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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远离官场男人

潇潇,昨天你中途离去,虽然满室熙攘,在我眼里却是空空荡荡。“卷帘人去也,天地化为零”,我终于体会出这两句话里隐含的蚀骨的失落。小杰敲了一下我的肩,问我在想什么?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在想他的姐姐。我注意到婉儿在对面盯着我看。她大约知道我的心思,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丝哀怨。很少看到她把身子慵懒地蜷缩在座椅上,两手抱膝,像一只团住身子的小猫。

“看到你和婉儿相处得那么亲密,看到你望着她时眼神里的爱怜,看到你和她说话时羞赧的表情,林帆,我真的很高兴。我相信你重新恋爱了,我曾经对你的爱终于没有伤着你,或者该这样说,你终于疗好了我给你留下的伤。点点滴滴的回忆,深深浅浅的印记,就让它们消失在时光的深处吧。当我们年老的时候,老得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呆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我俩再到时光深处找回它们,我相信它们不会真的消失,即使真的消失,我们也能呼唤回来,因为它们倾注了我俩最年轻的血液。林帆,和你经历了这一场,我将萎去,因为我已把所有的生命能量都耗尽了。我相信真正的爱情人生仅有一次,真正的燃烧仅有一次。”

潇潇,你竟以为我疗好了伤?!你难道不知道人生诸多事中最不可自拔的是爱情?潇潇,你知道婉儿怎么说她自己吗?她说她只是我的戒烟糖,当我烟瘾犯了的时候就嚼嚼她。她哭着说她心甘情愿地让我嚼,直到我忘记烟的味道!好傻的婉儿,她不知道烟是烟,糖是糖,糖永远代替不了烟。她更不知道烟已经进入了我的灵魂,即便我的肉体死掉了,腐烂了,它依然会跟随着我的灵魂漂泊虚空。肤浅的感官如何奈何得了它?

这天何韵诗的妹妹何雨晴来找姐姐扯闲篇。何韵诗正在忙课题,叫周伟民去开门,“我这正忙着,你去开门,看是哪位大神来了?自己写的书有什么好看的?动不动就捧着,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周伟民正沉浸在凄伤的心境里,被何韵诗这么一说,心里悻然,嘴里说着“有工夫说这么多话,门早开了”,走去开了门。何雨晴看到周伟民手里拿书,说道:“姐夫不愧是作家,手不释卷。我家马元凯能有姐夫一半爱看书就好了。”周伟民道:“随便翻翻,随便翻翻。”何韵诗在书房听到何雨晴的声音,就关了电脑出来。

周伟民进了书房,想继续看《玉兰花日记》,却又没了心情了,就打开电脑,乱点资讯,大多数都是负面新闻,看得心里添堵,干脆关了机,重新翻开《玉兰花日记》, 他并不是系统地阅读,而是翻到哪里是哪里,不管哪一段都能一下子把他带进时光深处,他忽然自语道:“潇潇,我已经找到它们了,不用费力呼唤,它们从来就静静地守在那里等着我们。”

何雨晴数说着马元凯的种种不是,何韵诗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的脸,“我看不是他不好,是你自己有情况了吧。”何雨晴一惊,一笑,“姐姐好厉害。”何雨晴把上司对她有好感的事儿告诉了何韵诗。

何韵诗冷笑道:“你真是器小易盈啊,那么点小情意就把你感动得一塌糊涂,把自家男人都看扁了!下一步是不是准备献身了?”说得何雨晴红了脸。

何韵诗道:“你啊,白在机关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官场男人是你能沾的吗?你了解他人后的私生活状态吗?”何雨晴摇了摇头,听何韵诗往下说。

“大多数女人骨子里都崇拜权威,这造成了有权男人可以得到众多女人的青睐。那些女人以为傍上了权贵就提高了自己身份,其实男人的权和女人的关系并不大。没有人会珍惜轻易就能到手的东西,性资源丰富的男人很难专情于某一个女人,而且专情本不是雄性动物的属性,看看动物世界就可以知道。如果女人只是把爱情当做一种娱乐方式,不妨和他们玩玩,如果你是视爱情如珍宝,视爱情超过生命的人,就要远离官场男人,不然的话,你会弄得一身是伤,哭都没个好腔。”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何韵诗开了门,是周思文。他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周思文喊了声“大嫂好”,就拎着东西进了厨房。从厨房出来,他没有去打扰大哥周伟民,而是进了他们家的卫生间。周思文看到卫生间的地面上撂着几双脏袜子,把它们收进脚盆里洗了。晾好了袜子,周思文见地面有些脏,又拿了拖把拖地,拖完地,见没什么活儿了,就跟嫂嫂告辞,临走时带了垃圾袋下楼。

何雨晴对何韵诗说:“他成了你家免费的长工了。”何韵诗笑笑,说:“他大哥对他好着呢,比对我都好。”何雨晴说:“难得他长得这么好看还爱干家务活,我家马元凯有他一半好就好了。”何韵诗大笑:“你看周家的哪个男人都是好的,你家马元凯都不及一半。”何韵诗脑子里掠过箫楚玉的影子,心想周思文的相貌和箫楚玉比,可就差远了。

何雨晴走后,何韵诗洗洗上床。周伟民也跟着上了床。何韵诗看着周伟民脱鞋子,说:“何雨晴看马元凯不顺眼,说他没一点教养,在家里旁若无人地放屁,肆无忌惮地擤鼻涕,声音大得像吹喇叭,我看你也不比马元凯强什么,一个大男人连脚都不洗就上床。”

周伟民说:“下午刚洗过澡,一天用得着洗两遍吗?”又说:“何雨晴怎么可以这样看自己的男人?仆人眼里无伟人,谁在家不想放松放松?在家如果连屁都不敢放,那还是家吗?家就是可以放浪形骸的地方。你们女人不也一样?走在外面个个光鲜,在家里哪个不是黄脸婆?再说,放屁是一件人性的事情。古生物学家认为,恐龙放屁改善了地球环境,提高了地球的温度,功德无量呢。”

一番话把何韵诗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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