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针计赚多娇
张六郎情输双美
话说张玉问江采:“计将安出?”江采道:“此女年已及笄,情窦开矣,看模样像个贪淫的。”张玉道:“怎见得?”江采道:“你看他斜倚门闾,若有所思,掠发支颐,频整衣衫,行立不定,侧目窥人,俱是麻衣相法上的淫相。”张玉道:“如此说法,果是烟花相了。”江采道:“此女后来极贵,但相带桃花,任是富贵豪宦女,也须月下会佳期。我想此女好淫,必然爱色。你方才说武三思标致,此出我的计来了。我有个小官如花枝一般,此女若见了他,自然魂丧。今这般事要在玉妹身上,方可成得。”张玉道:“怎么说?”江采道:“我那小官合你同姓,人都唤他张六郎。我明日叫他来,看了这女子,料必动心。你我却不可在家里。明后日还是灯节,料他晚上定在门首看灯,着玉妹过去,接他来耍子,只说你不在家。
如不肯来再处,若肯过来,着六郎慢慢哄他,待六郎到手,便又有计了。”张玉同玉妹道:“果是好计。”须臾摆上酒肴,三人坐下同吃。说笑间,外面锣鼓喧天。张玉道:“我和江哥上街看灯罢。”言毕,二人同出去了。玉妹也收拾了,站在门首。只见武媚娘和爹娘都在门前观望。玉妹想道:“不免先过去熟识一番也好。”玉妹因走到武家门首道:“公公婆婆,小娘子万福。”武家三口齐答礼道:“大娘子尊姓?”玉妹道:“忝在对门,拙夫姓张名玉,多蒙公婆早晚看管,无恩可报,今日拙夫不在,请公公婆婆小娘子光降寒家,待一杯茶,望弗见拒。”武行之夫妇道:“多谢盛情,容改日罢。”遂留玉妹坐下,说些闲话。及至灯残人散,武氏夫妻对女儿道:“你侄儿观灯未回,你在此等一等,我两个老人家先去睡。”
玉妹听说便道:“奴家告辞。”遂回家去。这媚娘只得在里边守等。那武三思因容颜标致,人多寻他干着此道。行之夫妻爱孙如明珠,就晓得行此勾当,也无计阻他。此夜若不是元宵,三思也在人家歇了。只为佳节,各人团圆。三思吃得一步一跌,回到门首站定,把门敲了三下。媚娘听见,连忙出来启门。三思是倚在门上的,媚娘不知,一开门,把三思闪倒在地。媚娘见他醉了,只得去扶。如何扶得起?媚娘把门关好,又去扶他。那三思虽是越扶越醉的,只因小时与媚娘同眠,到后来十岁外,方各自去睡。今两下各知人道,宁不动心?三思也明知是媚娘开门,故意加些醉态去调戏他。若有差池,只推醉了。这媚娘见扶他不起,只得蹲身去抱他。三思随他去抱,慢慢起来,一步一跌,近过身去,道:“侄儿醉了,累了姑娘。”媚娘道:“你去睡觉。”三思坐在门首凳上道:“公婆在那里?”媚娘道:“上楼睡了。”三思听说,便大胆了,道:“姑娘陪我坐一坐。”媚娘道:“你醉了,快去睡罢。”
三思道:“我走不动,烦姑娘扶一扶。”媚娘只得扶着他走。三思把手搭在媚娘肩上,走到天井,月明如画。三思把媚娘睃了一眼,又将两只手捧住媚娘的脸,把嘴伸过去。媚娘明知亲嘴,故意道:“这是什么意思?”把脸闪了。三思道:“和姑娘中堂坐下细说。”媚娘就坐了,道:“你说。”三思立在跟前,说:“侄儿口渴,要姑娘津唾解渴。”媚娘道:“里面有茶。”三思道:“茶不能解醉,得一口津唾,酒便醒了。”媚娘情兴已动,便道:“你来布去。”三思捧着脸儿,把舌头咂得紧紧的,下边阳物直竖,便又去扯他裤子。媚娘便手按住道:“这又是什么意思?”三思道:“姑娘撒手,待我扯下再说。”此时媚娘兴发,下面水已流出,遂把手放开。三思解了带儿,扯下来将手摸去。直是白馥馥,鼓蓬蓬、软浓浓、紧揪揪的好东西,便把阳物插上,媚娘假意推道:“野畜生,真醉了。”