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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请尊重一个姑娘的努力(6)

作者说,“比较我们的成长历程,你会发现,为了一些在你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却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作为农民子弟的他,为了改变命运,能够去大城市里的好学校读书,连中秋节都要站在路灯下默默地背着政治题,家中为支付高昂的学费东拼西凑。他在校园中忍受同学的嘲笑,吃便宜的饭菜,努力拿奖学金,拼命打工。毕业后靠一份微薄的工资还助学贷款,寄钱给弟妹读书,剩下的只能勉强支付基本开销,这一路走了十八年,他才融进上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中,能够和周围的白领朋友坐下来一起喝咖啡。

从一个农民到一个白领,明知道有这样大的差距,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也许有人会说,“十八年这么辛苦,这样的努力值得吗?其实一辈子做农民也很不错呀!”我想这样奋斗的十八年,不只是一杯咖啡的收获,还有那么多的辛苦,让你一点点认清自己的极限、自己的能力,自己能克服多少困难,创造多少机会,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能过上多么美好的日子,而不只是接受生命给予你的最初的可能,不做任何挣扎与反抗。

毕业后我一直在用最简单的方式衡量自己的价值:当我可以做一份工作每周赚四百块钱,那我就只有四百块的价值;而当我可以赚到六百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价值变成了六百块;当我只会在餐馆里擦桌子,我只有擦桌子的价值;当我可以调酒的时候,我就有了调酒的价值;当我可以教中文的时候,我就有了中文老师的价值;当我努力写字被人认可的时候,我就又多了可以写字的价值;而当我可以把一件件心中所想的东西搬进生活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价值可以让我拥有一张床,一个书架,一盏台灯,一部车子……

而当我奢望着另一些还无法立即实现的梦想时,我就知道我必须继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拥有足够的价值去实现这样的愿望。这样循序渐进的努力,在我看来是人生应有的步骤,让我看清自己的价值,审视自我的能力与极限,并且按部就班地成为更好的自己,可是身边的年轻人不再稀罕这样的品质,大家晒皮包晒车子,却从没有人提出这样的想法,“喂,我们晒晒努力吧!”

记得富二代朋友的爸爸对他这样说过,“我可以养活你,一辈子都没有问题,但是你这辈子一定要有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你要去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所以我看见朋友在富裕的家庭里,依旧做着同我一样的挣扎。

他说,“小时候觉得自己家特别有钱,能够做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活起来特别嚣张,可是努力这件事,让我看到了那么多比我好却比我更加努力的人。自己越努力就越看得到和别人的差距,越感知到差距就越想拼命努力,不甘心一辈子做碌碌无为的人。”

我问北京大妞:“当初为什么出国呀?”

大妞说:“哎,高三多辛苦啊,每天晚上那么晚放学,周末还要补课!”

我又问她:“为什么那年的专业学一半就不学了?”

大妞理直气壮地说:“清洁客房多难啊,据说十分钟要搞定一间客房床单被罩的替换,而且还那么脏!”

我好奇地问她:“那你跑回北京大半年都干什么了?”

她心不在焉地说:“啊?就吃饭睡觉在家待着。”

人的一生为什么要努力?因为最痛苦的事,不是失败,是我本可以。

我想,这一生,与其抱着“父母的财富足够我一生挥霍”或者“我老公赚钱很厉害”的心情,不如亲自去尝试下生活的味道,别轻易在苦难面前退缩,这一次学会对自己说“我能行”。

你会发现,努力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为了金钱和名誉,最重要的是,它让你认清自己,让你看见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可以跨越重重的荆棘,可以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可以没有听从命运的安排,也成了这么好的人。

20岁之后,你与减肥不再是几顿饭的距离

我一直佩服阿曼达的那种毅力,就是被邀去吃很贵的自助餐,面对日本师傅切出刀工精细的生鱼片,冰砖上整齐摆放着新鲜生蚝,秘制的牛肉在铁板上嗞嗞煎烤,巧克力岩浆从喷泉形象的雕塑上蜿蜒着缓缓流下来,她都能只守着一小碗的蔬菜沙拉,小口啜着绿茶,丝毫不为所动。

可是如果你觉得阿曼达仅仅是靠节制饮食的方式保持她那九十五斤的身材,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那没有受到上天优待的上下身比例,还有不足一米六的身高,若没有每天早晨六点钟起床去健身房打卡的勤奋,很容易就会变成另一个我——那可以完美对折的上下身,每年冬天都会裹上一层新的脂肪,在褪不下去的夏天里,有的变成刺眼的双下巴,有的顽强地粘在大腿后,还有的从牛仔裤皮带勒紧的肚皮两边钻出来。

我和阿曼达做了多年的朋友,如今27岁的她已经到了初老的年龄。然而当她穿上比基尼,把墨镜夹在鼻梁上,头昂得高高,夹着冲浪板到海边撒野,连沙滩上18岁的男孩子都花痴般地张大了嘴。

她全身匀称,皮肤紧实,那平坦的小腹和结实的大腿,是虚弱的节食女郎所无法战胜的健康美丽。可是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五年前的阿曼达,一百三十五斤,身材肥硕虚弱,一张圆脸四处是痘,是朋友圈中唯一找不到男孩子约会的女生。

那时的阿曼达时常被这样或那样的取笑困扰着,有男生在她的身后比划着她的腰围和同伴放肆地欢笑着,也有女生看到她的体型偷偷地别过脸来侥幸笑着“还好自己的小腿没有那么粗壮”,也有人看着她试衣服不小心说了一句“胖子穿实在不好看”。

