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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亡线上的生命里程——青藏风景线系列之二(2)

我想到,这600名死亡名单里有我的同学;我还想到,许许多多亡人的妻子父母听到这个“600”都会像当初接到死亡通知书一样寒心!

“生之所以是悲哀的,就因为生命是一种痛苦的挣扎。”

这话,我不敢苟同。600名壮士用自己的热血和冷雪凝固而成的深情溢满世界屋脊!

〔镜头3〕方向盘把他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辆军用汽车歪进路边的坑里,翻了,屁股高高的撅起。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连空气也似乎结成了冰。

驾驶员受重伤,坐在大厢里的两个乘车人被车槽挤压成肉浆,当场毙命。

这是头天晚上出的事,死者的脸色铁青铁青,使人感到周身的血全涌到脸上后凝滞了。

驾驶楼完全变形,司机被紧紧地卡在方向盘和靠背中间,他每隔一会儿就要挣扎一下,脚也蹬,手也晃,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越来越微弱的体力表明他身上即使搁几根鸡毛他也无力推开了,何况这是装载着几吨重的一车货物!

使人难以理解的是,从翻车到现在至少有十几个小时了,应该说路上来往经过的汽车不会太少,为什么没有人收拾这个场面?陌路人呀陌路人!

公路上很静,静得使人感到有点空无一切。

我是在去唐古拉山的路上遇到这个现场的。我十分纳闷:

这里没山没沟,仅仅就有翻车处那么一个刚刚可以搁下一辆车的、养路工刨沙子刨出来的坑,这位司机怎么就瞄得那么准、不偏不斜地把车扣了进去?

他是载着一车紧急军用物资赶往边疆的,三天三夜未合下眼好好休息过,行至此地因为打盹而翻车。

又过了三个小时,他所在的部队才派人赶来,这时司机已经连挣扎着蠕动的那点力气也没有了。

方向盘紧紧地卡着他,送他到了另一个世界。

方向盘……

我想起了临出发前在兵站部机关看到的一份材料上介绍所属几个汽车团的车辆亡人事故情况:

五六十年代平均每年死亡30人左右;70年代到80年代初平均每年死亡20人左右;1984年和1985年平均每年死亡8人……

又是数字,痛苦的数字。

地球不会毁灭。

昆仑山顶有一棵树。

〔镜头4〕鬼都不去的地方人才来。

在唐古拉山某兵站的工地上,零零落落的施工人员以及干起活来萎靡不振的情绪,使人难以预测长江源头的第一栋楼何时才可以矗起。施工队是从内地来的,哪个省都有,一半以上的民工有高山反应。开工后没几天,两位民工就患了高山肺水肿,山中没有医院,兵站上的一个医生带着卫生员,尽力抢救,也不见病情好转。他们正要把病人送到格尔木22医院时,病人突然猝死。从发病到死亡不足五个小时。可是从这里到格尔木汽车开足马力行驶也得整整一天。

整个唐古拉山都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当然,这只是一瞬间,很快民工们就明白过来了,炸窝了!他们迅速地卷起铺盖,歪歪斜斜地跑到公路上,手里摇着几张大团结,拦住便车下山了。不到两个小时,工地皆空,民工全无。唐古拉山又变得死一般寂静。

兵站派出汽车去追民工,一个人也没追上。不是追他们回来做工,而是给他们付工钱。

工钱不要了,保命第一。

临走前,民工留下一句话:“这地方鬼都不来,我们受骗了!”

两个月后,唐古拉山工地上又拥满了从内地来的做工的,这里面就有第一次跑下山的人。据说他们下山后一想,不行,工钱还得要。又上来了,工钱领了,人也留下了。

下面是我和一个重返唐古拉山的民工的对话。

“不是说这里是鬼都不来的地方吗?”

“鬼不来的地方人才来嘛!”

“在这儿干活危险吧?”

“危险?死人哩!”

“那你为什么还要再一再二地上山?”

他看了看和我一起上山的、正闷着头抽烟的一个同志,反问我:

“抽烟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百害而无一利。”

“那为什么总有人抽得有滋有味?戒烟令下过多少次了,管屁用!”

这是狡辩。但是,我无言答对。

他感叹一声:

“人呀,就是活得这样怪。”

说毕,他醉酒一般身子歪歪斜斜地向山中撞击……

唐古拉山巅的积雪还是老样子,迟迟不肯化去。它把春天忘记了。

〔镜头5〕小茶花的坟堆呢?

这座小坟堆出现在昆仑山上增加了昆仑山的巍峨。

坟头没有草。这儿的土质不宜长草,躺在大山怀里的这位小主人永远也享受不到小草给她的荫凉。她会有多么干渴!

