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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军少尉色眯眯地说:“幺西,她的白净,比你家的好。”

张大嘴赔着笑脸说:“太君,我的意思,她不是花姑娘,您放……放了她吧。”

“八嘎!”日军少尉马上变了脸,从腰上拔出战刀就横在了张大嘴的脖子上。

“别,别……”张大嘴眼睛盯着白晃晃的战刀,吓得直往后退,退到了门口转身就跑。

日军少尉看张大嘴跑了,“嘿嘿”笑一声,把战刀顺手放到炕上,又开始扒王二丫的衣服,扒完衣服扒裤子。王二丫奋力反抗,但还是被扒光了。日军少尉望着那雪白的肉体,邪恶地笑了笑,脱掉上衣褪下裤子,就猛地扑了上去……

铁蛋在摇车 里“啊啊”大声叫唤。在张大嘴带日本兵来之前,王二丫刚奶完他放在摇车里悠睡了。是那一声枪响把他惊醒,他叫唤了一会儿,见大人不像以前那样地奶他,或那样哄他,觉得委屈,便哭得更加来劲了,嘴咧得像个小瓢似的,可着嗓子叫唤。

王二丫被日军少尉压在身下,已经顾不上铁蛋了。之前她在院子里和日军少尉撕扯的时候听见了丈夫在喊,接着枪就响了,就再没听见丈夫的声音,认为丈夫肯定是让日本兵开枪打死了。她后悔莫及,刚才不叫喊就好了,不叫喊,丈夫就不知道她被欺负就不会回来跟日本兵拼命,就不会白白送死了。喊有什么用?自己现在不还是照样被人骑在身上?不但没逃出魔掌,还搭上了丈夫的性命。悲伤、懊悔、愤怒、仇恨交织在一起,涌上了王二丫的心头,充斥着王二丫的大脑。王二丫再也忍受不住,她要亲手杀了身上这个恶魔,保住自己的清白,为死去的丈夫报仇。

当日军少尉压在王二丫身上,正得意忘形时,王二丫的一只手伸进身边的小棉被下面,突然拽出一把剪刀(这是山村妇女通常必备的防身利器),嗖地向日军少尉胸口刺去。

日军少尉猝不及防,慌忙往后一仰,胸口还是被剪刀刺中,血马上流了出来,顺着白肚皮往下淌。也是这日军少尉反应快,后仰得及时,王二丫这一剪刀虽然刺中了,但却没有扎进去,只是伤到了皮肉。

王二丫看一剪刀没把恶人刺死,翻身起来又向日军少尉连刺了几下,但都被日军少尉避开了。这时,日军少尉已经从炕上操起了战刀,当王二丫的剪刀再刺来,日军少尉刀一挥,狠狠地砍下了王二丫握剪刀的手腕。接着,一刀捅进了她的胸膛。

王二丫嘴张一下,叫都没叫出声,当场毙命。

日军少尉从王二丫胸口拔出战刀,气愤地又朝她的下体一阵乱刺。发泄完了,听见铁蛋在摇车里叫唤,抬手一刀,将摇车的吊绳削断。只听“啪嚓”一声,摇车从半空中落地。

“啊啊——啊啊——”铁蛋随摇车落到地上,重重地摔了一下。他受到了惊吓,挥动着小胳膊,叫唤得更厉害了。

日军少尉狞笑一声,用刀尖在铁蛋胸前比画一下,然后双手握住刀柄举过头顶,就要往下劈……

7.恶有恶报

前天夜里,狼王后叼着小花脸走了以后,直接去了松树岭,在事先找好的那个山洞里住了下来。

这天早上,狼王后奶完小花脸,从洞里出来觅食。它刚出洞没走多远,就发现远处有一只灰野兔在草地里跳跃,狼王后缓缓向灰野兔奔去。

灰野兔的反应相当快,见有狼扑过来,一连几个跳跃,蹿出两丈开外。

在离屯子还有两三里远的地方,灰野兔跳跃了几下再也跳不起来了。它趴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喘息,两只红眼睛瞪得圆圆的,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

狼王后扑到灰野兔跟前,见灰野兔趴那儿不动弹,知道它不会再跑了,就没有张嘴咬,而是把嘴贴在灰野兔身上闻了闻,便一屁股坐了下来,也张着大嘴,郎当着舌头,“哈哧哈哧”喘息。狼王后坐在那儿一边喘,一边扬头望着李友善的住处,心想,恩人的家就离这儿不远,我应该把这只活野兔给他们家送去。主意已定,狼王后喘息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叼着灰野兔向李友善家奔去。

离李友善家越来越近了,狼王后心里在合计,怎样才能把灰野兔送进院子里?因为它已经听到了小青狗在狂呼乱叫,虽然它讨厌那只小青狗,但看在小青狗主人的份上,它不想与小青狗纠缠,出现什么不愉快。

“轰——”狼王后正在合计呢,突然从李友善的住处传来一声枪响,狼王后一惊,马上停了下来。

“汪汪!汪汪!汪汪!”枪声过后,屯子里传来一片狗叫声。“很可能是小狗的主人出事了,或是家里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狼王后感觉不妙,丢下灰野兔,撒腿就向李友善的家跑去。

