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赶快跑过去把侧门、偏门都关了起来,把宁府的人关在外院和爹爹教书的院子,而进不了我们住的院子和内院。
我回头一看爹爹又滑落在地上,身体凉起来。我心里一阵酸落和混乱。和蕊儿一起把爹爹扶到他的床上躺下,用毛巾细细搽搽,仍不见醒过来。
“小姐,我去找大夫吧。”蕊儿红着眼说着就要出去。
“你能出去吗?”我听着院外喧闹的嘈杂声,疑惑道。
“小姐,你还记得我们后院有个小花园吧?自从你生病后就再没有开过。那里有个小门,本来是给拉杂物使用的。大半年没有使用了,我去看看有人没有。”说着她跑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她跑了回来,边弯腰喘气边拍着胸口道:“小姐,不好了,他们把所有的出口全部站了人。我出不去。怎么办?”
我一下站了起来,我们被软禁了?再看看爹爹闭眼躺着,脸色苍白,怎么是好呢?这时天也渐渐暗淡下来,我头也疼了起来。看来我只能用我这个小姐以及未来宁府的夫人身份去压压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反映,但是如果现在就去,是否太早了,反而没有作用。我又看看床上的爹爹,他应该是急火攻心了,要是我会针灸什么的就好了,胡乱扎醒来。
血脉不通?我和蕊儿点点头,我们同时走到爹爹身边,给他全身揉起来。过了一会果然爹爹身体比刚才暖和了许多,见他手指动动,我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
爹爹醒来,就开始使劲咳嗽起来,蕊儿慌忙端过一个痰盂过来,我端过一倍茶准备给爹爹喝,他摇摇手又躺下来。我放下茶杯,见蕊儿对悄悄对我招手。
我走过去一看痰盂里,血!原来爹爹吐了血。我惊望着蕊儿同样忧伤的眼,摇摇头。
蕊儿呆坐在一旁,深锁眉头思虑起来。
“菀儿。”爹爹叫我过去,伸出一只手握着我道:“不要太担心,早些年就这样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本以为帮你找个好婆家我就安心了。不料是这样的。菀儿,人挪活,树挪死啊。我是树,你还年轻,你走吧。或许四公主他们能有些办法帮你。去找他们。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着又咳嗽起来。
我强忍着痛,安慰地笑着道:“爹爹!不要担心!要走我们一起走。我这就让蕊儿去找他们。”
说话间,听见一阵拍门声:“商姑娘吃饭了。”
蕊儿过去开门。
“别开!”我生气。
“小姐,”蕊儿边走去开门边道:“他们在外院呢,我们也不能不吃不喝吧?没有吃饭怎么保持力气啊?怎么想办法啊?再说了他们也只是下人啊,不要和他们太为难。我以前听说过,说宁府对下人还可以,不明白今天怎么这样?”
我想想她说的也正确,爹爹需要有大夫看看啊。既然这样,不如假装乖巧点,方便出入,才能找人帮忙啊。
我们到大厅时,才吓了一跳,原来那宁府带了如此多的人过来,吵吵闹闹地满满的站了一屋子。蕊儿扶着我,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她在给我打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看见林伯拄着拐杖也过来了,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来,对我行了个礼,再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他眼中的坚毅,我点点头。
林伯转过身去,顿顿拐杖直直地站着朗声说道:“你们都按照你们以前的班次和事务分开站。那两次姑娘和嫂子过来一下,我记得你们管家说过你们是服侍小姐的吧?”
那四人立刻停止呵斥那帮人,互相看看低头走了过来。
“你们刚才把我家老爷闹的旧病重反,你们说该怎么办?”林伯根本不看她们,对着外面继续大声说到:“再说了,我家小姐是你们未来的夫人。你们怎么能对未来夫人无礼?”
她们四人齐齐地跪了下去。其他的人见她们跪了下去,立刻鸦雀无声,安静了下来。
“这位管家老爷,平日里宁府对我们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我们犯了什么错,连同我们家人也会受累。所以我们都不敢犯错。请老爷体谅体谅我们。我们怎么敢对小姐无礼呢?只是这次我们完成不好事情,回去怕家人都见不着了。”其中一人说到,说到最后竟有些呜咽声。说到最后时一屋子的人都黑压压的跪了下去,几乎都齐声说到:“请可怜我们的家人吧。”
听的我心里发寒,原来这里还是奴仆,没有自由,难怪平日里蕊儿总说我是她遇见天下最好的小姐。我心里有点酸酸的。
“哎!”林伯叹了一口气,“你们起来吧。”
“你叫什么名字?”他对着刚才说话那女子问道。
“蓝雅。都叫我雅儿。”她说到,拉过旁边的女子:“她是绿梅,我们叫她绿儿。”
雅儿鹅蛋脸,绿儿圆脸,都是干净清丽的摸样,清的眼睛,想来也不是特别坏的人。特别是雅儿眉目清秀,斯文有致,在头上顶着个元宝一样似的发髻,发髻上插一只口含一颗珍珠的碧玉簪子,其他丫头均是双丫发髻。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们扎过这样的头发,简称为金鱼头。难怪每次梳头蕊儿都要说我没有小姐样,原来丫头发型就是这样的多。
雅儿站在这群人中仿佛她是小姐,倒是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头等丫头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这个话来。我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雅儿你帮蕊儿照顾我家小姐,蕊儿帮忙绿儿打理你们过来这些人,两个妈妈可以帮雅儿。小姐,您看这样合适吗?”林伯边说边对我弯弯腰示意。
我万分感激对林伯笑笑点头,关键时候姜还是老的辣、稳重。
雅儿和绿儿扶手站一旁不说话。
“既然大家都认可了。那好,雅儿请你把你们的分工和名册给我家小姐看看。”林伯边说边扫射了一片屋子里,大家都不敢出声。
我一看名册,原来他们尽来了32人,看来是想娶不了也要抢回去吧?考虑的到是很周到的,连厨娘都带来一个。我感觉自己好象被关进了一个金鸟笼不得自由。
我翻了翻递给蕊儿说道:“蕊儿多和绿儿学习学习吧。绿儿由林伯统一调配。”这个调配的权利可要在我们自己人手上才可以。
蕊儿乖巧的叫了声绿儿姐姐,把名单接了过去,走到房中大声说道:“我家小姐吩咐了,就按照名单上的分工排列,统一由我帮绿儿姐打理几天。各位辛苦了,今天没有什么准备,就请大家在外厅的客房里休息吧。林伯帮我安排一下。谢谢了。”
说着她走过来:“小姐,你也累了。饿了吧?我们吃饭?”
我点点头,扶着蕊儿进了爹爹房间,雅儿、绿儿跟着进来默默的把饭摆好。
吃罢饭,趁绿儿收拾出去,我对蕊儿使个眼,蕊儿走到雅儿面前道:“姐姐,我家老爷病了。我出去找个大夫吧。好吗?”雅儿面露难色。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
蕊儿拉着雅儿,可怜楚楚地道:“姐姐,我家小姐还在这里陪着老爷。你也不希望我家老爷有什么吧?这样好不好。夜黑了我也怕,姐姐叫上两人陪我们一起去吧。”
果然雅儿点了点头,立刻被蕊儿拉了出去,蕊儿出门也不忘记回头对我做个鬼脸表示成功了。
我哑然失笑起来,好蕊儿,真是我的好姐妹。要是我能回去我一定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