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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名臣列传(13)

元二

相威

按元史本传相威国王速浑察之子也性弘毅重厚

不饮酒寡言笑喜延士大夫听读经史论古今治乱

至直臣尽忠良将制胜必为之击节称善以故临大

事决大议言必中节至元十一年世祖命相威总速

浑察元统弘吉剌等五投下兵从伐宋由正阳取安

丰略庐克和攻司空山平野人原道安庆渡江东下

会丞相伯颜兵于润州分三道并进相威率左军参

政董文炳为副部署将校申明约束江阴华亭澉浦

上海悉望风款附吏民按堵如故进屯盐官伯颜已

驻师临安城下得宋幼主降表相威乃移兵瓜洲与

阿朮兵合临扬州都统姜才以兵二万攻杨子桥率

诸将击败之十三年夏驿召相威秋入觐大飨功

授金虎符征西都元帅仍赐弓矢甲鞍文锦表里四

钞万贯从者赏赐有差时亲王海都叛命领汪总帅

兵以镇西土十四年召拜江南诸道行台御史大夫

乃上奏曰陛下以臣为耳目臣以监察御史按察司

为耳目倘非其人是人之耳目先自闭塞下情何由

上达帝嘉之命御史台清其选每除目至必集幕僚

御史议其可否不协公论者即劾去之继陈便民一

十五事其略曰并行省削冗官钤镇戍拘官船业流

民录故官赃遗淮浙盐运司直隶行省行大司农

营田司并入宣慰司理讼勿分南北公田召佃仍减

其租革宋公吏勿容作弊帝皆纳焉浙东盗起浙西

宣慰使昔里伯纵兵肆掠俘及平民乃遣御史商琥

据钱唐津渡阅治之得释者以数千计昔里伯遁还

都奏执还扬州治其罪十六年入觐会左丞崔斌等

言平章阿合马不法事有旨命相威及知枢密院博

罗自开平驰驿大都共鞫之阿合马称疾不出博罗

欲回相威厉声色曰奉旨按问敢回奏耶令舆疾赴

对首责数事既引伏有旨释免仍喻相威曰朕知卿

不惜颜面复命还南行台十七年有旨命相威检核

阿里海牙忽失帖木儿等所俘三万二千余口并放

为民十八年左丞范文虎参政李庭以兵十万航海

征倭七昼夜至竹岛与辽阳省臣兵合欲先攻太宰

府迟疑不发八月朔飓风大作士卒十丧六七帝震

怒复命行省左丞相塔海征之一时无敢谏者相威

遣使入奏曰倭不奉职贡可伐而不可恕可缓而不

可急向者师行迫期战船不坚前车已覆后当改辙

今为之计预修战舰训练士卒耀兵扬武使彼闻之

深自备御迟以岁月俟其疲怠出其不意乘风疾往

一举而下万全之策也帝意始释遂罢其役又陈皇

太子既令中书宜领抚军监国之任选正人端士立

詹事宾客谕德赞善卫翼左右所以树国本也帝深

然之十九年又奏阿里海牙占降民一千八百户为

奴阿里海牙以为征讨所得有旨果降民也还之有

司若征讨所得令御史台籍其数以闻量赐有功者

阿里海牙又自陈其功比伯颜当赐养老户御史滕

鲁瞻劾之阿里海牙自辩有旨遣使赴行台逮问相

威曰为臣敢尔欺诳邪滕御史何罪即驰秦使者竟

归二十年以疾请入觐进译语资治通鉴帝即以赐

东宫经筵讲读拜江淮行省左丞相二十一年启行

四月卒于蠡州年四十四讣闻帝悼惜不已子阿老

瓦丁南行台御史大夫孙脱欢集贤大学士

亦力撒合

按元史本传亦力撒合祖曲也怯祖太祖时得召见

属皇子察哈台为扎鲁火赤父阿波古事诸王阿鲁

忽居西域至元十年择贵族子备宿卫召亦力撒合

至阙下以为速古儿赤掌服御事甚见亲幸有大政

时以访之称之曰秀才而不名尝奉使河西还奏诸

王只必帖木儿用官太滥帝嘉之擢河东提刑按察

使逐平阳路建鲁花赤泰不花召还赐黄金百两银

五百两以旌其直进南台中丞帝出内中宝刀赐之

曰以镇外台时丞相阿合马之子忽辛为江浙行省

平章政事恃势贪秽亦力撒合发其奸得赃钞八十

一万锭奏而诛之并劾江淮释教摄杨辇真加诸

不法事诸道竦动二十一年改北京宣慰使诸王乃

颜镇辽东亦力撒合察其有异志必反密请备之二

十三年罢宣慰司立辽阳行省以亦力撒合为参知

政事已而乃颜果反帝自将征之时诸军皆会亦力

撒合掌运粮储军供无乏东方平帝嘉其先见且饷

运有劳加左丞二十七年命尚诸王算吉女亲为资

装以送之并赠玉带一改四川行省左丞二十九年

再赐玉带一元贞元年成宗即位入朝卒

杨桓

按元史本传桓字武子兖州人幼警悟读论语至宰

予昼寝章慨然有立志由是终身非疾病未尝昼寝

弱冠为郡诸生一时名公咸称誉之中统四年补济

州教授后由济宁路教授召为太史院校书郎奉囗

撰仪表铭历日序文辞典雅赐楮币千五百缗辞不

受迁秘书监丞至元三十一年拜监察御史有得玉

玺于木华黎曾孙硕德家者桓辩识其文曰受天之

命既寿永昌乃顿首言曰此历代传国玺也亡之久

矣今宫车晏驾皇太孙龙飞而玺复出天其彰瑞应

于今日乎即为文述玺始末奉上于徽仁裕圣皇后

成宗即位桓疏上时务二十一事一曰郊祀天地二

曰亲享太庙备四时之祭三曰先定首相四曰朝见

群臣访问时政得失五曰诏儒臣以时侍讲六曰设

太学及府州儒学教养生徒七曰行诰命以褒善叙

劳八曰异章服以别贵贱九曰正礼仪以肃宫庭十

曰定官制以省内外冗员十一曰讲究钱榖以裕国

用十二曰访求晓习音律者以协太常雅乐十三曰

国子监不可隶集贤院宜正其名十四曰试补六部

寺监及府州司县吏十五曰增内外官吏俸禄十六

曰禁父子骨肉奴婢相告讦者十七曰定婚姻聘财

十八曰罢行用官钱营什一之利十九曰复笞杖以

别轻重之罪二十曰郡县吏自中统前仕宦者宜加

优异二十一曰为治之道宜各从本俗疏奏帝嘉纳

之未几升秘书少监预修大一统志秩满归兖州以

赀业悉让弟楷乡里称焉大德三年以国子司业召

未赴卒年六十六桓为人宽厚事亲笃孝博览群集

