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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误入邪教

马克的话语就像一盏明灯,点亮了周围破败的环境。卡苏斯擦着冷汗站在了一栋破旧木屋的门边。他生怕说得一个不对自己这位“拥有伟大革&命意志”的魔法师同学就把自己专政了。

“走吧,我来带你见见我们的导师。”马克冲着被虫蛀得多了几个洞的门比划了几个手势,同时严肃地说:“魔法不是请客吃饭,你们见到导师后一定要对他尊敬。”

随着他的手势,木门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图形绽放出星星点点的光芒,马克用力一推,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后,一个佝偻的身影踱了出来。

“马克,这就是我们的同志么?”声音出自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之口,他有一双精明的眼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穿着倒是和周围的环境相映成趣,只有一件粗布衣服,看上去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派头。

“是的,弗拉基米尔导师。”马克很凝重地点着头。

“日安,欢迎加入‘法师联合培养计划’。”导师满脸诚挚地盯着卡苏斯和柯南,上来就抓住了他们的手:“我们需要你们的加入。”

“哎呀,这个,好说,好说。”卡苏斯用尽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这位导师看上去弱不禁风,手上的力道却堪比铁钳,让他怎么也拿不回来。

“不愧是导师,这力气就不是一般人拥有的。”卡苏斯和柯南半是主动半是被迫地被他拽进门,本来对环境抱有幻想的卡苏斯这下彻底失望了。

低矮的房间中放着几张看起来油乎乎的桌子,昏黄的油灯旁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上下翻飞——房间里的窗户由于漏风已经被钉死了。总之,这是一间标准的“危房”。

房间虽然很差劲,可是周围的装饰倒是不差,看起来像是金线勾描的壁毯就挂了三面,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图纹,一看就价值不菲。壁毯前是一个闪耀着紫色光芒的底座,底座上摆着一尊同样闪耀着光芒的神像。

神像是一个身着长袍,留着及胸长须的男人,他的左手夹着一本书,右手向前平举,五指伸开,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

面对这尊诡异的神像,卡苏斯不自觉地动用了“奥法视觉”,他看见神像周围涌动着从未见过的白色光芒,光芒时不时分出一缕,朝着三面挂毯疾射而去。而光芒在挂毯上纹路流转后,又飞向各个方向。

“看起来像是邪教的地下据点啊。”卡苏斯向后退了两步,和柯南站在一起。

“这就是我们的培训基地了。”“严肃”的弗拉基米尔导师带着笑如是说,他的腔调是标准的这个世界的语言,却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像是地球上谷歌机器人在一板一眼的问答。

“刚好朱立扬诺夫诺夫导师在讲课,我带他们去上课吧。也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法师培养计划’是多么伟大。”马克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

“嗯,你们去吧,我继续在这里向伟大的魔法祈祷。”破衣服的导师转过身去,跪坐在神像前的垫子上,双目微瞑,好像进入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穿过幽暗的回廊,他们来到了回廊尽头的一个大厅,伴随着一片嘈杂的噪音,有一个激动的人影正在发表演讲:“…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我们的一切都来自于魔法,只有真心相信魔法,我们才能运用他们。”

“那是谁?”卡苏斯觉得这个说法异常耳熟,他转头不自觉地开口问马克。

“那是朱立扬诺夫导师,我们的领路人,我的偶像。”马克对于嘈杂的环境好像没有感觉,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哗啦哗啦。

乌压压的人群在台下鼓掌。

“您说得对!”

“真知灼见哪!”

“等等我要掏出笔记记录一下!”

台上瘦小的身影仿佛得到了鼓励,手舞足蹈地继续大吼道:“这个世界是不断循环变化的,每个人都会在死后受到伟大魔法的审判,从而决定你下辈子成为什么人。只有魔法是无处不在的,其他的神明都是伪神!是谎言,是编造出来欺骗我们的!”

哗啦哗啦…匡叽匡叽…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欢呼,有的人甚至激动得把座椅掀翻了。

“对啊确实是这样!”

“您是觉悟者啊!”

|“只有您能带领我们领悟魔法!”

