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珠峰只是巍巍昆仑山脉中麓其中的一个海拔在五千米以上的高峰,类似这样的高峰在浩如烟海的昆仑山脉中星罗棋布,数不胜数。
附近的哈萨克牧民把太珠峰也称做玉顶峰,因为它从四千多米以上就全是长年的积雪,在太阳的照耀下像一顶洁白无暇的帽子戴在它的头上。但是这里人迹罕至,一般牧民放牧都不会来这里,因为他们说这里是神山,搅扰不得。
我们到了山脚下还骑着骡子,但江格尔早已下了马,用他的话说这是对神山的一种尊敬。没办法,入乡随俗,我们也只好下了骡子,就近选了个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
天色将晚,四周的山峰让落日的余晖给它们头顶雪白的帽子抹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犹如一个个傲立于天地的巨兽围在四周,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胖子和赵大斗要生火做饭,可江格尔死活不让,说是怕招来一些猛兽,随便吃点干粮就好了。胖子听罢两眼一瞪,说胖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让它们尽管来好了,毛主席不是说过吗,一切毒蛇猛兽都是纸老虎。我说他老人家说的是“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吧?胖子说嗨,都一样!这能一样么?
尽管向茹也在劝,但胖子说着已经和赵大斗生起了炉子,江格尔拗不过我们,就转过身去自己吃起了带来的干粮,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海拔过高的地方空气稀薄,水总是烧不沸,我们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坐在帐篷外聊起了天。
半夜很冷,我见向茹盖着被子蜷缩在帐篷的一角,就将自己的那张被子也盖在了她身上。江格尔很有精神,在帐篷外烧起了篝火,我和胖子、赵大斗跟他一起围着篝火抽起了烟。
我们聊着聊着,忽然江格尔趴在地上的两只牧羊犬呜呜地竖着耳朵叫了起来,紧接着有一种很细小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嘘!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笛子声?”赵大斗听了听说道。
没错,这声音就像有人在吹笛子,四周都是山,我们在黝黑的山谷中央,阵阵寒风使这微小的声音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大家站起来皱着眉头仔细听着,江格尔带着的那两条狗突然朝帐篷那里狂吠起来,江格尔脸色一变大喊道:“不对了,不对了!是雪山之神!快!快把火灭掉!”边喊边用脚将篝火连踢带踩在雪地里弄了个稀乱。
雪山之神?我们三人都笑了,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神啊仙啊的?就在胖子刚要给江格尔进行无产阶级唯物主义的教育时,忽听帐篷里传出哇地一声骇人的惨叫!
是向茹!我们赶紧钻进了帐篷,只见向茹手里抓了个破碎的半个酒瓶子,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
“什么事?”我问道。
“刚才我正在睡觉,忽然有只手从帐篷底下伸进来摸我的脸,我以为是你在跟我闹着玩,用手一摸才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大爪子!”向茹定了定神说道:“我抄起旁边的酒瓶子就砸了过去,那家伙一下就不见了!”
我看了看向茹手上的酒瓶子,破碎的边缘还带些血迹,还没等向茹说完胖子就撩开帐篷追了出去,只听他在外大叫到:“你奶奶的,我叫你耍流氓!”紧接着就是砰地一枪,外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
我们抄起家伙争相跑出帐篷,顺着胖子跑的哪个方向望去,见离他的前面几十步,有一个异常高大的黑影在拼命地向前跑着,那家伙跑的极快,它的一步顶胖子的三步还多,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西边的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