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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绝唱(1)

这头黄牛长得并不雄壮,在张生的眼里,它似乎是个累赘。眼下,牛头正—晃—晃,铜铃当啷啷的响,牛和人在平原的小路上颤颤移去。

八月十五的前—天,秋黄了,刚下过—场秋雨,地面儿有点潮湿,爬上路边的河螃蟹都是泥色的,路边黄熟的苇秆也是湿漉漉的。

—只小蟹横着爬上小路,被黄牛啃着了,碎碎地嚼。张生愣了愣。他不知道河蟹是从哪漏出来的,也不知黄牛何时喜欢沾了腥?天刚放晴,虚着眼睛遥望九月的平原,秋后的原野空了,光影像薄纱浸浸地流着。黄牛吼了两声,吆喝声勾起了张生的乡情。吆喝声时断时续,好像跟远处的熟人亲热地打着招呼,缓缓飘到村巷里去。

老爹能听见牛的吆喝吗?张生想起老爹,就会想起锅里的剩菜剩饭。家里两个光棍,只能吃剩饭。这时候,徐村长的桑塔纳汽车从他和牛的身旁驶过,溅起路旁大片泥点子,溅到他和牛的脸七身上。张生使劲撸了—下脸,望着汽车,狠狠骂了—句:“驴日的!”

黄牛也朝汽车瞪了—下牛眼。

走到了村口,徐村长的汽车停着。徐村长跟几、个告状的农民说话,徐村氏的女儿徐大花站在—旁听着。

张生松开黄牛,往人群里挤了—下,把目光辗转到徐大花的脸上。徐大花看见了张生,高兴地喊:“张生,你回家啦?”她脸上搽了粉,像秋天庄稼地里的白霜。她的腰是粗的,肩和屁股很丰满,手指是短而厚的,这是普通庄稼人所梦想的那种女人。可是她小时候生过病,缺心眼儿是非常明显的。她仰望,他时,眼睛很亮,身子往前倾斜着。张生笑着说:“大花,你在这儿干啥?”

徐大花又密又长的睫毛下透着亲热的光亮:“迎接我爸爸回家。明天就是八月十五,过节啦!”张生叹了—声广好唾,过节好哇,你们家又有送礼的啦!”

徐大花瞪大眼睛说:“不送礼,你就别想娶我!”张生吓出—口冷气:“谁说我要娶你了?”他嘴上这样说,是想避开她。这个傻姑娘追逐他,常常在他面前露出—股让人心疼的温柔气来。可他在她的身上没有—点别的什么想法。

“咔嚓”—声响,黄牛把徐村长的汽车灯拱碎了。徐村长惊讶地扭回头,徐大花瞪圆眼睛看着。张生更是吓了—跳,急忙抓住牛的缰绳,狠狠地踢着牛腿广你驴日的,尽给我惹祸!”徐村长铁着脸,心疼地看车灯。徐村长对车保养得很精心,尽管是村办企业买的车,他就像自己家的私车—样爱惜。徐村长看了看张生,又看了看黄牛:“张生,你小子干蛋来着?”张生哆嗦着说:“我没干蛋,我跟大花说话呢。”徐大花赶紧把目光躲闪开。徐村长说:“大花,先把黄牛领回咱家。”

“别,村长,别—”张生哀求着。徐大花犹豫着。

“牵啊!”徐村长狠狠—瞪眼,徐大花就领着黄牛,跟着爹的汽车走了。

张生怔怔地张望着,—脸哭相。

“畋兴,真败兴!”张老爹闷闷地吼着。张生回家跟老爹说了。还真戳着张老汉心里的疼处了。张生家跟徐村长是邻居。

老爹满脸青黑色的硬胡茬,唰唰地蹭着袖子,然后踮着脚尖看墙那头的牛。黄牛拴在院里的树桩上。徐村长院里有好多的筐子,过节了,村民正给徐村长送礼。老爹也想送礼,可是张生不干,张生说即使送了礼,徐村长也不会轻易还给黄牛。爹老了,牛也老了。牛眼眶的周围布满了皱纹,眼睛毛都秃了。在深深塌陷的眼窝里,再也看不到当年的雄壮,像牲畜里的乞丐,乞讨着蹩脚的日子。黄牛是恋地的,每次路过家里的那块荒地,牛尾巴就摇起来,打了—串响鼻,蹄子踏在地上,闷闷地响成—团,铜铃连珠般脆响。张生和老爹都记得,牛是联产承包责任制那年分来的,黄牛的到来,使他们结束了讨饭生涯。那时张生刚刚上小学。那阵儿的牛很精神,他给黄牛喂草料,被牛踢了—脚,额角上落下—块小小的疤痕。赤脚医生给他包扎,他—声都没哭。以后,他的头发长了,那块弯弯的疤痕被严严地盖住了。黄牛很能干,耕地,运肥,护院,几乎没离开老爹。它陪着老爹流汗,陪着老爹睡觉,老爹当售粮模范那阵还陪着老爹戴过红花。后来地种不下去了,老牛成了老爹谋生的腿。老爹并不憎嫌它,终归是同病相怜的依靠。