她叫小茶花,年仅4岁。

那年,她跟着妈妈上高原来看望爸爸,爸爸在海拔4600米的昆仑山泵站工作。妈妈想见到爸爸的心快要蹦出胸膛了,她巴不得汽车变成飞船飞到昆仑山。小茶花比妈妈的心还急,她告诉妈妈,见了爸爸她一定要抱着爸爸的腿,乐够了还要给爸爸唱上一支歌。

可是,她的歌还未出唇,就在去昆仑山的路上,她得了高山肺水肿,惨死在妈妈的怀里……

小茶花过早地凋谢了!春风送来一条雪白的纱巾,缠绕在昆仑的胸前。

她走得太匆忙了,难道是因为她见爸爸的心太急切了么?

也怪,有一年春天,昆仑人分明看见小茶花的坟头长起了小草。就这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坟上长草。

那是她睁了一次眼,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想看的东西太多了,对一个4岁的娃儿来说。

我来到昆仑山找小茶花的坟地,什么也没有看到,坟堆在哪里?

当地人告诉我,那坟堆早就溶进了泥土,与大地变得一样溜平了。

是风吹平的?是太阳晒平的?还是昆仑雪压平的?

回答:是小茶花自己走掉的。她说:高原人的心理负担已经够沉了,我不愿意再给他们增加哪怕一毫的忧郁了。

小茶花的坟堆走了,是自己走的,它只把小茶花的故事留在了青藏线上。

我不相信昆仑里埋葬着一个4岁女孩,我问苍天:还没有成熟怎么就去摘果?

〔镜头6〕一个记者的车轱辘之舌。

他是个记者,有点阴阳怪气。嘴是圆的,还是扁的?谁也说不清。反正说什么都随他了。

青藏线上见过此公的人不少,他们说,这个记者令人琢磨不透。

其实,我从来都不认为世上所有的人、事都能琢磨透。黑色的牡丹,你见过吗?但确实有。

他是在接受了采访来自青藏高原的一位战士时表现出来了理智与感情的神魂颠倒。那天,这个战士在首都某单位做事迹报告,给听众吐露自己为什么要在唐古拉山扎根15年做好本职工作。听完报告,记者忽然改变初衷,报道不搞了,理由是:他们在山上吃了不少苦,这足事实,令人起敬。但是,他们拿的钱多,付出的多,回报的也多,心理是平衡的。

言外之意是:高原战士靠钱在世界屋脊上支撑着。

他的论点、论据全是错的。钱果真有这么神奇的动力吗?

请听青藏线人的回答。

一位终年在雪线上跑车的驾驶员说:地方的司机执行一趟任务从格尔木跑到拉萨,可以拿到100元甚至几百元的奖金,而我们跑一趟拉萨只是得到十几元的伙食补助。下一顿馆子还不够呢!

另一个在兵站当炊事员的战士说:钱多?再多的钱能买下一个健康的心脏吗?

我非常赞赏这个回答,他怎么说出了这么绝妙的警句!但我可以肯定,他本意不是用这句话砸人。

也很巧,不久这位记者上了青藏线,大概他要亲眼见识一下钱的威力吧!

不幸的是,他从进昆仑山口起就有高山反应,吃饭不香,睡觉不宁,整天脑子里像装上了一台小型发动机一样不得平静,迫不得已当夜返回到格尔木。

在山上犯病时,兵站的同志因不明他身分,对他的招待稍有怠慢,为此他像牦牛一样发怒了:我回去要到总政治部去告你们。

回京后,不知何故他始终未去告状。有人问他此次高原之行有何感受,他只道出一句:

“那地方不是人呆的,一月给老子500元我也不干。”

他是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又愤愤不平地说这话的。

站在天安门上望世界屋脊,觉得北京比青藏高原还高呢。

这不是错觉。

珍爱我们的生命吧,所有生命万岁,包括这位记者在内。

一位记者来访,向我提问什么是青藏线,引起的感慨,竞写了这么多生生死死的镜头。

静夜。

书房外庭院里杨树的叶子被微风碰得沙沙低语,仿佛提醒我:夜已很深,你该休息。

我停笔,从头看了看所剪裁的分镜头,心儿竟然变得很沉重,难道这就是我一直爱着恋着向人们自豪地宣扬着的青藏线么?

难道我的心掉进了斯诺设制的那个套套里?12个人死去了10个……

未必。我虽涉世不深但总是从风雨中走了几十年的老高原,别人的一句话就那么容易使我信服么?我有自己的主见,尤其对青藏线,那是我心中的线,我七年的命运紧紧地和它缠绕在一起。思了再想,想了又思,我才写下这些镜头,正是把我心中真实的青藏线展示给未去过那里的人们。我之所以常常以青藏线人自豪,就因为我是从不少战友的尸骸里走出来的,我有责任宣传他们的豪气和胸怀。

青藏线原本就是这样!

