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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钱塘西湖三贤,两处而皆有东坡先生。其一在孤山竹阁,乃香山居士白乐天、和靖先生林君复、东坡先生苏子瞻三贤像。中兴建都,孤山为延祥观,而阁与像俱废。干道五年,郡守周淙建于水仙王庙之东庑,亲染其额,盖取坡诗「配食水仙王」之意。后庆元间,守臣赵从善于庙前湖堤下浚井,以亭覆之,名曰「荐菊」,亦取坡诗「一盏寒泉荐秋菊」之意。运诸所有三君石刻并附于堂中。[继]〔暨〕宝庆间,袁彦淳尹天府请于朝,依会稽、金陵旧制,遂即苏堤中新亭,增筑园地,广建堂室,移水仙王庙三贤像于中,前后布设亭轩,以其石刻并分置于下。大丞相鲁国公书额,为西湖之壮观。其一在龙井寿圣院方圆庵,东即赵清献公[间]〔闲〕堂,[而]〔西〕为三贤堂,乃清献公阅道、苏东坡、辩才法师若[纳]〔讷〕像。而寺在龙井之西北数里羣山中,寺门有归隠桥,下有涤心沼,游人多不到彼,是以少有语及者。

户部尚书沈公诜,为人寛厚。尝在刑曹,有一兵卒患背疽,乞告假,公然之,亲为合药。时旱蝗,当致斋圆坛祭酺神,犹叮咛治药内用酒。公恐其[货]〔贪〕酒,不治药,又亲为治之,使人持付。服之愈。其药用瓜蒌一个,乳香、没药各五钱,甘草三钱,用醇酒九盏,煎取三盏,临服之时嚼没药一块,饮此酒极妙。又在朝中,所僦传舍被邻人子盗厅书,司物诘之,已付于有司。公闻之,适尚书赵公师睪尹天府,公语赵公之子料院曰:「此人亦小仕宦子弟,贫而至此。望语师佐,少寛斯人,惟薄责之。」其邻家子讼归,公又以钱米安其家。后致政归苕溪,每值歉岁,公即发已家租米,市中出粜,止依元直。公自当斛斗,每倍量与人,或以钱密置米中。乡人不识公,但云「着青布衫道人量得米好」,其实乃沈公也。

孔天瑞《西资诗话》云:「疎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知和靖意偶到,为复爱其句〔中有「黄昏」二字〕,取以咏梅也。[然唐人诗或林君复诗,可否未必,而句中有「黄昏」二字。]议诗者谓:「日斜为黄昏。」非也,此二字盖亦两字耳。若谓「日斜」,而诗不曰「日昏黄」而曰「月黄昏」,盖有源矣。予尝宿于月湖外家,其家有堂,植梅竹,因曰双清。予至,每宿于此。而花盛开,其香发于四鼓后。起视,日已西下,而月色[此]〔比〕当午时黄而更昏,正此时已五鼓矣。非独此花[言应]〔为然〕,〔凡〕有香之花皆然。薝卜,古有赋:「恼人惟是夜深,栀子香浓。」,非云「夜浅」而云「夜深」,亦此意也。盖谓昼午后阴气用事,而花敛艳藏香;夜午后阳气用事,而花敷蕊散香耳。以此知「黄昏」乃夜深也。

[天]〔夫〕佛有六通,神仙有五通,比佛而不能慧。而人有四通,谓富则身通,贵则[诗]〔语〕通,穷理性通,性定慧通。持此语之陆放翁,放翁深然之。

大凡服治风药,不可食羊。予目击之,不唯无效,亦甚有所反。江右杨万里亲语此,尝见人食至于死。

作词者流多用「冤家」为事,初未知何等语,亦不知所出。后因阅《烟花记》有云:「冤家之说有六。情深意浓,彼此牵系,宁有死耳,不怀异心,此所谓冤家者一也;两情相[有]〔系〕,阻隔万端,心想魂飞,寝食俱废,此所谓冤家者二也;长亭短亭,临歧分袂,黯然销魂,悲泣良苦,此所谓冤家者三也;山遥水远,鱼雁无凭,梦寐相思,柔肠寸断,此所谓冤家者四也;怜新弃旧,辜恩负义,恨切惆怅,怨深刻骨,此所谓冤家者五也;一生一死,触景悲伤,抱恨成疾,殆与俱逝,此所谓冤家者六也。」此语虽鄙俚,亦予之未闻耳。