到了院墙外,狼王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便不顾一切地跳进了院子里。

小青狗突然看见狼王后疯狂地向屋子方向扑,一声接一声嚎叫。此刻,狼王后没有工夫搭理小青狗,但它又不得不暗暗佩服小青狗,忠诚、勇敢,而且聪明。狼王后从小青狗叫声里已经知道了屋子里有坏人,但小青狗很怕狼王后听不懂狗语,又朝屋子做出了扑的动作。

“呜。”狼王后冲小青狗低叫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慢慢地向房门走去。

进了房门,狼王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屋门口,向屋内瞅了瞅,发现半空中悬着一个东西,人孩在里面大声叫唤,两只小手不停地挥动着,旁边立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手里握着一把长刀,正向一个血淋淋的肉体上乱刺。狼王后知道被刺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也知道那个人就是人孩的母亲。从那个血肉模糊的肉体上,它不仅闻到了那股血腥味,还闻到了一股奶香味。狼王后看到屋里仅有那一个坏人,就琢磨怎样咬死那个坏人把人孩救出来。它正在琢磨,见那个坏人突然转回身向空中挥一刀,在半空托着人孩的那个东西“啪嚓”一声落到地上。这时候,狼王后已经把身子挪到了门口的正面,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坏人。那个人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人孩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外面隐藏着一只与他同样凶残的大灰狼。

就在那个人双手举着一把沾血的长刀,正对着人孩往下劈的一瞬间,狼王后嗖地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那个人的一只胳膊,咔嚓,那个人的胳膊被咬断了,手里的长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那个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狼王后扑倒了,上去一口 断了他的喉咙。

“啊啊——”铁蛋闭着眼睛,咧着大嘴还在叫唤。

狼王后松开日军少尉的脖子,听见铁蛋叫唤,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水,然后走到摇车旁,在铁蛋身上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他的小手小脚。

铁蛋哭了半天没有人搭理他,现在被狼王后一舔,感觉有人在爱护他,就不像先前那样大声叫唤了,开始小声抽搭,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狼王后叹了一口气,怀着一种内疚感,不由在王二丫身上舔了起来,把王二丫身上的血水全部舔干净。

不知是来气,还是舔过了王二丫身上的血水刺激到了它饥渴的肠胃,狼王后抿了抿舌头,眼睛里射出了一道凶光,朝着日军少尉的腹部吭哧就一口,一口就掏开了日军少尉的肚子,拽出心肝肺就吃了起来。

吃完,狼王后舔了舔嘴唇,便坐在摇车旁边望着一直咧嘴叫唤的铁蛋。狼王后一时为难了,不知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狼王后最后还是决定把人孩带走。因为它在犹豫的时候,猛然想起了自己刚才进院,小青狗已经向它透露了人孩的父亲被坏人给抓走了的信息。

“汪!汪!汪汪!”狼王后正在想呢,小青狗又尖声叫了起来。

狼王后听出了小青狗在骂它,要跟它拼命。狼王后知道小青狗误解了自己,并没有生气,反而被小青狗对小主人的忠诚感动了,决定在走之前把小青狗脖子上的绳索给解开,免得它的男主人不回来,被绳子拴在这里活活饿死。这个小青狗是令自己讨厌,但看在它对主人忠诚的分上,自己就破一次例帮帮它吧。于是,狼王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直接奔向小青狗。

小青狗见大母狼向它走来,吓得不敢再叫,夹着尾巴直往后退。

狼王后本来想离小青狗身子近一点把绳子咬断,省得它拖根长绳子,走路不方便,见小青狗往后直躲,就不再向它靠近,叼起地上的绳子“嘎吱”一声咬断。

小青狗愣怔一下,瞅了瞅狼王后,不知所措。

狼王后冲小青狗“呜呜”一声,意思让它赶快逃走。

小青狗知道大母狼是一番好意,但它不放心小主人,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就拖着半截绳子跑进屋。小青狗进了屋里见小主人在地上爬,这才放心。此刻,小青狗被屋内的惨状惊呆了。它见到女主人赤身裸体横在炕沿上,就跑到跟前看,跳到炕上闻闻王二丫的脸,又跳到地上闻闻王二丫的腿,好像知道女主人已经死了,不由哀叫两声。

铁蛋听见小青狗的叫声,就“啊啊”向小青狗身边爬。

小青狗见小主人向它爬了过来,胆儿就壮了,也不怕那个大母狼在跟前,来到小主人身边就开始舔。铁蛋刚才在地上爬,沾了一身灰土,小青狗一点一点都给舔干净了。

狼王后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它看小青狗对主人如此忠诚,这个时候了,自己放它走它都不走,还这样关心它的小主人,很难得。狼王后心想,既然小青狗不想离开它的小主人,干脆把它领走,让它在人孩跟前守护着,有它照应着,自己也能轻松点。狼王后正想着,突然竖起耳朵,“呜”一声,腾地站起来,上去一嘴巴把小青狗撅开,叼起铁蛋就向外跑。

小青狗愣了一下,见大母狼把小主人给叼走了,赶紧追了出去。

狼王后叼着铁蛋跑出大门口,向周围瞄了一眼,就钻进了那片荒草地向松树岭奔去。

小青狗跟着狼王后跑出不远,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声叫喊,接着响起了一阵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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