尤精篆籀之学着六书统六书溯源书学正韵大抵

推明许慎之说而意加深皆行于世

崔彧

按元史本传彧字文卿小字拜帖木儿弘州人负才

气刚直敢言世祖甚器重之至元十六年奉诏偕牙

纳朮至江南访求艺术之人明年自江南回首言忽

都带儿根索亡宋财货烦扰百姓身为使臣乃挈妻

子以往所在取索鞍马刍粟世祖虽听其言然虚实

竟不辩决也十九年除集贤侍读学士彧言于世祖

谓阿合马当国时同列皆知其恶无一人孰何之者

及既诛乃各自以为洁诚欺罔之大者先有旨凡阿

合马所用之人皆革去臣以为守门卒隶亦不可留

如参知政事阿里请以阿散袭父职倘使得请其害

又有不可胜言者赖陛下神圣灼知其奸拒而不可

臣已疏其奸恶十余事乞召阿里廷辩帝曰已敕中

书凡阿合马所用皆罢之穷治党与纤悉无遗事竟

之时朕与汝别有言也又请以郝祯剖棺戮尸从之

寻奉旨钩考枢密文牍遂由刑部尚书拜御史中丞

彧言台臣于国家政事得失生民休戚百官邪正虽

王公将相亦宜纠察近唯御史得有所言臣以为台

官皆当建言庶于国家有补选用台察官若由中书

必有偏徇之弊御史宜从本台选择初用汉人十六

员今用蒙古十六员相参巡历为宜皆从其言二十

年复以刑部尚书上疏言时政十八事一曰开广言

路多选正人番直上前以司喉舌庶免党附壅塞之

患二曰当阿合马擅权台臣莫敢纠其非迨其事败

然后接踵随声徒取讥笑宜别加选用其旧人除蒙

古人取圣断外余皆当问罪三曰枢密院定夺军官

赏罚不当多听阿合马风旨宜择有声望者为长贰

庶几号令明而赏罚当四曰翰苑亦颂阿合马功德

宜博访南北耆儒硕望以重此选五曰郝祯耿仁等

虽在典刑若是者尚多罪同罚异公论未伸合次第

屏除六曰贵游子弟用即显官幼不讲学何以从政

得如左丞许衡教国子学则人才辈出矣七曰今起

居注所书不过奏事检目而已宜择蒙古人之有声

望汉人之重厚者居其任分番上直帝王言动必书

以垂法于无穷八曰宪曹无法可守是以奸人无所

顾忌宜定律令以为一代之法九曰官冗若徒省一

官员并一衙门亦非经久之策宜参众议而立定成

规十曰官僚无以养廉责其贪则苛乞将诸路大小

官有俸者量增无俸者特给然不取之于官惟赋之

于民盖官吏既有所养不致病民少增岁赋亦将乐

从十一曰内地百姓流移江南避赋役者已十五万

户去家就旅岂人之情赋重政繁驱之致此乞特降

诏旨招集复业免其后来五年科役其余积欠并蠲

事产即日给还民官满替以户口增耗为黜陟其徙

江南不归者与土著一例当役十二曰凡丞相安童

迁转良臣悉为阿合马所摈黜或居散地或在远方

并令拔擢十三曰簿录奸党财物本国家之物不可

视为横得遂致滥用宜以之实帑藏供岁计十四曰

大都非如上都止备巡幸不应立留守司此皆阿合

马以此位置私党今宜易置总管府十五曰中书省

右丞二而左丞缺宜改所增右丞置诸左十六曰在

外行省不必置丞相平章止设左右丞以下庶几内

重不致势均彼谓非隆其名不足镇压者奸臣欺罔

之论也十七曰阿剌海牙掌兵民之权子侄姻党分

列权要官吏出其门者十之七八其威权不在阿合

马下宜罢职理算其党虽无污染者亦当迁转他所

勿使久据湖广十八曰铨选类奏贤否莫知自今三

品以上必引见而后授官疏奏即日命中书行其数

事余命与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议行之又言江南

盗贼相挻而起凡二百余所皆由拘刷水手与造海

囗民不聊生激而成变日本之役宜姑止之又江西

四省军需宜量民力勿强以土产所无凡给物价与

民者必以实招募水手当从其所欲伺民气稍苏我

力粗备三二年后东征未晚也世祖以为不切曰尔

之所言如射然挽弓虽可观发矢则非是矣或又言

昨中书奉旨差官度量大都州县地亩本以革权势

兼并之弊欲其明白不得不于军民诸色人户通行

核实又因取勘畜牧数目初意本非扰民而近者浮

言胥动恐失农时乞降旨省谕诏中书即行之又言

建言者多孰是孰否中书宜集议可行者行之不可

则明谕言者为便又言各路每岁选取室女宜罢又

言宋文思院小口斛出入官粮无所容隐所宜颁行

皆从之二十一年彧劾奏卢世荣不可居相职忤旨

罢二十三年加集贤大学士中奉大夫同佥枢密院

事寻出为甘肃行省右丞召拜中书右丞与中书平

章政事麦朮丁奏曰近者桑哥当国四年中外诸官

鲜有不以贿而得者其昆弟故旧妻族皆授要官美

地惟以欺蔽九重脧削百姓为事宜令两省严加考

核凡入其党者皆汰逐之其出使之臣及按察司官

受赃者论如律仍追宣敕除名为民又奏桑哥所设

衙门其闲冗不急之官徒费禄食宜令百司集议汰

罢及自今调官宜如旧制避其籍贯庶不害公又大

都高赀户多为桑哥等所容庇凡百徭役止令贫民

当之今后徭役不以何人宜皆均输有敢如前以贿

求人容庇者罪之又军站诸户每岁官吏非名取索

赋税倍蓰民多流移请自今非奉旨及省部文字敢

私敛民及役军匠者论如法又忽都忽那颜籍户之

后各投下毋擅招集太宗既行之江南民为籍已定

乞依太宗所行为是皆从之二十八年由中书右丞

迁御史中丞彧奏太医院使刘岳臣尝仕宋练达政

事比者命其参议机务众皆称善乞以为翰林学士

俾议朝政又言行御史台言建宁路总管马谋因捕

盗延及平民搒掠至死者多又俘掠人财迫通处女

受民财积百五十锭狱未具会赦如臣等议马谋以

非罪杀人不在原例宜令行台诘问明白定罪又言

昔行御史台监察御史周祚劾尚书省官忙兀带教

化的纳速剌丁灭里奸赃纳速剌丁灭里反诬祚以

罪遣人诣尚书省告桑哥桑哥暧昧以闻流祚于憨

荅孙妻子家财并没入官祚至和林遇乱走还京师

桑哥又遣诣云南理算钱榖以赎其罪今自云南回

臣与省臣阅其伏词为罪甚微宜复其妻子皆从之