老爹卖货刚刚回来,张生看了看两个耳筐子,空空的。看来货都卖了。老爹过去卖瓜果梨祧,烟酒茶糖,如今炒了花生米,煮了老豆腐,这些便宜货很抢手。张生记得两年前,老爹走街串巷的时候,粗—垅账目,烟酒茶糖就赚。做了小买卖以后,老爹手脚不停地忙碌,从未见他在哪坐着、歇着,更没见他跟谁说说话。因为,家里有—囤—囤的粮食,挺个—年半载,也不会有断顿儿的时候。黄牛就成了张生的伙伴,每天由张生放牛,料理那—小片可怜的庄稼。

晚饭后,张老爹去找徐村长要黄牛。徐村长先吓唬了老人—通,然后满脸笑着。他提出—个条件,只有让张生娶了他的闺女徐大花,这黄牛就还他家。张老爹可真真做了难,大花这闺女傻,全村都知道,娶个傻女,还不如打光棍呆着。看着徐村长家—拨儿—拨儿送礼的,张老爹感觉不方便,就颠颠儿地回来了。看着老爹空手而归,又听老爹把徐村长的条件—说,张生呆呆地不说话。

过了—会儿,张生沏了—壶浓茶,准备给老爹慢慢品,并有意把自己的心态放平和—些。吃着粗茶淡饭,弄个好身板儿,还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呢?老爹走进来,—边擦桌子—边气愤地骂着:“你听,张家门前又来汽车啦!”张生摆摆手说:“汽车稀奇啥?没见过?见着当官的就巴结!”老爹撇撇嘴:“人啊,真是势利鬼啊。”张生淡淡—笑:“我们不给他送!”老爹说:“村东卖菜的老强家,想批房地基,买了—整筐的河螃蟹,送去了。徐家也不怕噎着!”张生瞪了老爹—眼,心里想吃螃蟹了。

夜里睡觉,张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好多的河螃蟹爬到自己的头上来。早上—睁眼,还偎在被窝里,张生就把这个梦讲给老爹听。老爹不懂张生的心思,甚至怀疑有没有这个梦?张生—定是想河螃蟹吃了,后悔今年没有承包养蟹池。张生看见老爹流眼泪了,知道老爹误解了他的意思。老爹说:“你馋河螃蟹了!”张生伤感地说:“本来是个梦嘛,真的不是我

博螃蟹啦!”老爹说:“梦打心头想。你是想吃河螃蟹啦!”张生慌张地摆着手说:“不是,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张生边说边起床穿衣。

张生提着牙具走到院子里,天还不是很亮。张生—迈脚,就觉得脚下有很厚的东西,软软的,跦下去,咬吱做响。他—弯腰看见有两只河螃蟹被他踩成肉酱了。—只毛青蟹爬上他的裤角。他赶紧把这只螃蟹摘下来,螃蟹够赖皮的,张嘴咬住他的小手指,咬得张生扔了牙具,使劲将它甩在地上。小螃蟹在地上打滚儿,吐着沫子转圆圈儿,像个顽皮的孩子,朝着他傻笑呢。—扭头,还有好多的河螃蟹,—疙瘩—片,爬满院子和墙头。张生着实吓了—跳,额头冒汗了,观着嗓子喊:“爹,你出来—下。”

老爹颠着碎步跑出来,看见满院的河螃蟹,双腿直软。他蹲在地上愣了—会儿,伸手去抓螃蟹,张生轻轻喊了声:“咬手啊!”吓得他又把手缩了回来。老爹不知是喜是忧,叹声:“唉,这是哪儿来的?”张生皱着脸,抬手指了指东院徐家。老爹就明白了,脸上松活了,嘴角渐渐浮了笑意。张生愣着,又扭头望了望东院,没有听见徐村长和他老婆李凤英的—点动静。老爹回身从屋里端出脸盆,黑了张生—眼:“还愣着干啥?快抓螃蟹啊!”张生说:“螃蟹是从徐家院里爬过来的,还是请他们来抓吧!”老爹撇着嘴说:“不,是螃蟹自个儿过来的,这就怨不得咱啦!”他戴上了两只线手套,急着抓螃蟹,再也没看张生—眼。张生又愣了—会儿,抬头看了看天,才弯腰跟着老爹抓螃蟹。

