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再多也不如那几件衣服漂亮,锦云水的白色轻柔织料,一米长的长袖,只在领口间绣上一对玉色比翼双飞的大蝴蝶,长裙拽地,裙摆处绣上大朵大朵的芙蓉花,盛开在宽宽的绿叶中,湖绿色丝带编织成的宽腰带,长长的湖绿色的流梳垂在腰间,一但舞蹈,会轻盈的随气息而飘动,这样显得整个衣服灵动有韵。
我们一共设计出四件女装、两件男装,每件款式相同,但是却没有一件的花饰是完全相同的。整两天就做了出来,那时候我才真的叹服什么叫有钱人办事情,我只画个样子,最后看看再略微一修改即可。吴天好说那是他专门把他家最好的一个班子的做衣服的服女全部调来给我做了帮手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每件衣服设计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用任何一块玉,但是最后做完了吴天好都给每个流苏上端加了相同色泽的玉环,让流苏在玉环下飘荡,给衣服添气不少。后来每次说到这个事情,他都得意万分。
两件长袖给舞者穿的,我的是那件湖绿色流苏,蕊儿那件是红色流苏是红叶片片在裙摆,一对墨色蝴蝶在领口处。
两件宽袖给弹琴者穿,为了配合那两件长袖,特地加了一条长长的披帛。一件菊花花饰,黄色流苏,绣两枝菊花在披帛上,做好后让人捎给了青山水院的圆荷,留纪念。她收到后赞不绝口。
一件一大幅刺绣的红梅占据了大半衣裙,为了做这件衣服,我先画好花样,然后绣好才做成成衣。袖口、领口绣一枝梅,红色流苏,一枝红梅的长长披帛,显得整件衣服雅致而不失去吉祥。祥月对这套衣服爱不释手,说在寿宴上一定要穿上。
男装采用了淡淡的蓝色锦云水轻柔织料,青色流苏,墨菊和墨竹做为绣花的图案,并且把那《水调歌头》的词也绣在了衣服上,外加一件白色薄纱外罩,薄纱隐隐出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诗句,显得儒气十足。吴天好和陈浩德拿到衣服那天都呆了,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吴天好问我为什么不给他一件舞衣,我打笑他到:“难道你还真的要去跳舞不成?”
而他做个鬼脸说:“如果和你,我还是愿意。”蕊儿说他这句说的过分了,不要理会他。他急忙道歉,才忘了那衣服的事情。
张君圆和四皇子定不罢休,说没有他们的份。吴天好笑说谁让他们那晚偷懒睡觉,错过那么好的演出。四皇子打趣说他们两是非君子所为,半夜偷偷去别人家院子好意思说这个。最后大家争论了半天,决定还是做两件字不一样的给他们两。张君圆的是墨梅,他说喜欢我那菊花会上那词于是又刺了那行书的词在里面。四皇子却说什么好,只有他的份,真不像一个皇子说的话。我思虑在三,还是给他描了墨色君子兰的图外加张九龄《感遇》中前几句:“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让四皇子自己用草书一写,描成刺绣的花样,让那些绣房的绣娘们在第二天寿宴前赶了出来。四皇子自己试穿着衣服赞叹了半响,不肯再脱下来。大家都取笑他时,他却又大叫不公平,因为我们的都是好几日才做出来,而他的才一天一夜工夫赶了出来。我们大笑他,说我们的衣服有六件之多做了两天两夜,平均八刻钟做一件,他和张君圆一共才两件,平均十二刻钟做一件,他想来想去,觉得很有道理,才满意的罢休。
众人大笑起来,以后常常拿这事情做他的笑话玩。我在一旁见大家如此和睦、开心,心里大慰,也为四皇子和陈浩德俩人生为皇子却一点点架子都没有而暗暗赞叹。
当大家穿上这些衣服时,无数羡慕的目光杀了过来。我猜想我们这群人才是那天晚上无数人的焦点吧。果然事后得到证实,锦朝新流行款式-------吴府的云裳。
但无奈我只能穿另一件自己最爱的水袖荷花衫裙,云锻白锦上绣了几朵大叶荷花,衣袖滚了一圈小小粉色荷花,外带一彩霞色披帛,虽然和他们的有点差,但是也是相近不少了。我早早就瞅见瑞月公主那一道火辣辣杀人的目光远远射了过来,今天她身穿一件锦面云富字的大红色衫裙,头挽流星飞月髻,斜插一只翡翠凤凰簪,右带累丝金花两朵,耳边两串长长的珍珠扫过肩膀晃动。眼波一晃,一汪春水要荡了出来,看来她今天是刻意打扮过,并且不是宫装。但当我们走近时,她早换上了笑盈盈天真的笑容,亲热的挽着祥月,把我纳在后面。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刻意离她远点。
下午宾客们纷纷而来,吴天好忙的再没有时间招呼我们。我坐在几个公主的下手边上,慢慢的嗑着瓜子,喝着茶,欣赏着无数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人来人往的看的我眼花缭乱。各位大人商贾都带来了各自的千金,想来都想入吴家吧。这些小姐们都得知是吴家要选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来今天就我们几个打扮的比较素了。一时间嘤声燕语的,看的我目不暇接。我有些窃笑起来,不知道这个吴天好怎么收拾那么一大帮佳人丽女的。偶尔瑞月公主扫个眼光来瞧瞧我,白白我,我明白她是要我安分点。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起来。
晚间宴席开始了,我十分荣幸是公主的好友,特别坐在了上席。
坐在二楼的上席中,放眼望去,无数的灯笼点亮了吴府的每个角落,凋零的树枝上挂满了绢花和灯笼,我怎么感觉好象又回到菊花会的灯会一样。
正楼中间坐着吴天好的祖母,满头白发,带着几朵红花,拄一紫龙拐杖,满脸慈祥,想来是个比较好的老太太。我摸摸自己的头发,有细微欣慰,它染了早已黑了。还是在古代好,染发都是纯天然的药物。
老太太的左右两边各坐一妇人,听蕊儿说一是吴天好的母亲,一是他的姨娘,也就是他爹爹的小妾,听说就是那个什么飞燕门的那位。蕊儿这几日闲来无事,倒是把吴府这个关系搞的清清楚楚的,按照她的想法就是我们不清楚的话,万一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多不划算和浪费时间。我常常笑她思想超前。二楼右手一排下去全部是一些长辈和一些德高望重之人,左边全部是相交教好的皇子和公主们,我数数也是五六位,除了我认识的三皇子、四皇子、四公主、五公主外,二皇子和五皇子也来了。听说太子在病中不能来,但是也派人送来贺礼。
不会吴天好两个妹妹出来坐了我们的下手边,叫吴天好为二哥哥,他家老大为北将军早几年战死沙场,大公主嫁与北将军,生一幼子,刚满三岁,雪白可爱,今日大公主也抱着坐了左边首位,所以皇帝也格外怜恤了吴家,有意与吴家相好,难怪五公主那样。不过我暗想吴家也只他一男丁,难怪太君急了。再一看一楼的无数盛装的女子,我感叹起来,那么远,谁看的清楚啊再加人多的都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再说五公主如此要强,她们未必今天能出色,感觉她们那么费心的打扮真是浪费时间。
宴席就这样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开始了,我默默的吃东西,静静的看歌舞,一切是多么符合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