二十九年彧偕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等奏四方之

人来聚阙下率言事以干进国家名器资品高下具

有定格臣等以为中书枢密宜早为铨定应格者与

之不当与者明语其故使去又言事有是非当否宜

早与详审言之当者即议施行或所陈有须诘难条

具者即令其人讲究否则罢遣帝嘉纳之又奏纳速

剌丁灭里忻都王巨济党比桑哥恣为不法楮币铨

选盐课酒税无不更张变乱之衔命江南理算积久

逋赋期限严急胥吏追逮半于道路民致嫁妻卖女

殃及亲邻维扬钱塘受害最惨无故而殒其生五百

余人近者阇里按问悉皆首实请死士民乃知圣天

子仁爱元元而使之至此极者实桑哥及其凶党之

为也莫不愿食其肉臣等共议此三人者既已伏辜

宜令中书省御史台从公论罪以谢天下从之又言

河西人薛阇干领兵为宣慰其吏诣廉访司告其三

十六事檄佥事簿问而薛阇干率军人禽问者辱之

且夺告者以去臣议从行台选御史往按问薛阇干

仍先夺其职又言行台官言去岁桑哥既败使臣至

自上所者或不持玺书口传圣旨纵释有罪擅籍人

家真伪莫辨臣等请自今凡使臣必降玺书省台院

诸司必给印信文书以杜奸欺帝曰何人乃敢尔耶

对曰咬剌也奴伯颜察儿比常传旨纵罪人帝悉可

其奏又奏松州达鲁花赤长孙自言不愿为钱榖官

愿备员廉访司令木八剌沙上闻传旨至台特令委

用台臣所宜奉行但径自陈献又且尝有罪理应区

别帝曰此是卿事宜审行之又奏江南李淦言叶李

过愆被旨赴京以辩今叶李物故事有不待辩者李

淦本儒人请授以教官旌其直言又奏鄂州一道旧

有按察司要束木恶其害己令桑哥奏罢之臣观鄂

州等九郡境土亦广宜复置廉访司行御史台旧治

扬州今扬州隶南京而行台移治建康其淮东廉访

司旧治淮安今宜移治扬州又奏诸官吏受赇在朝

则诣御史台首告在外则诣按察司首告已有成宪

自桑哥持国受赇者不赴宪台宪司而诣诸司首告

故尔反复牵延事久不竟臣谓宜如前旨惟于本台

行台及诸道廉访司首告诸司无得辄受又监察御

史塔的失言女直人教化的去岁东征妄言以米千

石饷阇里铁木儿军万人奏支钞四百锭宜令本处

廉访司究问与本处行省追偿议罪皆从之三月中

书省臣奏请以彧为右丞世祖曰崔彧不爱于言惟

可使任言责闰六月又同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奏

近耿熙告河间盐运司官吏盗官库钱省台遣人同

告者杂问凡负二万二千余锭已征八千九百余锭

犹欠一万三千一百余锭运使张庸尝献其妹于阿

合马有宠阿合马既没以官婢事桑哥复有宠故庸

夤缘戚属得久居漕司独盗三千一百锭臣等议宜

命台省遣官同廉访司倍征之又言月林伯察江西

廉访司官朮儿赤带河东廉访司官忽儿赤擅纵盗

贼抑夺民田贪污不法今月林伯以事至京宜就令

诘问又言扬州盐运司受财多付商贾盐计直该钞

二万二千八百锭臣等以谓追征足日课以归省赃

以归台斟酌定罪以清囗源并从之又奏江西詹玉

始以妖术致位集贤当桑哥持国遣其掊核江西学

粮贪酷暴横学校大废近与臣言撒里蛮荅失蛮传

旨以江南有谋叛者俾乘传往鞫明日访知为秃速

忽香山欺罔奏遣玉在京师犹敢诳诞如此宜亟追

还讯问帝曰此恶人也遣之往者朕未尝知之其亟

禽以来三十年彧言大都民食惟仰客籴顷缘官括

商囗载递诸物致贩鬻者少米价翔踊臣等议勿令

有司括囗为便从之宝泉提举张简及子乃蛮带告

彧尝受邹道源许宗师银万五千两又其子知微讼

彧不法十余事有旨就辩中书彧乃书简等所告与

己宜对者为牍袖之视而后对简父子所告皆无验

并系狱简庾死仍籍其家一女入官乃蛮带知微皆

坐杖罪除名三十一年成宗即位先是彧得玉玺于

故臣扎刺氏之家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即以

上之徽仁裕圣皇后至是皇后手以授于成宗彧以

久任宪台乞迁他职不许成宗谕之曰卿若辞避其

谁抗言哉彧言肃政廉访司案牍而令总管府检核

非宜成宗曰朕知难行当时事由小人擅奏耳其改

之大德元年彧又条陈台宪诸事皆见于施行于是

彧居御史台久又守正不阿以故人疾之监察御史

斡罗失剌劾奏中丞崔彧兄在先朝尝有罪还其所

籍家产非宜等事成宗怒其妄言笞而遣之十一月

御史台奏大都路总管沙的盗支官钱及受赃计五

千三百缗准律当梜百七不叙以故臣子从轻论而

成宗欲止权停其职彧与御史大夫只而合郎执不

可已而御史又奏彧任中丞且十年非所宜彧遂以

病辞成宗谕之曰卿之辞退诚是已然勉为朕少留

之闰十二月兼领侍仪司事与太常卿刘无隐奏新

正朝贺岁常习仪大万安寺成宗曰去岁兀都带以

雪故来后今而复然诸不至及失仪者殿中司监察

御史同纠之二年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寻与御史

大夫秃赤奏世祖圣训凡在籍儒人皆复其家今岁

月滋久老者已矣少者不学宜遵先制俾廉访司常

加勉励成宗深然之命彧与不忽朮阿里浑撒里同

翰林集贤议特降诏条使作成人材以备选举彧以

是岁九月卒至大元年七月赠推诚履正功臣大傅

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郑国公谥忠肃

何玮

按元史何伯祥传伯祥子玮始袭父职知易州兄行

军千户卒玮复袭之镇亳州从围襄樊宋将夏贵率

舟师来救玮时建营于城东北当其冲贵兵纵火焚

北关遂进逼玮万户脱因不花等呼玮入城玮曰建

功立业此其时也何避焉乃率其众誓以死战开营

门以身先之贵败走至元十一年丞相伯颜受命伐