胖似乎夺走了阿曼达享受生活的权利,也掩盖住了她性格中许多的闪光点,她开始意识到,原来善良和聪慧在女生的世界里,都有一个瘦的前提。

减肥都需要一场刺激,那些网络励志帖上的励志女神,从胖姑娘的躯壳里跳出来,都是靠着对嘲讽的仇恨和出人头地的信念。

当阿曼达对那些不善意的取笑再也忍无可忍时,她在那些胖姑娘把松垮肚皮变成八块腹肌的故事的激励下,决心踏上了健身之路。

第一天出现在健身房的阿曼达,在跑步机上以7.2km/h的速度慢跑,肥肉乱颤,姿势尴尬,八百米后就气喘吁吁地跪下来。谁也没有相信那样的她,真的可以在每天清晨六点踏上跑步机挥汗如雨,把健身一小时的习惯,坚持了整整五年。

阿曼达不靠私人教练,就靠自己打持久战的毅力,在跑步机上开始漫长的减肥之路。起初只能坚持跑五分钟,剩下的时间都在走步,后来就可以跑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再后来随便跑十几公里都不是什么问题。

她的减肥战略,也从最初的随意法,延伸到了健身房的每个角落,哑铃用来练肱二头肌,拉力器负责胸和手臂,平板帮忙塑造腹肌,深蹲架可以让大腿腿部肌肉发达紧实,万能的抗力球针对身体各个部分加强雕塑,罗马椅用来训练下背还有髋关节的伸展或屈曲的肌群们……

在减肥这件事上,阿曼达绝不和自己讨价还价,跑步累了就去骑自行车,平板快要坚持不住就想想那些嘲讽的声音。一同健身的胖友们换了一拨又一拨,健身房也倒闭后又被不同的人接手,还好减肥是一件你愿意付出就必定有收获的事,八个月之后的阿曼达就这样,昂着头走过那些嘲笑过她的人身边,像足了一只骄傲的孔雀。

仿佛最流行的减肥方法,就是饿。我身边所有的女生几乎都有这样的经历,就连我也清楚地记得18岁的那场减肥,多么简单。只不过用酸奶和零食代替一日三餐,整日窝在床上看着电脑,不须做半点消耗体力的运动,就用看一部动漫的时间,瘦成了一张纸片。

这一度让今后的我对减肥持有幻觉,以为我和它,那一层一层累积着生长的赘肉和完美的八块腹肌间,只隔着几顿饭的距离,就和18岁一样。

可是真正意识到减肥的困难,是20岁后。大学里突然闲下来的生活节奏和堕落街的鸳鸯火锅,终于在一个冬天让我变成了一百二十斤的大胖子。这暴涨的二十几斤,我试过用各种方法消除,见效最快的大概就是饿,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不吃不喝地上一整天课,精神无法集中,手脚冰凉,只要看到吃的就自虐地扭过头,心情也低落到极点。

几周之后确实瘦了,胃也折腾出了毛病,后来用粥去养,那些肉就又跑回来和我做伴。那时候身边的朋友,也在用各种各样残忍的方式减着肥,有的喝减肥茶喝到肠胃功能紊乱,有的吃减肥药吃到心悸发抖,有的胡吃海塞之后跑到厕所里抠着嗓子眼呕吐,也有的和我一样,就在这饥饿的道路上越来越胖。

后来偶然间看到一篇文章,才知道减肥这件事,还和新陈代谢息息相关。二十几岁之后,基础代谢率就会慢慢下降,每年大约会递减一百卡路里,即使还吃同样多的食物,身体消耗减少,也会慢慢发胖,尤其对我们这样长期饥饿或营养不足的人,热量就消耗得更慢了。

那时候特别流行在微博里加入不同的小组,我加入了一个减肥励志的小组,就默默地看群组织里的成员发图片。

办公室里工作的小白领,整天坐着对着电脑,就用大腿夹着书,瘦腿塑型;三十几岁的家庭主妇,故意步行去远一点的超市买菜,手里拿着计步器,来回就是十公里的路程;刚刚念大一的学生,每晚上在四百米一圈的操场上快走一个钟头;一百六十八斤的30岁胖妞每天花三个小时在健身房。

大家都在减肥里受过各种各样的苦,折腾一番就知道节食最不靠谱。

减肥是一场考验毅力的战争,就像前一段时间看到的,德国医学家在考量减掉十公斤要花多少工夫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少吃多少顿饭,而是得出这样的结果,减肥这道难题量化之后可以变成一个有关时间的毅力问题:一个八十公斤的人减掉十公斤,所需要做的是,骑一百个小时的自行车、走二百六十七个小时的路程、慢跑一百一十个小时、打一百四十六个小时的网球。

后来那个减肥小组,大部分发声的人,都在几个月的坚持后有所收获,这让我想起阿曼达说过的一句话:“减肥是唯一一件我可以想到的、完全公平的事,只要你有所付出,结果总不会太辜负你。”

我在25岁多一点,新陈代谢直线下降,肥肉从腰间调皮地钻出来,体质却差到不得了。每当看着镜子里这个难看的躯壳,总觉得该为自己做些什么努力,去匹配里面那个还算可爱的灵魂。

于是终于在前不久的清晨,我也出现在了早上六点的健身房。这个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刷卡进来的地方,这时候已经有十几个挥汗如雨的人,举杠铃、引体向上、骑自行车、聚精会神做平板……

我跳上跑步机,把MP3里的歌播到carry on,用7.2km/h的速度,立志和减肥做一场决绝的对抗。这个姿势牵强满脸通红的自己,和减肥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可那一定不是几顿饭的距离,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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