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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饭局中受到启发的古洛洛决定在股市中小试身手。玩股票首先得有本金。古洛洛来自一个偏远的小镇,青石古镇。这个地方很好地保留了古村落的原始风貌,换句话讲,也就是穷乡僻壤。自从古洛洛记事以来,家中只有古爷爷一个亲人,逢年过节的也没个走动的亲戚朋友,她上大学的学费还是古爷爷做木雕一点一点攒下的。再加上古洛洛每年都能拿到的一笔二等奖学金,大概六千块钱,这样才在京都大学勉强维持下来。如此一想,古洛洛就犯起了难,明明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可望不可即。

这天,距离大二下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古洛洛从家教学生的家里赶回学校时已经深夜。从地铁到金都大学有很长的一段小路,白天倒是人来人往,夜晚偶尔才能见到零零星星几个人,学校曾经呼吁女生夜晚走这段路要结伴而行。沈冰本来说要来地铁站接古洛洛的,但沈冰嫌麻烦便推脱掉了。如果是上一世,古洛洛肯定是不敢一个人走这段路的,但重生的她已经不同于上一世。上一世的古洛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最后还不是被人害了还蒙在鼓里?古洛洛感觉重生后有一股勇气灌注在自己的体内,让她处处充满能量。

古洛洛最近一个月都在拼命学习和兼职家教中度过,但她思量做家教赚钱太慢,距离一笔本金还差太远。

正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道士伸手拦下了古洛洛,“姑娘,你我在此相遇有缘,何不让我帮你算一卦?”

“不好意思,老爷爷,我还有点事要赶时间。”

“难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愿意听老人家讲讲话吗?”老道士两句不合竟吹胡子瞪眼了。

古洛洛见这位道士面慈目善,生气的样子也甚是可爱,便笑着点点头应允了,“好吧,您请说!”。

白胡子道士满意地点点头,左右端详了古洛洛的面相,煞有其事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姑娘来自森林茂盛而又多产鹅卵石之地,家中有年迈亲人。我说得可对?”

古洛洛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难道鄙人说得不对?”老道士正色道。

古洛洛见这位老道士这么认真,只好回答说,“对对对,您都对!谢谢您,老爷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哎,年轻人,莫着急!”老道士伸手拦住了古洛洛的去路,“你听我跟你说,我掐指一算,你家中的老人近期有坎坷,如果你能尽快回去看看他,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那个......”古洛洛还想问点什么,老道士摆摆手,留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逍遥自在地远去了。

回宿舍的这一路,古洛洛变得心神不宁。本来古洛洛对鬼神之说是不感冒的,但自己重生的事又怎么解释呢?老道士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家在森林茂盛多产鹅卵石的地方呢?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家中还有年迈的爷爷呢?

这样一想古洛洛竟有点相信老道士的说辞了,但是这个学期一结束自己就要远赴新兰州参加夏令营了,这次机会难得,对自己毕业后就业是大有益处的。

一个星期后,古洛洛搭上了开往青州的火车。相比游学夏令营,古爷爷在古洛洛的心里分量更重,她决定先回去看看古爷爷。

古洛洛看着这一路上熟悉的风景,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她想起了上一世,古爷爷在她未婚先孕辍学后几个月就因病去世了,大着肚子的古洛洛因为何震的诸多阻挠连古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等古洛洛生下女儿坐完月子再回到青石古镇时,古爷爷已经化为一抔黄土,独留古洛洛后悔得肝肠寸断。

想到这,古洛洛忍不住泪如雨下,幸得新生,这一辈子一定要尽力侍奉在侧。

下了火车,还要换乘两趟小巴,一路颠颠簸簸。直到傍晚时分,青石古镇炊烟袅袅之时,古洛洛才从小巴上下来。青石古镇虽然称之为镇,其实就是一条一百多户人家的小村落。因为地处偏远,青石古镇前两年才通上电,用水仍靠挑,煮饭仍靠柴火烧,十足的落后,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民风淳朴,环境优美,是仅剩不多的世外桃源之一。

古洛洛顺着青石小路往上走,兜兜转转了几次,终于看到古爷爷的红砖圆顶房子了。还没进门,古洛洛就看见在门前往灶中添柴的古爷爷。几年不见,再次看到古爷爷老当益壮、神采奕奕的模样,古洛洛激动地眼泪盈眶,嘴里喊着,“爷爷,爷爷!”。

古爷爷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女站在家门前哭得梨花带雨,又惊又喜又心痛,忙走上前来,“洛洛怎么了?洛洛怎么回来了?谁欺负我们洛洛了?”

看着古爷爷慈祥的面孔,听着古爷爷关切的声音,古洛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古爷爷,“爷爷,我想你了!是好想好想!”,边说边嚎啕大哭。古爷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傻孩子,爷爷不是在这里吗?”

夜色降临,古洛洛和爷爷在家门前的石桌上点着蜡烛吃晚饭。这样的夏夜里,四处虫鸣,满天繁星,让人心境平和,无比惬意。就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地方,上一世的古洛洛竟嫌弃它落后闭塞,平时放假也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古洛洛悔得肠子都青了。

古洛洛正沉浸在这个美妙的氛围中,蜡烛慢慢燃尽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古洛洛的思绪,“爷爷,您好,请问您家有地方能让我留宿一晚吗?我第一次来贵地,还没找到地方住宿,眼看天色不早了......”。

就着朦胧的月色,古洛洛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只依稀看出是个年轻人。

“有的,有的,年轻人,还没吃晚饭吧!”古爷爷一向古道热肠,年轻男子又彬彬有礼,十分合古爷爷的心意。古爷爷冲男子招了招手,“快把行李放下,坐到这里来!洛洛,快去给客人添一碗饭。”

“年轻人,怎么想到来我们这个偏僻的地方?”古爷爷笑盈盈地看着年轻男子。

“爷爷,您叫我小凡吧!我特别喜欢这里,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听说古今有很多文人雅士隐居在此。这个地方,让人想起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说得好!哈哈!小凡啊,你的眼光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我当年啊,就是和你想的一样,才留在这里的,哈哈......”

“哦?这么说,小凡竟和隐居在此的高贤想到一块去了?惭愧忏愧,小凡资历尚浅,不敢和爷爷相提并论。”

“哈哈哈......洛洛,再添一壶酒来!”古爷爷朝在一旁添饭的古洛洛喊道。

“爷爷!喝酒伤身!”古洛洛跺脚。

“不碍事,不碍事,酒逢知己千杯少!”古爷爷忙找理由搪塞古洛洛,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古洛洛,如果自己的宝贝孙女不让喝,今天他就喝不上这酒了。

最后古洛洛还是端上来了一小瓶的青石酿,重生后再见,她希望古爷爷高兴。

年轻男子把古爷爷哄得极好,两人在院子里高谈阔论,饮酒赋诗,好不惬意。古洛洛望着月光下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叹息,如果这就是永恒该多好啊!

夜渐深,古爷爷喝得醉醺醺,两个年轻人合力把古爷爷扶回了房间。听着古爷爷均匀的呼吸声,古洛洛感激地对年轻人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爷爷就是那么随性的一个人,辛苦你了!”

“没事,和老爷爷在一起我也很开心!那个,你家没有灯吗?”

“啊,不好意思!这里的电是近几年才通上的,我爷爷一辈子都习惯了点蜡烛。我......我这就开灯......”古洛洛这才想起家里有电灯这回事。

“啊......”电灯一亮,古洛洛像见鬼一般,尖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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