宋辟玮为帐前都镇抚师次阳罗堡夏贵率战舰列

江上下玮从元帅阿朮率众先渡诸军继之贵复败

走宋丞相贾似道率舟师拒于丁家洲玮将勇敢士

出战夺舟千余艘似道遁去授武德将军管军总管

佩金虎符宋既平进怀远大将军太平路军民达鲁

花赤俄升昭勇大将军行户部尚书两淮都转运使

至元十八年擢参议中书省事二十年擢为江浙按

察使二十二年改大名路总管二十八年迁湖南宣

慰使三十一年拜中书参知政事时宰执凡十一人

玮曰古者一相专任贤也今宰执员多政出多门转

相疑忌请损之不从遂乞代大德四年授侍御史以

母病辞七年授御史中丞陈当世要务十条成宗嘉

纳之京师孔子庙成玮言唐虞三代国都闾巷莫不

有学今孔庙既成宜建国学于其侧从之赛典赤八

都高等还自贬所复相位玮言奸党不可复用宜选

正人以居庙堂帝深然之监察御史郭章劾郎中哈

剌哈孙受赃具服而哈剌哈孙密结权要以枉问诬

章玮率台臣入奏辩论剀切章遂得释九年冬将有

事于南郊议配享玮曰严父配天万世不易不果行

成宗崩丞相阿忽台奉皇后旨集廷臣议祔庙及摄

政事玮难之阿忽台变色曰中丞谓不可行独不畏

死耶众皆色惧玮从容曰死畏不义耳苟死于义夫

复何畏未几以疾去位武宗即位于上都授太子副

詹事遣使促使就职复遥授平章政事商议中书省

事武宗至自上都临朝问曰孰为何中丞玮出拜帝

曰朕知卿能以忠直为国朕有不逮卿当勉辅至大

元年迁太子詹事兼卫率使俄拜中书左丞仍平章

政事商议中书省事未几擢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佩

金虎符提调屯田事帝召至榻前面谕曰汴省事重

屯田久废卿当为国竭力赐黑貂裘一锦衣二袭玮

至汴建诸葛亮祠立书院以地三千亩赡之三年改

河南行尚书省平章政事卒赠太傅开府仪同三司

上柱国追封梁国公谥文正

郝天挺

按元史本传天挺字继先出于朵鲁别族自曾祖而

上居安肃州父和上拔都鲁太宗宪宗之世多着武

功为河东行省五路军民万户天挺英爽刚直有志

略受业于遗山元好问以勋臣子世祖召见嘉其容

止有旨宜任以政俾执文字备宿卫春宫裕宗遇之

甚厚建省云南选官属遂除参议云南行尚书省事

寻升参知政事又擢陕西汉中道廉访使未几入为

吏部尚书寻除陕西行御史台中丞又迁四川行省

参政及江浙行省左丞俱不赴拜中书右丞与宰相

论事有不合辄面斥之一日以奏事敷陈明允特赐

黄金百两不受帝曰非利汝也第旌汝肯言耳成宗

崩仁宗以太后命首定大难及武宗还自朔方遂入

正大统定策之际天挺与有力焉仁宗临御收召故

老天挺与少保张闾等十人共议大政革尚书省之

弊遂成皇庆之治又出为江西河南二省右丞召拜

御史中丞入见首陈纪纲之要以猎为喻曰御史职

在击奸犹鹰扬焉禽之弱者易获也其力大者必借

人力不然不惟失其前禽仍或有伤鹰之患矣帝嘉

其言既出台臣皆以为贺风纪大振又上疏陈七事

曰惜名爵抑浮费止括田久任使论好事奖农务本

励学养士诏中书省举行之寻俾均逸于外拜河南

行省平章政事时河南王卜怜吉歹为丞相待以师

礼由是政化大行皇庆二年卒年六十七赠光禄大

夫中书平章政事柱国追封冀国公谥文定天挺尝

修云南实录五卷又注唐人鼓吹集一十卷行于世

子佑字君辅小字朵鲁别台由宿卫补官仁宗时拜

殿中侍御史以廉直著名大受知遇迁陕西行省参

知政事拜陕西行御史台侍御史

曹伯启

按元史本传伯启字士开济宁砀山人弱冠从东平

李谦游笃于问学至元中历仕为兰溪主簿尉获盗

三十械徇诸市伯启以无左验未之信俄得真盗尉

以是黜累迁常州路推官豪民黄甲恃财杀人赂佃

客诬伏伯启谳得其情遂坐甲杀人罪迁河南省都

事台州路治中御史潘昂霄廉访使王俣交荐擢拜

西台御史改都事关陕自许衡倡道学教多士伯启

请建祠立学以表其绩朝议是之泾阳民诬其尹不

法伯启核实抵民罪四川廉访佥事阔阔木以苛刻

闻伯启纠黜之延佑元年升内台都事迁刑部侍郎

丞相铁木迭儿专政一日召刑曹官属问曰西僧讼

某之罪何为久弗治众莫敢对伯启从容言曰犯在

赦前丞相虽怒莫之夺也宛平尹盗官钱铁木迭儿

欲并诛守者伯启执不可杖遣之八番帅擅杀起边

衅朝廷已用帅代之矣命伯启往诘其事次沅州道

梗伯启恐兵往则彼惊将致乱乃遣令史杨鹏单骑

往喻新帅备得其情止奏坐前帅擅兴罪边民以安

大同宣慰使法忽鲁丁扑运岭北粮岁数万石肆为

欺罔累赃巨万朝廷遣使督征前后受赂皆反为之

游言最后伯启往其人已死喻其子弟曰负官钱虽

死必征与其纳赂于人曷若偿之于官第条汝父所

赂之数官为征之诸受赂者皆惧而潜归赂于其子

为钞五百余万缗民之逋负而无可理者即列上与

免之出为真定路总管治尚宽简民甚安之延佑五

年迁司农丞奉旨至江浙议盐法罢检校官置六仓

于浙东西设运盐官输运有期出纳有次船户仓吏

盗卖漏失者有罚归报着为令寻拜南台治书侍御

史因言扬清激浊属在台宪诸被枉赴诉者实则直

之妄则加论可也今讼冤一切不问岂风纪定制乎

俄去位英宗立召拜山北廉访使时敕建西山佛宇

甚亟御史观音奴等以岁饥请缓之近臣激怒上听

遂诛言者伯启曰主上聪明睿断是不可以不诤乃

劾台臣缄默使昭代有杀谏臣之名帝为之悚听俄

拜集贤学士御史台侍御史有诏同刊定大元通制

伯启言五刑者刑异五等今黥杖徒役于千里之外

百无一生还者是一人身备五刑非五刑各底于人

也法当改易丞相是之会伯启除浙西廉访使不果

行泰定初引年北归优游乡社砀人贤之表所居为

曹公里伯启性庄肃奉身清约在中台所奖借名士

尤多为侍读学士考试国子首取吕思诚姚绂云南

佥事范震言宰臣欺上罔下不报范饮恨死伯启具