绍兴庚寅,天台水起,虽城中亦被害及十分之七。水退,而官司各访旧地,忽主簿厅基冲出一朱棺,正当厅治。其簿朱公俾令移往山东掩瘗。役夫开掘其地,忽见一碣,上有字云:「干卦吉,坤卦凶,五百年逢朱主簿,移我葬山东。」虽不知其为谁,而亦异其事,遂移葬之。

嘉泰间,内臣李侯大谦,于行都九里松玉泉寺侧建功德寺,役工数内漆匠章生者,乃天台人也。偶春夜出浴回,于道中遇一老妪,挽入一小门,暗中以手摸壁,随妪而行,但觉是布为幕,转经数曲,至一室中,使就物坐,此妪乃去。继有一尼携灯而至,又见四壁皆青赤衣帏遮护,终不知何地。此尼又引经数曲,又至一室,灯烛帷帐,酒殽器皿,一一毕备,俱非中下人家所有之物。章生见之惊异,亦不敢问其所以,且疑且喜。尼师往[将],顷复至,后有一妇人随至,容质非常,惟不冠饰。章生畏惧,尼师逼使共坐。遂召前妪,命酒殽数杯,此妇人更不一语。尼师云:「已晚矣。」章生但恳祷尼师:「匠者无钱。」尼师终不顾允,遂令就寝,尼师执灯扄户而去。章生屡询所来及姓名,而斯人竟无一言,疑为瘖疾。至钟动,其尼复至,启钥唤起,章生出。令前妪引出。亦扪布壁而行,觉至一门,非先来所经。此妪令出街可至役所。章生如梦寝中,行至一街,至[晚]〔晓〕,即离所造之寺二里许,后循路归。其董役者怪责其不归,及具此语,使徧访之,终不得其元所入门域。众皆为遇鬼物,而有一木匠云:「此固宠借种耳。」

朱无惑着《萍[州]〔洲〕可谈》,载孙[冯]〔沔〕元规治杭州悟空寺僧徒以杀人为臡之事,此仁宗朝事。中兴后,绍兴中,临安府崇新门外鹿苑寺,乃殿帅杨存中郡王特建,以处此地流寓僧。一岁元宵,侧近营妇连夜入寺观灯。有殿司将官妻同一女观灯,乃为数僧引入房中,置酒盛馔,劝令其醉,遂留宿于幽室,遽杀其母而留其女,女不敢哀。及半年,三僧尽出。其房后窗外乃是野地,女因逼窗望之,见一卒在地打草。因呼近窗下,备语前事,可急往某寨某将家报言,可速取我。卒乃如其言往报之,将官即密告杨帅。遂遣人告报本寺:来日郡王自来斋,合寺僧行人力亦斋,本府自遣厨子排斋。至是,伺其坐定,令每二卒擒下一僧,又令擒尽合寺僧行人力,尽缚之。即[仰]〔帅〕百十卒破其寺,果得其女,见父号恸。遂缚三人并主首,送所属依法施行,而毁其寺,逐去诸髠。此亦悟空寺相类。况妇人游寺院,有何所益,而与之游狎者,又可怪尔。

嘉禾方千里,一日会相识张更生,千里乃作一令戏之曰:「古人是刘更生,今人是张更生,手内执一卷《金刚经》,问你是卵生、胎生、湿生、化生。」张更生还千里令云:「古人是马千里,今人是方千里,手内执一卷刑法志,问你要五百里、一千里、五千里。」闻者莫不笑其切〔当〕也。

韩彦古,时为户曹尚书,孝宗皇帝问曰:「十石米有多寡?」彦古对曰:「万合千升,百斗廿斛。」遂称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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