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顾有所不能
忍者也是少与我俱见苦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
弟者生而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
故轻去之非所惜吝前日我所为欲遣少子固为其
能弃财故也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
无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丧之来也
平原君传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从于楚
约与食客门下有勇力文武备具者二十人偕平原
君曰使文能取胜则善矣文不能取胜则歃血于华
屋之下必得定从而还士不外索取于食客门下足
矣得十九人余无可取者无以满二十人门下有毛
遂者前自赞于平原君曰遂闻君将合从于楚约与
食客门下二十人偕不外索今少一人愿君即以遂
备员而行矣平原君曰先生处胜之门下几年于此
矣毛遂曰三年于此矣平原君曰夫贤士之处世也
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
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
所有也毛遂曰臣乃今日请处囊中尔使遂早得处
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平原君竟与毛
遂偕
战国策汗明见春申君候问三月而后得见谈卒春
申君大说之汗明欲复谈春申君曰仆已知先生先
生大息矣汗明蹙焉曰明愿有问君而恐固不审君
之圣孰与尧也春申君曰先生过矣何足以当尧汗
明曰然则君料臣孰与舜春申君曰先生即舜也汗
明曰不然臣请为君终言之君之贤实不如尧臣之
能不及舜夫以贤舜事圣尧三年而后乃相知也今
君一旦而知臣是君圣于尧而臣贤于舜也春申君
曰善召门吏为汗先生着客籍五日一见汗明曰君
亦闻骥乎夫骥之齿至矣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
折尾湛胕溃漉汁洒地白汗交流外阪迁延负棘而
不能上伯乐遭之下车攀而哭之解纻衣以羃之骥
于是俯而喷仰而鸣声达于天若出金石声者何也
彼见伯乐之知己也今仆之不肖厄于州郡掘穴穷
巷沉洿鄙俗之日久矣君独无意湔祓仆使得为君
高鸣屈于梁乎
甘茂亡秦且之齐出关遇苏子曰君闻夫江上之处
女乎苏子曰不闻曰夫江上之处女有家贫而无烛
者处女相与语欲去之家贫无烛者将去矣谓处女
曰妾以无烛故常先至扫室布席何爱于余明之照
四壁者幸以赐妾何妨于处女妾自以为有益于处
女何为去我处女相语以为然而留之今臣不肖弃
逐于秦而出关愿为足下扫室布席幸无我逐也苏
子曰善请重公于齐乃西说秦王曰甘茂贤士非恒
士也其居秦累世重矣自殽塞溪谷地形险易尽知
之彼若以齐约韩魏反以谋秦是非秦之利也秦王
曰然则奈何苏代曰不如重其贽厚其禄以迎之彼
来则置之槐谷终身勿出天下何从图秦秦王曰善
与之上卿以相迎之齐甘茂辞不往苏子伪为齐王
曰甘茂贤人也今秦与之上卿以相迎之茂德王之
赐故不往愿为王臣今王何以礼之王若不留必不
德王彼以甘茂之贤得擅用强秦之众则难图也齐