其事书于太史真州知州吕世英以刚直获罪伯启

白其枉进擢风宪其好彰善率类此天历中起伯启

为淮东廉访使陕西诸道行御史台中丞使驿敦遣

伯启喟然曰吾年且八十尚忘知止之戒乎终不起

一时被命者因相继去位天下之士高之至顺三年

长子震亨卒于毗陵伯启往拊之明年二月卒于毗

陵年七十九有诗文十卷号汉泉漫囗续集三卷行

世子六人孙十人皆显仕

李元礼

按元史本传元礼字庭训真定人资性庄重燕居不

妄言笑历易州大都路儒学教授迁太常太祝升博

士定撰世祖圣德神功交武皇帝昭睿顺圣皇后裕

宗文惠明孝皇帝尊谥议称颂功德体制温雅请谥

圜丘升祔太室礼文多其所详定元贞元年擢拜监

察御史弹劾无所回挠二年有旨建五台山佛寺皇

太后将临幸元礼上疏曰古人有言曰生民之利害

社稷之大计惟所见闻而不系职司者独宰相得行

之谏官得言之今朝廷不设谏官御史职当言路即

谏官也乌可坐视得失而无一言以裨益圣治万分

之一哉伏见五台创建寺字土木既兴工匠夫役不

下数万附近数路州县供亿烦重男女废耕织百物

踊贵民有不聊生者矣伏闻太后亲临五台布施金

币广资福利其不可行者有五时当盛夏禾稼方茂

百姓岁计全仰秋成扈从经过千乘万骑不无蹂躏

一也太后春秋已高亲劳圣体往复暑途数千里山

川险恶不避风日轻冒雾露万一调养失宜悔将何

及二也今上登宝位以来遵守祖宗成法正当兢业

持盈之日上位举动必书简册以贻万世之则书而

不法将焉用之三也夫财不天降皆出于民今日支

持调度方之曩时百倍而又劳民伤财以奉土木四

也佛本西方圣人以慈悲方便为教不与物竞虽穷

天下珍玩奇宝供养不为喜虽无一物为献而一心

致敬亦不为怒今太后为国家为苍生崇奉祈福福

未获昭受而先劳圣体圣天子旷定省之礼轸思亲

之怀五也伏愿中路回辕端居深宫俭以养德静以

颐神上以循先皇后之懿范次以尽圣天子之孝心

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则不期福而福至矣台臣不

敢以闻大德元年侍御史万僧与御史中丞崔彧不

合诣架阁库取前章封之入奏曰崔中丞私党汉人

李御史为大言谤佛不宜建寺帝大怒遣近臣囗其

章敕右丞相完泽平章政事不忽木等鞫问不忽木

以国语译而读之完泽曰其意正与吾同往吾尝以

此谏太后曰我非喜建此寺盖以先皇帝在时尝许

为之非汝所知也彧与万僧面质于完泽不忽木抗

言曰他御史惧不肯言惟一御史敢言诚可赏也完

泽等以章上闻帝沉思良久曰御史之言是也乃罢

万僧复元礼职未几改国子司业以疾卒赠亚中大

夫翰林直学士轻车都尉追封陇西郡侯

王寿

按元史本传寿字仁卿涿郡新城人幼颖敏嗜学长

以通国字为中书掾既而用朝臣荐入侍裕宗眷遇

特异至元十九年授兵部员外郎二十二年升吏部

郎中二十四年分置尚书省遂革二十八年罢尚书

省归中书复任吏部郎中以囗康里不忽木柄用当

道即自免去明年授大司农丞不赴元贞二年出为

燕南河北道廉访副使大德二年不忽木为中执法

复弃官归三年授集贤直学士秩满就升侍读学士

俄擢御史台侍御史论事剀切六年二月召寿奉香

江南囗祠岳镇海渎密旨去岁风水为灾百姓艰食

凡所经过采听入对使还具奏民之利病系于官吏

善恶在今宜选公廉材干存心爱物者专抚字刚方

正大深识治体者居风宪天灾代有赈济以时无劳

圣虑惟是豪右之家仍据权要当罢其职处之京师

以保全之此长久之道也初寿与台臣奏宰相内统

百官外均四海位尊任重不可轻假非人三代以降

国之兴衰民之休戚未有不由相臣之贤否也世祖

初置中书省以忽鲁不花塔察儿线真安童伯颜等

为丞相史天泽刘秉忠廉希宪许衡姚枢等实左右

之当时称治比唐贞观之盛迨至阿合马郝祯耿仁

卢世荣桑哥忻都等坏法黩货流毒亿兆近者阿忽

台伯颜八都马辛阿里等专政煽惑中禁几摇神器

君子小人已试之验较然如此臣愿推爱君思治之

心邪正互陈成败对举庶几上悟天衷惩其既往知

所进退天下之事可从而理也九年参议中书省事

十年改吏部尚书十一年武宗即位首拜御史中丞

未几更拜左丞俄复拜御史中丞至大二年三月卧

疾求代三年夏迁太子宾客集贤大学士秋九月卒

年六十明年赠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蓟

国公谥文正

高睿

按元史高智耀传智耀子睿资禀直亮智耀之北使

也携之以行及卒帝问其子安在近臣以睿见时年

十六授符宝郎出入禁闼恭谨详雅久之授唐兀卫

指挥副使历翰林待制礼部侍郎除嘉兴路总管境

内有宿盗白昼掠民财捕者积十数辈莫敢近睿下

令不旬日生擒之一郡以宁擢江东道提刑按察使

部内草窃陆梁声言围宣城郡将怯懦城门不开睿

召责之曰寇势方炽官先示弱民何所凭即令密治

兵卫而洞开城门听民出入贸易自便既而寇以有

备不敢进遂讨平之除同佥行枢密院事迁浙西道

肃政廉访使盐官州民有连结党与持郡邑短长目

目曰十老吏莫敢问睿悉按以法阖境快之拜江南

行台侍御史进御史中丞除淮东道肃政廉访使盗

窃真州库钞三万缗有司大索追逮平民数百人吏

因为奸利睿躬自详谳而得其情即纵遣之未几果

得真盗复拜南台御史中丞务持大体有儒者之风

焉延佑元年卒年六十有六累赠推忠佐理功臣太

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宁国公谥贞简子纳

麟官至太尉江南诸道行御史台大夫

谢让

按元史本传让字仲和颍昌人祖义有财勇金贞佑

间为义军千户让幼颖悟好学及壮推择为吏补宣

慰司令史国兵取宋立行中书省于江西让以选为

