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一亮,两辆相同的小巧的马车出现在我眼前。
环儿接过马车上那人的马缰,点点头,另一辆马车出发了。
“小姐!快上车!”环儿催我。
我不舍的回头望那长长的小巷,小巷里正热闹的传来鞭炮声和乐器声,还有无数的歌声和人的声音。鞭炮的烟气也掩盖了那长长的小巷。
礼仪已经开始了,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那大厅上,拜堂上去了。没有人知道新娘子跑了。我暗自窃笑起来。
“小姐!快上车!”环儿又催我。
“环儿,我想去看看爹爹。”我想起我的爹爹。
“不行。会露馅儿。”环儿儿字音特别的重。
我狠心上车,不会我们就顺利出了城门,那么顺利,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我想起爹爹的话来:“到那时刻,必然是警备最放松的时刻。人人都去看新娘子了。参加婚礼了。那么多人,没有人会想到新娘子会在那时刻逃跑。反正新娘子都是盖着头的。正好雅儿身材和你差不多,又心甘情愿的。难得的时机啊。”爹爹是对的,看,我多么轻巧的就出来了。只是没有了蕊儿和爹爹,又是多么的不习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我仔细一看,旁边放着两个包袱,我打开一个,那是我最熟悉的东西了,肯定是爹爹和蕊儿准备的。里面有一张便条,苍劲的大字印入眼前:“吾儿,保重!里面有你爹爹多年的积蓄,给你做应备急用;里面有蕊儿给你准备的衣饰环佩。见着老先生代我问好。”我热泪盈眶,摸摸头上的钗,心想爹爹想的真周到。接着看后面是很娟秀的字体,蕊儿写的一手好字:“小姐,保重啦。记得梳头不要梳成那样了,出门别人会笑话的。这里事完了之后我去找你。你一人要小心了。当心身体。老爷我会照顾的。多多保重多多保重。”蕊儿一连写了那么多个多多保重。我擦擦眼泪,蕊儿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把这些东西再收拾好,打开另一个包袱,又一张写着小字的便条露了出来,马车摇晃的我都快看不清楚了。我拿近点,才看清楚那些小字:“菀花妹妹,这里有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有张君圆给你准备的糕点,还有我们吴公子给你准备的银两。已经是深秋了,你现在是在北上,北方比这边冷。好好保重,我们在茂城相见。盼望早见。祥月留。”我笑了起来,何等幸福啊,到了这里居然偶然机会认识了那么几个好朋友。
我把东西收拾好,揭开帘子一看,原来我们都已经在郊外了,大片的荒野出现在眼前,枯叶随着呼呼的风四处飘落。我看了会,觉得很无聊,打开门边的大帘子,和环儿并排着坐在马车前说起话来。
“环儿,我们去茂城吗?”我问
“是。”环儿大声说。
“那不去青山了?”我想起走前吴天好说的。
“去!”环儿答到。
“环儿,你们是不是准备了很久了?”我担心他们的安全也好奇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他们准备的如此周全。
“是。”简单回答他总是。
“那你们等了很久了吧?”我心里想着口里说了出来。
“公子让等,我们就等。”他大声回答。
那么听话?我想。
“你们每天都有货物出去?”我想起两个马车来。
“不是。”
“那今天有两个马车?”我奇怪了地问。
“不是两个,是四个。”环儿大声回答。
“那他们会不会追过来?”我担心。
“不会!”环儿很干脆。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那么肯定?”
“是!”
“哎!”我重重地叹气,愁眉苦脸的看着他,他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
环儿看看我,补充说:“这段时间都是每天至少有一个车装货进出。小姐放心公子他们早安排好了。”
“我家公子是最可靠的人。”过会他又补充一句不再说话。
我明白了,吴天好可谓用心良苦啊。
我看着两旁飞奔而去的景色,风呼呼地吹。我发起呆来。
“商小姐,你休息休息吧。”环儿看我在发呆。
我点头走回车里。
“小姐,你把你坐的地方打开,下面有被子。”环儿大声告诉我。
果然,我打开我坐的扳,原来里面是个大大的箱子,想的真周到。在一看原来车的两边都是架起来的,放上木板如果铺到门口差不多有快两米长了,加上马车有一米多宽,简直就是个小小的卧铺一样。
环儿果然很乖巧,把车放慢了。我拿出被子再把那些扳子铺好,是的,实在是太累了,早上起的太早,一直处于神经紧张过程中。一躺下去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十分。我把头发理理,扎个大辫子在后面,没有办法,我实在不会那么复杂的发型。又跑到前面和环儿坐一起。
夜晚马车停在一个“桃县绣房”的大匾下停了下来,我们住了一晚后每天都换马车又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向青山出发。按照环儿说的,那是为了让他们不追赶上来。
随着越来越北上,第四天开始我发觉早上起来路边都是白白的霜,说话都能吹出白气来了。看来,冬天快到了。不知道蕊儿和爹爹怎么样了,一路上我扳着指头算着离开他们都好几天,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也不见有人来个信让我安心安心。
终于在第六天早晨,我望见了远远的一座高高的城池,人烟繁华,因为远远就看见了炊烟缭绕。
“到了吗?”我忍不住问环儿。
“没有。”环儿回答。
“那那么一个大城是那里啊?”我好奇那么大个城市还不是茂城吗?
“茂城!”环儿老是那么简单回答。
“什么!”我几乎跳起来:“那你说不是?”
“不是青山。要绕过去。”环儿这个算是解释吧。
我气乎乎地看着他,没有办法,他一路都这样不太说话,可把我憋坏了。但是我知道他是很可靠的。
不过想到要到青山了我兴奋起来,那就是要到云水禅心了?那我可以回家了?想到这里,我开心的哼起歌来。
环儿只奇怪的看看我不再说话。
到第七天清晨,一早起来就望见了远处座座青山,山峦重叠,白雾缭绕,青山隐隐,小鸟啼呤,婉转悠扬,甚至能听见远处的水流声。没有汽车的喇叭声在喧哗,没有高音喇叭的分贝在干扰,如此静谧,偶然会看见一群大雁飞过。
大约半小时后,环儿叫我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