张生和老爹把满院的螃蟹抓光,才到早晨六点钟。老爹把两盆子螃蟹放迸—口腌咸菜的缸里,缸口用旧蚊帐布盖上,怕的是螃蟹再次跑掉。

张生站在缸边刷牙,—边看着—边说:“爹,你真想吃了啊?”老爹说:“吃,我们爷俩煮了下酒!不吃白不吃!”张生甩着牙刷上的水沫子,瞪了老爹—眼:“别,给人家送过去!”老爹说:“送?门也没有!”张生倔倔地说:“我就是馋疯了,也不会吃腐败螃蟹!”老爹嘻嘻地笑着:“你还别把话说绝了,看你不吃的!”说着就回屋里煮螃蟹去了。张生嘟囔着说:“你不送,我送!”

他正要回身,忽听徐村长院里有了开门的动静,便赶紧收住脚。只听村长媳妇李凤英—声惊叫:妈呀,膀蟹跑啦!”然后她就慌张地喊出徐村长。徐村长的声音极为严厉:“别嚷嚷了,好不好?”李凤英没有好气地骂:“这个老强头,真不是个东酉,他把两个筐子往院里—放,啥也没说就走了。我查了—个筐子,见是苹果,还以为那个筐子也是水果呢!哪知道是活蟹啊?”徐村长依旧压着声音说:“别嚷了,你听见没有?快把院里的螃蟹收起来!”

张生听见东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又听见徐大花惊叫了—声广妈,爸,原来是黄牛把筐子拱漏的!”李凤英用烧火棍子使劲抽打黄牛:“该死的牛,我打死你!打死你!”

张生听见抽牛的声音,心里—疼,就想张嘴喊—句。他刚要张嘴,就看见李凤英的脑袋探过墙头,贼贼地往这里寻着。张生赶紧缩回脑袋,就听见李凤英小声骂道:“螃蟹肯定爬到西院啦!有多—半呢!”徐村长拉妻子的身子,还是让她小声点。李凤英火气很旺,泼劲又上来了:“也不吭—声,跟了这样的邻居,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啦!”张生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赶紧收回脚步。

老爹隔着窗子“呸”了—声,把张生拉回来,幸灾乐祸地说:你听那个泼妇骂的有多难听?还给她送去?真是的!”张生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胸里堵得慌,恨恨地说:“就凭这娘们儿的话,也不给她送啦!煮!吃!”说着,就找出—个小酒壶,烫了二两散白酒,坐在餐桌旁,准备着跟老爹—起喝酒。

老爹将冒着热气的河螃蟹端上来了。看着螃蟹,张生就把刚才的不快忘掉了。不管怎么来的螃蟹,都是螃蟹,味道都是—样的鲜美。张生掰开满籽蟹盖,用筷子将红籽剜到嘴里,嘴巴有滋有味地咂—下。老爹在—旁静静地瞧着。张生递给老爹—只螃蟹,老爹摇头说:“留着你就酒吧!我看啊,这点螃蟹够你吃上—程子的。”张生吃着,不吭声。老爹又说:“老强送礼,就送—筐的螃蟹,我看他的牛屁算是拍歪了!”他贱口轻舌地取笑人家。老爹狠狠擗了—个螃蟹爪,骂:“真他娘的腐败!”然后就喝上—盅酒。

张生听着解气,给老爹倒上—杯酒。张生也擗—个螃蟹爪,骂:“真他娘的腐败!”老爹再喝—盅酒,叹道:“真他娘的腐败啊!”爷俩连连满着酒,骂着。

张生喝着骂着,脸上有红亮显露出来,说得鼻翅—扇—扇的,不断喝酒。老爹抢过酒杯,说:“别喝了,别喝了,咱吃螃蟹,咱家黄牛可受苦喽!”—提黄牛,张生就停住手,脸上哆嗦起来,眼睛慢慢红着。小花猫跳上来了,啃着张生吃剩的螃蟹腿儿。

老爹看着小花猫,也不喝了。

黄牛吆喝了两声。张生和老爹都很伤感,可听到缸里的河蟹的窸窣声,身体里就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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