令史调河间等路都转盐运司经历先是户在军

籍者悉除其名以丁多寡为额输盐其后多顾旧户

代为煮盐而顾钱甚薄让言军户既落籍为民当与

旧户均役既令代役岂宜复薄其佣使重困乎自

今顾人必厚与直乃听先是逃亡户率令见户包纳

其盐由是豪强者以计免而贫弱愈困让令验物力

多寡比次甲乙以均之擢南台御史举湖广行省平

章政事哈剌哈孙荅剌罕可为御史大夫山东廉访

使陈天祥可为御史中丞右司员外郎高昉可任风

宪劾江浙省臣听诏不恭及不法事帝遣使杂问既

款服诏令让与俱来人皆危之让恬然若无事者台

纲以之益振大德间诏立陕西行御史台以让为都

事凡御史封章及文移其可否一决于让入为中书

省右司都事迁户部员外郎时东胜云丰等州民饥

乞籴邻郡宪司惧其贩鬻为利闭其籴事闻于朝让

设法立禁闭籴者有罪三州之民赖以全活者甚众

四年授宗正府郎中擢监察御史迁中书省右司员

外郎出为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时广西两江岑雄

黄圣许等屡相雠杀为边患让谓此曹第可怀柔不

宜力竞宽其法以羁縻之使不至跳梁可也若乃舍

中国有用之民争炎荒不毛之地非长策也因书榜

招谕以携其党湖广宣慰使张国纪建言科江南夏

税让极言其非便迁河南行省左右司郎中是时江

淮屯戍军二十余万亲王分镇扬州皆以两淮民税

给之不足则漕于湖广江西是岁会计两淮仅少三

十万石让请以淮盐三十万引鬻之收其价钞以给

军食不劳远运公私便之至大元年转户部侍郎时

京仓主计吏以仓廪多罅漏惟久雨米坏请覆糠囗

其上因揉诸米中以给内外工人及宿卫者让察其

奸以囗秸易之奸弊悉除二年拜西台治书侍御史

三年拜治书侍御史未上改同佥枢密院事寻拜户

部尚书仁宗在东宫以让先朝旧人召见赐酒以示

眷注四年改刑部尚书仁宗即位加让正让大夫入

谢赐以卮酒让痛饮之帝曰人言老尚书不饮何饮

耶让曰君赐不敢违也少顷醉不能立命扶出之翼

日让谢帝曰老尚书诚不饮也初尚书省柄臣构杀

留守郑阿尔思兰籍其家中外冤之尚书省罢未有

直其冤者让明其事以所籍赀产给还之有旨六部

事疑不决者须让共议而后上闻于是户部更定钞

法礼部议正礼文让皆与焉刑部有案让未署字而

误用印吏惧遂私效让署事觉度无损于事且怜吏

以罪废遂视之曰吾署也其宽厚多类此让上言古

今有天下者皆有律以辅治堂堂圣朝讵可无法以

准之使吏任其情民罹其毒乎帝嘉纳之乃命中书

省纂集典章以让精律学使为校正官赐青鼠裘一

袭侍宴服六袭二年朝廷以吏多滞事责曹按不如

程者令下让曰刑狱非钱谷铨选之比宽以岁月尚

虑失实岂可律以常法乎乃入白于宰相曰尚书言

是也由是刑曹独得不责稽违拜陕西行省参知政

事未几拜西台侍御史命甫下诏罢西台复立就拜

侍御史四年十月卒于官年六十有六赠正奉大夫

河南行省参知政事追封陈留郡公谥宪穆

锁咬儿哈的迷失

按元史塔本传塔本子阿里乞失铁木儿阿里乞失

铁木儿子阿台阿台子迭里威失迭里威失子锁咬

儿哈的迷失年十二宿卫英宗潜邸掌服御诸物英

宗即位拜监察御史至治元年春诏起大剎于京西

寿安山锁咬儿哈的迷失与御史观音保成珪李谦

亨上章极谏以为东作方始而兴大役以耗财病民

非所以祈福也且岁在辛酉不宜兴筑初司徒刘夔

妄献浙右民田冒出内帑钞六百万贯丞相帖木迭

儿分取其半监察御史发其奸由是疾忌台谏至是

帖木迭儿之子琐南为治书侍御史密奏曰彼宿卫

旧臣闻事有不便弗即入白今讪上以扬己之直大

不敬帝乃杀锁咬儿哈的迷失与观音保杖珪谦亨

黥之窜诸遐裔泰定初赠锁咬儿哈的迷失资德大

夫御史中丞上护军追封永平郡公谥贞愍赐其妻

子钞五百贯良田千亩仍诏树碑神道

秦起宗

按元史本传起宗字元卿其先上党人后徙广平深

水县曾大父当金季兵起窾山麓为洞奉其亲以居

傍窾大洞匿其里中百人闭之具牛酒出待兵兵入

索惟见其亲属曰孝士也释之去里人曰秦父生我

起宗生长兵间学书无从得纸父顺削柳为简写以

授之成诵削去更书年十七曾立蒙古学学辄成辟

武卫译史御史中丞塔察儿爱其才迁中台史是时

尚书省专制更张起宗持文严密无所泄仁宗即位

罢尚书省转中书史累迁太子家令司典簿官上言

东宫官属辅导德义财赋非所治也朝廷是之迁南

台御史建康多水或实而有司抑之或无而诉

起宗微行得实人以为神明文宗初立命威顺王

征八番是时蜀省襄加台拒命未平起宗极言武昌

重镇当备上流之师亲王不可远去力止之及王入

见帝谓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几为失计其后八番

师还无敢扰于道路者朝议以起宗治蜀幕府忘其

名曰秦元卿帝引笔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拜中台

御史劾中丞和尚受人妇人贱买县官屋不报起宗

从台官入见跽辩久之敕令起起宗不起会日暮出

明日立太子有赦起宗又奏不罪和尚无以正国法

和尚服辜帝曰为御史当如是矣元会赐只孙服令

得与大宴又劾闽宪卜咱耳窃父妾以逃其父愤死

渎乱天常流之岭南自是尽言无讳皆见听用有御

史奏议一卷迁都漕运使帝召谕之曰漕输事多废

阙赖御史治之尔出为抚州路总管至官有司供张

甚盛问其费所从出小吏不敢隐曰借办于民遂亟

使归之几席仅给而已自是官府僚佐有宴集成礼

即止因谕众曰我素农家安俭约务安静庶使吾民

化之居一岁以老去官明年以兵部尚书致仕居一

岁卒谥昭肃子四人钧铨铎锈钧西台御史镛延徽

寺经历铨都省掾铎蚤卒

杨朵儿只