王曰善赐之上卿命而处之
楚丘先生行年七十披裘带索往见孟尝君欲趋不
能进孟尝君曰先生老矣春秋高矣何以教之先生
曰噫将我而老乎噫将使我追车而赴马乎投石而
超距乎逐麋鹿而搏豹虎乎吾已死矣何暇老哉噫
将使我出正辞而当诸侯乎决嫌疑而定犹豫乎吾
始壮矣何老之有孟尝君逡巡避席面有愧色
说苑善说篇孟尝君寄客于齐王三年而不见用故
客反谓孟尝君曰君之寄臣也三年而不见用不知
臣之罪也君之过也孟尝君曰寡人闻之缕因针而
入不因针而急嫁女因媒而成不因媒而亲夫子之
材必薄矣尚何怨乎寡人哉客曰不然臣闻周氏之
喾韩氏之卢天下疾狗也见兔而指属则无失兔矣
望见而放狗也则累世不能得兔矣狗非不能属之
者罪也孟尝君曰不然昔华舟杞梁战而死其妻悲
之向城而哭隅为之崩城为之阤君子诚能形于内
则物应于外矣夫土壤且可为忠况有食谷之君乎
客曰不然臣见鹪鹩巢于苇苕着之发毛建之女工
不能为也可谓完坚矣大风至则苕折卵破子死者
何也其所托者使然也且夫狐者人之所攻也鼠者
人之所熏也臣未尝见稷狐见攻社鼠见熏也何则
所托者然也于是孟尝君复属之齐齐王使为相
史记齐悼惠王世家魏勃父以善鼓琴见秦皇帝及
魏勃少时欲求见齐相曹参家贫无以自通乃常独
早夜埽齐相舍人门外相舍人怪之以为物而伺之
得勃勃曰愿见相君无因故为子扫欲以求见于是
舍人见勃曹参因以为舍人一为参御言事参以为
贤言之齐悼惠王悼惠王召见则拜为内史
汉书郦食其传食其陈留高阳人也好读书家贫落
魄无衣食业皆谓之狂生及陈胜项梁等起诸将徇
地过高阳者数十人食其闻其将皆握齱好荷礼自
用不能听大度之言食其乃自匿后闻沛公略地陈
留郊沛公麾下骑士适食其里中子沛公时时问邑
中贤豪骑士归食其见谓曰吾闻沛公嫚易人有大
略此真吾所愿从游莫为我先若见沛公谓曰臣里
中有郦生年六十余长八尺人皆谓之狂生自谓我
非狂骑士曰沛公不喜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
解其冠溺其中与人言常大骂未可以儒生说也食
其曰第言之骑士从容言食其所戒者沛公至高阳
传舍使人召食其食其至入谒沛公方踞床令两女
子洗而见食其食其入即长揖不拜曰足下欲助秦
攻诸侯乎欲率诸侯破秦乎沛公骂曰竖儒夫天下
同苦秦久矣故诸侯相率攻秦何谓助秦食其曰必
欲聚徒合义兵诛无道秦不宜踞见长者于是沛公
辍洗起衣延食其上坐谢之食其因言六国从衡时
沛公喜赐食其食号广野君尝为说客驰使诸侯
娄敬传敬齐人也汉五年戍陇西过雒阳高帝在焉
敬脱挽辂见齐人虞将军曰臣愿见上言便宜虞将
军欲与鲜衣敬曰臣衣帛衣帛见衣褐衣褐见不敢
易衣虞将军入言上上召见言入关都秦地拜为郎
中号曰奉春君
吾丘寿王传寿王为中郎生法免上书谢罪愿养马
黄门上不许后愿守塞扞寇难复不许久之上书愿
击匈奴诏问状寿王对良善复召为郎
卜式传式河南人武帝拜为郎式不愿为之帝曰吾
有羊在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既为郎布衣草跷而
牧羊岁余羊肥息帝过其羊所善之式曰非独羊也
治民亦犹是矣以时起居恶者辄去毋令败群帝奇
其言欲试使治民拜式缑氏令
尹翁归传翁归河东平阳人也为狱小吏晓习文法
去吏居家会田延年为河东太守行县至平阳悉召
故吏五六十人延年亲临见令有文者东有武者西
阅数十人次到翁归独伏不肯起对曰翁归文武兼
备唯所施设功曹以为此吏倨傲不逊延年曰何伤
遂召上辞问甚奇其对除补卒史便从归府案事发
奸穷竟事情延年大重之自以能不及翁归徙署督
邮
杨恽传恽为中郎将郎谒者有罪过辄奏免荐举其