我在这里总是谈死,恰恰说明我生的意识特强。“为了复活,必须先有死亡。”果戈理的名言。

因此,我必须郑重地告诉我的读者:尽管青藏线吞噬了那么多战士的生命,但是青藏线人是含笑而死的——这一点你们从我后面的叙述中会感受到的……他们的品德,他们的勇气,他们的情操,正是在这生死抉择中表现出来的!

就像火山不会变成雪山一样,雪山也不会变成火山。高原冰冻层下埋的不是兵马俑,而是西部军人的豪壮。

茫茫的风雪里掩埋着永生的大路!

我走出书房,在庭院里散步,这是我写作中最常用的休一息方式。夜风儿拂着我脸,那风是从高原来的。风就是帆。今晚,我觉得天上的月儿除了又亮又鲜外,还感到它硬硬的,像一块硬硬的黄铜。

月儿呀,那是谁给她揉进了勇敢多情的韵律……

第二节线魂

诗人臧克家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我开初总觉得这事太难,死了就死了,还要叫别人感到活着,这实在是一件没有比这更高不可攀的事情了。

死人要叫别人感到他还是活人,确实太难!

我万没有想到事情也有例外。

我来到青藏线以后,这种常规的感觉在一种强烈气氛的感染下似乎逐渐地消失了。这里经常发生死人的事,因车祸、因高山病、因其它料想不到的意外原因……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使我感到,在高原上,死者和活者之间是那样的不可分离,死者对活着的人是那么的需要,而活着的人对死者的感情似乎因为其去世而猛烈增深。许多青藏线人都是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突然的情况下走完了自己的生命里程,他们在告别这个世界时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以及他们的期望都包容在了青藏线精神里。

“青藏线精神”是西部军人人格的最高概括,它是唐古拉山峰巅的一块石子,是楚玛尔河的一朵浪花,是霍霍西里草原上的一棵牧草。在青藏线上,“青藏线精神”叫得很响,妇幼皆知。有了它,使许多人在灰扑扑的绝望之后,心头又萌发出一片青葱。我认为,从某个意义上讲,正是那些献出宝贵生命的昆仑先人们用自己的鲜血孕育了这种精神。

它是青藏线的线魂。

1990年7月19日,江泽民总书记在昆仑山下一个普普通通的会议室里接见了青藏线部队的连以上干部,他说:“你们在艰苦环境中培养和锤炼了‘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革命精神,无私奉献,为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和保卫西南边疆做出了显著成绩。”

这是对“青藏线精神”很精辟的注解。

没有比流血、牺牲更大的代价了,但是当以牺牲换来的精神财富永存于世时,这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和纪念。

在采访那些在青藏线上死去的人的事迹时,我深深感到他们虽死犹生,活着的青藏线人以锐不可挡的奋进和发自内心的情感来怀念那些长眠在世界屋脊上的昆仑先人。

我含笑收敛起我悲伤的眼泪。泪是一块坚冰,高原人那滚烫的胸腔里燃烧的是烈火。

藏北草原。枯草凄凄,孤坟悲怆。

公路边撑着一顶世代沿袭下来的黑得像铁皮一般的帐房。从50年代初母女俩就住在这里放羊为生。阿妈早已谢世了,当年的女儿已变成阿妈,但是她从阿妈手中接过来的一个习惯始终未丢:每年清明时节,她都要用小铜碗斟满青稞酒,洒在帐房后面的坟上,还要跪下去深深地磕三个响头……

这是一个衣冠冢。

解放军的一位班长躺在这里已经30多年了。

那年,一伙叛匪路过此地,为了阻拦解放军的追击,一把火烧着了草滩上阿妈的家。阿妈的女儿正在患疟疾,被大火灼得吱哇乱叫。班长扑进烈火、浓烟弥漫的帐房,摸摸揣揣地抱出了阿妈的女儿,他脱下军装包好孩子放在清泉边,又跑进帐房去扑火……他正中了叛匪的奸计。那伙恶人狞笑着投出了一颗手榴弹,班长牺牲了……

军衣中阿妈的女儿安然无恙。

班长的躯体和那顶帐房在罪恶的大火中烧得荡然无存。

那件军衣在阿妈的帐房里挂了好些天,它无声地向人们注解着生命的宝贵和磨难。

后来,在大火把草滩烧烤得成了一片焦土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衣冠冢。

为了伴随这位无名的战士,阿妈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搬过家,游牧人定居了。老人过世后,女儿也没有搬过家。

她和阿妈都这样想:人死了,魂灵在,他们还在青藏线上守着哩,我们不能离开他们,离开了他们会孤单,我们也孤单。

她们心甘情愿地守着这块贫瘠的地方。

她们守在冬天里,等待着春天……

无际的沙原,黄色的风,把沙漠吹成液态的海洋。

沙梁上,三棵圆叶儿嫩鲜鲜的白杨树迎风而立,使这干渴的世界显得异常滋润。

杨树上挂着浓重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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