按元史本传朵儿只河西宁夏人少孤与其兄皆幼

即知自立语言仪度如成人事仁宗于藩邸甚见倚

重大德丁未从迁怀孟仁宗闻朝廷有变将北还命

朵儿只与李孟先之京师与右丞相哈剌哈孙定议

迎武宗于北藩仁宗还京师朵儿只讥察禁卫密致

警备仁宗嘉赖焉亲解所服带以赐既佐定内难仁

宗居东宫论功以为大中大夫家令丞日夕侍侧虽

休沐不至家众敬惮之会兄卒涕泣不胜哀仁宗怜

之存问优厚事寡嫂有礼待兄子不异己子家人化

之淮止奉大夫延庆使武宗闻其贤召见之仁宗曰

此人诚可任大事然刚直寡合武宗顾视之曰然仁

宗始总大政执误国者将尽按诛之朵儿只曰为政

而尚杀非帝王治也帝感其言特诛其尤者民大悦

服帝他日与中书平章李孟论元从人材孟以朵儿

只为第一帝然之拜礼部尚书初尚书省改作至大

银钞视中统一当其二十五又铸铜为至大钱至是

议罢之朵儿只曰法有便否不当视立法之人为废

置银钞固当废铜钱与楮币相权而用之昔之道也

国无弃宝民无失利钱未可遽废也言虽不尽用时

论是之迁宣徽副使御史请迁为台官帝以宣徽膳

用素不会计特以委之未之许也有言近臣受贿者

帝怒其非所当言将诛之时张珪为御史中丞叩头

谏不听朵儿只言于帝曰诛告者失刑违谏者失谊

世无诤臣久矣张珪真中丞也帝喜竟用珪言拜朵

儿只为侍御史帝宴闲时群臣侍坐者或言笑踰度

帝见其正色为之改容有犯法者虽贵幸无所容贷

怨者因共谮之帝知之深谮不得行拜资德大夫御

史中丞中书平章政事张闾以妻病谒告归江南夺

民河渡地朵儿只以失大体劾罢之江东西奉使斡

来不称职权臣匿其奸冀不问朵儿只劾而杖之斡

来愧死御史纳璘言事忤旨帝怒叵测朵儿只救之

一日至八九奏曰臣非爱纳璘诚不愿陛下有杀御

史之名帝曰为卿宥之可左迁为昌平令昌平畿内

剧县欲以是困纳璘朵儿只又言曰以御史宰京邑

无不可者但以言事而得左迁恐后之来者用是为

戒不肯复言矣帝不允后数日帝读贞观政要朵儿

只侍侧帝顾谓曰魏征古之遗直也朕安得用之对

曰直由太宗太宗不听征虽直将焉用之帝笑曰卿

意在纳璘耶当赦之以成尔直名也有上书论朝政

阙失面触宰相宰相怒将取旨杀之朵儿只曰诏书

云言虽不当无罪今若此何以示信天下果诛之臣

亦负其职矣帝悟释之于是特加昭文馆大学士荣

禄大夫以奖其直言时位一品者多乘间邀王爵赠

先世或谓朵儿只眷倚方重苟言之当可得也朵儿

只曰家世寒微幸际遇至此已惧弗称尚敢求多乎

且我为之何以风励侥幸者迁中政院使未几复为

中丞迁集贤大学士为权臣铁木迭儿所害而死年

四十二初武宗崩皇太后在兴圣宫铁木迭儿为丞

相逾月仁宗即位因遂相之居两岁得罪斥罢更自

结徽政近臣复再入相恃势贪虐凶秽愈甚中外切

齿群臣不知所为御史中丞萧拜住拜中书右丞又

拜平章政事稍牵制之朵儿只自侍御史拜御史中

丞慨然以纠正其罪为己任上都富民张弼杀人系

狱铁木迭儿使大奴胁留守贺伯颜出之及强以他

奸利事不能得一日坐都堂盛怒以官事召留守将

罪之留守昌言大奴所干非法不敢从他实无罪铁

木迭儿语诎得解去朵儿只廉得其所受弼赃巨万

万大奴犹数千使御史徐元素按得实入奏而御史

亦辇真又发其私罪二十余事帝震怒有诏逮问铁

木迭儿逃匿帝为不御酒数日以待决狱尽诛其大

奴同恶数人铁木迭儿终不能得朵儿只持之急徽

政近臣以太后旨召朵儿只至宫门责以违旨意者

对曰待罪御史奉行祖宗法必得罪人非敢违太后

旨也帝仁孝恐诚出太后意不忍重伤咈之但罢其

相位而迁朵儿只为集贤学士帝犹数以台事问之

对曰非臣职事臣不敢与闻所念者铁木迭儿虽去

君侧反得为东宫师傅在太子左右恐售其奸则祸

有不可胜言者仁宗崩英宗犹在东宫铁木迭儿复

相乃宣太后旨召萧拜住朵儿只至徽政院与徽政

使失里门御史大夫秃忒哈杂问之责以前违太后

旨之罪朵儿只曰中丞之职恨不即斩汝以谢天下

果违太后旨汝岂有今日耶铁木迭儿又引同时为

御史者二人证成其狱朵儿只顾二人唾之曰汝等

尝得备风宪乃为是犬彘事耶坐者皆惭俯首即起

入奏未几称旨执朵儿只载诸国门之外与萧拜住

俱见杀是日风沙晦冥都人恟惧道路相视以目英

宗即位诏书遂加以诬罔大臣之罪铁木迭儿权势

既成毫发之怨无不报者太后惊悔而帝亦觉其所

谮毁者皆先帝旧臣未及论治而铁木迭儿以病死

会有天求直言会议廷中集贤大学士张珪中书

参议回回皆称萧杨等死甚冤是致不雨闻者失色

言终不得达及珪拜平章即告丞相拜住曰赏罚不

当枉抑不伸不可以为治若萧杨等冤何可不亟昭

雪也丞相善之遂请于帝诏昭雪其冤特赠思顺佐

理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司徒上柱国夏国公谥襄愍

朵儿只死时权臣欲夺其妻刘氏与人刘氏剪发毁

容以自誓乃免

自当

按元史本传自当蒙古人也英宗时由速古儿赤擢

监察御史录囚大兴县有以冤事系狱者其人尝见

有橐驼死道傍因舁至其家醢之置数瓮中会官橐

驼被盗捕索甚急乃执而勘之其人自诬服自当审

其狱辞疑为冤即以上御史台台臣以为赃既具是

特御史畏杀人耳不听改委他御史谳之竟处死后

数日辽阳行省以获盗闻冤始白人以是服其明泰

定二年扈从至上都纠言参知政事杨庭玉赃罪不

报即纳印还京师帝遣使追之俾复任即再上章劾

庭玉竟如其言又劾奏平章政事秃满迭儿入怯薛

之日英宗被弒必预闻其谋不省乃赐秃满迭儿黄

金系腰自当遂辞职改工部员外郎中书省委开混

河自当往视之以为水性不常民亦力瘁难以成功

言于朝河役乃罢会次三皇后殂命工部撤行殿车

帐皆新作之自当未即兴工尚书曰此奉特旨员外

有囗则罪归于众矣自当曰即有罪我独任之未几