高第有行能者至郡守九卿郎官化之莫不自励绝
请谒货赂之端
后汉书第五伦传伦始以营长诣郡尹鲜于褒见而
异之署为吏后褒坐事左转高唐令临去握臂诀曰
恨相知晚
赵壹传壹汉阳西县人往造河南尹羊陟不得见壹
以公卿中非陟无足以托名者乃日往到门陟自强
许通尚卧未起壹径入上堂遂前临之曰窃伏西州
承高风旧矣乃今方遇而忽然奈何命也因举声哭
门下惊皆奔入满侧陟知其非常人乃起延与语大
奇之谓曰子出矣陟明旦大从车骑奏谒造壹时诸
计吏多盛饰车马帷幕而壹独柴车草屏露宿其旁
延陟前坐于车下左右莫不叹愕陟遂与言谈至熏
夕极欢而去执其手曰良璞不剖必有泣血以相明
者矣陟乃与袁逢共称荐之名动京师士大夫想望
其风釆及西还道经弘农过候太守皇甫规门者不
即通壹遂遁去
晋书孙惠传惠吴国富阳人成都王囗荐惠为大将
军参领奋威将军白沙督惠擅杀囗牙门将梁隽惧
罪因改姓名以遁后东海王越举兵下邳惠乃诡称
南岳逸士秦秘之以书干越曰天祸晋国遘兹厄运
历观危亡其萌有渐枝叶先零根株乃毙伏惟明公
咨睿哲之才应神武之略承衰乱之期当倾险之运
侧身昏谗之俗局蹐凶谄之间执夷正立则取疾奸
佞抱忠怀直则见害贼臣餔糟非圣性所堪苟免非
英雄之节是以感激于世发愤忘身抗辞金门则謇
谔之言显扶翼皇家则匡主之功着事虽未集大命
有在夫以汉祖之贤犹有彭城之耻魏武之能亦有
濮阳之失孟明三退终于致果句践丧众期于擒吴
今明公名著天下声振九域公族归美万国宗贤加
以四王齐圣仁明笃交急难之感同奖王室股肱爪
牙足相维持皇穹无亲惟德是辅恶盈福谦鬼神所
赞以明公达存亡之符察成败之变审所履之运思
天人之功虎视东夏之藩龙跃海嵎之野西谘河间
南结征镇东命劲吴锐卒之富北有幽并率义之旅
宣喻青徐启示群王旁收雄俊广延秀杰纠合携贰
明其赏信仰惟天子蒙尘邺宫外矫诏命擅诛无辜
豺狼篡噬其事无远夫心火倾移丧乱可必太白横
流兵家攸仗岁镇所去天厌其德元象着明谪谴彰
见违天不祥奉时必囗明公思安危人神之应虑祸
败前后之征弘劳谦日昃之德躬吐握求贤之义倾
府竭库以赈贫乏将有济世之才渭滨之士含奇谟
于朱唇握神策于玉掌逍遥川岳之上以俟真人之
求日想不世之佐耳听非常之辅举而任之则元勋
建矣秘之不天值此衰运窃慕墨翟申包之诚跋涉
荆棘重茧而至栉风沐雨来承祸难思以管穴毗佐
大猷道险时吝未敢自显伏在川泥系情宸极谨先
白笺以启天虑若能沉吟际会徘徊二端侥幸在险
请从恕宥之例明公今旋轸臣子之邦宛转名义之
国指麾则五岳可倾呼则江湖可竭况履顺讨逆
执正伐邪是乌获摧冰贲育拉朽猛兽吞狐泰山压
卵因风燎原未足方也今时至运集天与神助复不
能鹊起于庆命之会拔剑于时哉之机恐流滥之祸
不在一人自先帝公王海内名士近者死亡皆如虫
兽尸元曳于粪壤形骸捐于沟涧非其口无忠贞之
辞心无义正之节皆希目下之小生而惑终焉之大
死凡人知友犹有刎颈之报朝廷之内而无死命之
臣非独秘之所耻惜乎晋世之无人久矣今天下喁
喁四海注目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替而复绍惟明公
兄弟能弘济皇猷国之存亡在斯举矣秘之以不才
之姿而值危乱之运竭其狗马之节加以忠贞之心
左属平乱之鞬右握灭逆之矢控马鹄立计日俟命
时难获而易失机速变而成祸介如石焉实无终日
自求多福惟君裁之
陶侃传侃为庐江郡主簿太守张夔察侃孝廉至洛
阳数诣张华华初以远人不甚接遇侃每往神无忤
色华后与语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