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爹爹?”我问蕊儿。这个事情我依然没有闹明白。如果说中间有什么漏洞的话,应该和那管家有关,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想他在宁府已经被尊给半个主人的人,怎么能委屈自己跪了又受辱。想来这个也会找我爹爹算账。
蕊儿解释说:本来祥月等人以为此事已经完结,意欲在三日后回京。而宁妃娘娘也因怕雅儿有什么闪失,一定要带回京去,亲自守着宁府的后代出生,所以只好多等了几天。
幸好多等了这几日,否则..........看见蕊儿的恨和悲。我猜对了。
果然如此。宁府管家竟然闹到了族长那里。我想起那胡子白花花的老者,他那么古老的思想怎么会认同。果然族长第二天就把爹爹叫过去追问,在族长眼里即使是我不存在了,也大可找族中女子替代,怎么可能找个外人?爹爹只默默不说话,而族长最后是不认可雅儿入族。是啊,这个事情不好解释,如果解释是我自己的意思,那不是说我违背了所有的人。如果说是宁府太欺人,那不是说我不能做个商家大家小姐?最好就是不解释。爹爹如此聪明,可是太受气了。
爹爹白白地被训了一天,气的旧病复发。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过段时间就好了,却再也计划不到这些后事的发生了。好不容易族长闹了一天,大家刚歇息了一天,宁府管家就上门了,什么第三日需要回门,家中无人,需要照料一系列话。一时商家又住入那许多的人来。
蕊儿说到这里我想起我要出嫁前那些日子,宁府有这样的行为不奇怪。
蕊儿抹抹眼泪,停了会,眼中闪出折人的光来,那像要杀人。
她无意识的说话,言语有些散乱:“第三**和雅儿,要叫她宁府少奶奶了。回门。她却完全变了一人,不再如此温和,反而指挥人搬动这里,移动那里。老爷气的说她,她却根本不理会他。到了晚间她说白天是想给商府整顿一下,来点新鲜的气氛,让老爷好的快点。并亲自熬了参汤给老爷补补。老爷念在她曾经帮了小姐,如果真如她说的心思倒也不可不原谅。”蕊儿说到这里,我望望祥月,雅儿应该清楚知道我爹爹不能补食人参才对。难道她故意想害我爹爹不成?我咬牙手握的紧紧的,一时尽然缓不过气来。蕊儿为什么不在跟前当时,不过如果雅儿真有心的话,那自然避开了蕊儿。圆荷见状慌忙给我揉揉胸口,端一杯茶给我缓口气。
“这时雅儿发现了夫人的房间,怎么漏了这间房,硬要进入说要收拾,还说既然是夫人的房间,她现在才是商家女儿,理当进入拜祭。小姐,你也知道的,那房间从来都是老爷亲自收拾,我们谁都不进入。但是李蓝雅她说又是宁府夫人,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凭什么不能进入。是否老爷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根本不想承认她?现在商家族长再不认她,爹爹也这样对她,她可要去找宁妃娘娘说说我的事情。还说她不希罕入商家族谱,本来她家也是贵人高邸。”听到这里我明白了,她对我始终还是比较忌惮,毕竟我有簪子,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宁家第一夫人。她的心计之深,且是我能比及的。不过这样一闹,她用我和商家整个族来威胁爹爹,爹爹自然生气。
果然爹爹当场就气晕了过去。雅儿一见爹爹这样了,才慌乱了神气。本来回门要住一日,第二日摆酒席后放可回宁府。但是雅儿却在第二日一早就回了宁府,并且说商家既然不承认她,她也没有必要承认商家。要知道她现在身份尊贵,是商家要求她入商家族谱才对。爹爹气的吐血。而蕊儿坚持老爷有病,希望先照顾老爷不肯回去,她气愤的骂骂蕊儿回去了。
我想其实她是巴不得蕊儿不要跟着她才对。由此看来爹爹的病故和这个新女儿脱不了干系,她怕是想摆脱和商家这个关系才对,不愿意受我爹爹管教才是。人往高处走啊,果然如此,出此计策狠毒。
她才回去半日不到,宁府管家就赶了过来,说他家主母在这里受气了,既然商家和他家主母都没有了关系。那他就不客气了。我想不知道这个雅儿回去说了什么,但是绝对不敢给宁妃娘娘说,那她知道那管家和我家的渊源,必定在其中挑拨,让那管家来寻事。
果然祥月说:“雅儿一回到府中就说商老爷病重,无法完成府中事务。她不愿打扰过久,在说宁府这边娘娘还在,以这边为重。所以她先回来了,并担心商老爷病情,还留下蕊儿照看。果然这样说话博得宁妃娘娘的欢喜,赞叹她乖巧懂事。坚定带她上京的信念。”
我紧紧地双手握着那茶杯,碰的一声,杯子被我捏碎了,血顺着碎片流淌在桌子上,地上,仿佛血红的花朵一般绽开。
圆荷赶快去拿药酒和绷带过来给我包扎,小声说:“商姑娘可要仔细了。要是伤了筋脉怎么还能抚琴,那可是商先生是一脉真传啊。要保重,来日方长。”听见她这样安慰我,我冰凉的心脉有一角开始融化,是的,我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要为爹爹扬眉吐气,甚至报仇!想到报仇,我打了寒战,难道我这样心狠了吗?
祥月仿佛明白我在想什么,温柔的说:“记得妹妹在菊花会上一曲一舞惊为天人。依稀记得歌词中有一句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那时候的你的心境让人赞叹不已。才让我们心倾不已。妹妹好生修养,一切从长记忆。你这样,你丫头还有其他人怎么才好呢?”我感激的握着她的手,她笑笑给我安慰。
蕊儿变了,她锐利了不少,再没有以前那么天真黑白分明的眼,现在眼中有时候发出冰冷的光芒,这个事情应该让她更冷静了。她是真的长大了。我望着她,她一直在发呆,甚至没有关注到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完全沉侵在回忆中。我担心的看看祥月,又看看蕊儿,我明白祥月的话,现在蕊儿需要我安慰,现在最大的动力是我,否则她会事情。
“蕊儿。”我轻轻的叫叫,她没有反映。
“蕊儿!”我又叫了两声,蕊儿缓缓的转过头来,眼中全是悲伤和愤恨,仿佛要吃人一般。我想大概武侠小说中说的杀人的气,就是这样吧。
她恨恨地说:“老爷视我如女儿,小姐视我如姐妹。此恨不报对不起老爷和小姐!”
我早知道她一定是这样想法,试探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想了想,摇摇头,过会坚毅地看着我:“小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眼中泪光闪闪,伸手抱住蕊儿,蕊儿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我拍着她的肩膀,任泪水肆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