帝果问成否省臣乃召自当责问之自当请自入对

既见帝奏曰皇后行殿车帐尚新若改作之恐劳民

费财且先皇后无恶疾居之何嫌必欲舍旧更新则

大明殿乃自世祖所御列圣嗣位岂皆改作乎帝大

悦语省臣曰国家用人当择如自当者庶不囗大事

特赐上尊金币迁吏部员外郎帝欲加号太后曰太

皇太后命朝堂议之自当独曰太后称太皇太后于

典礼不合众皆曰英宗何以加皇太后号曰太皇太

后自当曰英宗孙也今上子也太皇太后之号孙可

以称之子不可以称之也议遂定迁中书客省使俄

改同佥宣政院事文宗即位除中书左司郎中有使

持诏自江浙还言行省臣意若有不服者帝怒命遣

使问不敬状将悉诛之自当言于丞相燕帖木儿曰

皇帝新即位云南四川且犹未定乃以使臣一言杀

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况江浙豪奢之地使臣或不

得厌其所需则造言以陷之耳燕帖木儿以言于帝

事乃止既而升参议中书省事燕帖木儿议封太保

伯颜王爵众论附之自当独不言燕帖木儿问故自

当曰太保位列三公而复加王封后再有大功将何

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自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

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遂罢其议拜治书

侍御史初文宗在集庆潜邸欲创天灵寺令有司起

民夫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亦乞剌台言曰太子为好

事宜出钱募夫若欲役民则朝廷闻之非便也至是

文宗悉召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俾皆入为监察御史

而欲黜亦乞剌台自当谏曰当陛下在潜邸时御史

尽心为陛下言乃忠臣也今无罪而黜之非所以示

天下乃除亦乞剌台佥宪湖南文宗尝欲游西湖自

当谏曰陛下以万乘之尊而泛舟自乐如天下何不

听自当遂称疾不从行文宗在舟中顾谓台臣曰自

当终不满朕此游耶台臣尝奏除目文宗以笔涂一

人姓名而缀将作院官闾闾之名自当言闾闾为人

诙谐惟可任教坊司若以居风纪则台纲扫地矣文

宗乃止已而出为陕西行台侍御史顺帝初除福建

都转运盐使先是自当为左司郎中时泰定帝尝欲

以河间江浙福建盐引六万赐中书参议撒迪自当

执不可仅以福建盐引二万赐之至是自当复建言

盐引宜尽资国用以纾民力时撒迪方为御史大夫

不以为怨数遣人省自当母于京师所居既而丁母

忧居闲久之复起为浙西肃政廉访使时有以驸马

为江浙行省丞相者其宦竖恃公主势坐杭州达鲁

花赤位令有司强买民间物不从辄殴之有司来白

自当自当即逮之械以令众自是丞相府无敢为民

害者寻召为同佥枢密院事寻复为治书侍御史同

知经筵事宁夏人有告买买等谋害太师伯颜者伯

颜委自当与中书枢密等官往宁夏鞫问无其情乃

以诬罔坐告者罪伯颜怒自当前曰太师所以令吾

三人勘之者以国法所在也必以罪吾三人则自当

实主其事宜独当之伯颜乃左迁自当同知徽政院

事自当历事四朝官自从仕郎累转至通奉大夫常

衎衎在位刚介弗回终始一节有古遗直之风然卒

以是忤权贵而不复柄用君子皆惜焉

逯鲁曾

按元史本传鲁曾字善止修武人性刚介通经术中

天历二年进士第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辟御史台

掾掌机密监察御史劾中丞史显夫简傲鲁曾开实

封于大夫前曰中丞素持重不能与人周旋御史以

人情劾之非公论由是皆知其直除太常博士武宗

一庙未立后主配享集群臣廷议之鲁曾抗言先朝

以武宗皇后真哥无子不立其主时伯颜为右丞相

以为明宗之母亦乞列氏可以配享徽政院传太后

旨以文宗之母唐兀氏可以配享伯颜问鲁曾曰先

朝既以真哥皇后无子不为立主今所立者明宗母

乎文宗母乎对曰真哥皇后在武宗朝已膺玉册则

为武宗皇后明宗文宗二母后固为妾也今以无子

之故不为立主以妾后为正宫是为臣而废先君之

后为子而追封先父之妾于礼不可且燕王垂即位

追废其母后而立其先母为后以配享先王为万世

笑岂可复蹈其失乎集贤大学士陈颢素嫉鲁曾出

曰唐太宗册曹王明之母为后是亦二后也岂不可

乎鲁曾曰尧之母为帝喾庶妃尧立为帝未闻册以

为后而配喾皇上为大元天子不法尧舜而法唐太

宗邪众服其议而伯颜韪之遂以真哥皇后配焉复

拜监察御史劾答失海牙阿吉剌太尉巩卜班右丞

兀突蛮刑部尚书吉当普监察御史哈剌完者月鲁

不花院使吕思诚郎中皆黜之八人之中惟思诚少

过亦变祖宗选法余皆伯颜之党朝廷肃然除枢密

院都事上言前伯颜专杀大臣其党利其妻女巧诬

以罪今大小官及诸人有罪止坐其身不得籍其妻

女郯王为伯颜构陷妻女流离当雪其无辜给复子

孙从之除刑部员外郎悉辨正横罹伯颜所诬者迁

宗正府郎中出为辽阳行省左右司郎中除佥山北

道肃政廉访司事入为礼部郎中至正十二年丞相

脱脱讨徐州贼以官军不习水土募濒海盐丁为军

乃超迁鲁曾资善大夫淮南宣慰使领征讨事遣其

募盐丁五千人从征徐州平继使领所部军讨淮东

卒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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