已被三思入进少许,三思之物,尚未出幼,止得三寸,况有水涓溜,媚娘所以承受得起,三思掇起两腿,抽动起来,入得媚娘兴发,便与三思亲嘴。三思笑道:“姑娘要解渴了。”媚娘道:“此事甚觉有味,不知夜夜做得么?”三思道:“心肝,你如今知趣了,我合你里面床上去干。”二人同到床上,脱尽衣服,盖了被儿,相搂相抱,如蛇吐信子一般,呜咂有声,那媚娘正是破瓜时候,三思之物虽小,倒是坚硬,且常与人插后庭花,风流法度都在行了,两人干了一个时辰,方才住手。媚娘道:“爹娘明日问你,可曾回家么?如何是好?”三思道:“不妨,再待一会,我出去,只说一夜没回来便了。”两个交股贴肉,复又睡去。不多时,开眼只当天明,流水起来。到中堂,见是月光,三思道:“还可再睡。”媚娘道:“不可,倘睡熟了,怎生是好?”三思道:“也说得是。”三思看媚娘,越生俊俏,媚娘看三思,越发标致。两个复又搂抱亲嘴。三思去摸媚娘,尚未穿裤,遂把媚娘腿儿掇起一只,又弄进去,干得高兴,重新到中堂椅子上着实插了几百,三思阳物连跳几跳,便出些水儿软了。媚娘道:“是怎么?”三思道:“是兴尽阳出,但我年幼,尚未有精,故只出些水儿。”媚娘道:“我亦兴足,天明了,你出去罢。倘爹娘问你,我只说不曾回来便了。”于是三思穿上衣服,又合媚娘亲了几个嘴,才出门而去。
且说江采合张玉定计,要找张六郎勾引媚娘。但六郎是标致小官,一些狐朋狗友,都欲与之相交。不是张家呼,就是李家唤,六郎一概辞了,却暗在白公子家淫媾。江采打听得知,因假设一计,到白家说:“他父亲偶得大病,叫他速上家去。”因此白公子放出张六郎。六郎同江采走到僻静去处,说:“你有何事找我?”江采笑道:“有件好事找你。昨日在张玉家吃酒,见对门一女子,有十三四岁,美貌无比,我意欲领你去,在张玉家设法勾引到手。我也抽个头,你意如何?”张六郎是个风流种子,听得此言,欣然许诺。遂当下跟江采到张玉门首,即指着对门说:“那女子就在里面。”因叫张玉门道:“张哥在家么?”玉妹知是江采,即开门道:“不在家中,且里面坐。”因一眼瞟着六郎,故意回避。江采道:“不必回避,这是我好兄弟。”因叫六郎作揖。玉妹还了万福,一同上楼,各人坐下。江采道:“张哥那去了?”玉妹道:“不知那去。”江采道:“你可陪着坐坐,我找他就来。”因扯玉妹屋里道:“此人极有风情,须用心照拂。”又扯六郎下楼说:“你先勾上此人,那女子就好得了。”说完,江采出去。六郎复上楼作揖道:“大娘贵姓?尊庚多少?”玉妹道:“我姓周,虚度二十六岁。”六郎道:“我年方十七,大娘年龄长我一倍,我认你为干娘何如?”玉妹笑道:“恐我生你不出,不如同辈称呼罢。现有酒肴在此,我且陪你同饮三杯。”于是六郎正坐,玉妹相陪。三杯之后,烘动春心。六郎因挑玉妹道:“干娘,可知江采叫我来的意思么?”玉妹道:“无非是叫你勾引对门那个女子。”六郎道:“以我看来,铸钟不如现钟。”因乘着酒意,就搂过玉妹,亲了一个嘴,玉妹道:“干娘如何使得?”六郎道:“太干了,如今弄得湿些才好。”说话之间,早已扯开裤子,便入过去。玉妹惊道:“人虽小,为何东西这样大?”六郎扯到床上,玉妹把枕头靠在床中间,六郎站在床前,掇起脚来,尽情大弄。原来六郎因江采来插他,得了他的传授,阳物又大又硬又火热,是件美物,玉妹见他干得爽利,搂紧不放道:“心肝,你可常来。”六郎道:“若是那人上了手,我便是不出门的主顾了,只怕你丈夫知道。”玉妹道:“你有心,不愁这些。”弄了有两个时辰,方才罢手。玉妹办了午饭,吃完了,玉妹出来,见媚娘立在门首,因悄悄向六郎道:“心肝立在门前,待我去引他来。”不知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