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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诗之足迹(自序)

唐刚

在诗之路上,我已走了近30年。30年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不太长,也并不太短,就好像一个人从母腹呱呱坠地后,一步步进入了“而立”。这时,不管是谁,他都会回过头去,看看自己在走过的路上,是否留下过什么!回望人生50年的漫长岁月,我留下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留下,我只留下了人生旅途上无数的风风雨雨!只留下了诗之路上一行行诗的足迹!我想,这,不管对谁,已足矣!

写诗30年,成功之作甚少。在此,我不想谈论什么诗的艺术,我只想谈谈诗在生活中究竟能起什么作用?在20世纪90年代初,我曾经在我的诗论集《五步斋诗话》中说过一句话:“只有诗才能够拯救灵魂”!有人也许会说,这话似乎太绝对了一点。不错,这话似乎是有点绝对,但只要仔细想想,这话并不绝对。请问文学艺术,除诗之外,还有什么能对人的灵魂产生深深的触动和影响呢?翻开古今中外浩瀚的诗歌典籍,我们不是可以看到,诗,对人类精神所产生的巨大作用吗?!诗的优雅,诗的高贵,诗的情趣,诗的真,诗的善,诗的美,就像一滴滴春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而今,诗似乎走到了绝路。诗,被一些所谓的“现代诗人”引向了死胡同,他们把玩诗的“魔方”,将诗写成诗的谜语,故意让多数人无法读懂。如此的“现代诗”,除那少数几个“现代诗”评论家,还有谁去青睐她呢?因此,不管怎么说,正如我在《五步斋诗话》中所说的:诗,无论现代到何种程度,总是应该让人读懂的文字;言志,抒情,诗美,永远是诗创作要达到的三种境界。所以我说,新诗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我都必须坚持这一观点,我都始终固执地坚持这一观点:即在传统与现代的融会中创新,在生活中觅诗,走自己的路。

如今,许多朋友都叫我“诗人”!然而,我依然不是诗人。从写诗时开始,也并非想要当诗人。我只是在用诗实践着我的人生,充实着我的灵魂。我写诗,是为了歌唱,唱心灵之歌,唱理想之歌,唱希望之歌。因了诗永恒的魅力,才使得我的人生充满实在,没有空虚。而今,唯一能引以自豪的,是我没有虚度年华,蹉跎光阴!翻开我的近万首诗作和几大本剪贴簿,宛若一行行深深浅浅的脚印,铺在了我的人生路上。这脚印里,装满了我业余创作30年来一次次成功的喜悦,也装满了一次次跋涉的艰辛。兴许是长期闭门爬格子的原故,我不善于交际,不善于天空海阔,更与世无争,但我善于思考,思考人生,思考生活,在茶余饭后,在工作之余,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侯。伟大的文学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界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是的,“在人生的路上我能为生活留下点什么,踩出一条自己的路么?”这,就是我常常思考的主题。

我用诗警醒自己:青春的名字/恰似含苞的蓓蕾/即刻就会盛开/诱人的花穗/呵我时刻在想/当青春的黑发如灰/怎样才没有叹息/没有悔愧?/我用诗告诫自己:每个人都是匆匆过客/莫要感叹生命短暂/流星照亮黑夜只有短暂一瞬/却能创造价值的无限//我用诗反省自己:我们这些生还者/有没有苟且偷生?/请检验自己吧/用我们的真诚//我用诗认识自己:还得继续赶路/前方假若迷失方向/太阳请赐我金亮的圣火/既已选择了远路/那么就没有理由停止追索//我用诗总结自己:我挥攉多少时光?/像水一样挥攉/挥攉了生命之水/毫不可惜毫不心疼/水是珍贵的物质/后来我才懂得珍惜/珍惜水就等于珍惜完善的人生//我用诗激励自己:假若我走进一片沼泽地/无尽的跋涉我不会停息/纵然陷入泥沼不能自拔/我要使尽生命最后力气/以无畏的挣扎腾跃而起//我用诗发现自己:没有回声/远岸有一叶帆影/我突然发现/生命旅途/才刚刚启程//我用诗鞭策自己:请不要说一无所有/请不要叹人到中年/人生因成熟滋长白发/大地因成熟渴望秋天//我用诗希望自己:初曙的流光漫溢/明丽远方薄雾轻烟/一位少女婷婷玉立/以远视的目光盼我/依然是恋情依……是的,我不是诗人。我只希望我的人生更充实一些。一个人有所希冀,有所追求,方能达到人生的最高境界。

本书原名《时光的碎片》,第二次编订时改为《最后一片净土 五百九十九朵玫瑰》,此次重编时改为《最后一片净土》,共收入我1981年至1992年间写的599首诗作片段。也可以说,这是我人生旅途上一幅幅心灵的折光,它给了我风雨人生一次次心灵的慰藉!正是有了这种慰藉,才使我充满风雨的人生之路有了一次次阳光的照耀,更有了一次次丰盈的收获!

愿诗神永远伴随我的人生,唱昂扬的歌!

2001.9.6.于诗城

2001.9.6.于诗城

2005.7.28于三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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