“咳咳”仿佛是喊得有些声嘶力竭了,矮小的身影从讲台上拿起一个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他的双手往下按了一按,等人群稍微平静下来以后,他又接着跳了起来,高声说:“我们的一切都是因宇宙而生,宇宙又依托魔法来开辟,所以魔法是宇宙之母!宇宙如果没有意识,怎么会孕育出有意识的我们?”最后几句实在是有些喊不动了,这位看起来活力无限的导师的声音甚至有些走调。

“对!您说得太对了!”卡苏斯看着马克紧握着拳头,高喊着口号跳到人群中,卡苏斯晃了晃脑袋,看着柯南跟他一样迷茫地左顾右盼,腹诽道:“也许掌握着高深知识的人多少都有点怪癖吧…不过这位导师要是放到地球上,绝对是传销的一个人才。”

“哪里,哪里。”听到了台下一片颂扬,小个子导师摆了摆手,仿佛在表示谦虚:“我只不过是一个先觉醒的魔法师而已,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与你们其实是一样的,我能做到的,你们也能做到。只要真心地相信魔法,并且把我们的理论传播给更多的未觉醒者,你早晚也会和我一样坐到大师的位置!”

随着一声高喊,场下又是一片沸腾。

“啊,天哪,我要晕过去了!”

“我也可以做到和朱立扬诺夫导师一样吗?天,这太不可思议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大厅一角两个人甚至相拥而泣说不出话来,卡苏斯只能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理解不能。

台上的身影说得唾沫飞溅:“为了见证魔法的荣光,所以,今天我要为优秀的魔法理论传播者进行升阶仪式!”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故作神秘,一瞬间,台下也出现了极为诡异的寂静。

“今天的主角是——马克!”

说罢,导师扶了一下由于过于激动而歪斜的帽子,随即“噗呲噗呲”地鼓起掌来。

哗啦哗啦…

台下又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伴随着掌声,马克挺着胸脯走上了演讲台,骄傲的样子仿佛是一只交配成功的长脸狒狒。

“马克是一位优秀的觉醒魔法师,迄今为止,他已经将二十三位魔法师拉入我们的行列,让我们为他欢呼吧!”说着,朱立扬诺夫导师一指点在了马克的胸口,随即,他的指尖发出了夺目的光芒,这光芒甚至让在黑暗中呆久了的卡苏斯有些睁不开眼。

“让我来看看这个导师到底藏着什么鬼。”卡苏斯把手搭在柯南的肩膀上,开启了奥法视觉。

周围的事物又以扭曲的线条的方式被解析,卡苏斯分明看到,神像周围的那种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钻到了马克的胸口。

“好了,升阶仪式完成了。来,马克,我们的优秀魔法师,请对着这块木板释放一个分解术,表明你真的掌握了魔法赐予你的力量。”朱立扬诺夫大笑着,拍了拍马克的肩膀,以示友好和鼓励。

马克意得志满地走上前,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什么东西,一段复杂难明的咒语过后,他的双手间骤然出现了一道绿光,伸缩不定的绿光朝着身后挂着的木板射去,木板在悄无声息间化成了粉末。但是,在卡苏斯的奥法视觉中,马克的手上根本没有在饭店看到的网络扭曲与重塑,反而是神像的光辉聚集过来,将木板打成了齑粉。

“也许,这个升阶根本就是假的…他们只是借助神像的力量发出了魔法…”卡苏斯若有所思地摩擦着下巴,而旁边的柯南依旧不明所以地伸着脖子看热闹。

“看来我们新晋的同志确实掌握了魔法的力量,下面有请他来发表感言。”朱立扬诺夫大叔压下鼎沸的人声,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咳,咳咳。”马克有些局促地咳嗽了两声,涨红的面孔表明他还没有从“升阶”的兴奋中缓解过来。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大吼道:“为了真正的魔法理论的传播,我们要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

“为了真正的魔法!”台下传来了山呼海啸一样的回应。

“嗯,接下来我们邀请新到的同志,让他们来表达一下看法。”矮小的导师满意地点点头,把手指向了卡苏斯的方向。

“我们?”卡苏斯有些错愕地指着自己鼻尖,在得到导师肯定后,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路,以便他和柯南走上演讲台。

见状,本来准备韬光养晦找机会开溜的卡苏斯只好穿过人群向讲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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