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殿元解开外衣,远远抛在椅子上,回过身时,姿势曼妙,她撑圆了眼盯着,手里忙活将头发打理成整齐的麻花辫子,他脱了靴子,斜斜靠着她让出的枕头躺下来,她正好编完,用丝带稳妥扎起,手里捏着小梳,他长臂一展取过来看:“不是新物。”
“是柳大哥送的。”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借我用的时候,我觉得很好看,他就送了给我。”
“你可明白,送梳子有何涵义?”宋殿元问道。
她摇摇头。
他也懒得和这个小傻瓜解释,省得她一晚上不睡尽问问题了,梳子照样还给她手中,他平躺着,觉得松开气后,身子一下子泄了个口子般死重死重的,浓浓倦意蜂拥上来。
言冰一寸寸挪过来,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使劲吸一下鼻子:“相公,你身上还是有很好闻的味道,虽然多了些血腥气。”
宋殿元腾出手来揉揉她的发,看她小鹿一样瞧着自己,让出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臂膀给她枕着:“是不是这样更加舒服。”
“那你的伤?”
“并无大碍。”
言冰心满意足地捧着他的手,摸他的手指,大拇指,食指,中指,一根一根,玩得不亦乐乎,声音柔软地象束丝:“那天我去穆姐姐家里,他们也这样搂着,后来——”好奇宝宝鼓起勇气,“后来他们亲亲了。”
宋殿元的眸子暗沉如深夜的星空,璀璨而深邃,他当然记得那一日,言冰对着他闭起眼睛,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院子里凄清的样子,心都被揪起。
“小冰是不是也想?”低沉的声音分外诱惑,嘴角向上微微翘起,宋殿元只想着经过的这一次的意外是最后一次,他再不想她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