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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1)

早上,阿清那小子居然破天荒地第一次开车来接我上学。真是莫名其妙,那小子不是一直都懒得理我的吗?经过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他这一次又有什么企图呢?大事不妙……总觉得今天的气氛很诡异,搞什么?

“夜,吃点什么吗?”来到食堂,他坐到我旁边问道。

这小子天性和我一样,都属贪玩一类。然而他却比我心思细密很多。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决定的。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用了吧,我不饿。”他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到这来,为什么今天……

“你不吃,可要保证上课睡着的时候肚里的馋虫不要大叫喔!”阿清笑着说,他那种笑法。简直就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可恶。很可惜,我始终都是斗不过他的。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

“什么时候的事?”我可不信有这种事情。

“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吧。你呀,要是想那次的事情再度重演。我可不反对。但你除了打架外的时间,千万别说认识我喔!”

TMD,这小子戳到我死穴了。有问题,这小子咋知道我没吃早餐的?难道,该不会是姐在刚才他来送我的时候说的吧?对!应该就是那样。不然这小子又怎么会……

“好。但是吃什么你最好帮我点上。不理你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别过头到一边去。拿出放在书包里的手机玩游戏。平时看见食堂里人山人海的就怕了。哪敢跑来挤啊。更何况,人龙那么长,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吃的。干脆找点事干来消磨时间会比较好。

“夜,早安!我们能坐这里吗?”

贝萝莉的声音悄然响起。我停下手中打得正兴的手机,抬起头。啊,天晓?不会吧。我现在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无地自容!!只见,贝萝莉的手绕着天晓的手臂靠着他。我无言以对,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难耶!

“当然可以。阿清去拿早餐了。那么就都还没回来,我去看看吧!你们坐吧。”我笑着正要起身,贝萝莉便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去吧!”贝萝莉说完便消失在茫茫人海的食堂里。

顿时,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天晓。我应该是被甩的那个吧。可是我却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语句来,也没有想要凶人的情绪。我到底怎么了。我……必须什么也不去想不去看。不然,心会像被绞碎一般痛苦。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想当回我自己,从前的那个自己——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事所束缚的韩启夜。对!我要重新做回那个嗜血的自己。只要那样子,就足够了。足够弥补我所失去的感情。从今天起,我只要相信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我低头不语,继续玩着我的游戏。

“夜。”天晓突然喊我的名字,我没有抬头,因为我怕我通红的双眼会泄漏楼我的感情。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最近,过得好吗?”

“嗯,当然好喽。我可是韩启夜啊!就像圣斗士星矢那样,永远也打不死的小强!”我朗声笑道。

不知道这是不是强颜欢笑呢?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只要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名字,我的心就会不由得地痛起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于天他对你——”天晓犹豫了一下,才说完:“好不好?”

“啊?”我抬起头看着天晓。真的听不懂,他怎么突然提起阿天了?还问这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搞什么?还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事情。始终,纸是包不住火的。“阿天他当然会对我很好,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哥啊。”我笑着说。

“哦,那我就放心了。”天晓的语气忽然之间不知为何变得很失落。

“晓,我们还是朋友吗?”我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天晓才回答了我的话。“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我和他相视而笑,大概这就叫做“再见亦是朋友吧”。瞬间,我听见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的声音。身体不觉也飘飘然的。呵呵。心情也变得舒畅多了。早知如此,早点学会放开吧!但是,放手这两个字。说得就容易,做起来就比登天还难。唉……放手,我,真能办到吗?不,我办不到。我知道我办不到。但我也必须去掩饰这一切,掩饰我内心的感情。

“夜,早餐来了。快吃吧,好象快要上课了。”阿清坐到我旁边说道。

“嗯,贝萝莉呢?”我接过早餐,随便地应了声。

“她说要帮秦天晓买早餐,应该快到的了。”

我没有答话。好一个细心的女朋友,连我也自叹不如。从本质上说,我和贝萝莉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贝萝莉心思细密,我却粗心大意;她勤奋好学,我却懒惰成性;她当乖乖女,我却要当流氓……从很久以前我就不懂,为什么天晓会挑我党他的女朋友。即使是小时候的感觉,长大以后未必也和那时一样热忱的。

不久后,贝萝莉拿着一盘盘的早餐回来了。我汗……好巨型的几盘早餐。他们两个人能吃得完吗?偶无语……N分钟后,我用眼角瞄到了一个我不打愿意瞄到的动作。而贝萝莉正在做这个动作。天晓在一旁似乎看见了,但好像不好意思开口,一脸铁青的。我想,我应该出面阻止贝萝莉的。但那样,我就好像是多管闲事了。

“贝,贝萝莉,天晓他不能吃辣的。”我说了一句我自以为挺满意的句子。

只见贝萝莉脸色惨白,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没那么严重吧?他只是不能吃辣而已。虽然浪费了一碗汤面,但相对于让一个无辜的人不能说话一天来得好吧。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天,天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还把那么多辣椒酱放到你的面里,真的很对不起!”

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可天晓看上去好像漠不关心,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我汗。他们,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啊?晕倒……唉,到底,我还是不忍心看到贝萝莉掉眼泪。

“贝萝莉啊,把我和天晓的汤面换了吧。不瞒你说,我很喜欢吃辣的喔!就这样定了吧!”我伸手换掉了两碗汤面。把天晓的劲辣汤面吞下肚。

第一口吃下去,我便后悔了。妈啊,好辣啊!看来我今天都休想在说话了。我本来就比任何人都不能吃辣。为啥我还要当英雄呢?明知道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很想找水喝,但是……为了贝萝莉,我忍!我把头低得差不多贴住碗边了。没办法,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拿丢人的泪水。好辣喔!我已超快的速度把碗里所有的面条都吞下肚子里。冲忙地说了句: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朝在体育馆旁边的洗手台跑去。食堂离体育馆最近,而洗手台也恰好是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

一道洗手台,我猛地把刚才吃的面能吐的都吐出来。开了水龙头猛洗嘴巴。我的妈呀,真的好辣啊。现在我连说话都说不了了。我知道贝萝莉很能吃辣,但这并不代表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能吃辣呀。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好痛苦……呜呜呜呜……眼泪也很不在争气地齐刷刷地落下。我知道那是辣椒的副作用。可还是很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谢谢。”

突然飞来的一句话马上吓得我三魂不见了七魄。定神一看,原来是天晓。真是给他吓死了。明知道我胆子小嘛,吓不得啊,也不耐吓。

我沙哑地说道:“我不是要帮你,我只是不想贝萝莉流眼泪。”

“不要再说谎了。你是喜欢我的对不?”

天晓紧紧地盯着我。正在我不知所措,无言以对的时候,手机忽然起了震动。是短信!我拿出手机打开了短信,我愕然了。天,天他死了?怎么可能。上一个月才刚听到他的声音啊。怎么可能……我再看了看发信者,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我只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得找阿青和阿乐问清楚阿天现在怎样了才行。不然我会很不安心。

我推开天晓,朝课室直奔而去。我擦去我那引人怀疑的两行泪水。直到跑回课室,忽然之间,我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阿乐。毕竟我们是在一起四五年的好朋友兼超级死党。难道要我直接问他,天是不是挂了吗?不可能!!我办不到。我是一个能为朋友而两肋插刀的人,所以为了义气我没有办法开口质问他。半响,我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去试探他们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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